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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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這是我給四哥的信,你親自送去四王府。”顧寶莛說著,將那寫滿了拼音的信給了貴喜。 貴喜看不懂上面都是什么,有些逾越地問說:“這是什么?” 顧寶莛毫無顧忌地說:“我需要大量印刷這些書本,讓全國所有私塾啟蒙都用這些識字,比單純的死記硬背更加容易讓小孩子們記住,他們甚至還能很簡單的回家后交給大人,在大街小巷里傳唱,到時候就算很多小孩子不去念書,他們也會在很多人的口中聽見,在很多人的木棒泥地里看見,自然而然的,也就會了,他們只要有一點感興趣,我就算成功了一小點?!?/br> 貴喜公公愣了愣,無法想象這么簡單的方法可以引導(dǎo)這樣大的知識傳播,他看了看手中的密信,說:“那這是殿下改進的印刷術(shù)?” 如今曙國的印刷還是有木匠雕刻板印所成,花費時間巨大,要想印刷如此多的書,起碼需要花費一年時間制作版刻印刷的膜具。 “嗯?!鳖檶氒鹫f。 “太子殿下為什么不自己去辦?”貴喜實在是有些不能理解,他甚至是為太子感到不公平,“從水泥到這印刷術(shù),從開膛破肚的手術(shù)工具,到消毒所用的酒精,明明所有都是殿下想出來的,結(jié)果卻都成了別人的東西,讓世人根本不知道這都是太子您的想法,這實在是……” 顧寶莛朝后靠去,眼里干凈得毫無世俗欲望,他對為自己憤憤不平的貴喜說:“我可不想太出名了,而且我也沒有那么多的精力,我若是做太多事情,大家都喜歡我,日后大哥身體好起來了,可怎么好意思從我這里接過太子之位?” “而且我覺得吧……他們也不是別人,他們是我哥哥,他們做和我做,不是一樣的嗎?” “只要結(jié)果是好的就可以了?!鳖檶氒鸫蠓降恼f。 貴喜心想,這可太不一樣了,他就沒有見過這么傻,從六歲到十六歲都當(dāng)真對那個位置毫無貪戀的人。 他可以看見顧寶莛身邊每個人都在逐漸擁有自己的欲望,有著強烈的目的和功利,每個人都有目標,唯獨太子沒有,他好像當(dāng)真是打算做一個安分守己的假太子,對唾手可得的權(quán)利沒有興趣。 不過貴喜又想,或許是自己想得還不夠深,說不定這一切的退讓都是偽裝,是明哲保身之舉呢?是坐山觀虎斗呢? 說不清,貴喜覺得最好是后一種,不然太子殿下未來不管哪一個哥哥或者侄子登上了帝位,說不定都會被囚禁起來,因為上位者絕不會允許一個曾經(jīng)當(dāng)過太子的人在外面晃悠,即便這個舊太子完全沒有心奪位,也會被一些有心人利用,對新的皇權(quán)造成威脅。 貴喜張了張唇,想要提點太子殿下還是對身邊人保留一二才好,可突然又發(fā)現(xiàn)太子殿下對自己尚且信任得毫無保留,便又沒有資格去勸,只好默默退下,按照命令親自送信去。 貴喜其實很不愿意去四王府,因為很多時候,他若是撞見了四王爺,總要被四王爺那雙仿佛無所不知的眼看得渾身發(fā)抖。 然而他不得不去,太子讓他親自送信過去,那他就是爬也要爬去! 那邊貴喜深夜出了宮,這邊太子殿下又寫了好幾頁的書后,月上中天,才甩著右手從書房出來。 門口立即有頂替貴喜的小太監(jiān)安靜跟隨,提著小燈籠為他照明,送他進入房間后,又有從坤寧宮調(diào)來的宮女幫顧寶莛重新鋪床點香,顧寶莛則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在床鋪上看了看自己手腕的金塊兒,當(dāng)年劣質(zhì)粗糙的金塊今日瞧著也多了幾分奇怪的可愛。 宮女見太子盯著受傷的紅繩子瞧,聲音溫柔地詢問說:“殿下,可要摘了紅繩再歇息?夜里免得咯著自己。” 