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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了,他心里“咯噔”一聲。 趕緊拍完就好了吧,他咬咬牙,只能硬著頭皮走過去。 等到站好位之后,他看見宮一航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 能依靠的人就這么看著自己,自己卻不能想他求救,這讓池默倍感折磨。 導(dǎo)演一聲“a”,池默便強迫自己進入狀態(tài),朝著巷子里跑了起來。 隨著奔跑的每一步,他都能感覺到血液流動速度在不斷加快,而后頸的腺體也變得越來越燙,幾乎是要將自己灼傷的程度。 池默心如擂鼓,他額頭上滲出了冷汗,整個人也在不斷的發(fā)抖。 全場的工作人員都在暗暗贊嘆。 這汗流得……這恐懼得……這腳步不穩(wěn)得……仿佛不在戲里,而像是真的一樣。 他們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有池默自己,知道自己究竟處于多大的恐慌和無措中。 他憑借最后一絲理智躲在垃圾桶后面,背貼著墻,才算是找到了一點兒依靠。 剩下的部分就交給宮一航吧,池默想。 他已經(jīng)盡力完成了自己的部分,他也相信宮一航,一定可以一次通過。 隨著宮一航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池默抬起頭來,視線中幾乎已經(jīng)看不清任何東西。 “你們局長真厲害,知道讓你來抓我,我就沒辦法了?!?/br> …… …… “cut!很好!” 池默一下脫力,徹底將身體放松了下來。 劇組重新變得熱鬧起來,那些討論聲卻像是噪音一樣,不斷敲擊著他脆弱的神經(jīng)。 他聽見了收工,也聽見宮一航在叫自己的名字。 于是他竭盡全力地抬起頭,眼神卻有些失焦。 宮一航的眼神立馬變了,他太清楚池默這種神態(tài)包含的意義。 盡管覺得有些奇怪,可他依舊沒有多說什么。 “現(xiàn)在?” 池默聽見宮一航問自己,于是下意識地點點頭,想要說話。卻發(fā)現(xiàn)嗓子干澀得厲害。 他被宮一航攙扶起來,一步一步地朝著保姆車的方向走去。 他聽見宮一航面不改色地扯著彌天大謊:“默哥出不了戲,我去開導(dǎo)一下?!?/br> 就算現(xiàn)在池默像一條擱淺的魚,可依舊被宮一航的發(fā)言給戳中了笑點。 隨著車門關(guān)閉,池默感覺自己的信息素再也克制不住地四溢開來。 他幾乎是下意識就去找自己藏起來的抑制劑,卻在摸到了一片空蕩之后意識到這不是自己的車。 cao。 宮一航居然犯這種低級錯誤。他忍不住開口抱怨。 而后他甚至記不得自己和宮一航說了些什么,便感覺到熟悉的薄荷氣味包圍了自己。 隨后,他被按在椅子上,腺體被尖牙刺破。 疼是真的疼,可疼痛之后的爽快,讓他忍不住渾身戰(zhàn)栗。 池默最后地記憶是聽見了車門被人敲響,可來人在沒有得到回應(yīng)之后又很快離開。 池默無意識地伸手在空中胡亂抓著,他張開嘴呼吸,卻被猛地捂住了嘴。 要死了。池默想。 可死在宮一航手里,好像也是件不錯的事。 …… …… 等池默暫時恢復(fù)神智的時候,他倆還在保姆車內(nèi)。 眼睛適應(yīng)了黑暗,隱隱約約能看見一些,可也只是隱隱約約,甚至連宮一航的臉,都不是特別清晰。 “到底怎么回事兒?”宮一航沉著嗓子問他。 池默抬起手掌在眉心骨揉了揉,腦子里亂作一團。 怎么回事?他也不知道。所以他只能無力地搖搖頭,給不出一個明確的答案。 宮一航的氣壓很低,沒過兩秒,他又再次開了口。 “你發(fā)熱期不是才過去沒多久嗎?這么頻繁,是不是要去醫(yī)院檢查一下?” 池默不可置信地抬起頭來看向?qū)m一航,隨后,他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腺體,除了痛之外,他還感覺到隱隱的跳動。 “我不能給你注入太多信息素,否則你的身體受不了,不過好歹是壓下來了。” 確實,也太奇怪了。 池默緊緊地咬住嘴唇迫使自己保持清醒,拼命回憶著是不是被人做了什么手腳。 今天一日三餐都在劇組吃的,盒飯由工作人員發(fā)放,挨著順序拿,哪怕是放了藥,可又怎么確保能被他隨機領(lǐng)到呢? 不可能隨機領(lǐng)到的,只能是被專門送到手中。 突然,池默的腦海里閃過一道白光。 他想起早上宗林給自己遞了一杯黑咖啡,可是……那畢竟是早上,沒理由到了半夜才發(fā)作吧。 宮一航已經(jīng)從池默的神色中看出了他有些眉目。 “在想什么?” 池默瞥了他一眼,差點兒把自己的猜測脫口而出,卻又覺得毫無證據(jù)就冤枉別人也不太道德。于是將嘴邊的話咽了下去,搖了搖頭。 宮一航眉頭皺得更深,池默還是很難受的模樣,額頭上依舊掛著些冷汗,好像怎么擦也擦不完。 “算了。先回酒店再說?!?/br> 宮一航在池默的臉上輕輕地揉了揉,一邊說著,一邊摸出電話給阿樂撥了過去。 保姆車內(nèi)還是有很重的信息素氣味,任人一聞,就知道這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阿樂,你問司機拿鑰匙,自己到保姆車上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