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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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坦利絲來的人。你是那個魔法助手嗎?” 白休挑剔地看著依蘭,像打量一件貨物一樣肆無忌憚地用目光評判。他想,自己剛離家不久,兒子就巴巴地托這個女孩子給自己送信,目的不言而喻。很顯然,兒子看上了這個姑娘,花了大價錢把她送到這里,讓自己幫她鍍上一層金。 既然要投資,當然得看看貨物值不值這個價。 依蘭感覺到了對方明晃晃的輕蔑和惡意,她抬了抬手:“您還是先看看信吧,馬里森看起來十分焦急呢。” 白休狐疑地拆開了信件。 依蘭悠然地欣賞白休漸漸變色的臉。 這封信,路易曾和她頭湊著頭檢查過很多遍——防止馬里森偷偷留下什么暗號。 白休很快看完了信,信紙放大了他手部的顫抖。 信上把白休當年向溫莎公爵提供毒藥的那件事情寫得清清楚楚。路易告訴白休,現(xiàn)在馬里森落在他的手中,如果想要兒子平安,就把毒藥的來龍去脈向依蘭小姐交待清楚。 依蘭微笑等待,她的小模樣比剛進來的時候還要更加禮貌。 白休抬起眼睛來瞪著她。 過了一會兒,他示意依蘭跟上:“到書房里說?!?/br> 依蘭微笑著隨他走進書房。 “隨手關門。”他冷淡地說。 依蘭不在意地關上門,順手反鎖。 “看來溫莎公爵什么都告訴路易了?!卑仔葑吡藥撞?,坐到巨大的真皮躺椅里面,懶洋洋地翹起了腳。 “除了他不知道的部分?!币捞m也沒必要和他兜圈子,“路易大人想知道你從哪里找來的那滴血?!?/br> 白休微笑:“哦,那個,我為什么要告訴你?因為馬里森嗎?是什么給了你們錯覺,以為可以用馬里森來威脅我?這些年我養(yǎng)了多少情婦連我自己都數(shù)不清,我的血脈到處都是,我投資馬里森只不過是因為他資質不錯。反正我和溫莎公爵一直有交易,就順便看照這個兒子而已。” “啊哦。”依蘭遺憾地聳聳肩,“馬里森很崇拜你呢,人前人后總把你掛在嘴邊。” 白休冷淡地笑了笑:“我的孩子每一個都很崇拜我。好了,現(xiàn)在我給你一點時間考慮,是服從于我,將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向我交待清楚,換我留下你的性命,還是要試一試大魔法師的能力與手段?” “所以你是要對我用強嗎?”依蘭問。 “只有蠢貨才會給自己下什么不對女人動手的限制。我是聰明人,否則也活不到現(xiàn)在?!卑仔菽罅四笾腹?,發(fā)出啪啪聲,“不用大喊大叫,我的書房隔音絕佳。” “可是我在這里出事,你就不怕被追究?” “呵呵。在外面,金錢總是萬能的。在這里,魔法積分總是萬能的?!卑仔萏袅颂粜螤詈每吹拿济罢f吧。拖下去對你毫無益處?!?/br> 依蘭眨眨眼睛:“你認為暴力可以解決問題嗎?” “很不幸,我正是這樣認為呢?!卑仔菡酒饋?,揚起手中鑲嵌了極品魔法寶石的權杖,“火焰!” “轟——” 一個大火圈圍住了依蘭!火焰猙獰地向上騰起,像一堵火墻,把依蘭困在書房正中。 白休把雙手交疊在身前:“說吧,路易是如何發(fā)現(xiàn)被人下了毒,溫莎又為什么要出賣我?坦利絲現(xiàn)在是什么局勢?如果你的回答不能令我滿意的話,我就要對你實施真正的暴力了?!?