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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與黑暗神交換身體后[互穿]在線閱讀 - 第149節(jié)

第149節(jié)

    依蘭偷偷扮了個鬼臉:“才不!”

    “好啦,我們該離開這里了?!?/br>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進來的?!币捞m撒了個謊。

    “沒關(guān)系,我知道就行了?!彼S手切掉幾只大膽冒頭的劣魔,拎著劍走在前方。

    依蘭跟著他在廢墟里面穿行,走了很遠很遠,遠到她覺得兩條腿已經(jīng)快要離開她的身體時,前方終于出現(xiàn)了一點光芒。

    兩個人一前一后從森林中的小泥洞里鉆了出來。從這里往外看,能看到法師塔的拱頂大門。

    原來他是從森林地洞里面摸到地下廢墟的嗎?

    在陽光下,依蘭發(fā)現(xiàn)他的眸色和發(fā)色并不是墨一樣的黑色,而是泛著金光的黑金。這讓他看起來更加濃墨重彩。

    “很高興認識你,”依蘭眨了眨眼睛,“你愿意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還是不了,”他彎著眼睛笑了笑,“我希望最好不要再次見面。”

    他退了兩步,轉(zhuǎn)身消失在森林。

    “啊哦。”依蘭聳聳肩膀,拍干凈身上的泥土,走向法師塔的大門。

    她的腳步有些急迫——受惡愛領(lǐng)主的影響,她可真是太思念魔神啦,恨不得下一秒就把裝他的匣子抱在懷里蹭。

    循著記憶,依蘭很快就回到了詹姆士導師的住所。

    禿頂導師站在二樓的落地窗前,遠遠看見她,他擺出一副扭曲的表情,不停地朝著她瘋狂眨眼睛。

    依蘭:“?”

    她湊近一看,發(fā)現(xiàn)詹姆士的臉色更加奇怪。

    就像……那次他朝她扔了一蓬水,眨眼示意她趕緊躲開的樣子。

    噢,她可不要再被淋一身。

    依蘭蹦向屋檐下,瘋狂用表情示意她離開的詹姆士臉都快裂了。

    門忽然被推開,一個臉色嚴肅的魔法師和依蘭眼對眼。

    愣了一下之后,他放聲大叫:“兇手在這里!”

    一群魔法師從屋子里沖出來,呼啦一下圍住了依蘭。

    依蘭:“?!”

    高級冰霜魔法師、戰(zhàn)斗法師的統(tǒng)領(lǐng)弗雷?卡佩分開人群,踱到依蘭面前。

    “依蘭?林恩,你被指控為一樁殺人案件的兇手?,F(xiàn)在我問你,白休?斯坦是你殺的嗎?”

    聽到這個名字,依蘭不禁怔住。

    她的懷里還揣著白休寫下的供詞以及向黑暗神投誠的親筆信,用來威脅他,防止他告密。在真相尚未查明之前,白休這個人還有很大的價值。

    依蘭根本就沒想過要殺他。

    沒想到,竟然有人先下手為強,殺了白休,還嫁禍到了她的身上。

    而面前這位統(tǒng)領(lǐng)弗雷,正是白休指認的那個把墮神之血賣給他的人。

    第75章 偶像包袱

    依蘭抬頭看向法師統(tǒng)領(lǐng)弗雷。

    這是一個久居高位的人, 氣場冰冷,唇紋向下。被他嚴肅地指控殺人時,周圍的空氣好像全部朝著身上聚壓過來。

    依蘭很明顯能感覺到, 弗雷試圖用氣勢來威懾她。

    白休死了?兇手還嫁禍到她的身上?很明顯, 真正的兇手一定是和白休交易魔神之血的那個人。

    依蘭皺起了眉頭——即使有要命的書信證據(jù)在自己手上,白休還是選擇向背后的人告密?

    可惜他信錯人了,對方非但沒有保他,反而順手殺了他。

    那么, 兇手就是白休供認的這個弗雷嗎?如果是他的話, 弗雷現(xiàn)在是在賊喊抓賊?

