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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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完了。一點(diǎn)僥幸都沒了,寶寧就是不想要他了。 “小將軍?!蔽簼鞔指脸雎暎澳銊e亂轉(zhuǎn)悠了,有什么用。剛過了半日多,想必人還沒走遠(yuǎn),咱們吩咐兄弟們?nèi)フ?,說不準(zhǔn)能追回來的?!?/br> 裴原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剛才理智盡失,竟然忘了先找人。 他在這哭哭咧咧的有什么用,盡快將她找回來才是正經(jīng)事,到時候她要打要罵隨她的便,大不了再挨幾巴掌就是了。反正他皮糙rou厚,又打不疼。 裴原命令自己冷靜下來,盡量捋清思路,思忖片刻,沉聲吩咐道: “魏濛,你帶奔狼軍的兄弟去城外找,四個城門八個偏門,共十二條小路,每條派出三十人,沿路尋找,找不到繼續(xù)找,誰都不許提前回來!” “城里的任務(wù)交給邱明山,他兩個女兒干出來的好事,他得給我兜底!屁大點(diǎn)的京城,一個角落都不許給我放過!” “還有季家,派人守著,尤其是季蘊(yùn)。誰來給季家遞了拜帖,他家的下人去了哪里買菜,包括書信交往,都給我查清楚?!?/br> “還有……”裴原的視線掃向一直蹲在角落的邱靈雁,咬牙切齒道,“把她給我關(guān)起來,找到寶寧之前,這兩姐妹誰都不許跑!“ 裴原負(fù)手往外疾步而去,聲音冷硬如冰:“魏濛,你去告訴邱明山,若是三天內(nèi)寶寧找不到,我先殺了他女兒,再燒了他房子。我不好活,誰都別想好過,讓他看我能不能做到!” “瘋了……這小瘋子這次是真瘋了……”魏濛看向裴原背影,重重嘆了口氣,隨后高聲應(yīng)是,領(lǐng)命而去。 …… 裴原在心急火燎找人的時候,寶寧正安穩(wěn)地待在莊子里,躺在葡萄架子下曬太陽。 溧湖離京城說遠(yuǎn)不遠(yuǎn),說近也不近,馬車跑了大半天才到。季蘊(yùn)在這里安排了下人,房子時常打掃著,衣裳被褥也齊全。寶寧洗了個澡,絞干頭發(fā),半闔著眼聽劉嬤嬤在一旁絮絮叨叨。 碩大的葡萄葉子層層疊疊,擋住刺眼陽光,綠蔭底下清涼舒爽,蟬鳴愜意,寶寧從昨晚開始就一直低落的心情也好了起來。 劉嬤嬤嘆氣道:“四皇子現(xiàn)在怕已經(jīng)知道了,該是急瘋了!夫人,若不然咱給四皇子遞個信兒?他應(yīng)該已知道錯了,小兩口鬧別扭正常的,總不是真要鬧到不可挽回吧?” 寶寧睜開眼看向她,嚴(yán)肅道:“誰也不許出去遞信兒,若被我知道了,統(tǒng)統(tǒng)打出去!” 劉嬤嬤被她語氣嚇了一跳,連連點(diǎn)頭應(yīng)是。 寶寧在旁邊小桌子上摸了顆甜棗兒,放到嘴里含著:“還有,從現(xiàn)在開始,不要再提起關(guān)于他的任何一個字,我不想聽。” 劉嬤嬤驚訝地瞟她一眼,見寶寧不似玩笑神色,嘆氣一聲,應(yīng)下來。 寶寧道:“去忙你的吧,我自己待會兒?!?/br> 劉嬤嬤福身離去,走兩步后忍不住回頭又看寶寧一眼,在心里暗暗稱道,瞧寶寧架勢,已不似從前,越來越有些當(dāng)家主母的意思了。 周圍沒人了,寶寧一直挺直的脊背才慢慢地松了下來。 她垂眼盯著自己的手指,眼前又慢慢浮出裴原的臉來,寶寧恨恨地又嚼一顆棗子,將他忘掉。 她不是個狠心的人,裴原以前做過那么多惹人嫌的事,她氣哭了多少次,還是原諒他,對他好,哄著他。寶寧是想要與裴原做對恩愛夫妻的,一些小缺點(diǎn),他們互相理解,包容,再改正。 唯獨(dú)這次,裴原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踩到了她的底線,她找不出寬容他的理由了。 狗男女……納妾…… 寶寧一想起裴原說這些話時的神情,氣得心都哆嗦。 