顧寶莛本來是不愿意摘的,他習(xí)慣戴著這個睡覺了,可今日見過藍九牧后,顧寶莛便覺得自己戴著這個睡覺,若是讓藍九牧知道了,也太容易惹人遐想,他準備解開紅繩,可又感覺從來都沒有摘下的象征友誼的紅繩今天突然摘掉,這多反常啊,如果藍九牧真的喜歡自己的話,那自己也應(yīng)該假裝不知道才對,然后……慢慢等個告白什么的。 對了,明天晚上厭涼兄還要帶他去逛八大胡同來著! 他當(dāng)時答應(yīng)得爽快,現(xiàn)在回想,如果自己逛胡同的事情被藍九牧發(fā)現(xiàn),對自己失望怎么辦? 干他娘的,失望就失望吧,顧寶莛想去長見識很多年了!逛了再說!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從前不是哥哥管著就是厭涼兄管著,他莫說看見斷袖了,出了老爹老娘,連正常的男女之情都甚少看見。 如此糾結(jié)了一會兒,太子殿下便放棄思考金塊兒的事情,說:“不必了,你下去吧?!?/br> 他閉著眼睛說話,也不知道宮女有沒有離開,興許是走了,于是非常放松,任由自己沉入夢里。 可就是昏昏沉沉,將睡未睡的時候,仿佛有人的手摸入了被子里,從他的小腹往下落去,目的明確。 顧寶莛瞬間嚇醒,一把抓住那人的手:“你做什么?!” 宮女嚇得花容失色:“?。√拥钕吗埫?,奴婢、奴婢只是按照皇后娘娘的吩咐……是來教殿下成人的,娘娘說別的殿下都是十四五歲便成人了,太子殿下有些晚……怕您害怕,所以叫奴婢等您睡著了以后慢慢引導(dǎo),等您進入狀態(tài),就不怕了……” 顧寶莛渾身血液都涌上臉來,松開宮女的手,說:“你回母后那里去,我不需要?!?/br> 宮女直接哭著跪下,一邊磕頭一邊祈求:“求殿下留著碧月吧,若是被殿下趕回去,碧月沒臉活著,求殿下留著碧月……” 嚇出一身冷汗的顧寶莛孤零零地坐在床上,手抓著被子,不停顫抖,許久,才冷聲說:“罷了,你先下去?!?/br> 碧月哭著匆匆離開,顧寶莛則再無睡意,他胸中有一股子沖動,讓他恨不能現(xiàn)在就去找母后攤牌,他總記得父皇欠他一個愿望,這個愿望是他唯一的底牌。 可是理智又讓顧寶莛只是坐在床上,坐到雙腿發(fā)麻,也沒能動彈一下。 他想,若是薄厭涼還住在他的對門就好了。 現(xiàn)在他就能夠像小時候那樣抱著自己的枕頭去找唯一知道他性向,卻也理解他,絕不像四哥那樣企圖改變他的人。 如果薄厭涼在就好了…… 他想和他說說話。 第94章 出事┃三哥,你這個冷血大混蛋…… 清晨, 顧寶莛自己醒了,賴床數(shù)秒,騰地起來,揉了揉太陽xue, 坐到床邊兒喊了句:“來人?!?/br> 外間早早便等待著的宮女太監(jiān)們頓時魚貫而入, 全部端著洗漱用具,拿著今日太子殿下要穿的衣裳, 又有梳頭的宮女在一旁等候, 所有人都圍著臉色略顯疲憊的少年太子左右搗鼓, 等搗鼓出了個人樣來, 外面的腳步聲便也準時抵達。 顧寶莛不用看也知道是誰, 笑了一聲, 說道:“一大早便又來我這里打牙祭了?” 結(jié)果來人并非他想的那位薄姓之人,而是很久未曾踏足南三所的四王爺顧逾安。 “四哥?這是怎地?什么風(fēng)兒把你吹來了?”顧寶莛露齒一笑, 站起來拿著牙刷沾了沾鹽便刷得嘩嘩作響, 一邊刷牙一邊走到四哥旁邊, 好像看著好大一個稀奇。 顧逾安今日著朝服, 剛下朝, 便馬不停蹄的來了南三所, 連通報都不曾讓人通報,開頭便是一句:“小七,出事了。” 長發(fā)還未束起的太子殿下含著牙刷, 一雙因為昨夜某些荒唐事情張著血絲的黑眸望著他的四哥,疑惑道:“何事?” “昨夜京城有一戶宅院大火, 你可知是哪一戶?” 顧寶莛猜不到,卻知道四哥既然是專程跑來找自己說這件事,那么:“不可能是水泥廠吧?” “猜對了。”顧逾安說著, 震了震衣擺,坐在圈椅上,仿佛這件事只是一個小小的問題,還不足為慮。 “為什么?!”顧寶莛可完全摸不著頭腦,這不可能是意外,這么巧,就在今天即將開業(yè)的時候,怎么可能?! “你猜是誰做的?” 聽見四哥又問話了,顧寶莛這回可不敢瞎猜,他心里反復(fù)斟酌了一番,覺得四哥的政敵也沒有幾個,敢給四哥使絆子的,能有誰?! 顧寶莛心里有數(shù),卻不肯說,只是一邊喝著水杯里的水,將口中刷過牙后的粘液全部混著清水吐出去,然后才說:“那可有人受傷?” 