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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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會放我進去對嗎?” “嗯?!彼乱庾R地點了點頭,然后發(fā)現(xiàn)不太對,裝出一副漫不經(jīng)心的姿態(tài)來掩飾,“就像把螞蟻放在掌心一樣。” 她搖了搖尾巴,垂下眼睛,專注地盯住地上的真名。 盯了半天一無所獲。他都困得打了好幾個呵欠。 “還有,”他懶洋洋地伸出手指,重重點了點她的眼睛上方,“如果真有什么我自己都無法察覺的鬼封印,全世界只有你一個人能發(fā)現(xiàn)的話,你知道意味著什么嗎?” “什么?”依蘭呆呆地轉(zhuǎn)過眼睛。 “意味著,”他咬著牙根,湊得近了很多,一字一頓,“封印是你下的?!?/br> 依蘭驚恐地睜圓了眼睛。 他危險地微笑:“如果是那樣,只能證明一件事——你想要消滅我。” 依蘭嚇得趕緊搖頭:“不不不,我絕對不是壞人!” “也許……”他瞇著眼睛,湊得更近,“連你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呢?無意之中做了錯事,你說該死不該死?” 依蘭小毛線拼命搖頭。 “我確定那是錯覺!”她梗著小眼睛,“絕對不是什么鬼封?。 ?/br> 他挑挑眉:“那就少在那里胡思亂想。怎么,失戀游戲很有意思嗎?” 依蘭的小心臟輕輕收縮了一下。 她嘀嘀咕咕:“可是我覺得我們一點都不像在戀愛?!?/br> 他裝模作樣地盯著她毛絨絨的身體:“誰說不是呢?!?/br> 依蘭開始細細碎碎地想—— ‘和其他人相比,我和他之間好像一點兒都不像是愛情。難道這就是妮可常說的湊合過日子嗎?’ ‘噢!可不就是湊合著過日子嘛!每天為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吵架,三句話就炸毛,熟悉彼此的身體沒有任何神秘感可言……這可不就是左手摸右手的那種老夫老妻嗎?’ ‘不錯,就是這樣。’ 依蘭找準了定位,幽幽嘆了一口少女氣,然后再一次盯住了火焰真名。 這一回,她很快就進入了狀態(tài)。 魔神大人饒有興致地挑眉看著屬于他的絨毛東西,他并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就已經(jīng)失去了初戀期和熱戀期,一步到位地變成了‘左手摸右手的老夫老妻’。 第61章 史詩夢境(一更) 次日清晨, 依蘭被朝天辮女孩夸張的大嗓門吵醒了。 她做好了和維納爾雙雙被掃地出門的準備,誰知道出門一看,見到朝天辮女孩跟在維納爾的屁股后面, 頂著一只青紫的眼圈, 擺出一副諂媚得不得了的表情。 “納維哥哥,被你打的感覺真是太棒了,再打我一次嘛,來嘛!” 依蘭:“……” 維納爾眼角直跳。昨晚這個女人爬到他的床上, 對他動手動腳, 最后還很扎心地說他不行,他一怒之下打暈了她,誰知道她醒來不但不生氣, 反而像個鼻涕蟲一樣更粘他了。 “納維哥哥, 你再打我一下,我?guī)е闳タ赐跆哟蠡榘?!我知道怎么抄近? 能擠到前面去搶金珠子的!”朝天辮女孩拋出了重磅誘餌。 依蘭立刻就咬鉤了,她非常沒有原則地出賣了維納爾:“快快帶我們?nèi)?!