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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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寧仍舊過著按部就班的生活。擺弄自己的小玩具,伺候家里兩個小祖宗,窗根底下新種了兩叢花,她澆澆水,玩膩了就去找裴原說話。 一切都很正常。 那根簪子就擺在床頭,一個很顯眼的位置。裴原不時瞄上兩眼,見寶寧根本沒在意那簪子,心中懸著的那塊石頭漸漸落了地。 紙條上寫的是,明日將軍府南角門見。她到底會不會去呢?裴原想,寶寧不會去的。 她好像根本不知道有這回事兒的樣子,一點緊張的情緒都沒有。而且,他的寶寧怎么會背著他做出那樣的事呢? 裴原慶幸自己沒有對著寶寧發(fā)火,是他太多疑了,他應(yīng)該選擇給寶寧更多一點信任的。她那么好,又乖。 所以在第二日中午,魏濛又來找他,說有要事一定要與他協(xié)商的時候,裴原隨他出去了。 寶寧坐在門口給阿綿梳毛,裴原剛走,劉嬤嬤便來通秉,說七姑娘到了。 第63章 南角門 寶寧抬眼望過去,邱靈雁站在劉嬤嬤旁邊, 她還是那樣羞怯的樣子, 寶寧卻生不出憐惜了, 只覺得古怪。 “jiejie?!鼻耢`雁瞧見她沒有以往的笑模樣, 慌了一瞬,喚她。 “進來吧。”寶寧拍拍小羊的屁股讓它去玩, 將刷子上的白毛摘掉, 起身往屋走。 劉嬤嬤毫不知情,她記得寶寧是很喜歡七姑娘的, 怎么今日這么冷淡了。她以為寶寧心情不好,囑咐邱靈雁待會謹言慎行,不要惹寶寧生氣。邱靈雁心不在焉應(yīng)了一聲,垂著腦袋跟上寶寧。 寶寧在桌邊坐下, 盡量不讓語氣顯得生硬:“雁子, jiejie想問你一件事。” “您,您說?!?/br> “你有沒有在這張桌子上, ”寶寧手指點了點桌面, “拿走過什么東西?” “我!”邱靈雁像是被踩中尾巴一樣抬起頭, 目光閃躲。她還沒壞到根上,對于自己做過的錯事, 她感到愧疚, 不知如何掩飾。 寶寧什么都明白了,眼里掠過濃重的失望。 那日在太子府,那個叫原哥的人腰上系著一枚裴原的玉扣。寶寧一直疑惑那枚玉扣到底是怎么落入他人之手的, 今早突然想明白,唯一可疑的人就是邱靈雁。但懷疑是懷疑,現(xiàn)在真的證實了,寶寧還是覺得難過。 她真心待她,怎么就得到了這樣的結(jié)果呢? “jiejie……”邱靈雁手指抓著桌面,眼眶漸漸發(fā)紅,她忽的脫離座位跪在了寶寧腳邊,痛哭出聲,“我對不起你,是我的六jiejie讓我這樣做的,我不敢不聽她的,真的不敢。她會打我的……我不知道她是想做什么,她只讓我拿一件四皇子的東西,我覺得沒關(guān)系的,就拿了。” “算了,你不用解釋了?!睂殞幟虼剑瑒e開眼,“我不想聽?!?/br> 邱靈雁跪在地上,仰頭惶然地看著她:“我發(fā)誓,我說的每個字都是真的,若有一句假話,我……” “無論你說的是真還是假,我都不想聽了。”寶寧站起來,背身對著她,語氣冷下來,“你做的事情到底是對是錯,你心里清楚,不需要我來教。你年紀小,受人蠱惑,身不由己,你有自己的理由,我理解但不原諒。我舍不下那個心罰你,就當真情錯付,你也不必懇求我什么,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別再來見我就是了。你走吧?!?/br> “jiejie……”邱靈雁捂著臉哭出聲,“jiejie,我真的有苦衷的?!?/br> 她挽起袖子,站起來跑到寶寧面前,給她看:“我六jiejie真的會責(zé)罵我,如果我不聽她的話,她打我的……” 寶寧垂眼掃過去,邱靈雁細白的胳膊上果真布滿淤青掐痕,有的地方已經(jīng)紫了,分外可怖。 