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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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依蘭冷冷地注視著他,“巴里沙男爵,我并不認為我的父親欠了您什么錢。您應該支付報酬,并且補償我那可憐的被你囚禁了兩天的父親?!?/br> 巴里沙咧開厚唇,笑了:“林恩小姐,大人的世界,可不是胡攪蠻纏就能討到糖吃。按照你父親和我簽訂的契約,他現(xiàn)在已經欠我一千三百八十二枚銀幣了。我只要求他寫十部劇來償還這筆債務,這是體諒他身負殘疾。很仁慈,不是嗎?” 依蘭攤開手中的羊皮契約:“這里面根本就沒有寫明,天鵝絨劇場每天的租賃費用是五千銀幣——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詞,事實上這根本不可能!旁邊的馬球場足有十個劇院這么大,每天的租賃費用也不過兩百銀幣而已!” 巴里沙攤手:“可惜事實就是這樣?!?/br> “它根本不該是這樣的天價租金!”依蘭憤怒地握起小拳頭,砸在契約上,“天鵝絨劇院是你的,其實根本就沒有所謂的租金!” 巴里沙聳肩:“林恩小姐,如果你有能力買下它,讓它變成你的產業(yè),那么租金當然是由著你自己的心意來定。我的劇院就是值這么多租金,有什么問題?” 維納爾偏過頭,輕聲對依蘭說:“算了依蘭,一千多銀幣而已,我替你付。你不用有任何負擔,我不會強迫你為我做什么?!?/br> 依蘭抬手示意他別說話。 她恨恨地盯住巴里沙那張胖臉:“我不信,除非你拿出合法的證據(jù),證明天價租金確有其事!” 維納爾低聲嘀咕:“噢,可憐的天真的依蘭,劇院是他的,他當然可以隨便拿出證據(jù)?!?/br> 巴里沙雙手抱在腹部,十根手指上戴滿了金燦燦的戒指,他無所謂地交疊著手,把戒指拍出叮叮叮的財富脆響。 正要開口說話,忽然好像有一個巨大的陰影從莊園上方漫了過去。 叮。 什么東西撥動了心弦。 巴里沙盯住戒指上的金光,發(fā)了個淺淺的呆,然后笑了起來:“只要我拿出證據(jù),證明天鵝絨劇場每天租賃費是五千銀幣,你就無話可說了。林恩小姐,無論你用什么辦法,都得把這筆錢還給我。” 依蘭冷靜地注視著他:“你得證明它一直就這么貴,而不是專門坑我父親!否則我絕不承認!” 巴里沙滿腦子都是即將落進口袋的銀幣,眼前好像冒著金光,他迫不及待地站了起來:“我這就去拿租賃契約來給你看!” 他晃動著肥胖的身軀,向庭院后的書房走去。 “依蘭,沒用的,”維納爾皺著眉頭,“他完全可以現(xiàn)在制造一份契約。劇院是他名下的產業(yè),不管定價多么離譜,只要他蓋上印章,律法就會承認的?!?/br> 依蘭輕輕搖了搖頭。 她剛才感應到了,那股強大冰冷的力量,短暫地降臨,然后迅速離開。 她甚至看到懸掛在巨型壁油畫正中的那枚光明徽章晃了晃。 他來過。他動手了。他挑起了巴里沙的貪欲,讓這位jian商變得盲目,一心只有金錢。 她抿住唇,莫名有一點激動,也有一點想哭。 加圖斯郁悶地站在一旁。 這位王子感到一陣深深的無力。從小,他就對許多事情感到無能為力。比不過阿爾薩斯也就算了,就連維納爾,在關鍵時刻都比自己更管用。他很想拔出劍來,架在那個jian商油膩的脖頸上逼他收回那份黑心契約,或者直接一劍捅了他,失去主人的契約自然就無效了。 只是如果這么做的話,陰險無比的阿爾薩斯一定會趁機讓父王把自己打發(fā)到遙遠的封地去。 嗯?! 加圖斯聽到自己的心臟在胸腔里瘋狂跳動,一股異樣的沖動讓他頭腦徹底發(fā)熱,他覺得自己徹底陷入了狂熱的愛戀之中。 “依蘭,”加圖斯低而急切地說,“如果去了封地,他們就無法約束我了。雖然環(huán)境比帝都差一些,但那里也有大的城市,也有忠實的軍隊和侍從,我可以娶你,誰也管不著!” 維納爾驚愕地望著這個突然甩出王牌的對手:“加圖斯你瘋了?” “是啊,愛情令人發(fā)瘋?!奔訄D斯微笑著,握住了劍柄,“站遠一點,待會兒別讓油脂濺到身上?!?/br> 維納爾:“……” 依蘭捂住額頭:“加圖斯,別這樣,我自己能解決。” 很顯然,在暗夜之神挑動jian商巴里沙的貪欲時,倒霉的加圖斯也被流彈擊中了…… “你能怎么解決?依蘭,我不允許你因為幾個臭錢而委身于虛偽的維納爾!”熱血上頭的加圖斯就像一只炸毛的獅子。 依蘭語氣平淡:“加圖斯,我們只是普通朋友,我不會向你們提出任何逾越的請求。放下你的劍,不要做傻事?!?/br> 加圖斯頓時萎靡下來,松開劍柄,委屈地坐到一邊。 第25章 兩害相權 依蘭擔憂地注視著魔神, 一時之間沒顧得上告訴他西芙公主是神眷者這件事情。 他的表情實在是怪異而微妙,冷玉一樣的臉頰和耳尖上都暈開了淺淺的紅色。 實在是,非同尋常。 她不禁有些擔心, 是不是今天他在東區(qū)公然現(xiàn)身的事情惹出了什么麻煩。 