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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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真是走了。 走便走了吧。 裴原面無表情地坐了許久,忽的下地,去角落里拿了兩壇酒來,啟開塞子,仰頭喝了一大口。 …… 寶寧回來的時(shí)候已經(jīng)入夜了,季蘊(yùn)送她回來的,買的東西太多,找了個(gè)車夫,說明日天亮給送來。 她又乏又累,心中還惦念著剛來的小狗,和季蘊(yùn)道了別,急步走回了西廂。 進(jìn)門時(shí)寶寧瞥了眼裴原的窗戶,瞧燈滅著,以為他睡了。 裴原的屋子里散著若有若無的酒氣,寶寧聞見,皺皺眉,只當(dāng)他是在給傷口消毒,沒細(xì)想。 她燒了熱水洗漱好,又喂小狗吃了點(diǎn)東西,脫了衣裳便睡了。 迷迷糊糊間,忽聽見西廂傳來一聲脆響,像是什么東西被摔破了。寶寧一驚,趕緊坐起來。 她擔(dān)心裴原自己出了什么事,思忖片刻,還是去看了看。 敲門沒人應(yīng),酒氣還愈發(fā)濃重,寶寧咬咬唇,直接推開了門,看見屋里情景,倒吸了一口冷氣。 裴原喝的醉醺醺的,趴在炕沿處,右腿搭在地上,好像睡著了。 第9章 無賴 寶寧廢了好大力氣才把裴原又拽回炕上,他身高肩闊,睡死過去一樣,沉得像頭牛,寶寧又怕碰著他腿上的傷,折騰了半刻鐘。 等裴原終于又好好躺著了,寶寧已經(jīng)滿額是汗,坐在一邊喘粗氣。 歇了一會(huì),她起身去點(diǎn)燈。 酒壇子摔破了,滿地都是碎瓷片,濃烈的酒味兒鉆進(jìn)鼻子里,熏得人一陣惡心。 這人就一點(diǎn)都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嗎? 她每日好吃好喝地伺候著,就盼著他傷好得快一點(diǎn),趕緊健康起來,這一頓酒下去,她之前的努力算是白費(fèi)了。 寶寧有些生氣。 蠟燭點(diǎn)燃,暈黃的一點(diǎn)光,寶寧用手護(hù)著火,去看裴原的情況。 他剛才差點(diǎn)掉到地上去,不知道有沒有傷著腿。 火光照在裴原的臉上,寶寧心中咯噔一聲。他臉色慘白,額上是豆大的汗珠,許是因?yàn)楹攘颂嗑疲齑礁傻耐势?,往外滲著血。 她就出去了一天而已,這人怎么把自己折騰成這樣? 寶寧心怦怦的跳,她怕裴原真有個(gè)三長兩短,半跪在他面前,低聲喚:“四皇子,四皇子?” 裴原沒動(dòng)靜,寶寧更著急,顧不得別的了,伸手去扒他的眼睛,大喊道:“裴原,你醒醒,你別嚇我呀!” “疼……”裴原眼珠動(dòng)了動(dòng),終于睜開,呢喃了句。 寶寧差點(diǎn)哭出聲,趕緊把手收回來:“好,我不碰你了,你哪里疼,告訴我,嗯?” 裴原意識(shí)漸漸回籠,只聽見耳邊嗡嗡嗡的響,分不清是什么聲音,他以為是自己的幻覺,難耐地皺了皺眉,翻了個(gè)身到里側(cè),蜷起身子,不說話了。 看他這幅可憐的樣子,原本有再大的氣也散的差不多了。 寶寧把蠟燭放到桌上,坐到他身邊,用帕子擦了擦他臉上的汗,小聲問:“腿疼?” 裴原緊抿著唇,還是不肯說話。 寶寧看他的姿勢(shì),蹙蹙眉,想去摸他的腹部:“是胃里難受嗎?” 因?yàn)閭?cè)躺的關(guān)系,要想做這個(gè)動(dòng)作,寶寧的胳膊得從裴原的腰側(cè)繞過去,探身的時(shí)候壓住了裙擺,寶寧踉蹌一下,指尖擦過裴原腰線。 她沒碰著皮rou,就是挨了下衣擺,裴原卻忽的有了反應(yīng),他猛地睜開眼,一把攥住寶寧手腕,往下用勁一按。 寶寧被他扯得摔倒,臉頰磕在他胯骨上,疼的眼淚一下就出來了。 裴原坐起身,反手掐住她脖子,厲聲道:“誰?” 這套動(dòng)作行云流水,裴原以為遇著了偷襲的敵人,用的是全力。寶寧手腕疼,臉也疼,脖子也疼,她力氣小,掙不脫,像只貓兒似的被裴原按在褥子上,不住咳嗽,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襯著燈光,寶寧瞧見裴原的眼神,兇狠陰鷙,像是匹狼。 裴原也終于看清了寶寧的臉,眼睛紅彤彤的,哭的臉都花了,一截細(xì)細(xì)的脖頸握在他手里,手心下是細(xì)膩的觸感。 他本還暈成一片的腦子瞬間清明過來,趕緊松開手,將她拽起來,試探問:“寶寧?” 