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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穿上一只袖子,便聽到身后的床在嘎吱搖晃,還沒等回頭,橫穿過來的韓時雨抱著他的腰,滾到了床上。 楊末要經(jīng)常面對這種孩子式的偷襲,可至今沒有摸清楚這個人的發(fā)病時間和發(fā)病套路。 床彈了一下,楊末抓住他腰間十指交叉的狗爪,癢意使他平靜的語氣有些變調(diào):“你又要干什么?!?/br> 韓時雨坐起來,從后背將腦袋擱在楊末的肩上——他非常喜歡這個動作。然后越過腋下把手機舉到楊末面前,說道:“如實招待,這篇同人文跟你什么關系?!?/br> 屏幕上正是第三十五章 我的名字來自你的眼睛。 楊末沉默。 他說:“不知道?!?/br> 韓時雨眼睛一彎:“真的假的。” 他嗅著這個人脖頸側沐浴露的清香,換了一種問法,笑道:“Starry真的是來自韓時雨的眼睛嗎?” 楊末還是沒撐過去。 他知道,只要韓時雨看到這篇,他就會暴露,時間問題而已。 罪魁禍首其實是彌舒。 小秘書因為經(jīng)常為太太提供思路和梗,跟極光躍北以及不是程序猿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那一天,這個小機靈鬼跟楊韓一樣,把爪子伸到了楊末這里。 但是楊末的嘴里吐不出什么rou麻的辭藻,他連把這段故事說出來都困難。不過他還是把自己當時記錄的日記給彌舒拍照發(fā)了過去。 內(nèi)容很簡潔,但是已經(jīng)夠太太們的想象力馳騁一萬字了。 至于為什么要給她。 “說實話吧哥,你不是自己也看,”彌舒地保存下兩張日記照片,一針見血道,“而且正因為雨星的熱度被極躍壓了一頭而義憤填膺?” 楊末:“……” …… 脖子上被韓時雨咬了一個印。 楊末能夠清晰地感受到他背靠的胸膛正在擂鼓不止。 這顆心臟仿佛一個喜舊厭新的小孩,回溯十六年前的第一次跳動,也是這么不知疲倦的。 是始終如一的,永遠不會長大的。 韓時雨把頭埋在他的后背,說道:“今天太開心了?!?/br> 楊末:“嗯……” 他感到韓時雨順勢啃起了他的脖子。 此情此景好像是應該順水推舟地做點什么。畢竟從楊韓詢問他們攻受問題開始,韓總的夜生活就荒蕪了起來,晚上就只能抱著被子默背道德經(jīng)。 他們的房間和楊韓隔著有一段距離,不用擔心隔音問題。 氣氛很快變得焦灼。韓時雨伸手在床頭柜里摸索了一下,發(fā)現(xiàn)里面空了。 韓時雨:“……” 他在楊末嘴角吻了一下,裝得委屈且可憐道:“這次不用了唄?就一次?!?/br> “……”楊末黑著臉道,“買去?!?/br> 韓時雨:“嗚?!?/br> 這是一聲深知未雨綢繆重要性的嘆氣。 …… 因為肩膀受著傷,楊末終是沒有去接高考完畢的彌舒。韓時雨去代替的他。聽說彌舒自覺發(fā)揮的還好,出來的時候心情有點小開心。 她用攢的零花錢給受傷的楊末買了許多水果和零食,托韓時雨給他楊末送了過去。 陸有器發(fā)現(xiàn)楊末的小學弟又恢復了口香糖的狀態(tài),甚至是變本加厲地一整天黏在楊末身邊不走。 這對陸有器百利無害,畢竟自己的外賣又有人幫忙跑腿了。于是陸有器嘴上開始經(jīng)常調(diào)侃老板娘的那個玩笑,問韓時雨“什么時候轉正”。 也就是這個玩笑,讓兩人誤以為陸有器知道了二人剛剛確立的關系。以至于后來整整幾年,陸有器這個遲鈍的木頭都被蒙在鼓里。 對于楊末來說,這件事是非常的不可思議的。 他會經(jīng)常在早晨醒來的時候,覺得身邊的一切太過荒唐,就像是還未消散的夢境里發(fā)生的。 這個領域他初次涉及。步入未知的楊末都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的。他在考完試之后,將同性知識全方位地補習了一遍。 他開始考慮這樣一個問題:如何處理兩個人與傳統(tǒng)社會之間的融入。 他覺得還是有些難辦,目前他想到的解決方案的成功幾率渺茫。 于是,他想找韓時雨正式談一下。 這時候已經(jīng)進入暑假了,楊末的傷已經(jīng)痊愈。他之前并沒有將自己的傷勢向老楊透露丁點,并以打工為由,告訴老楊暑假的其中一個月自己都不回去了。 平平淡淡交往了一段時間,楊末終于挑了個合適的時間把韓時雨約了出來,在咖啡廳對坐時,楊末一咬牙,把加冰美式放在一邊,打算給跟韓時雨談正事。 他剛一張嘴。韓時雨便叫了一聲:“學長?!?/br> 楊末看著他。 他的模樣像是終于鼓起勇氣,把憋了許久的話說出來。 “我們……要不要做一次?!?/br> 楊末措好詞的長篇大論突然一片白屏,到嘴邊的話咽下去了。 …… 楊末不喜歡旅游,也沒出過遠門,長這么大沒去酒店住過。 第一次開.房,目的就如此的非凡。 楊末的潛意識里是默認自己是處在攻方的。 但房間的錢都是韓時雨出的,這讓他多少有些內(nèi)疚。 到房間里之后,韓時雨轉悠了半天,在床上坐下,雙手十指相對,一張一合。甚至拿出手機開了一把黑,連送了五個人頭之后,被隊友罵的非常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