四王爺聲音冷淡:“死了十幾個工匠,藍少將一個人背了二十多趟的傷員,但也都是半死不活的了。那都是水泥廠的老匠人,他們對調(diào)配水泥得心應(yīng)手,要我重新再找人,讓他們做成之前熟練迅速的樣子,恐怕又得幾個月?!彼耐鯛敁?dān)心的不是人,是他的時間。 顧寶莛卻捕捉到的是傷員,他立即滿腦子都是皮膚被燒傷的畫面,那些膿水,焦炭一樣的rou,無望的眼神:“傷員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四王爺見小七表情難過,便某些直白的話都封在顏色淺淡的薄唇里,僅僅說:“我來這里,是讓你知道顧溫干的好事,不是讓你難過的?!?/br> 這話真是矛盾至極,顧寶莛這些年,月月與三哥都有書信往來,月月不落,從生活瑣碎到讀書如何,從邊關(guān)戰(zhàn)事到吃喝如何,什么他們都在聊,除了未能見面,簡直就像是三哥從未離開他一樣,成日嘲諷他沒斷奶,肯定長胖了,等等,是個討厭又無法割舍的存在。 當(dāng)年三哥兇殘的害孕婦早產(chǎn),顧寶莛尚且也不怪罪三哥,心里頭頻頻為其開脫,現(xiàn)在聽了這種話,自然也是想要為三哥辯解,下意識地說道:“可能是誤會?!?/br> “小七你若是認為是誤會,那便是誤會,當(dāng)我沒說罷?!彼耐鯛斦f著,云淡風(fēng)輕地站起來,準備離開,好像是過來告狀的,又好像只是過來說說家常,根本不需要顧小七表達什么態(tài)度。 結(jié)果走了兩步四王爺又復(fù)回,垂眸盯著滿臉愧疚的小七,說:“和你沒有關(guān)系的事情,你不需要做出一副罪過的表情,多大的人了,怎么還是這樣容易自責(zé)?” 顧寶莛懵然地看著四哥,他不知道自己這種心情是什么:“我沒有……” “所以很多時候我不想和你說太多,小七,你可以和老三繼續(xù)兄友弟恭,但是他是什么樣的人,我希望你能夠明白,他從前便沒有什么敬畏之心,如今回來便更無法無天的,你自己心里要清楚這一點?!鳖櫽獍舱f罷,伸手摸了摸顧小七的臉,拇指揉過顧小七的眼瞼,說,“眼睛紅了,昨夜沒睡?” 顧寶莛心里七上八下,含糊道:“沒有,四哥,那些傷員,你送到我的莊子上去,下午我與六哥去一趟,會戴上一兩個太醫(yī)?!?/br> 顧逾安沉默了一秒,說:“好?!彪m然他并不贊成堂堂太子去管這些人的生死,去cao心單獨幾個人的傷病,可太子也是小七,小七想要這么做,是因為良心不安,替別人良心不安,顧逾安從來不會拒絕小七。 “好是好,只不過沒有下次,這件事也不可外傳。”四王爺顧慮得更多,他必須考慮小七這樣做,會不會導(dǎo)致許多燒傷患者,或者更多更多其他身有殘缺之人上京來要求太子治病。 這可不是什么天方夜譚的事情,人心都是自私的,但凡殺了神仙就能活下去,那神仙恐怕不夠人殺的。 而且還需要提防恩將仇報之事,誰知道小七好心去治療他們,他們心中如何想法?若是治不好,又是如何想法? 這天底下還缺病患自知時日無多,對大夫懷恨在心,一刀捅死的事情嗎? “去的時候,多帶些人?!彼械膾煊?,都只匯成這十個字,四王爺說完,從胸腔內(nèi)笑嘆了口氣出來,“還有,我來時沒有見著母后給你的那位宮女,那位宮女按照母后的話來說,當(dāng)是你的貼身大宮女才對……昨夜是因為她沒能好好休息?” 顧寶莛真是服了四哥的觀察能力,這皇宮里面還能不能有點隱私了?! “你知道碧月她來我這里是做什么的?”顧寶莛和四哥說話的時候,下人自覺全部退下,就連總領(lǐng)太監(jiān)貴喜都低眉順眼站在屋外頭候著,讓膳房里早早就準備好了的小米粥和腌黃瓜都又送回膳房重新煨火熱著。 四王爺目光上下打量了顧小七一眼,答非所問:“你把她趕走了?” 少年敏感地將唇瓣抿成一條直線,而后抗拒地小聲說:“我不想和你說這件事!” “小七,不要做傻事,有些愛好,私底下你想玩,四哥也不是不允,但不要執(zhí)拗,學(xué)老五那樣,一根筋,鬧大了很多人會掉腦袋的?!?