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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氣騰騰的浴室里,這種感覺太要命了,沈厭扣著他吻,楊稚順從的接受,他們吻了相當(dāng)長的時間,甚至忘記了原先的約定,沒有談感情,卻就直接開始了這種親熱的事。 “別……”楊稚推開人,扭過頭,突然回神了,他臉色漲紅,知道自己又陷進(jìn)去了,他不敢去看沈厭的臉色,撥開人,快步出了浴室。 一分一秒的停留都不愿。 沈厭望著浴室的門,深深閉了下眼睛,不能碰水的手臂也全部淋濕了,醫(yī)生的叮囑被拋諸腦后,醫(yī)院里這一遭白走。 他掀起劉海,徹底沒入花灑底下,調(diào)成了冷水,盡情沖刷他燥熱的心緒。 深夜里,房間里死寂一般。 楊稚在床上躺著,無法入睡。 這些天的相處,他們不是情侶,甚比情侶,說了先處著不定關(guān)系,可心里誰還不清楚,隔閡在一點(diǎn)點(diǎn)消失,他跟沈厭處出了比情侶還高一級的感覺,那感覺像是家人,就好像全天下誰都不要他,他身后一定會站著沈厭。 他不知道哪來的自信。 他早已經(jīng)相信了沈厭,原諒了沈厭,沒有點(diǎn)頭不是沈厭的問題,是他自己,是他覺得自己處理不好感情的事了,他才不想要碰了,可是今天一場意外,他除了擔(dān)心他,還有一個心理。 他在想,差一點(diǎn),差一點(diǎn)就不能把答案給他了,差一點(diǎn),沈厭就聽不到自己的回答了,差一點(diǎn),他們就陰陽兩隔,差一點(diǎn),沈厭就從他的世界里徹底消失了。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這一圈,最后身邊的人還是沈厭。 愛過疼過好過傷過,這些都暫且不提,只說當(dāng)下,當(dāng)下里,如果沒有沈厭,他一個人,才更會不安。 他已經(jīng)不能再去確認(rèn)別人的心意,他唯一相信的,是當(dāng)下里最愛他的人就是沈厭。 腦袋里很亂,楊稚拍拍頭,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想,他一會想到這,一會想到百八十年的舊事,想到他跟沈厭的相識相知,想到最后的不歡而散。 后來,他又想到他的傷口,楊稚坐了起來。 浴室里,好像沈厭的手臂碰到水了。 他當(dāng)時腦袋不清楚,太亂了,就這么走了,現(xiàn)在一想他睡在沙發(fā)上,還帶著傷,又被自己拒絕,那點(diǎn)同情心就收不住了。 黑乎乎的,他也沒下床,就坐在床上沖客廳喊:“沈厭……” 不知道他有沒有睡著,也不知道傷口是怎么處理的。 沒有回聲,楊稚就想要下床看看,然而黑夜里突然多出一只手擒住了他的下巴,他一愣,被嚇一跳,隨后反應(yīng)過來這房間里還能有誰,他就這么被人扣在了床上,隨黑夜里的身影一起倒了下去。 “你有答案了吧?”一聲低啞的質(zhì)問。 “沈厭……”楊稚摸到他的臉:“你怎么在我床邊……” “你有了對吧?”沈厭不讓他轉(zhuǎn)移話題,只這么問著他一句話,不要給他整虛的,他只要這一個答案。 從頭至尾就沒發(fā)現(xiàn)床邊有人,也沒聽到沈厭走進(jìn)來的腳步聲,是自己想事情想的太著魔了嗎? 楊稚被擒住,拿捏在沈厭手里,他幾乎把全身的重量都壓了下來,楊稚只覺得難受:“你起來一點(diǎn)……” “稚哥,”沈厭黑夜里的語氣帶著沉沉的欲望和渴求,“求你了,給我一個答案吧,就算是……不好的。” 什么不好的呢?不點(diǎn)頭,不回答。 不接受的回應(yīng),都是于他而言不好的。 可他也要,他想要……跟他談感情。 他承認(rèn)了,自己沒什么耐心。 楊稚躺著了,放棄了掙扎,他仰躺在床上,出聲道:“你想要什么樣的?” 他不會不知道。 問這一句,又有什么意思? 沈厭道:“我要你心里想的,不要瞞我,不管答案是什么,我都承受得了,我只是需要……你一個回答而已?!?/br> “你覺得呢?”楊稚反問。 沈厭沒有應(yīng),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怕今天的自己又猜錯了,自作多情了。 楊稚在黑夜里摸到他的臉,捧在手里,拇指動了動,擦過他的皮膚,“你已經(jīng)知道了不是嗎?” 何需他來揭開謎底?他今天的表現(xiàn),還藏得住嗎?還需要答案嗎? 沈厭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吻住了他的唇。 這一次,楊稚沒有阻擋,也沒有不給回應(yīng),他仰頭,與他癡纏,陷入綿長深情的接吻里,沈厭小心翼翼的放下手臂,手穿進(jìn)楊稚的后腦勺,把他捧起來,深切熱烈的激吻與他。 不管這次的后果是什么,他都承受得起,他已經(jīng)確定了,這個人深愛他,如若判斷錯了也無妨,他想他們的愛并非旗鼓相當(dāng),誰付出的多一些,誰就劣勢一點(diǎn)。 曾經(jīng)是他,現(xiàn)在是沈厭。 他并不會被影響,他依然保持他愛他的那個百分比,盡管真實(shí)情況并非如此,可他呈現(xiàn)出來的,也只有那個百分比。 他要沈厭的投入,他要他這輩子的付出,他要他的補(bǔ)償,他要他明白,他隨時可以離開他。 他要他有危機(jī)意識。 并非想耍他,而是楊稚,就是喜歡玩。 “嗯……”他呻吟出聲。 “可以嗎?”沈厭蓄勢待發(fā),卻還在問他,征求他的同意,明明自己已經(jīng)快把他扒干凈了。 楊稚趴在枕頭上,呈一個半跪的姿勢,他偏頭,聲音動情:“別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