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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開心什么呢? 他覺得要是能和夢里一樣,換過來,換他抱著唐忻旦睡,而唐忻旦對“謝銘揚”也和對小貓一樣親密就好了。 其實除去慌張,抱著唐忻旦睡覺的感覺,真的……還不賴。 距離謝銘揚出車禍,已經(jīng)過去了四個月。 四個月實在太久,久到謝銘揚幾乎都要忘了,他曾經(jīng)還是個人。 最近謝銘揚越來越想家,想他不茍言笑的父親,沉默寡言卻永遠溫婉的母親,甚至連他那個從小跟他不對付的弟弟,他都有點想。 都四個月了,這四個月家里人該多擔(dān)心啊。 粉紅咕的帖子也沒有人再回復(fù),社交軟件上問候他的人也漸漸的少了,他無法再通過親朋好友的只言片語,去推斷“謝銘揚”現(xiàn)在的情況。 所以唐忻旦之前提出不帶他去公司,他毫不猶豫就答應(yīng)了。一個人在家可以隨便折騰,他決定向季書喜攤牌。 小貓爪子又開始熟練地登錄扣扣,謝銘揚給季書喜發(fā)了一條消息。 XMY:兒子。 本來他想正經(jīng)點直呼大名的,但他怕季書喜認為他是騙子。 幾乎是立刻,季書喜就回了語音電話過來,謝銘揚嚇了一大跳,爪忙爪亂地掛了。 現(xiàn)在的他只會喵喵叫!語音電話完全無法溝通??! 第19章 chapter019 從季書喜發(fā)消息的速度可以看出,季書喜真的很激動。 書喜: 爹??? 爸爸!?。。。?!你醒了?! 怎么不接語音啊我都擔(dān)心死了!?。?/br> 你在哪里啊我現(xiàn)在就翹課去看你??! XMY:陽敦。 謝銘揚使的畢竟是貓爪子,他真的跟不上季書喜的速度,才回復(fù)了兩個字,季書喜又發(fā)了好幾條。 書喜: 最開始你爸媽一直不接受我們?nèi)タ茨?,說你需要靜養(yǎng),后來我又去了三回,都拒絕探病。 一直見不到你人,我真的擔(dān)心!! 你竟然在陽敦市?不是應(yīng)該在安鷺市嗎? XMY:打字慢。 季書喜這才意識到謝銘揚剛“蘇醒”,適應(yīng)不了太快的聊天速度,于是停止刷屏,盡量慢點發(fā)信息。 書喜:我還以為你會在你家醫(yī)院呢。 謝銘揚的老爸有家公司,老媽則是有一座私家醫(yī)院,以前是她娘家的。 這座私家醫(yī)院也在安鷺市。 為什么不在安鷺而是在陽敦呢,這正是謝銘揚要說的,他盡可能快速地敲擊鍵盤。 XMY:我現(xiàn)在的情況有點特殊,我變成了一只貓。 一分鐘后,季書喜的消息才回過來。 書喜:……你是在開玩笑還是被盜號了? XMY:我出了車禍后,醒來就是一只貓了。 XMY:沒有玩笑。 又是一分鐘的沉默。 書喜:我們視個頻? XMY:好,但是我不會說話。 書喜:…… XMY:我能聽懂你講話。 季書喜從課堂里出來,深呼吸一口氣后,進廁所隔間發(fā)出了視頻請求。 然后,被拒絕了。 XMY:忘了,這個平板攝像頭壞掉了…… 書喜:…… XMY:我被之前的房東撿了回來,現(xiàn)在還是在以前租的房子這邊。 XMY:你還在嗎? 季書喜再也沒有理他。 最近的騙子太猖獗了,誰的號都盜,什么屁都敢放。 唐忻旦這天下午請假,去公墓看他的jiejie姐夫。 昨天是jiejie的忌日,本該昨天就去掃墓。但他不想撞見紀韞,怕在jiejie姐夫的墓前和紀韞有沖突,平白讓故去的人難過,所以特地等到今天才過去。 墓碑很干凈,還留有一束花,看得出來昨天有人來過。 唐忻旦把他的那束花也放在墓碑旁,帶著鼻音說:“姐,姐夫,對不起,我昨天沒過來?!?/br> 今天陽光很好,連吹來的風(fēng)都不是那么冷。 唐忻旦仔仔細細地擦著墓碑,不免回憶起很多以前的事。 唐忻旦小時候待過三個家庭。 六歲以前,長在他mama改嫁的家庭,那是他對于家最初的認知。mama懷著他嫁過去,出生以來他從來都不知道,那時候的爸爸跟他沒有血緣關(guān)系,更沒有想過有一天,那個對他很好的男人會親手把他送走。 五歲時他mama生病死了,爸爸另外娶了老婆。 他記得那個女人,長得很漂亮,喜歡擰他的胳膊和大腿。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他的第一個爸爸就變了,尤其是等他弟弟出生后,他在家里就變成了個完全不該存在的人。 六歲那年,那個男人把他送到了他的生父身邊。 他記得那個男人對他說:“以后,這就是你的家了。” 他有些欣喜地問:“爸爸留下來嗎,和我一起!我們兩個人!” 男人摸了摸他的頭,忽然好像有點難過的樣子:“我也有自己的家?!?/br> 他又問:“爸爸,你還會來接我嗎?” 男人沒有回答他,在他滿肚子的疑問中走了。 如果說五歲之前的時光對他來說,是快樂;五歲到六歲,是陰霾;那么六歲到八歲,則是噩夢。 他的生父是個有暴力傾向的酒鬼,喝醉了不認人的那種人渣。唐忻旦進家門第三天,醉酒的生父一耳光扇得他昏迷了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