/br> 顧寶莛討厭四哥總這樣嚇自己,他自己也知道不能鬧大,不需要四哥提醒:“我知道我知道。”他現(xiàn)在這樣的身份,顯然很多人都盯著,他還沒有露出什么縫兒呢,蒼蠅都想要削尖了腦袋擠進來,他只要露一條縫出來,那還不直接玩兒完? 他平常做一幅心直口快的模樣,懟那些迂腐世家,皇帝老爹還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護著他,他要是公開說自己喜歡男人,非男的不要,那就是恥辱,和那些偷偷摸摸搞基,用消遣和娛樂粉飾性向的豪門貴族的富家公子性質(zhì)可不一樣,非常不一樣! “嗯,小七乖?!?/br> 顧寶莛落寞地坐在圓桌旁邊,心想:我不乖,今晚薄兄就要帶我見世面,我要一口氣叫十個小白臉! 和四哥一塊兒吃了小米粥,啃了酸蘿卜,送走了四哥后,每日都來他這里打卡一塊兒上街溜惡鵝的薄兄還未到,顧寶莛便徑直先去了書房,讓貴喜一邊磨墨,一邊提筆良久,在信紙上工整地寫下送給正在趕回京城的三哥的家書。 開頭直奔主題:三哥,你這個冷血大混蛋到底想要做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查資料的時候看見基因改造后的豬的皮膚也能用做皮膚移植,會在自身皮膚長好后脫落,漲姿勢了。 第95章 皇帝┃畢竟落后就要挨打,人心難測。 信的內(nèi)容寥寥數(shù)語, 每個字都力透紙背,彰顯著顧寶莛所有的不解,等寫完,將信給了貴喜, 讓貴喜送到專門的信使手上, 快馬加鞭的送過去時,顧寶莛等待的人也終于是姍姍來遲。 今日晚了一些的薄公子一入書房便十分自然的坐在了書桌旁的一個小圓凳上, 他穿著一襲雅致的圓領(lǐng)袍, 領(lǐng)口鑲著玉扣, 花紋是銀絲流水圖, 隨著衣服主人的動作若隱若現(xiàn), 將昨日所有危險的力量全部束縛在那體面之下。 薄厭涼看著少年那滿面不悅的樣子, 便說:“我來的時候剛巧碰到了四王爺,看來四王爺把事情和你說了?!?/br> 顧寶莛嘆了口氣, 整個人朝后一倒, 脫力地靠在檀木圈椅的椅背上, 修長指間泛著無邊水紅的手則搭在扶手上, 未束起的長發(fā)如綢緞落在肩頭與椅背之后, 那黑發(fā)像是一場靜止的無聲瀑布, 在滿屋墨香里一縷縷滑落。 “水泥廠出事了,我上午還要去見溫慧大師,所以只能下午再去看望傷員, 傷員我讓四哥都送到我的莊子上去了,我還讓太醫(yī)和六哥先過去看看……”顧寶莛習(xí)慣性地和薄厭涼說自己的一切。 薄公子那雙深藍色的神秘瞳孔凝視太子, 并不打斷太子的講話,而是等太子說完以后,才慢慢說了一句:“四王爺從來不會和你說朝廷上的事情, 今日倒是來得早?!?/br> 顧寶莛微妙地被提點了一下,皺著那天生便濃秀標致地眉,將信將疑:“你是說四哥騙我了?這可能不是三哥做的?” 薄公子搖頭:“是與不是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四王爺這樣說的目的是什么,再加上三王爺即將回京,這可能只是四王爺想要你有所準備,三王爺和四王爺素來不和,四王爺是怕希望他與三王爺針鋒相對的時候,你有所準備?!?/br> 顧寶莛立時便想起昨日四哥在南營同他說的話,當(dāng)時四哥告訴他,水泥廠開了以后,肯定會有很多不好的聲音,當(dāng)時顧寶莛還在想,反正他又不上朝,聽也聽不到,絕對不會被影響,誰知道原來還有這一層警告。 顧寶莛其實有時候不太能理解四哥和三哥的對立,這種對立小時候尚且可以稱得上是性格不合,可現(xiàn)在呢?多少年過去了,三哥和四哥一次面都沒有見過,就矛盾激化得這么兇殘嗎? 顧寶莛不大信,他總覺得是有些誤會的,不然也不會寫一封家書去罵三哥。 “所以我們現(xiàn)在還走不走?”薄厭涼看好友心中有些自己的想法,也不多說什么,問道。 顧寶莛當(dāng)然是點了點頭,站起來雙手將長發(fā)撩到身后去,說:“走,我把頭發(fā)束起,你等我一會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