    “我沒有殺害白休?斯坦。”依蘭定下心神,很平靜地解釋,“我今天的確見過斯坦先生, 但我只是替他的兒子馬里森給他送一封信, 他簡單地向我打聽了一下馬里森的情況,之后我就離開了。我走的時候斯坦先生還好好的, 我想,當時替斯坦先生修理窗戶的兩位魔法師都可以作證?!?/br>
    “得了吧!誰也不會當著別人的面行兇?!备ダ咨磉叺母笔至x憤填膺,“然后呢?之后四個小時, 你又去了哪里?想必是用了一個小時潛回白休的屋子殺害了他,再花費三個小時的時間處理好身上的痕跡。”

    依蘭微挑著眉梢看向這個聲音很大、話也很多的人。這是一個年紀在三十上下的人,身上的魔法長袍用料特別考究,項鏈上明晃晃地垂著一枚巨大的魔法寶石,兩只手上一共戴著七枚魔力增幅的戒指, 就差在額頭寫上‘有錢’兩個字。

    “想必?”依蘭笑了, “這位魔法師先生, 想必你和白休有什么灰色的利益關(guān)系吧。”

    很有錢的副手瞬間瞪圓了眼睛:“你敢空口污蔑!”

    “跟你學的?!币捞m微笑。

    “你!”

    “好了?!备ダ鬃柚沽诉@場口舌之爭,他皺眉望著依蘭, 沉沉地說,“或者你可以說出目擊證人,證明案發(fā)的時候你不在那里?!?/br>
    依蘭煩惱地抿住了唇。事實上的確有目擊證人,比如看守正義之塔的那兩個光明神使。

    但是那件事更不能說。

    她想到自己編的那句‘弗雷統(tǒng)領(lǐng)讓我來檢查一遍正義之塔’的瞎話,嘴角不禁狠抽了一下——這就是說謊的報應(yīng)嗎?

    她清了下嗓子,面不改色:“法師塔是每一位魔法學徒心中的圣地,我剛到圣地,當然會忍不住四處逛一逛。我想應(yīng)該有不少人看到過我,只要沿途查問一下,很容易就可以證明我的清白?!?/br>
    “得了吧!”弗雷身邊的副手再一次不服氣地高聲打斷了依蘭,“證據(jù)確鑿,還想狡辯什么!如果不是你,白休為什么要在臨死前寫下你的名字,扔出窗戶?”

    噢,原來有這樣的‘物證’。

    她聳聳肩:“如果我是兇手,我會讓他寫下我的名字嗎?這顯然是嫁禍?!?/br>
    “還敢狡辯!”這名副手臉紅脖子粗。

    “查案是比誰聲音大嗎?”依蘭凝神望向弗雷,留意著他的神色,“統(tǒng)領(lǐng)大人,我沒有殺過人。如果只要留下一個名字就可以把罪責輕易推到別人身上的話,我想這個世界早就已經(jīng)亂套了吧?”

    弗雷那雙碧色眼睛冷漠地動了動:“在外面也許是這樣,但是在法師塔不會。因為賢者懂得測謊之術(shù),你做過或者沒做過,賢者一問即知。在法師塔,正義永遠不會缺席,沒有一個罪犯可以逃過制裁?!?/br>
    他身邊的副手再次忍不住插嘴:“沒想到吧?呵,法師塔已經(jīng)很多年沒人敢犯事了,也就你們這些不知深淺的新人……”

    “夠了。帶走?!备ダ桌淅涞卮驍嗔怂?。

    依蘭有一點緊張和激動,因為聽到了‘賢者’這個稱號。夢境中那位親切熟悉的老太太,正是一位賢者呢。

    弗雷要帶她去見這一代的賢者嗎?懂得測謊之術(shù)的賢者,難道是一位讀心術(shù)大師?

    依蘭定睛看了看弗雷,然后微笑著說:“我非常愿意去見賢者,有人能為我證明清白那是最好不過了。我想,紳士們一定不會為難一位愿意配合調(diào)查的淑女吧?”

    聽她這么說,弗雷稍微認真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示意魔法師們把依蘭帶走:“不用捆綁?!?/br>
    依蘭被一群戰(zhàn)斗法師圍在中間,走向被稱為上層塔的區(qū)域。

    她一直盯著弗雷的背影。

    眼下的情況雖然看起來有些糟糕,但也打開了一點局面。

    如果弗雷想要把她帶到哪里去滅口的話,那可真是送貨上門,省得她繼續(xù)費力查證;如果他真把她帶到賢者面前洗刷了清白的話,那么基本上可以肯定白休撒謊了,賣藥給他以及殺他滅口的人,另有其人。