他坐在她的索倫斯鱷魚皮革箱上,傾身過來, 高大挺拔的身軀仿佛能把小小的她整個都罩進去,他身上那股幽淡的冷香味道變得濃郁了一些,令她有些呼吸不暢。 好像……被他侵入了秘密領土一樣。 “怎么不說話?!彼ǖ亻_口,露出了一點瓷白的牙, 以及猩紅的舌尖。 依蘭很不自然地倒退了一步。 瞬間的心驚緩緩平復, 她喘了一口氣, 問:“你是不是受傷了?” 他皺眉:“什么鬼?!?/br> 他看起來有一點不耐煩,從皮箱上跳下來, 逼近。 “我問你,我不能接近另一個女人的原因?!彼[起眼睛,不自覺地露出一點尖牙,“不要岔開話題?!?/br> 唔……這個不自量力的人類, 是想要向神明求愛,并且因為嫉妒而妄想約束他嗎? 他微微偏著頭,像準備出擊的蛇一樣, 迫不及待要得到她的答案。然后呢?他當然會狠狠拒絕她,讓她知道肖想神明是大錯特錯的冒犯行徑。 依蘭被他那充滿攻擊性的眼神盯得有點心慌, 她定定神才說:“因為西芙是神眷者,能夠感知黑暗力量?!?/br> “……嗯?” 他那躍躍欲試的表情明顯一僵,身體慢慢后仰, 離她遠了一些,身上的氣息迅速冷凝。 見他的神色不太對勁, 依蘭也緊張了起來:“你也覺得太危險了對吧?” “……”他把絕美的臉龐隱在了斗篷下。 幸好……他什么也沒說。他難以想象,如果自己剛才順著錯誤的思路,說出某些話……那他都不知道該殺了她還是殺了自己。 一股灼熱暗火在身體里面攢動。 “而且,西芙明顯在針對我,應該是為了維納爾那件事。”依蘭稍退兩步坐到床沿,懨懨地說,“她都不屑于遮掩對我的殺意。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上個禮拜雇傭殺手對付我的事情是她干的……我又能做什么呢?” 他垂著頭,低低地笑了起來。 他必須報復這個惹惱了他的家伙,現(xiàn)在,馬上。 “你笑什么?”依蘭郁悶地問。 他的身影忽然散在了原地,再凝聚時,他來到了她的面前,鼻尖幾乎貼著她的鼻尖。 他瞇著那雙幽暗狹長的眼睛,精致薄削的唇微微勾著,聲音低沉魅惑:“敢殺人嗎?” 依蘭下意識地想往后躲。 斗篷罩下來,他的雙臂環(huán)在她的左右,把她牢牢困在狹小的方寸之間。 她知道這具看起來精瘦的身軀中蘊藏的是何等驚人的力量。 冰冷的帽沿垂下來,像流水一樣又滑又涼,觸碰著她的頭發(fā),將她的臉龐遮在了一片陰影中,他和她,就像進入了一個非常私密的空間。 “回答?!彼谅涞赝職?。 絕對的掌控。 如果不是他的鼻梁高挺,抵住了她的鼻尖的話,她覺得此刻兩個人的嘴唇可能已經碰在一起了。 “敢殺人嗎?嗯?”魔神放緩了聲調,低沉絮語。 依蘭的心臟‘怦怦’直跳。 她只有十五歲,遵紀守法,勤勉好學,在發(fā)生這些事情之前,她連雞都沒殺過?。m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家里買不起活雞。) 她頭皮發(fā)麻,呼吸不暢,伸手去推他卻完全推不動。 他的身體又冷又沉,就這么緩慢地逼近。他仿佛在笑,胸腔悶悶地顫動。陰影之中,瓷白的牙尖反射著冰冷的微光。 他給她帶來了一種非常奇異的悸動和恐懼。她想要躲開的話,就只能向后仰倒在她的床鋪上。 “嗚……”她的眼睛里急出了細小的淚花,她努力挺起她的胸膛,“我現(xiàn)在當然不敢,我希望可以和平解決爭端。我是守法公民,我只有十五歲,我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壞事……” 她本來以為自己會遭遇無情的嘲笑,沒想到,這一通破罐子破摔般的控訴之后,他竟然像是被雷劈了一樣,一動也不動了。 暗沉的眼底涌動著依蘭看不懂的光芒,他猛地散成了黑霧,消失在距離她不到一寸的地方。 她的鼻尖還殘留著他的觸感,而且剛剛情急之下,嘴唇好像也碰到了什么東西…… 依蘭呆呆地望著魔神消失的地方。 他走了。 * 他沒有凝聚身形,任由自己像一片遮天蔽日的黑云,飄散在高空。 被她觸碰過的嘴唇既像是被閃電劈了,又像是被螞蟻咬了,哪怕把身體散開,還是無法趕走那恐怖的觸覺。 更可怕的是,她嘴里那股稚嫩的,難以形容的香氣也纏住了他,令他暴躁抓狂。 他煩躁地攪散了大片大片的云,掀起一股高空風暴。他滿懷惡意,cao縱著這陣恐怖的颶風,重重卷向首都東區(qū)國王大道上的那座光明神殿。 ——真想找個什么東西出來打上一架! 颶風剛剛卷過去,天色就徹底暗了下來。 夜幕降臨,身體交換。 天旋地轉。 他進入了少女的身軀,手指微微痙攣,大口地喘著粗氣。 就是這個身體,剛剛對他造成了一些可怕的影響。 他瞪著眼睛,抬起手來,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下嘴唇狠狠掐了幾下,然后反過手背,嫌棄地重重擦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