/br> 熾熱烈焰圈住依蘭,在距離她不到兩尺的地方熊熊燃燒,她的臉蛋被熏得紅撲撲,頭發(fā)尖尖冒出了一點焦味。 依蘭聳了聳肩膀:“暴力是嗎?好吧。既然你已經把方法擺在我的面前,那我不照做就太對不起你了?!?/br> 她非常順手地甩出兩道冰風刃,越過火焰,穿透白休的鎖骨,把他釘回了真皮大躺椅上面。 “啊啊啊啊啊——” 白休發(fā)出了比當初的維納爾更慘烈十倍的嚎叫。 “嘶……”依蘭捂住耳朵,眉頭緊皺,“你是要測試書房的隔音嗎?” 失去魔力支撐的火焰和它的主人一樣萎靡了下去。依蘭耐心等到焰氣散去,這才踏出了火圈。 白休嚎了一會兒,終于喘著粗氣停了下來。 他瞪著依蘭,眼珠子里血絲密布,表情非常駭人。 “戰(zhàn)斗法師嗎?”他斷斷續(xù)續(xù)地說,“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只要我活著走出這間書房,你會體驗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依蘭錯愕地張大了嘴巴。 “你為什么要逼我殺你?”她上前兩步,彎下腰,揪住白休的衣領重重搖晃,“活著不好嗎!為什么這么想不開!” 白休再一次發(fā)出了慘叫。 “噢,抱歉,忘了你有傷?!币捞m非常無辜地松開他的衣領,撓了撓頭。 “惡魔,你這個惡魔……”白休的胸腔里發(fā)出了拉風箱一樣的聲音。 “我不擅長逼供?!币捞m有些無措,“我只是一個學生。我本來以為你會好好把事情告訴我,然后我去查證、交差。我沒想到事情會變得這么復雜,你告訴我,我該怎么辦才好?。磕憬涛野?,除了暴力之外,還有別的好用一點的方法嗎?” 白休的心臟狂猛地跳了兩下。 對方這副模樣,真像個純天然的變態(tài)啊! 他的心開始有一點慌了。 “有種你就殺了我!”他強撐著說。 依蘭郁悶地嘆了一口氣,很干脆地放棄了:“算了,既然你一再要求,并且很誠實地說明你我之間只能活下來一個,那么就如你所愿吧?!?/br> 她聳聳肩,往椅子下面扔了一蓬火焰。 “一次小小的意外事故,應該沒人會懷疑我這個普普通通的魔法助手?!彼諗苛松裆?,面無表情地說。 依蘭看慣了魔神用她這張臉,早已學會了惡魔的精髓。 她轉頭就走的樣子,冷酷得無藥可治。 白休真的慌了。 他相信這個名叫依蘭?林恩的可怕家伙真的會離開,留下他在這里被活活燒死。 噢,她的眼神,那根本不是人類的眼神! 那是冰冷的,滅絕了人性的眼神! 在依蘭的手碰到門把的那一瞬間,白休脫力地大喊了出來:“說!我說!” “這就對了!”依蘭友好地澆滅了火焰,把白休從真皮躺椅里面解救出來。 “藥是弗雷?卡佩賣給我的。”白休喘著氣,“當年他只是剛剛邁進上層塔的普通魔法師,一個吃軟飯的家伙,現(xiàn)在他已經成為一名統(tǒng)領了。如果昨天你來得及時,應該目睹過他的風姿。” 依蘭想了想:“那兩中年冰系魔法師之一嗎?衣服很華麗,拿著冰霜權杖?” “對。他身邊的那位就是他抱上的大腿,高級統(tǒng)領布蕾雅?卡佩?!卑仔莶恍嫉剜托?,“弗雷入贅了卡佩家,靠著岳家一路青云直上。恕我直言,雖然你有一點本事,但如果想要對付弗雷,那只有死路一條?!?/br> 依蘭為難地鼓起了腮幫子:“所以,我根本沒辦法求證真?zhèn)巍o論如何嚴刑逼供,你只要咬死弗雷這個名字,我就什么辦法都沒有。” 白休難看地勾了勾嘴唇:“我沒必要編名字騙你,反正沒有什么區(qū)別。