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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楓說完就走,一邊走一邊搖頭,想不到當(dāng)軍師還要被拐著彎兒秀恩愛。 怎么就關(guān)系不好了,姜楓覺得好得很。 604幾個人吃飯的時候何清一直在仔細(xì)想這事兒,好像的確沒更好的辦法了,值得一試。 作者有話要說: 林:聽說有人要套路我? 感謝在20200703 13:09:20~20200704 11:12:5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就吃一口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 第 63 章 ============================== 何清提上水果去醫(yī)院的時候林維楨和張子軒都在。林維楨接電話后跟張子軒說了一聲“是何清”,沒想到弟弟比自己還興奮,嗖地跳起來把他往外推,連許盈都覺得奇怪。 張子軒嘿嘿一笑:“何清哥幫了這么多忙,可不得讓哥去關(guān)心關(guān)心?!?/br> 許盈都想不到自家小閻王能說出來這種話,一時感慨萬分。張子軒是真長大了不少,而且和林維楨關(guān)系比以前親密太多了。人到中年最容易因為小輩的事情動容,許盈趁張子軒沒注意,偷偷吸了吸鼻子。 她術(shù)后恢復(fù)不如想象的那么好,醫(yī)生建議再多留院觀察一陣。好在孩子們都太懂事,看似不可逾越的天塹好像也沒那么讓人害怕?;茧y之際,家人最能給人力量。 “什么東西啊……”林維楨接過何清手里的本子,輕聲念出來第一行字,“注意事項……” 林維楨忽地抬頭,看見何清明明想求夸贊,卻堪堪維持著淡定的表情:“半專業(yè)建議。” 本子不厚,剛好能塞進口袋,每一個字都是何清親筆寫的,力度透紙,手感都不一樣,上面是照顧乳腺癌患者的各種注意事項,從飲食,運動到心理調(diào)節(jié)應(yīng)有盡有,比林維楨之前做的業(yè)余版詳細(xì)多了,甚至有各種靶向藥的科普。 林維楨一時語塞,“謝謝”兩個字堵在嗓子眼兒,說出來又太見外。 語言很神奇,外層的情緒可以輕而易舉地表達,最內(nèi)層的感情卻如大海,表面風(fēng)平浪靜,洶涌都在深處。 何清見他不說話,還有些失落,又問:“周末了,跟張子軒換班以后什么安排?” 林維楨小心翼翼地把本子收起來,回道:“去一趟學(xué)校,休學(xué)手續(xù)差最后一項,蓋個章就好了?!?/br> 他說完又偷偷瞥了何清一眼。何清注意力全在他身上,怎么會看不到。 又在怕我生氣么,何清心里嘆道。 手續(xù)辦妥之前何清曾隱晦地提過幾次,都被林維楨顧左右而言他糊弄過去了。這是個搖搖欲墜的家庭,林維楨既身在其中,某種程度上又是一個旁觀者,他比任何人都希望他們好,也比任何人都清楚未來要面對什么。林維楨盼著好結(jié)果,也擔(dān)著最差的結(jié)果。這一年是一段珍貴的緩沖,已經(jīng)有人足夠焦頭爛額了,他需要絕對的冷靜。 “我陪你去,”何清笑笑說,“好久沒去W大了?!?/br> 是好久了,整整一年。 主干道兩旁是一樣的綠色,年年歲歲風(fēng)景無二,只是送走一批批不同的人。學(xué)生已經(jīng)放假了,教職工還有最后一個工作周,走在路上的大多是老師,林維楨遠遠看見胡月,果斷拐彎,換了一條路。 她還會覺得這個學(xué)生很棒嗎,林維楨心想。 何清跟在他身后猜了個大概。 林維楨從辦公室出來天忽然就陰了,夏日天氣變臉跟翻書一樣,雨滴噼里啪啦地砸下來,很快就連成了雨簾。大風(fēng)卷起葉子,方才還翠綠的生機轉(zhuǎn)眼間便打著旋兒墜落。 像在世間行走的旅人,永遠不知道下一刻的命運。 林維楨心臟變得很重,成年人的情緒已經(jīng)不能像坐過山車一樣來回起伏了,卻也會因為一場暴雨,一片落葉陷入迷茫。他手里攥著蓋章的結(jié)果,攥著一個被打斷,而不知前路的理想,攥著一場放棄,一場虧欠,一場報恩。 他忽然在雨幕中看見了何清。 何清撐了一把傘,傘頂是濺起的水花,和新落下的雨滴融在一起,順著邊沿往下流。他像暴雨中盛開的花。 “來啊。”何清走近了些,笑著招招手。 那種笑容太致命了,剎那間林維楨被勾了魂兒似的,對方說什么他都會無條件地去做。 “愣什么,”何清看了看他手里的文件,又道,“放我包里,我把包背前面,別打濕了?!?/br> 何清放東西的時候林維楨才發(fā)覺他衣服已經(jīng)濕了一部分,想來是雨下大之前從行政樓跑到便利店買的傘。 這把傘很大,不是他們在醫(yī)學(xué)院附近玩浪漫的時候了。傘下足夠安全,足夠容納兩個人,逃過這一場暴雨。 林維楨小聲說:“行政樓和便利店離的還挺遠的?!?/br> 何清說:“不遠,總不能讓你淋雨。” 我不會讓你淋雨。 何清執(zhí)意要打傘,林維楨也沒再爭,街上連出租車也打不到,兩人就這么一步步走回了家。傘合上都是水,索性撐開了放在門口。林維楨忽然拉住何清,讓他歇一會兒再走。 何清笑笑說“好”,站在一旁等林維楨開門。 林維楨進去第一件事兒是找毛巾,何清頭發(fā)也被雨打濕了,短袖襯衣肩頭濕了一半,胳膊上都是水珠。何清還沒開口林維楨就開始替他擦,手指觸到頭發(fā),在其中穿梭總帶著莫名的繾綣,一人坐著一人站著,臉看不清楚,何清往上看也只能看見鎖骨和喉結(jié),還有起伏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