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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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觸碰她, 就怕不小心就弄痛了她。 南景坐在這已經(jīng)將近兩個小時了, 看到她墜馬消息時候的揪心無法跟親眼看見她打著石膏躺在病床上的心疼相提并論。 不止是臉, 裸露在外的左手臂都有好幾處擦傷, 因為已經(jīng)過了一段時間, 血液凝固結疤加上擦拭的藥在冷白皮的施念念身上,讓傷口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 除了第一次見面的失魂落魄,無論何時,他看到的施念念都是精致體面的,從來沒有過這樣“狼狽”的時刻。 她不應該遭受這些的。 南景的心說不出來的難受,他寧可墜馬的人是自己。 靠坐在床上的施念念望著南景, 蹙眉問道:“你怎么會在這里?” 從他之前發(fā)過來的行程表來看,這個時候他應該在法國,他不是只有后天的七夕節(jié),才有休息的空檔么? 南景如實以告:“去秀場的路上看到你墜馬的消息?!?/br> 施念念神色古怪的看他,“然后?” “我讓司機掉頭開去了機場。” “……” 施念念并不會詫異南景來看望住院的自己,詫異的是他會為自己放下工作,第一時間趕過來。 作為一個成熟理智的成年人,施念念從來沒有想過和南景的工作去做比較,更沒想過有一天他會把自己擺在工作的前面。 畢竟,他是全年無休的“工作機器”南景。 短暫的沉默后,南景兩只手的小手臂撐在病床旁,和施念念平視,道:“念念,對不起?!?/br> 施念念的面色就更加古怪疑惑了,“為了什么?” 從接王芝蓮來a市那天,他上公寓做飯準備驚喜,被她拒絕離開后,兩人沒有再見過面,也沒有什么直接的聯(lián)系,他現(xiàn)在道的是哪門子的歉? 為了他之前冒然的進了她家么? “抱歉,你墜馬的時候,我不在你身邊?!闭f起這些相關的畫面就在腦海浮現(xiàn),南景覺得嗓子眼像是堵住了,聲音干啞發(fā)澀,克制著擁抱她的沖動,繼續(xù)道:“抱歉,讓你一個人在醫(yī)院,你包扎和處理傷口的時候,都不在你的身邊?!?/br> 他代替不了她的疼痛,但如果那些時刻可以陪著她就好了。 就像是爺爺南右華去世的那天,她狠狠咬著他的肩膀,發(fā)泄情緒。 說不清是因為睡了一覺意識尚未完全回籠,還是因為近來施念念都有些本能的抗拒去思考和南景有關的問題,于是聞言,她沒有深思他的話里的具體含義,而是一板一眼的回道:“我沒有一個人待在醫(yī)院,包扎和處理傷口的時候,都有人陪著我?!?/br> 南景:…… 病房里安靜得能聽到兩人的呼吸,片刻后,南景嘆了口氣,再次開口問道:“很疼嗎?” 施念念搖頭,“還好?!?/br> 她本來就不是什么矯情的人,剛出道那幾年的磨礪,早就讓她對疼痛的耐受性變得很高,現(xiàn)在的狀況對她而言,除了懸掛著的左腿,讓自己躺著的姿勢變得別扭和覺得發(fā)酸以外,并沒有什么難以忍受的疼痛。 南景:“很疼吧?墜馬的時候?!?/br> 沒有想到南景的關注點會落在她墜馬的時候,施念念眸光閃了閃,沒有吭聲。 南景自顧自的回答道:“一定很疼?!?/br> 他的聲音里透著不知從何而來的懊惱和自責。 南景飛機一落地就聯(lián)系了林小貝,詢問了她施念念的目前的具體情況,聽到她沒有大礙后,才聯(lián)系了姜霞。 從機場到醫(yī)院的路上,他已經(jīng)將施念念的情況探聽的七七八八,所有的話里最讓他心疼難過的,是他抵達醫(yī)院后,無意中聽到的兩個護士的交談。 ——“你知道施念念吧?拿過很多獎,今天墜馬在我們醫(yī)院住院的那個影后施念念?” ——“廢話,能不知道嗎?我看過她很多電影?!?/br> ——“我今天被她圈粉了!我以前以為這種絕世明星大美女,不說嬌滴滴的吧,肯定也嬌氣得很,沒想到哦,她摔骨折了,眼眶都沒紅過,淡定的不行,也太颯了吧,我也好想成為這樣的女生哦!” 眼眶都沒紅過。 這句話讓南景的心像被一排密密麻麻的細小的針扎著。 她太要強。 “疼的話,可以哭的,或者……”南景把自己的手伸過去,“不過癮的話,也可以邊哭邊咬我?!?/br> 他不希望她忍著這些情緒,他想成為她的依靠。 被子下施念念的手不著痕跡的抓了抓床單,復而松開。 從墜馬住院到現(xiàn)在,施念念從不否認身邊的人是關心自己的,例如一直慌慌張張的林小貝,和趕過來的南驕、姚瑤,可或許是她表現(xiàn)得太過淡定,大家的重點幾乎都是落在對她墜馬后事情的處理上,無論是工作上帶來的影響還是說墜馬的原因。 南景卻一直在問墜馬時的感受。 有時候生理性傷口帶來的疼痛是可以被忽視被強大的自我暗示壓制住的,因為知道喊疼也沒有用,所以會把最脆弱最柔軟的那個自己藏起來,用“我沒事”、“我很好”來給弱小的自己上鎖。 可一旦有人持續(xù)不斷的詢問關懷,被無視的感受就會被無限的放大涌上來。 