    無論哪一種情況,都可以向真相邁進一大步,危險,又讓人期待。

    自從走上這條路,前方就注定密布著荊棘、陷阱以及危機。她無法讓自己不害怕,但她可以逼著自己克服恐懼迎難而上。

    依蘭悄悄調(diào)動了所有的力量。

    心不在焉地步行,感應(yīng)周圍所有能感應(yīng)的元素,將它們激活。

    同時聚集信徒們的力量,隨時可以發(fā)動雷霆之擊。

    爬上一道非常長的斜坡之后,眼前出現(xiàn)了一間非常寬敞的白色大建筑。它看起來像一座教堂,不過里面并沒有陳列著任何光明之物,墻壁也沒有漆成金色。

    這是魔法師的地盤。

    進入了大廳,弗雷和周圍的魔法師們?nèi)糠诺蜕矶?,微垂著頭,輕步踏上巨大而光滑的白色方形地磚。

    正對大門的是一幅巨大的星空壁畫,星空深邃幽遠,望上去不會令人感到恐懼,只會體味到大自然的神秘玄奧。壁畫下方砌了高高的法臺,法臺上放置著一把白色的高背椅子。

    一個身穿純白色法師袍,頭上戴著斗篷兜帽的人負手站在椅子旁邊,他背對大門,專注地凝視著主墻上那幅巨大的星空壁畫。

    依蘭環(huán)視一圈,心里悄悄地想:‘弗雷還真把我?guī)У劫t者這里了,看來他的嫌疑可以排除掉百分之八十。只是有一點很奇怪,難道那個殺了白休想要嫁禍給我的人,竟然不知道賢者可以測試謊言嗎?或者說……兇手干掉白休之后本來想對付我,卻沒想到我跑到地底去了?!?/br>
    她一邊暗暗琢磨,一邊跟隨弗雷來到了臺階下方。

    通往法臺的高臺階帶來了難以逾越的距離感。弗雷停下腳步,抬起頭來,仰視法臺上的白袍人。

    “賢者,我把嫌疑人依蘭?林恩帶來了。白休?斯坦死亡之前單獨接觸過的人只有她,在她離開不久之后,白休就被燒死在自己的書房里?!备ダ孜⑽褐ひ粝蚰堑辣秤皥蟾媲闆r,刻意平靜放緩了聲音,仿佛害怕驚擾到那個人,“證據(jù)在此,我為您呈上?!?/br>
    其余的魔法師都垂著頭,呼吸輕得無法察覺。

    依蘭好奇地盯住那道看起來有些瘦削的背影,很顯然,魔法師們對賢者充滿了敬畏。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這道瘦削高挑的背影,看起來十分眼熟。

    弗雷邁著均勻沉穩(wěn)的步子,順著臺階側(cè)邊踏上法臺。

    他捧出一張羊皮紙,遞到那個人身側(cè)。

    “這就是物證。白休?斯坦在死之前,曾寫下了依蘭?林恩的名字,扔出窗戶。經(jīng)鑒定,正是白休的字跡。”

    白袍下面伸出一只手,輕飄飄地從弗雷手里接過物證。

    賢者沒有回頭,甚至沒有側(cè)頭看一看弗雷。

    他把羊皮紙拿到面前看了一會兒,聲音輕輕地響起:“看起來寫得很匆忙,然后呢?!?/br>
    依蘭發(fā)現(xiàn)這個人的聲音有點熟悉,但語氣非常陌生。

    “兇徒拒不認罪?!备ダ纂p手接回了羊皮紙,“請賢者判罪?!?/br>
    “請賢者判罪。”魔法師們齊聲說。

    “我沒有殺過人,當然不會認罪?!币捞m抬起眼睛,看著賢者的背影,“如果您懂得測謊術(shù)的話,那是最好不過了——白休不是我殺的。再問十遍我的答案也一樣,我沒有殺人。”

    賢者的聲音平淡地飄下來:“被稱為賢者,是因為我在魔法上的造詣遠超眾人,我的水系魔法可以感應(yīng)到你體內(nèi)心跳、血液以及體溫的最細微變化,從而判斷你有沒有在說謊。想要在我面前隱瞞真相,除非你的魔法水平與我相當。另外,自首和判罪,受到的處罰區(qū)別很大,最重要的一點是,自首可以免除死罪——你仍堅持自己沒有殺人嗎?!?/br>
    他的每一個字用的都是陳述的語氣,依蘭覺得這個人根本沒有任何情緒。

    “我沒有殺人?!币捞m不自覺地用上了同樣平靜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