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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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緊張地望向三個主教,卻發(fā)現(xiàn)他們都沒有太大的反應(yīng),一個個垂著眼睛,就像聽不見響聲似的。 “記一下時間。”等到震顫結(jié)束,大主教才淡淡地說,“雖然被鎮(zhèn)壓的魔鬼永無翻身之日,但是如果黑暗力量爆發(fā)得太過頻繁的話,還是要稍微注意一下?!?/br> 托馬斯微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一直是兩年三次頻率,算算時間,差不多就該是現(xiàn)在爆發(fā)一次了。我至今還記得,第一次知道圣墓里鎮(zhèn)壓著魔鬼的頭顱時,一整夜都沒能成功入睡?!?/br> 依蘭小毛線的呼吸徹底凝滯。 她的心里發(fā)出了尖嘯。 腦袋腦袋腦袋!魔神的腦袋在這里! 等等,是腦袋的話……她剛剛的‘天才’推理就全錯了…… 依蘭垂下一條線線:‘噢,魔神說得沒有錯,在確鑿的證據(jù)出現(xiàn)之前,最好還是不要開動腦筋發(fā)散思維,免得把自己弄成一團(tuán)漿糊。從現(xiàn)在開始,我就是一團(tuán)不帶腦子、沒得感情的毛線線!’ 圣墓深處,一片金光燦爛之中,好像閃過了一片黑色薄霧一樣的幻象,它就像一幅透明的玻璃畫,從墓室最深處掠出來,穿過所有的空間,撞碎在門上。 它只是幻象。 事實(shí)上,三位光明主教的頭發(fā)都沒有動上一動。 “匝匝匝——” 金屬旋門開啟。 依蘭戀戀不舍地收回了視線,在心里對他說:‘等等我,我很快就會來接你回家!’ 把眼睛轉(zhuǎn)回來的時候,依蘭忽然感覺到一陣眼花。 腦袋里,好像有什么被激活了。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發(fā)現(xiàn)面前開啟到最大的圓形旋門好像一只漩渦一樣,開始原地旋轉(zhuǎn)。 ‘怎……怎么回事?’她的頭很暈,就像身處風(fēng)暴中心。 一片轉(zhuǎn)動中,三個光明主教非常平穩(wěn)地踏出了旋門。 噢,他們并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得趕快出去…… 依蘭強(qiáng)忍著不適,游向正在緩緩收攏的金屬門。 她的頭更暈了,眼睛花得要命,旋門就像一只湊在眼前飛速旋轉(zhuǎn)的萬花筒。 忽然之間,白光泛濫。 刺眼的光線卷住了她,眼前的一切像落進(jìn)了石子的水面一樣,蕩開一圈一圈的波紋。 畫面模模糊糊地在眼前出現(xiàn)。 現(xiàn)實(shí)和夢境般的畫面重疊在一起,依蘭艱難地重重眨眼。 ‘不,不不,我得先出去,先離開這里,門一旦合上,我就再也出不去了?!?/br> 這里全是圣金和圣器,如果被關(guān)在這里的話,等到天亮交換,魔神的下場一定比烏瑪絲密室中的瘟疫領(lǐng)主更加凄慘一萬倍! 依蘭拼命游向收束得越來越小的旋門中心。 眼前的虛幻畫面越來越清晰,徹底遮蔽了她的視野。 ‘噢,不不,讓我先出去!’依蘭拼命眨眼,在虛幻和真實(shí)的交界處,尋找門縫的方向。 