施念念很不喜歡這樣的自己,尤其是在南景面前展示這樣的自己,于是她并不接他的話題,甚至開始下逐客令,語氣官方又疏離,道:“謝謝你百忙之中抽空來看望我,我沒事了,這個時間點你待在這也不合適,想必你也很累,你……”走吧。 “渴了嗎?”南景出聲打斷她的話,仿佛沒聽到她說的這些話一般,站起身來,不等她開口,自顧自的回答道:“你肯定渴了,你一醒我就該給你倒水的?!?/br> 說完南景就去倒水,往杯子里倒了一半涼水,又從保溫壺里倒出一半熱水。 他很明顯的在回避。 施念念皺眉,喚道:“南景?!?/br> 南景握緊杯子,側身看過來,他的臉一大半隱匿在黑暗里,只有一小半度著從窗外撒進來的光,“我不想走。” “……” “我想留下來照顧你。” “我不需要”四個字施念念尚未說出口,南景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我不會打擾你的,你不想說話可以不理我,不想看到我的話……我去外面待著?!?/br> 第67章 仿佛生怕施念念會為了趕走自己而說出什么冷硬傷人的話, 隔著杯壁,南景推測了下水溫, 然后將杯子放在床頭柜上,避開她的目光,自顧自的說道:“不渴也喝點吧?!?/br> 施念念吸氣,“南景?!?/br> “你接著睡吧?!彼琅f不看她,垂首重新將剛剛搖起來的床頭搖下去,“三點了,天快亮了,早餐想吃什么?” “你回去吧,小貝七點就會過來?!?/br> 原本林小貝是要留在醫(yī)院通宵照顧的,但施念念覺得沒必要,也拒絕了請個看護的提議,反正晚上她也是要睡覺,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隨時按鈴喚人, 更何況也會有查房的護士, 林小貝在這會休息不好, 不如回家好好睡一覺, 早上再過來。 她入睡前, 和林小貝約好的是七點。 南景置若罔聞, “那我看著辦?!?/br> “……” 幫她掖好被角,南景立在床邊,這才看向她,“別怕,我一直在?!?/br> 施念念:??? 大抵是潛移默化感染了南景的“直男”屬性,此時此刻的施念念心里想的都是:怕?我怕什么?明明你突然出現(xiàn)在我床邊才讓我害怕。 施念念住的是vip套房, 病房外是一個小客廳,南景說完就離開了病房去了客廳。 病房門被虛掩上,南景消失在施念念的視野里,她望著門,靜靜的看了許久。 他真的會為了自己,在外面的客廳待一夜嗎? 他那么矜貴講究的人,外面客廳的雙人沙發(fā)可沒法讓他睡覺休息。 所以,他不會一直在的吧? 那萬一…… 算了算了,她怎么可以為了她陷入這種翻來覆去糾結的小情緒里。 避免混亂的思緒涌了上來,施念念閉上眼,強迫自己繼續(xù)入睡,恢復平靜的心情。 可施念念不知道是,南景真的就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只不過他并沒有休息睡覺,而是拿著手機,瀏覽著網(wǎng)頁的搜索界面,“骨折忌口”、“骨折患者三餐飲食”、“吃什么利于傷口愈合不留疤痕”全部是他的搜索關鍵詞。 他的臉色嚴肅認真,仿佛在閱讀什么重要的文件或是處理棘手的工作。 五點出頭,他退出網(wǎng)頁界面,輕手輕腳的走出了客廳,去了外面的走廊,顧不得現(xiàn)在是國內(nèi)時間凌晨五點,開始給人打電話。 互聯(lián)網(wǎng)上消息混雜,眾說紛紜,他不喜歡做嘗試,更不愿意拿施念念來做嘗試。 給她的飲食,就應該結合醫(yī)生和營養(yǎng)家的建議才夠?qū)I(yè)。 沒有舒適的睡姿,南景離開后施念念睡睡醒醒了好多回,睡得并不安穩(wěn),六點半之后,快到林小貝過來的時間,她索性睜開眼,不再睡了。 寂靜的病房里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施念念放空著大腦,浮上來的第一個想法是:南景走了嗎? 然而下一秒,隨著敲門聲響起來的聲音回答了她的問題。 “馬上七點了。”隔著門南景的聲音傳來,“醒了嗎?念念?!?/br> 他竟然還在。 “我進來了?!蹦暇斑呎f邊打開了門,提著兩個大大的保溫桶走進來,和施念念四目相對,他先是不著痕跡的打量了她rou眼可見的傷口,隨后道:“你應該吃早餐了。” 一夜過去,他和昨晚離開時一般無二,只是走得近了,能看到他微微泛青的眼眶。 他這是……一直沒睡? 不在意施念念的沉默,南景非常有條理的先將保溫桶放下,然后重新給她倒了杯溫水替換掉昨晚剩下的那大半杯遞過去,“先喝點水?!?/br> 施念念垂眸瞅了眼近在唇邊的水,稍稍往后仰了仰頭,“我可以自己來?!?/br> “你受傷了?!?/br> “……我是左腿骨折?!笔┠钅罴又亓恕巴取钡陌l(fā)音。 南景墨色的眸掃了眼她手臂上的擦傷,堅持著喂她的姿勢,“你手上也有傷。” “只是擦傷,沒有骨折也沒有脫臼?!?/br> “避免你抬手牽扯到傷口,影響愈合,還是我喂你吧。” 南景說的一本正經(jīng),理由冠冕堂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