隨他去納吧,她自己一人在這里待著也挺好的,裴原不是非她不可,她沒了裴原就不能活了是怎的! 寶寧站起身拍拍裙擺,她往架子外頭走,阿黃和阿綿停止打鬧,一蹦一跳地跟上她。太陽西斜,它們影子被拉的長長的,阿黃瞧起來威武雄壯,像條大狗了。 寶寧回身摸摸兩個小腦袋,笑著問:“想吃鮮花餅嗎?” 阿黃和阿綿軟綿綿地叫,寶寧把對裴原的那股氣散去,俯身貼貼兩張毛茸茸的臉。 “還是你們好,比他強(qiáng)多了。” 寶寧提著裙擺往廚房跑,沖它們眨眼睛:“最先追上我的有兩塊哦!” …… 裴原連著兩天沒合眼了。 第67章 圍住 京城太大,幾十上百萬的人, 根本找不到。 問遍了邱府的下人, 最后只打聽到了她們許是天剛亮的時候從南角門出去的, 其余一概不知。 裴原親自領(lǐng)了隊(duì)人馬, 從南城門出去,尋了一百里, 連根寶寧的頭發(fā)絲都沒尋著。 裴原身體本就有恙, 平日里顯不出來,現(xiàn)在著急上火了, 眼看著眼睛一天比一天腫,臉色也漸白。魏濛不敢再讓他出遠(yuǎn)門,好說歹說勸著留在了京城,讓他睡一覺。 裴原睡不著, 他覺得自己肯定是有什么毛病了。離開了寶寧原先和他一起住的那間屋子, 裴原坐哪兒哪兒不舒服,沒她的味道, 待不下去。但躺在那張拔步床上, 滿腦子又都是寶寧的一顰一笑, 閉上眼就好像她就在旁邊似的。眼睛一睜開,屋子里又黑又空蕩。他心里難受得不行, 還是待不下去。 裴原勉強(qiáng)睡了半個時辰, 做了一連串兒的夢,糊里糊涂也分不清哪個是夢,哪個是現(xiàn)實(shí)了。就覺得有人在他耳旁吹氣, 溫溫柔柔的,好像寶寧。 裴原閉著眼笑,伸手去抓,抓到了一手硬撅撅的頭發(fā)。 有人低低地叫喚:“疼、疼、疼!”聲音粗噶難聽,和寶寧差了十萬八千里。 裴原失望地收回手,手心在褲子上蹭了蹭,繼續(xù)睡,盼著下個夢里有真的寶寧出現(xiàn)。 魏濛看著自己被揪掉的那幾根頭發(fā),覺得頭皮疼得發(fā)麻。裴原是真魔怔了,要是小夫人再找不著,魏濛毫不懷疑裴原能和這個將軍府同歸于盡。 魏濛琢磨著自己剛得到的那個不知是好還是壞的消息,拿捏不準(zhǔn)要不要告訴裴原了。 思忖片刻,還是將裴原推醒:“小將軍,剛才有人來報,說季家那個小公子也失蹤了兩三天了?!?/br> 裴原手臂搭在額頭上,迷迷瞪瞪睜開眼,起先沒聽清,啞聲問了句:“什么?” “小夫人失蹤的那天早上,季小公子出了門,直到現(xiàn)在也沒回來?!蔽簼鞯?,“我尋思著,這兩者間是不是有什么關(guān)系?” 裴原猛地坐起來。 這兩天睡得太少,太陽xue的地方鼓脹著,炸了一樣的疼。 他用力按了按額頭,抓起枕邊的衣裳往身上套:“怎么不早說!” “當(dāng)時就以為是去書院了,也沒人在意,這好幾日沒回來,才起了疑心的。”魏濛嘆氣,“再說了,起疑心也沒用,沒人知道季蘊(yùn)去了哪里,還是沒有頭緒。” 裴原的動作頓住。 屋里沒點(diǎn)燈,黑漆漆的,沒月亮,外頭大風(fēng)吹得窗縫處嗚嗚的響。除此之外,靜的可怕。 魏濛看著裴原呆滯面色,不敢說話了。 裴原就像是卸了力一樣的,鼻息沉重地呼了口氣,穿到一半的衣裳也不穿了,仰面往后躺了下去。 好不容易見著點(diǎn)希望的,結(jié)果還是泡影。他剛才心都怦怦地跳了起來。喜悅驟然而來,又驟然消失,裴原拉扯著領(lǐng)口想透氣,覺得腦子里一片茫然。 魏濛心疼了,他抿抿唇,想勸他:“小將軍,要不就算了吧?你緩幾日再找,說不定小夫人自己想通了,就回來了。她一個女人在外頭肯定活得不痛快,等吃些苦頭就念起你的好了。況且,你這身體再奔波下去也吃不消不是?” “放你娘的屁!”裴原瞪著眼一腳踹上魏濛左肩,給他踹坐在了地上。 “知道她在外頭會受苦,你還不去找,像你這樣男人,一輩子也娶不上媳婦?!?/br> “你又找不到?!蔽簼鞅P腿坐下,攤著手,“天下那么大,無頭蒼蠅似的,你再找十年半載也沒用。等到時候,說不準(zhǔn)小夫人已經(jīng)結(jié)婚生子,嫁作他人婦了……” 裴原話聽半截已氣得心頭冒火,咬著牙抓起床頭枕頭沖他砸過去:“滾,給老子滾!” 