她已經(jīng)撞在了金屬門上。 但是畫面帶來的觸感也同樣真實(shí),畫面中,此刻擋在她面前的是一根白色的石膏柱,上面有精致的花紋,她撞在石膏柱上,觸覺絲絲分明。 幻象強(qiáng)勢地侵占她的觸感,讓她分不清自己位于金屬旋門的什么位置。 聲音也傳了出來。 “噢,短短一天之內(nèi),就逮出了二十五個在城里面散播謠言的魔法師,都是那個澤白度的功勞!”白胡子從石膏柱后面走出來,胡須飛得老高,興高采烈地對黑胡子說,“這個世界是年輕人的世界?。∥覀冞@些糟老頭子是該退休啦!” 黑胡子卡多拉克捋著胡須:“確實(shí)是個很厲害的年輕人。也許你還不知道吧,城內(nèi)交通和食物的調(diào)度也是他在做。” “噢!我就覺得今天哪里怪怪的!整個城里有序多啦,噢!最令人手忙腳亂的問題都解決啦!我覺得,現(xiàn)在就可以把整個城都交給他!我要退休好好陪我的貓!”白胡子蹦起老高。 依蘭的心神被畫面抓住。 ‘不,不不不!’她在心里大叫,‘不要隨便信任什么人?。〔皇钦f唐的孿生兄弟在這里嗎!’ “別大意?!焙诤拥故抢潇o很多,“至今我還沒有看見他,你呢?” 白胡子撓了撓頭:“我也沒有。不過他那么忙……城里人又多,沒見到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別忘了唐那個孿生兄弟!先找到人再說,唐的長相很特別,如果澤白度真是他的孿生兄弟的話,見到人,我們肯定可以認(rèn)出來。” 依蘭不自覺地松了一口氣:‘噢,黑胡子卡多拉克,還是你比較聰明,難怪你和賢者是一對,而白胡子卻一看就是個單身漢!’ 剛舒完氣,她立刻醒過神。 ‘噢!不不不不!我現(xiàn)在哪有功夫替古人擔(dān)憂?!我得出去!離開圣墓!’ 她拼命眨眼睛。 眼前白胡子和黑胡子清晰逼真的臉完全沒有松動的跡象,理智告訴依蘭現(xiàn)在必須馬上清醒,但是感官卻強(qiáng)勢地把她留在了‘夢境’里面。就像眼前的一切才是真實(shí),牢不可破的真實(shí)。 ‘時間不多了!’她的心里泛起了nongnong的焦灼,‘我可能只有十秒……或者八秒的時間來鉆出那扇門!’ 她用力地擠起眼睛,直到眼前一片黑暗,眼睛周圍皺得非常緊繃難受時,才飛快地睜開一絲眼縫。 看見了! 黑胡子和白胡子兩個人的正中間,隱隱約約多了一個拳頭大小的虛幻漩渦! 依蘭沖了過去。 “噗?!彼械揭魂囀е?。 她沒能飛進(jìn)那個漩渦,而是落到地上了! 介于夢境和現(xiàn)實(shí)之間,她感到渾身無力,動作疲憊,像是背著一頭水牛。 噢,小時候在夢里被怪物追的時候,也是這樣身體沉重,怎么跑也跑不起來。 “你說得沒錯!”白胡子蹦跳著轉(zhuǎn)了個身,長袍一掃,讓依蘭失去了漩渦的位置,“我們現(xiàn)在就放下手頭上的工作,先去把那個澤白度找出來再說!” 疲憊不堪的依蘭艱難地再次閉上了眼睛。 ‘走開呀!夢境你先走開呀!冰!扎我自己!’ 她只有……不到五秒鐘的時間了。 黑胡子嘆息:“如果不是生逢亂世的話,這些年輕人必定大有作為。” “嘿,老伙計,你這話就不對了,亂世才出英雄嘛!不知道歷史將會如何評價光明神殿的‘壯舉’??!以正義之名,行鏟除異己之實(shí)?哈!等我退了休,我一定要好好寫幾本書,罵得光明神殿狗血淋頭!” 依蘭小毛線重重閉著眼睛。 再一次狠狠睜眼時,視野正中再一次出現(xiàn)了搖搖晃晃的缺口,它,只有小指甲尖那么大了! ‘我只有這一次機(jī)會。