你家納維哥哥很好說話的?!?/br> 這一趟主要目的是找回魔神的身軀。現(xiàn)在已經(jīng)找到圣金箱了,只等夜間行動。白天閑著也是閑著, 不如看看有沒有機會殺掉唐澤飛鳥和那個光明女神的化身。 朝天辮女孩開開心心地帶著依蘭和維納爾出了門。 她左躥右躥,穿過幾條夾墻中間的小巷道之后,還真把依蘭和維納爾帶到了大紅地毯的旁邊。這條長達千尺以上的大紅地毯從王宮中鋪到了祭壇,新婚夫婦會順著地毯走一個來回,讓民眾們近距離仰望王族風采。 地毯左右各站著兩排手執(zhí)長矛和巨盾的武士, 阻絕人群。 待會兒王太子和太子妃會走過這條紅地毯, 到祭壇去參拜豐收之靈。 ‘居然沒有改變行程嗎?’依蘭疑惑地想, ‘昨天發(fā)生的事情,難道他們就這么不以為然?看來那個邪神和北冰王族之間的牽扯比想象中更深啊?!?/br> 在她胡思亂想時, 悠揚的樂器聲從遠處飄來。 人群開始躁動。 “來了來了!” 一臺由十六名武士扛在肩膀上的黃金大轎緩緩行來,它看起來就像一艘大船,紗帳上面墜滿了耀眼的寶石和珍珠,黃金雕刻的配飾栩栩如生。 隔著老遠就能看見一對新人高坐在鑲滿了寶石的轎臺上。 他們穿的是紫色華袍,頭上戴著金冠。 華貴濃艷復雜的服飾,襯得唐澤飛鳥那張臉更加寡淡無味,而坐在他身邊的西芙雖然板著臉沒什么精神,卻還是艷光四射,美得像一個金色小太陽。 哪怕再有心維護自家王太子的民眾,心里也不禁在想:這兩個人非常不般配。坦利絲王國的公主太漂亮了,王太子他鎮(zhèn)不住,婚姻生活恐怕會出問題。 民眾其實從來也不看好唐澤飛鳥,和他的兄弟們相比他實在是太不起眼了。每個人都覺得,他最后能登上王太子之位,完全是因為他的兄弟們斗得太狠了,那一通持續(xù)數(shù)年的內(nèi)斗讓所有王子都元氣大傷,才被這位前期毫不出彩的小王子撿了漏。 有時候運氣好像真的可以決定一切呢…… 看看這位平平無奇的王子,得到了繼承權(quán),還能抱得美人歸。 腹誹歸腹誹,王太子大婚,這可是一件普天同慶的大喜事。 走在喜轎前方的禮官時不時就會揚起一把金豆子,灑向左右的人群。 陣陣激蕩的歡呼把那一點不和諧的議論聲徹底壓了下去,所有人歡欣雀躍,一邊祝賀王太子大婚,一邊搶那些金豆。 依蘭悄悄拽了下維納爾的衣袖,叮囑他:“分頭行動,你去搶些金豆子回來,我有事要辦,回頭院子里見?!?/br> 維納爾:“……”堂堂白銀郁金香小公爵,擠在這種臟兮兮熱烘烘的人群里面,搶米粒大小的金豆?! 依蘭無情地戳他傷疤:“你還想不想贖身了?” 維納爾:“……” 擠向人群,搶金豆! 安排好維納爾之后,依蘭踮著腳在娶親隊伍里面找了一圈,沒有發(fā)現(xiàn)那個圣女的蹤影。 她不參加唐澤飛鳥的婚禮嗎? 依蘭一邊琢磨,一邊跟隨著婚轎向祭壇的方向擠過去。 祭壇廣場上鋪著新雪,四道斜長的臺階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卮A⒃诖蟮厣希仓”∫粚友?。沒有親眼見到它們是怎樣舞動過的人,根本無法想象這是怪物肢體的一部分。 從旁觀者的角度看,它古樸、滄桑,很有歷史厚重感,像一座貨真價實的祭壇。 依蘭看著唐澤飛鳥把西芙從喜轎上面攙下來,兩個人攜著手,開始攀登長長的臺階。 祭壇上面,被粘液掀飛的木頂已經(jīng)被修葺過,恢復了原狀。 左右兩側(cè)有人搖著搖鈴,清脆悅耳的聲音傳出很遠。 ‘搖鈴是在告訴邪神——這是自己人?!