魏濛右肩又挨了一記,他無奈揉揉,站起身往外走。 裴原聽著他沉重拖沓的腳步,心酸的能擰得出水兒,他睜著眼睛望向床頂,腦子里胡思亂想。幾乎就是一瞬間,裴原忽然想起,寶寧有一天晚上好像說過一句夢話。 她說:“阿蘊(yùn),你給jiejie買的大宅子,jiejie好喜歡呀?!?/br> 他當(dāng)時還笑她來著,說她財迷,夢里都不忘數(shù)錢。難不成,季蘊(yùn)真的給她買了座宅子? 裴原的腦子像是被敲了一下,暗罵自己蠢笨,這樣重要線索,現(xiàn)在才想起來。 剛才疲憊頹然一掃而光,裴原眼睛亮起來。他心里又生出一股勁兒,從床上跳下來就往外跑。 魏濛聽見身后聲音,詫異回頭,被裴原眼里散發(fā)出來的詭異亮光嚇得一哆嗦:“小將軍,你……” 裴原沒工夫和他解釋,只留一句:“備馬,天亮后隨我去國公府!” 裴原幾乎是掐著點(diǎn)進(jìn)去的。他等不及按著規(guī)矩遞拜帖,等著榮國公允準(zhǔn),直接走了后門。 廚房里嬤嬤出門去買菜,會開后門兒。裴原眼尖瞅準(zhǔn),后門剛拉開一條縫,裴原立刻鉆進(jìn)去,將嬤嬤的菜籃子都撞到了地上。 嬤嬤被嚇得哆嗦,剛想叫,被魏濛笑嘻嘻用一錠銀子堵住了嘴:“剛進(jìn)去的是四皇子,咱府里的姑爺,有急事,你行個方便,就當(dāng)沒看見?!?/br> 嬤嬤后怕地拍拍胸口,拿著銀錠子歡天喜地走了。 許氏剛剛起身,正被伺候著梳妝。聽有人通秉說姑爺來了,她還不信。窗戶推開條縫兒,果真看見院外立著的高大身影,許氏這才慌忙地洗漱打扮,匆匆去見。 裴原將早準(zhǔn)備好的禮塞到她手里,有些討好地叫了聲:“姨娘?!?/br> 這句姨娘叫的分外生疏別扭,裴原這才想起,寶寧嫁給他半年了,他還沒正式見過她的家人呢。 思及此,裴原心中愧疚更甚,垂在身側(cè)的拳頭也握緊了。 許氏簡直受寵若驚。 她一共就見過裴原兩次,第一回 時候他還坐在輪椅里,整個人瞧起來不冷不熱的,長得俊,但是不好親近。他陪著寶寧在屋里待了兩個多時辰,期間一句話沒和她說過。 寶寧走了后,許氏還和屋里的丫鬟念叨,說裴原脾性一看就不好,又是個皇子,雖然落魄了,但沒從玉碟除名,好歹是尊貴的身份不是。她怕寶寧受欺負(fù)。 現(xiàn)在這姑爺忽然登門了,還備了厚禮,許氏暈乎乎的。 但只高興了一會兒,她立刻就反應(yīng)過來:“寶寧怎么沒一起來呢?” 裴原嘴里發(fā)苦,編謊話道:“她有些著涼,在家睡著呢,說過幾日再來拜見您?!?/br> 莫名其妙地登門,許氏肯定不信,裴原找借口,繼續(xù)瞎編:“寶寧說今個您生辰,我?guī)Я硕Y來看看?!?/br> “哦……”許氏莫名其妙,她生辰在下半年,寶寧怎么可能記錯呢? 許氏直覺裴原在說謊。但她對著裴原還是有點(diǎn)不自在,也不好意思再計(jì)較這些了,笑著將他往屋里迎:“來了就坐會兒吧,吃個早飯?jiān)僮摺!?/br> 一聽她說的話,裴原立刻反應(yīng)過來,寶寧出走的事許氏不知情。 裴原心中失落,勉強(qiáng)勾唇笑了下:“不了,來看您一眼就走。” 他這樣說,許氏反倒松了口氣,她還真是不太想留裴原的。留外男在屋中惹閑話是一方面,還有就是,裴原現(xiàn)在雖然對著她笑,臉上肌rou還是僵硬的,瞧著讓人害怕。許氏心想,和這樣的姑爺生活在一起,她軟嬌嬌的寶寧肯定受苦了。 裴原沒深思許氏對他淡淡的不滿,他心中焦急,還得裝作不經(jīng)意似的問:“季蘊(yùn)哪里去了?” 許氏道:“去書院了,說過幾日有個考試,來不及回來,住在那里?!?/br> 書院早就查過了,根本沒這個人,季蘊(yùn)和他娘撒謊。裴原捱下心中怒意,又問:“聽說季蘊(yùn)出息了,自己都能購置宅子了,也不知在哪里?” 許氏搖頭:“他長大了,這些事情我不知,也沒問。只知道他和他的二姐夫走的很近,崇遠(yuǎn)侯的二兒子賈獻(xiàn),你可以去問問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