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來有恙[GL]_分節(jié)閱讀_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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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瑾眼睛里閃動著淚光,說:“因為我愛你,你也愛我?!?/br> 所以木枕溪的偽裝在她面前毫不奏效,木枕溪把自己一層一層地包裹了起來,外面是看似愈合的傷疤,實則裹著一團流淌著鮮血的爛rou,肖瑾今天忍著傷敵八百,自損一千,也要把她的傷口重新揭開,刮骨療毒。 木枕溪淡淡道:“那你就該知道我有多恨你?!?/br> 肖瑾說:“我知道?!?/br> 可她現(xiàn)在沒有表現(xiàn)出一點恨,就是最大的違和。 木枕溪抬眸,定睛望她:“你知不知道,高考之后,我曾經(jīng)在出租屋里暈倒過,一天一夜,沒人發(fā)現(xiàn),是我自己又醒了過來,餓醒的,發(fā)現(xiàn)自己在發(fā)高燒,燒了三天,我沒有錢買藥,硬生生挺了過來。 “你知不知道,你走以后,我給你打了多少通電話,永遠都是無人接聽,然后停機,最后變成空號?!?/br> 肖瑾眼眶發(fā)紅。 木枕溪說:“你知不知道,我在一家工廠里上班的時候,有個工人半截手臂都被卷進了機器里,在機器的出口都能看到血呼啦差的手指頭,還會動,當時我就站在她身邊干活,看著血柱從她手臂上噴出來,然后再是撕心裂肺的慘叫。我做了很久的噩夢,每天上班的時候心驚膽戰(zhàn),生怕哪天厄運就落到了我頭上,我的手也會卷進去。我很害怕,真的很害怕,越害怕我就越想你,可你呢?你在哪里?” 肖瑾淚盈于睫,張了張口,沒說出話來。 木枕溪停頓片刻,突然輕輕笑了下,垂目道:“你又知不知道,我曾經(jīng)自殺過?!?/br> 肖瑾神情劇變,驀地望過去。 木枕溪仰著臉淚流滿面,說:“出去打工的第一年吧,也不是怕辛苦,就是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我買了安眠藥,吞了一大瓶,心如止水地躺在床上等死。可惜鄰居家一個jiejie從窗戶看到我躺著不對勁,怎么也叫不醒,讓她哥哥把門砸開了,送我到醫(yī)院洗了胃?!?/br> 木枕溪聳肩,說:“沒死成?!?/br> 肖瑾痛苦地捂住嘴,眼淚奪眶而出。 木枕溪抬手抹去淚水,低下頭,重新看她,靜靜地笑了:“不過有句話你說錯了,我不恨你,也……從來沒有恨過你。” 她又說:“肖瑾,我愛你……” 眼淚不爭氣地又掉了下來,木枕溪沒再去抹,輕聲繼續(xù)道:“我是忘不了你,可是……”木枕溪咽下突然涌上喉間的腥甜,手指戳了戳自己的心口,淚雨滂沱,“太疼了,我不想再試一次了?!?/br> 肖瑾哭得喘不過氣。 木枕溪走過去,蹲下身,和她視線持平,溫柔地用指腹擦去她臉上的眼淚,盡力壓著喉間的哽咽:“肖瑾,我們真的回不去了?!?/br> 肖瑾漸漸止住了哭泣。 木枕溪拉著她起身,打算走了,肖瑾牽住她手腕,紅著眼睛祈求她:“能不能陪我走到餐廳門口,那時候我們再分開?!?/br> 木枕溪靜了片刻,低聲答應(yīng):“好。” 兩人互相看看對方的臉,做了最后的整理,一起出了包廂門。 彼此都知道是最后相陪的一段路,走得很慢。地磚似乎剛拖過,樓上沒鋪地毯,有點打滑,木枕溪手虛環(huán)著肖瑾的肩膀,溫言出聲提醒道:“小心點?!?/br> 肖瑾抬眸深深看了她一眼,輕輕地“嗯”了聲。 服務(wù)員從樓梯兩手端著剛出鍋的熱湯上來,步子很快,路過兩人身邊的時候腳滑了一下,熱湯朝二人的方向傾倒過來。 那一瞬間,木枕溪來不及思考,身體本能比大腦反應(yīng)更快,側(cè)身一把摟住了肖瑾,將對方擋得嚴嚴實實,一鍋熱湯全都淋在了她的腰背上。 肖瑾只覺得眼前一花,還沒反應(yīng)過來,莫名其妙被木枕溪抱進了懷里,頭頂傳來一聲吃痛的悶哼。 接著是盛具當啷落地的聲音,服務(wù)員驚慌失措的道歉聲:“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br> 木枕溪松開懷抱,皺著眉頭掃了一圈肖瑾:“有沒有燙到哪里?” 肖瑾搖頭,后知后覺地看到她被熱湯浸得透濕的衣料,白襯衣里皮膚一片通紅,觸目驚心。 肖瑾薄唇抿成直線,眉眼間一片厲色,對那位一直道歉并且試圖用袖子給木枕溪擦拭的服務(wù)員怒目而視:“你是怎——” 木枕溪攔下她:“算了,為難她也沒用,別耽誤時間。我回去拿點藥涂一下,最多疼兩天?!?/br> 肖瑾眼圈紅了:“我?guī)闳メt(yī)院?!?/br> 木枕溪沒說話,無聲地提醒著兩人之間的約定。 肖瑾跟著沉默。 兩人在餐廳門口分別,一左一右分了兩個方向,沒有說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