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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彥馨歇斯底里地說:“你那么可憐謝銘揚,你去告訴他啊!告訴他,一定要找一個真心對他的人一起生活!那個人一定不能背叛他!否則他會維持不了人形甚至是死亡!你去告訴他,他mama是我害的!讓他回來找我報仇?。∧闳グ?!” 后面的爭吵還持續(xù)了很久,雖然里面的人物關(guān)系,唐忻旦不是能全部聽懂,但能推斷出來大致走向。 姚彥君和姚彥馨是一對姐妹,姚彥君是親生的,姚彥馨是抱養(yǎng)的,楊姨是姚彥馨的奶媽。 貌似姚家人都有會變成貓的基因,攜帶有這種基因的人,不知道是生性敏感還是有未知神秘力量作祟,一旦被重要的人背叛或者是傷害,一旦感覺不到愛,就會維持不了人形,甚至死亡。 謝銘揚的生母因為發(fā)現(xiàn)丈夫和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meimei茍合,受到打擊去世了。 謝銘揚從小不得寵,他的繼母一方面看不起他,一方面又覺得他將來會和自己的孩子爭家產(chǎn)。在他小時候,各種故意忽略他,試圖讓他走他生母的老路??伤龥]想到,謝銘揚的性格真是太狗了,給點陽光就能燦爛得不行,十幾年如一日的忽略式撫養(yǎng)下,竟然安然無恙地活了下來。 唐忻旦聽了半天,不明白楊姨的立場。 說她中立吧,可當初姚彥君死亡時她似乎沒有插手;說她是姚彥馨那邊的,可她又好像對謝銘揚伸出過援手;說她偏袒謝銘揚,可她分明又一直幫著姚彥馨隱瞞。 之前謝銘揚曾經(jīng)提了一嘴他家里的情況,那時候唐忻旦只覺得謝銘揚怪可憐的。 可今天他聽了這兩個女人的對話,這才覺得,何止是可憐,簡直是凄慘。幸虧謝銘揚給點陽光就燦爛,要是換個性格敏感的孩子,早沒了。 這天晚上十點,唐忻旦下班到家,書房里照例亮著燈。 不用想,謝銘揚肯定又在學習。 還沒見到謝銘揚,唐忻旦的目光就先柔和了起來,連他自己都不曾發(fā)覺這個變化。 唐忻旦拎著給謝銘揚買的宵夜,走到書房前,正抬手要敲門,忽然想起以前紀韞在書房學習的畫面。 他能想起紀韞,是因為最近紀韞總是給他各種發(fā)短信,寫小作文向他道歉。他回回拉黑,紀韞就跟著換號碼,已經(jīng)持續(xù)了將近一周了。 他不是很明白,紀韞為什么如此反復(fù),既然那樣堅決地選擇了顧世華,既然撕破了臉皮,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著回頭? 正出神間,書房的門忽然打開,謝銘揚風一樣卷過來:“你回來了?。 ?/br> 唐忻旦的臉上重新?lián)P起了笑,他嗯了一聲,把手里的宵夜遞給謝銘揚:“給學習認真的孩子買的宵夜,這么辛苦,得多補補?!?/br> 謝銘揚喜滋滋地接過,像只得了一大塊rou骨頭的狗狗一樣,就差繞著唐忻旦搖尾巴了:“我剛好餓了,哥你對我真好!” 這聲哥,叫得唐忻旦又熨帖又心酸。 謝銘揚作為房客住進來那會叫他哥,他只感覺這人沒有半點分寸感,叫得未免太過親近;而現(xiàn)在的一聲哥,他只覺得謝銘揚真是容易滿足,這聲叫得真甜,他下次還想繼續(xù)投喂這家伙。 唐忻旦轉(zhuǎn)眼把紀韞拋到腦后,笑著說:“好了好了,快趁熱吃吧,我要去洗澡?!?/br> 謝銘揚盤著腿坐餐桌前吃飯,唐忻旦路過他,好笑地數(shù)落他:“你就不能有點坐相嗎?那么大只,椅子都被你欺負死了。” 謝銘揚擱椅子上晃一晃:“我只是看起來大只而已,其實我腰啊腿啊又不粗,不信你摸摸看!” 唐忻旦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誰要摸啊,閉嘴吃飯吧你?!?/br> 謝銘揚不要臉地說:“就摸一下嘛!” “砰砰砰!” 就在這時,有人在外面敲門,唐忻旦走到門后,透過貓眼,竟然看到了紀韞。 他本來不想開門,可紀韞一直敲門,唐忻旦被敲得頭疼只好打開。 門一開,紀韞立刻順著門縫擠了進來。 紀韞的臉上都是傷,領(lǐng)口露出的皮膚上各種曖昧的痕跡,任何成年人看到他這副樣子,都能想象出來他經(jīng)歷了什么。 紀韞眼睛哭得像個桃子似的,一進門立刻淚如雨下。 “小舅舅,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我再也不做傷害你的事了,你讓我回來好不好?” “小舅舅……我昨晚夢到mama了,mama罵我,不理我,說我太不懂事了……” 紀韞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唐忻旦愣在原地,如果紀韞只是單純地哭,他可以請對方出去。可紀韞一進來就一直認錯,還搬出了唐念。 紀韞哭著給唐忻旦看自己身上的淤青:“他打我,自從上次以后,他像是變了個人一樣,每次都很粗暴地對我?!?/br> 以前看紀韞哪里磕著碰著,唐忻旦都會感覺很心疼??涩F(xiàn)在,紀韞哭得這么慘,唐忻旦卻無法再生出一絲同情,他麻木地說:“那你就報警,和他分手?!?/br> “大學可以住校,我給你打了那么多錢,生活費學費都夠了。你不需要仰他鼻息,也不需要回來找我?!?/br> 唐忻旦沒讓謝銘揚回避,他的事,謝銘揚早就知道了。 再說了,能回避到哪里呢?家里就這么大,哪里都能聽到。 紀韞只是哭:“可我只剩下你一個親人了,以前是我不懂事,是我不好。你能不能原諒我啊小舅舅,我真的知道錯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