寶寧狠狠心,不再看:“所以你更要離我遠一些,要不然你六jiejie再讓你對我做什么事,你做還是不做?” 寶寧道:“你趕緊滾吧!” 說完,她搡著邱靈雁后背將她推出去,又喚劉嬤嬤來將她帶走,自己轉(zhuǎn)身進了屋子,關(guān)上門。 邱靈雁滿眼受傷,不可置信地看著她,終是蹲在地上大哭出聲。 寶寧心里也覺得不好受。她深呼了一口氣,轉(zhuǎn)頭往內(nèi)間走,不再理會外頭的事。 劉嬤嬤一臉無措,心疼地扶起邱靈雁。她不知該怎么安慰,不敢再留她,哄幾句擦擦淚,還是將她送走了。 走在后院的小路上,邱靈雁一路都在落淚。她知道自己對不起寶寧,但是又真的沒有辦法。她想從邱靈珺口中得知一些什么有用的東西,偷偷告訴寶寧,但是邱靈珺不肯和她說,只是吩咐她做這做那。做的不好,就打她。 半月前讓她拿了四皇子的玉扣,打聽了一個叫孟凡的人的消息。 前兩天太子迎娶側(cè)妃,六jiejie走前又吩咐她,讓她在今天未時的時候?qū)殞幰侥辖情T的地方。 就是現(xiàn)在了。 但是寶寧不相信她了,她不肯來。 六jiejie沒有回來,她身邊的兩個大丫鬟菘蘭和芍蘭也沒有回來,邱靈雁不知道她們做什么去了,只知道將寶寧引去的事情很重要。如果她做不好,等邱靈珺回來,她肯定會被打死的! 邱靈雁又愧疚又急迫,她在南角門的地方轉(zhuǎn)了好多圈,目光落在不遠處的荷花池處,牙一咬,有了算計。 …… 寶寧在內(nèi)室午睡,半夢半醒間,聽見院里傳來急迫的交談聲。 接著,劉嬤嬤哀嚎著拍了幾下大腿,奔到房門前,急促敲了幾下:“夫人,夫人不好了,七姑娘落水了!” 寶寧蹙蹙眉,最開始沒聽見,劉嬤嬤又喊幾聲,她猛地醒過神來,披了衣裳往外跑。 寶寧震驚問:“七姑娘怎么會落水的?” “不知,來找人的丫鬟就說看見七姑娘心情郁卒地在湖邊走,許是失了足,一下子就掉進去了?!眲邒呒钡瞄L吁短嘆,“她不會水,趕緊來找人幫忙,咱們這離南角門那邊的湖岸最近,就先來咱們這找?guī)兔θ耸?。我說沒人,那丫鬟又急匆匆去別的地方找人了?!?/br> 聽了這樣解釋,寶寧頓覺自責(zé)了起來。 寶寧開始懷疑,她是不是將話說得太重了,對待一個九歲的孩子,她罵了滾字,難不成傷了她的心了? 寶寧沒法說服自己不管不問,她嘆了口氣,去屋里快速整好了著裝,沖劉嬤嬤道:“去南角門瞧瞧?!?/br> 劉嬤嬤應(yīng)了聲,兩人急匆匆朝那邊走去,但越走就越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按理說,那個找人幫忙的丫鬟應(yīng)該找到人了才對,但過去的一路上空蕩蕩的,什么動靜都沒有。寶寧心中疑惑,可人命關(guān)天,她壓下疑慮,還是走過去。 湖邊也靜悄悄的,湖里也靜悄悄的。 寶寧心中咯噔一聲,難道那丫鬟是在騙她?還是邱靈雁在耍什么小把戲? 劉嬤嬤也懵了:“這,這怎么回事?” “你繞著湖周再看看,若沒動靜,咱們就回?!睂殞幠槼料聛?。 劉嬤嬤應(yīng)了聲,趕緊小跑著去查看。 寶寧站在原地,心中五味雜陳。 身后忽然傳來響動。寶寧回頭,正對著南角門的方向,她瞧見一棵高大的合歡樹后頭閃過一個人影,不太高,和邱靈雁很像。 寶寧眼睛微瞇,走了過去,邊揚聲喚:“七姑娘?” 沒人回應(yīng)。寶寧又走幾步,眼看到了門邊,她又喚了聲:“七姑娘,你在嗎?” 身后的角門忽然吱呀一聲被拉開了,寶寧回頭看,對上孟凡的臉,一老奴在旁邊為他推門,笑道:“孟公子,就是這里了。” 寶寧和孟凡面面相覷,均是詫異模樣。 寶寧問:“孟公子是來做什么的?” 孟凡答:“受邀而來,將軍府一位姑娘下的請?zhí)?,說想讓我?guī)兔ψ鲆惶仔路f的頭面。