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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貍眨了眨眼,“什么意思?再說一遍呢?” “小東西?!奔热灰呀?jīng)將底牌暴露出來,松君也懶得再磨洋工延長時間,他將石杵拋給風貍,“我搗得累死了,你是間接的罪魁禍首,你來。” “……”風貍耷拉下耳朵,任勞任怨地用爪子扶住石杵,像搗藥的兔子那般認認真真地戳起松針來。 保持沉默的黑無常在此時開口道:“既然你們無意審問她,我就要引陳氏女回地府接受審判了?!?/br> “嗯。”言慎之點點頭,“南,等我回了地府,也會在刑罰當中幫你再問問她,看是否能獲得些許的線索?!?/br> 厲南對陳氏女開口不抱任何希望,走過十八層煉獄的鬼,怎么會懼怕嚴刑,他更關心的還是松君給予的辦法,“同一個物體?你之前說,言行晏目前身處于的地方和我們現(xiàn)在的世界一模一樣,除了他那邊沒有任何活物,如果他現(xiàn)在就坐在床上,手撐著床鋪,我只要也抓著床單,就可以連起紅繩了嘛?” “是的?!彼删龁沃咐@住自己的一縷長發(fā),玩弄著發(fā)梢,“又或者你們同時拿起一件衣服,一本書,什么都可以,但你知道他現(xiàn)在在哪里,又拿著什么嗎?這就要看你們夫妻之間的默契了。” “……”厲南早就已經(jīng)習慣了這一聲聲的夫妻,他只是想著自己總是在裝作不解言行晏的心意,總是在逗弄他,然而首次向言行晏坦然承認自己的心情時,迎來的卻是他的突然消失和生死不明。 如果這是他們最后的結局,那厲南相信自己絕對會后悔一生。 所以,他絕對要將言行晏從幻境中拉出來! 厲南沉下心思,專心思考起來。言行晏永遠都會貼身帶的東西只有他的法器竹笛,但笛子已經(jīng)隨著言行晏一起消失,最簡單的答案不能選擇,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厲南思忖著拿起言行晏放在床頭的手機,接著抬眼看向了松君。 “這么快就有答案了?”松君不知何時躺在了窄細的窗框上,長腿有一搭沒一搭地搖晃著,垂著眸正在戳玩扇面上的松樹,他沒有看厲南一眼,卻知道身邊發(fā)生的所有事。 “手機啊……是個好答案,聽說現(xiàn)在的年輕人都離不開它。小東西別再搗了,把石杵拿過來?!?/br> 松君慵懶地抬起手,風貍趕緊夾著尾巴遞上石杵,果然背地里風貍那么討厭他是有道理的。 “抬手過來?!?/br> 厲南也立即握住手機,用另一只手將斷了的紅繩交到松君掌心里,后者用指尖點了一星汁液,在線的端點處輕輕一抹。 一切仍是原樣。 “啊……很遺憾你答錯了。”松君遺憾地放開紅繩,“不過你也不用著急,我決定住下來了,你可以有無數(shù)個答案,嘗試無數(shù)次,反正你的一生對我來說,也不過是轉瞬?!?/br> “不行?!眳柲蠐u頭道,“不能超過三天……對了,他在那里有水有食物嗎?” 松君笑起來:“放心,吃喝不成問題。不過你還真是自信啊,或許他早就離開這里,去其他地方了呢?你們恰好同一時間觸碰同一樣的事物的幾率又有多大呢?” 厲南不愿意順著松君的說法去細思,他會抓狂,在只有自己一人的世界里,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折磨,如果不是條件太為苛刻,他怎么可能定下三天這么保守的誓言。 黑無常已經(jīng)帶著陳氏女消失,言鬼師本想也立刻回到地府中繼續(xù)辦公,無奈松君冷著一張臉瞪他,鬼師又怕附身太久,言行善身體真出了問題,他只好借著風貍的身體,與松君無言和解,再一同到另一個房間里說說話。 鄭高秋功未成,但已無事可做,他給厲南留下一件信物,說有事再找他,接著身形引入夜中,繼續(xù)他未完成的復仇旅程。 言行善雖然被附身,但有著之前的所有記憶,他坐到厲南身邊,和他一起思考起來言行晏可能會隨身攜帶什么東西。 他們從衣服討論到鈔票,從如果世界上只剩你一個人你可能會去哪里,到言行晏喝水用哪一個杯子。 “我覺得想是想不到的?!睂⒔烀鞯臅r候言行善打了個哈欠,“還是得多試……我覺得按弟弟的性格,不可能無知傻缺到這種情況下出門旅游,或者趁著沒人體驗一把搶銀行的快樂,他應該不會離開這間屋子。 我怎么總覺得他這時候說不定因為想不到什么辦法出去,干脆睡了一覺呢,你要不模擬一下行晏的起床習慣,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恰好碰上了?!?/br> “希望吧?!眳柲系木駹顟B(tài)有些差,他看看時間正好,起身想去言行晏的房間,腳剛落地,他又慢慢躺回了自己床上。 厲南有些羞恥地想著,如果他是言行晏的話……那么今夜他一定會躺到厲南每晚睡覺的地方,用厲南每晚都會蓋的被子包裹住自己。 言行善本來還疑惑厲南想要做什么,等到厲南閉上眼睛,右手試探著捏住枕頭,他立刻意識到什么,“……你知道了?” “嗯?”厲南沒有睜眼。 “行晏喜歡你這件事。” “……”厲南壓低了聲音,“他同你說了?” 言行善笑著擺擺手,“這怎么可能,但誰看不出來呢?他總愛粘著你,我之前看他在你肩頭裝睡,那還不是一下子就全都明白了。” 回憶起往事,厲南忍不住也勾起唇角,可下一秒,他又啞然失笑,“……我應該早一點告訴他的,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