捞m輕輕地點著頭,若有所思。 她擠到了人群的最前方,努力踮著腳,從兩名武士的肩膀中間探出自己的腦袋。 她要嘗試再一次暗殺唐澤飛鳥,看看這個家伙是不是真的有不死之身! 祭壇下的廣場禁止游客踏足,人們圍在廣場邊上,遙望著祭壇上方的唐澤飛鳥和西芙。距離太遠,看不清他們做了什么,但是很明顯,西芙和唐澤飛鳥起過一次爭執(zhí),她被自己的準丈夫摁著后脖頸,硬生生地壓在雕像面前行完了禮。 下臺階的時候,西芙的腳步明顯有些不穩(wěn),她的眼眶比來時更紅,神色屈辱驚恐。 唐澤飛鳥鉗住她的手腕,沖著廣場周圍的民眾溫和地笑。 西芙被迫小步追行在他的身邊,臉色慘白,肩膀收縮著,像一只落在惡狼手中的可憐的小羊羔。 這位自小被父母和哥哥們捧在掌心里呵護著長大的小公主,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罪。 依蘭心想:‘她一定感覺到那個祭壇有問題,還被那只恐怖詭異的木雕像嚇了一跳。噢,唐澤飛鳥一點都沒有憐香惜玉,摁著她磕頭的時候手勁很大,把她的腦門都碰腫了?!?/br> 她盯著西芙。 被迫來到一個詭異的地方,嫁給一個很不正常的男人,對一名少女來說實在是太殘忍了。 如果不是這位公主對自己惡意滿滿,非要除之而后快的話,依蘭覺得自己一定會非常同情她,甚至想辦法幫助她脫離苦海??上А?/br> ‘我當然不可能幫助一條被惡狼叼住的蛇。他們就應該在一起,百年好合。’ 依蘭聳了聳肩膀,靜靜等待時機。 廣場上的慶典持續(xù)了將近兩個小時,西芙的臉色越來越白,她的左手緊緊攥著一枚藍色的寶石,目光時不時無助地掃向人群,好像在期盼有誰來救她。直覺告訴依蘭,這枚和維納爾的眼睛顏色完全相同的寶石,一定是維納爾送給西芙的信物。 慶典結(jié)束的時候,唐澤飛鳥非常溫柔地牽住了西芙的雙手。 西芙異??咕?,試圖把左手藏到身后。 “王太子妃也太害羞了。交換禮物而已。”唐澤飛鳥的聲音溫柔得不像話,細長的手指像柳枝一樣纏住西芙緊握的五指,掰開。 “我才沒有給你準備什么禮——??!” 敏銳無比的依蘭在一片樂器聲中,捕捉到了指骨折斷的聲音。 唐澤飛鳥拿到了西芙掌心那枚藍寶石,他一只手把西芙的臉摁了他的胸口上,另一只手舉起寶石:“王太子妃準備的禮物實在貴重,飛鳥受之有愧?!?/br> 西芙微弱的掙扎和哭泣都被悶在了唐澤飛鳥的胸前。 圍觀的人群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他們歡呼起來,艷羨地看著這對郎情妾意的新婚小夫妻。 ‘這個家伙好恐怖!’依蘭瞳仁收縮,看著西芙垂在身側(cè)那只形狀怪異的左手,感到自己的指骨也傳來了一陣疼痛。 唐澤飛鳥,可真是個狠人?。?/br> 依蘭再度仔細查看四周。 光明神的化身不在他的身邊,如果刺殺之后扔一把火…… 她的目光緩緩上移,盯住雪櫻樹上那些漂亮的紅色花瓣。 無形無色的風刃暗藏在一片最大的花瓣下面。 廣場上樂聲再起,王太子攬著淚水漣漣的太子妃走向紅毯鋪就的道路時,一陣打著旋的春風漫漫卷過廣場周遭的雪櫻,無數(shù)花瓣脫離了樹枝,輕快地在半空起舞。 微風卷落花瓣,并不打算對它們負責。它掠上半空,把無數(shù)花瓣拋了出來。 “哇噢!”廣場周圍的觀眾們發(fā)出了整齊的驚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