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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倒輕巧,你就沒看見其他研究所一直虎視眈眈的,想來挖咱們的人?”付夢嬈冷笑一聲,抓起車鑰匙,疾走到玄關處彎腰換鞋,“我去找兒子斷了他這個心?!?/br> 池建飛:“……” 有個網(wǎng)絡詞怎么說來著?工具人。 他們是不是太把兒子當工具人了? “哎——” 等池建飛反應過來的時候,付夢嬈已經(jīng)“砰”的關上了門。 池意整顆心都因為駱酒給他的回復而歡喜起來。 還有一周項目就正式完結了, 他拿到手機后一定要給男朋友打電話。 告訴他自己有多想他。 池意白皙的下巴裹在淺灰色圍巾里,站在研究所門前等付夢嬈。 圍巾是駱酒的,上面還留有他的味道,淺淺淡淡的木質香。 很好聞呀。 池意忍不住笑得眉眼彎彎,又把臉悄悄地在圍巾里埋深了點。 付夢嬈很快到了,副駕駛座位上擺著那張華清大學的夏令營錄取單。 黑色轎車停在池意面前。 付夢嬈捏著錄取單走出來,池意笑了笑:“媽?!?/br> 付夢嬈冷著臉問:“這么開心,是已經(jīng)知道你被華清大學的夏令營錄取了?” 池意一愣。 “你是不是想問我怎么知道的?”付夢嬈拎著單子舉到池意眼前,“快遞剛才寄過來了?!?/br> “媽,您拆我快遞了?”池意聲音微顫。 “我怎么不能拆?你就非要報那個什么華清大學?”付夢嬈故意嚇他,氣沖沖地回到了車上,搖下車窗說,“你這么不聽話,mama不要你了?!?/br> 說完她一腳踩上油門開車走了。 付夢嬈往書店的方向駛去,拐彎的時候她看了一眼后視鏡,見池意怔怔地站在原地。 ……讓他自己考慮一會兒。 她準備去買下階段的教材,過會兒再來接他。 不要他了。 現(xiàn)實和小時候的夢境重疊到一起—— 池意原以為自己會無法接受被拋棄。 但真到這一刻,他竟然有種如釋重負的解脫感。 結束了。 一切都結束了。 事實上他也沒力氣再掙扎了。 就快要溺死在海水里。 晚飯幾乎沒怎么吃,剛才沉浸在和男朋友互相表白的喜悅中沒感覺出來。 而現(xiàn)在被風劈頭蓋臉吹了一陣,空腹的無力感就上來了,導致頭重腳輕。 池意暈乎乎的,就蹲在了路邊。 久了就有些困,他把腦袋枕放在胳膊上,閉起了眼睛。 風呼呼地灌入耳中。 心里茫然又空白。 也不知過了多久。 池意忽然感覺到兩邊的耳朵分別被冰涼的手掌捂住。 ——擋住了風。 他抬起沉沉的腦袋看去,猝不及防就撞進了一雙熟悉的瑞鳳眼里。 “哥?” 駱酒拍完全家福后就坐上航班飛到了南市。 小葡萄說他還在研究所,他就打車過來了。 他本以為小葡萄在實驗室里。 可誰他媽知道他的寶貝居然一個人蹲在路邊?! 研究所都關門了,怎么沒回家? 駱酒皺著眉,伸手把池意拉了起來。 池意腳蹲麻了,站不穩(wěn),駱酒就輕輕圈住了他。 “你怎么來了?” 池意又欣喜又不敢相信。 他不是在做夢吧?男朋友來了! 這個夢也太好了呀,他要多做一會兒。 “你不是在北市嗎?”池意從駱酒的懷里仰頭,顫著尾音問。 “第一句話居然不是想我?!瘪樉朴檬帜罅四蟪匾獾亩?,接著啃了上去,嘴唇貼近池意的耳畔說,“該怎么懲罰你呢?!彼致楦邢耠娏鞅榧叭?。 池意身體顫了顫,“你別……嗚…… ”你別一見面就耍流氓啊。 話沒說完,嘴唇便被駱酒的堵上。 兩人的呼吸逐漸急促而沉重,Alpha也許在這種事上總能有無師自通的本領與天賦,有前幾次的經(jīng)驗,駱酒已經(jīng)掌握了池意接吻時的呼吸節(jié)奏,總在他快要喘不上氣的時候適時松開,又在他緩過來后覆上唇,攻城略地。 駱酒把池意的表情都記在了心里。 尤其是他面泛潮紅,眼眶濕潤的模樣。 永遠也看不夠。 “怎么沒回家?”駱酒把接吻時扯掉的圍巾重新給池意裹上,“沒人來接你?” “我媽說……我如果一定要上華清大學,她就不要我了?!背匾馄届o地說,“現(xiàn)在我也不知道我該去哪兒?!?/br> 駱酒聽得額間青筋凸起。 小葡萄的父母永遠也意識不到他們給小葡萄帶來了多大的傷害。 忽視了他的成長,卻想cao控他的人生。 真他媽荒謬。 他這次來除了要陪小葡萄過年。 還要帶小葡萄走。 “走吧。”駱酒拉住池意的手。 “去哪兒?” “過年啊?!?/br> 南長大街,人山人海,燈火輝煌。火紅燈籠掛滿了一路的枝椏,千盞孔明燈被齊齊點燃,升至半空。池意和駱酒十指相扣,在人群中穿梭,南市最有名的小吃是一種甜糕,駱酒喂給池意吃,池意吃剩下的他就一口吃盡了。 玩兒到后來,池意累了,有個街邊畫畫的‘大師’攔住了他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