你們兩個先閉嘴!’依蘭凝聚了全部精神力,盯住那一點(diǎn)幻覺一樣的門縫。 蓄力……蓄力…… “呵,難說。僅冰原一戰(zhàn)就屠殺了三萬手無寸鐵的平民的唐,聲望可是越來越高了?!焙诤虞p輕搖頭,“就看能不能打贏這一仗吧。誰贏了,誰說了才算?!?/br> 白胡子當(dāng)場跳腳:“要不是……要不是元素魔法莫名其妙被削弱,誰怕那些黃金狗!不是我說,這事情八成就是光明神殿干的!” “懟!” 依蘭彈跳了起來,半途中用力把自己拉成了一道細(xì)絲。 近了……更近了…… 依蘭覺得自己正在從沼澤里面把身體拔出來。 門縫還在收縮,眼看著第一層刀片一樣的旋轉(zhuǎn)金屬就要徹底合攏! ‘快快快快!’ 她鉆進(jìn)了rou眼幾乎已經(jīng)看不到的縫隙。 “嗖!” 她徹底摔進(jìn)了夢境里面。 ‘我離開圣墓了嗎?黑暗神保佑,應(yīng)該離開了吧……不行,我不能這樣躺在路上……’ 依蘭記得圣墓門外就是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上一直有光明神使在巡邏。 ‘得挪到邊上去。噢,我到底有沒有成功離開圣墓……我的身體會被夾成兩段嗎?’依蘭憂郁地想,‘如果斷了,會不會像蚯蚓一樣,各自長成一只新的神格?天哪,用腦袋想一想那個畫面,我都快要窒息了!’ 她憑著本能,用盡全力把那個幾乎拖不動的現(xiàn)實(shí)中的身軀移向墻角的位置,然后悲催地望著面前的白胡子和黑胡子。 雖然她等夢境再臨已經(jīng)等了好幾天,雖然她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歷史的真相,但這個時間和地點(diǎn),真的不合適??! 徒勞地掙扎了一會兒之后,依蘭放棄了。 無論她怎么努力,至多就是看到頭發(fā)絲大小的現(xiàn)實(shí)畫面,非常模糊,難以辨別方向,而且試圖移動現(xiàn)實(shí)中的身軀難如登天,根本找不出半點(diǎn)醒轉(zhuǎn)的可能。 她撲騰了一會兒之后,無奈地放棄了——與其這樣,覺得還不如專注于夢境,說不定能在夢境中找到什么突破口。 至于躺在圣墓外面會不會被人看見……只能向那個不靠譜的黑暗神祈禱了。 ‘噢,魔神,請你保佑你自己吧!一定要好好保佑你自己呀!’ 她憂郁地跟著黑白胡子離開了這間亂糟糟的石膏大殿。 站在高高的白色臺階上面環(huán)視下方的城池,依蘭發(fā)現(xiàn)外面果然有秩序了,氣氛也明顯變得不同。 “都是澤白度的功勞??!”白胡子站在臺階上,擺出一個擁抱太陽的動作,“世界是年輕人的世界??!朝陽,噢朝陽!它的活力和生氣,讓我們老頭子只能羨慕嫉妒!” 澤白度……依蘭覺得這個名字依稀在哪里聽過,有那么一丁點(diǎn)兒耳熟。 她飛快地跟上白胡子和黑胡子。 城里很多人在夸贊澤白度。 “真是個很棒的年輕人!噢,現(xiàn)在一切都變得井然有序了!” “我又重新找到信心了,現(xiàn)在的年輕人真是太會給人驚喜了!” “他真的很會鼓舞人心,不是我說,這樣的好口才,說不定可以說明光明神殿那位大主教,放棄對法師塔的包圍呢。” “哼哼,看看眼下的形勢吧!說不定將來是光明神殿求著我們停戰(zhàn),我們還不一定愿意答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