事已至此,哪怕你再往我腳下放把火,我的嘴里也永遠只會有弗雷這一個名字,因為就是他。至于他從哪里找來的藥,我是不可能過問的。” 依蘭失望地垂下了眼睛。 事情比想象中更麻煩呢。 如果是這個白休知道魔神身軀所在就好了。 她失望了幾秒鐘,然后立刻打起了精神:“好吧!你現(xiàn)在把弗雷賣藥給你的細節(jié)寫下來,然后再寫一封給黑暗神的投誠信,寫得rou麻一點,虔誠一點。我要留著它們,作為威脅你的把柄?!?/br> 白休:“……” 惡魔,這果然是個惡魔! “不必故意改變字跡什么的,”依蘭好心地提醒,“我會讓你按手印和腳印,還有你獨特的魔法印記?!?/br> 白休:“……” 依蘭天真無邪地說:“另外我會把它放在你絕對想不到的地方,如果我出了什么事情,它很快就會被人發(fā)現(xiàn)。” 白休:“……” 半個小時之后,依蘭燒掉了自己帶來的‘家書’,然后揣著白休親筆寫的證供以及對魔神的表白書,心滿意足地離開了他的屋子。 她還有一個地方要去。 走在白色瑪瑙石路面上,看著小路兩旁無比精致的白色浮雕,依蘭有一種走進了白色油畫里面的錯覺。 雕欄外面,人工河清澈見底,藍色的河水泛著粼粼波光,就像夢境一樣。 沒有巡邏,沒有守衛(wèi)。 看起來就像一個富饒、和平、美麗的伊甸園。 路上幾乎碰不到人,魔法師們都喜歡躲在自己的屋子里埋頭鉆研。食物和水是統(tǒng)一供應的,魔法師們從來不在意這些生活細節(jié)。 依蘭穿過了幾條奇形怪狀的小巷道之后,心里有種怪異的感覺——魔法師們的生活,和貧民窟里面的平民們好像沒有什么區(qū)別??!每天都啃干面包,日夜不停地埋頭工作,沒有積蓄…… 只不過出于對魔法的熱愛,他們心甘情愿地過著苦行僧一樣的日子。 依蘭穿過大大小小的街道,每個十字路口都有精致的雕像或者噴泉。地勢有高有矮,她時不時登上小坡,一覽白毯般鋪向天邊的風景。 數(shù)千年前這里發(fā)生過一場大爆炸,摧毀了所有的建筑物。如今這些白色建筑物都是后來模仿著原風格在廢墟上面重建的。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爆炸的應該就是守護之心。 眼前晃過賢者那張滿是皺紋的微笑的臉。還有她肩膀上那兩個一看就可以很舒服地窩進去的‘鳥巢’。 小毛團……大朋友…… 稚鳥離巢,在外面找到了同伴。 小毛團會帶著它的大朋友回去見賢者吧?就像她和魔神在一起,早晚得帶著他回去見家長一樣。 就這么一路胡思亂想著,依蘭漸漸接近了法師塔中心區(qū)域的那座正義之塔。 它的所有建筑材料都經過最高級別的圣光加持,整座塔金光燦爛,在遠處就能看得見浮空的圣光。今天早上加特林來報信的時候,依蘭頂著他聒噪的公鴨嗓門以及四處飛濺的口水,把位置反復確認過兩遍。 逐漸接近正義之塔,依蘭能夠感覺到,這里就是夢境中那座中心白塔的位置。 魔物是從這里出現(xiàn)的。 她根本不相信是什么殘留的黑暗力量作祟。 如果殘留著黑暗力量,魔神他會不知道嗎?而且黑暗力量也不會無中生有地變出魔物來。魔神和那些骯臟可怕的魔物,根本半點都不沾邊! 依蘭百分之百信任自己的戀人。 她目不斜視,直直走向正義之塔。 魔物攻城的痕跡已經被清理干凈了,畢竟大家都是魔法師,打掃衛(wèi)生這種事情簡直就是殺雞用牛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