她腿腳不便,不方便到店中去,我就親自來跑了這一趟。約的地方是南角門?!?/br> 怎么就這么巧了? 寶寧呆滯片刻,忽的察覺出不對來。她扭身就想走,抬起頭才看見裴原就站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拳頭攥在身側(cè),憤怒地看著她。 …… 魏濛忽然找他,是因著公孫竹趁人不備撞柱自盡了,裴原匆匆趕過去,處理好后又匆匆趕回來。 可進了屋,里頭安安靜靜的,半個人影都沒。他立刻就想起了簪中的那張紙條,心中掀起驚濤駭浪,馬不停蹄趕往信中約定地方。 就瞧見寶寧與那個叫孟凡的相對站著,一臉情真意切,不知在說些什么。 那一瞬,裴原覺得心都擰絞在了一起。耳邊嗡嗡作響,寶寧慌張地跑到他面前像是在解釋什么,他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出離憤怒。 第64章 野男人 孟凡瞧見這情景,自知被算計, 一刻也不敢待了, 偷偷溜走。 “這, 這是怎么回事?”劉嬤嬤跑過來, 她感受到寶寧與裴原之間僵滯的氣氛,焦急地擺手, “四皇子, 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氣, 不要吵架。” 裴原伸手將她揮開,往前踏一步,低頭對上寶寧的眼。 他眼神冷得像是淬了冰刀。寶寧怕他誤會,本急于解釋的, 她一腔熱情, 心中存著不知哪里來的自信,覺得她與裴原生活這樣久, 他了解自己是怎樣的人, 一些話, 她說開了就好了。 但看著裴原現(xiàn)在冷漠神情,寶寧像被人兜頭潑了盆冷水, 喉頭哽住, 一個字也說不出了。 裴原一字一句,咬著牙道:“你騙了我?!?/br> 寶寧費力地找回自己的聲音:“我沒有?!?/br> 裴原冷笑了一聲,忽的抬起手鉗住寶寧的下巴:“你當我是瞎子嗎?” “裴原, 你能不能冷靜一點。” 袖子底下,寶寧指頭掐住自己的手心,她盡量克制住心底翻涌的酸澀,平靜地道:“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做的,是聽我的解釋。你看到的什么不一定是真的,你有懷疑,你應(yīng)該問我,讓我來解答,而不是憑空臆想?!?/br> 裴原的理智已經(jīng)被妒忌蒙蔽了,他手往下放在寶寧雪白的頸子上,心頭翻騰著熊熊烈火。 他一想到剛才的畫面,恨不得將她掐死。他們一起死在這算了。 裴原恨恨道:“我聽你解釋什么?聽你如何狡辯,聽你如何藏了叛我的心,如何悄無聲息地去見野男人嗎?!” 寶寧望著他通紅的眼,搖頭,喃喃道:“你瘋了嗎?” “我就是瘋了,也是被你們這對狗男女給逼瘋的!”裴原將臉湊近寶寧,他語氣低狠,口不擇言,滿腔憤怒急于發(fā)泄。他到底是舍不得傷害寶寧的,手掌從她脖頸處離開,搭在她肩上,攥起拳,呵了聲,咬牙切齒地重復(fù),“狗、男、女?!?/br> 這三個字寶寧的心跌到了谷底,她看著裴原的臉,覺得手腳冰涼,頭發(fā)絲兒都是涼的。 寶寧的眼神難以置信的像是看一個陌生人:“……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裴原鼻息沉重,他惡狠狠盯著寶寧,臉上的每一絲肌rou都像是僵直了,做不出表情。 寶寧忽然覺得自己剛才急于解釋的樣子簡直可笑。 相信她的人,不用解釋也會相信,不相信她的人,說破了天也覺得她是在狡辯。 寶寧喉嚨里像是塞了團棉花,鼻頭酸澀,眼也酸。她心里有很多話,不知從何說起,也沒有必要說了。 寶寧不敢想象,裴原對著她說那樣不堪入耳的三個字,他怎么說出口的? 氣氛一時間安靜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