寶寧終于喘過氣,胡亂抹兩把臉上的淚,嘀咕道:“我果真是爛好心?!逼鹕肀阋?。 “等會(huì)兒?!迸嵩乱庾R(shí)去拉她袖子,不小心扯到胃部,他脊背上頓時(shí)生了一層汗,手上也失了勁兒,摔了下去。 寶寧站住腳,本發(fā)了狠想不管他的,但聽著裴原的喘息,終究還是心軟了,回去扶他。 裴原人醒了,酒還沒醒,剛才做那些完全是出于本能反應(yīng),被寶寧扶著靠在墻上,人還是軟的像灘泥。 折騰了幾次,他仍舊往下滑,寶寧生氣了,小聲呵斥他:“坐起來,要不然不管你了!” 裴原掀開眼皮瞧她一眼,好像聽懂了,自己用胳膊撐住,總算坐穩(wěn)了。 寶寧說:“早這樣不就好了,非要人罵你。” 裴原低頭咳了兩聲,皺皺眉,打了個(gè)酒嗝兒。 寶寧嘆氣,在鼻子前扇了扇酒氣,問他:“你到底是喝了多少哪?” 裴原伸手比了個(gè)二。 寶寧問:“兩斤?” 裴原搖搖頭:“兩壇。” “……”寶寧氣的瞪眼睛,“你要不要命了?” “你別罵我。”裴原閉著眼睛,“我難受?!?/br> 他喝醉的時(shí)候比醒著要可愛許多,至少現(xiàn)在愛說話了,不似原來,總冷冰冰的。 寶寧告訴自己不和醉鬼計(jì)較,撫著胸前順氣,耐性子問他:“哪兒難受,告訴我好不好?” 她語調(diào)溫柔,裴原很吃這一套,低低回答:“我胃疼,一日沒吃飯了?!?/br> “不是給你留了嗎?”寶寧說著,去找早上送來的盆子,一掀開蓋子,果真是半口未動(dòng)。 饒是脾氣再好也受不了他,寶寧氣的心口疼,沖裴原道:“你若是季蘊(yùn),我就要打你了。” 裴原閉著嘴巴不說話。 寶寧嘆了口氣,哄他:“好啦,你聽話,先躺下,我給你煮粥好不好?” 裴原點(diǎn)點(diǎn)頭。 像個(gè)木頭人。寶寧皺皺鼻子,認(rèn)命去扶他,裴原順從地躺好,寶寧給他掖上被子,轉(zhuǎn)身要走。 一步還未邁開,裴原忽的又伸出手,去抓她的袖子:“你做什么去?” “我,我去做飯!”寶寧跺跺腳,不想再跟他扯皮了,去掰他的手指,“你松開?!?/br> 裴原說:“我不?!?/br> 寶寧打了下他的手背,氣道:“你這人怎么這么無賴呢?” 裴原還是道:“我不?!?/br> 他躺在那,梗著脖子,一副你奈我何的樣子,眼睛微睜開一條縫兒,露出一雙黑的發(fā)亮的瞳仁瞧著她。 裴原是內(nèi)雙,狹長的眼,眼尾微微往上翹,不愛正眼看人,平時(shí)的時(shí)候他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漠樣子?,F(xiàn)在一看,就是個(gè)臭無賴,幼稚,無聊,黏的煩人。 寶寧將外套脫下,塞到他手里:“你不是要袖子嗎,給你了?!彼痛┲簧硪C衣,凍的打了個(gè)哆嗦,抱著臂往外走。 裴原看著手里的外衣,沒反應(yīng)過來的樣子,眼看著寶寧就要走出門了,才想起什么,又喚一聲:“寶寧?!?/br> 寶寧回頭兇他:“你再纏著我,我真的要打你了!” 裴原說:“我和你商量個(gè)事兒?jiǎn)h?!?/br> 寶寧看他一眼,見他認(rèn)真樣子,問:“什么事?” 裴原說:“商量個(gè)事兒?jiǎn)h,你別走了?!?/br> 寶寧愣住。她忽然想到,裴原今天把自己弄成這個(gè)樣子,難道是以為她要走了,不管他,所以自暴自棄了? 裴原以為她在猶豫,拇指按了按太陽xue,伸了三根手指頭發(fā)誓:“我和你保證,以后我要是再兇你,我就……” 寶寧笑問:“你怎么?” 裴原說:“我就三天不喝酒?!?/br> 寶寧笑容沒了,不再看他,垂著眼揪手指。 裴原低低道:“你生氣了?” 寶寧反問:“我不該生氣嗎?” “別生氣了。”裴原說,“我請(qǐng)你喝酒?!?/br> 寶寧道:“誰要喝你的臭酒?!?/br> 裴原低頭聞聞自己:“不臭啊,茉莉味兒的?!?/br> 寶寧被逗笑,又?jǐn)科?,上前兩步將自己外套扯回:“我給你煮粥去?!?/br> 裴原問:“那你還走不走了?” “你怎么這樣話多呢?”寶寧無奈,“我本就沒想走過,我白日出門,是去買東西的。” 裴原“哦”了聲,不說話了,扯過被子蒙住頭,露一雙眼睛在外頭,困意上來,眼皮一睜一閉,很快又睡著了。 寶寧失笑,緊了緊領(lǐng)口,推門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裴哥本性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