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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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沒話了。 裴原從內(nèi)室出來,他聽見著話茬,站到寶寧身后,問:“大嫂要不要再吃點(diǎn)?” 蘇明釉道:“吃不下了?!?/br> 她實(shí)在是窘迫極了,覺得這夫妻好像真與她沒話好說,也不再自找麻煩,匆匆告別離開。 裴原讓人送她。 折騰這么一頓,飯菜也涼了,好在都吃飽,吩咐劉嬤嬤撤下去,寶寧拉著裴原一起帶孩子。 裴原側(cè)躺在床上,手里轉(zhuǎn)著腰上玉佩的系帶,半掀眼皮兒盯著他們看。 寶寧又將她的投石器搬出來,抓了一把小豆子,在五步遠(yuǎn)的地方用石灰畫了好幾個圓圈,她和圓子比賽,誰的豆子能扔進(jìn)圓圈里,就算贏。 圓子玩得很高興,寶寧也高興,裴原木著臉,心想著這倆人真是無聊透了。 拋豆子,撿豆子,沒一會兩人就玩出了一身汗。裴原往床里頭挪了挪,拍拍床板道:“過來歇歇,我給你們講故事?!?/br> 寶寧顛顛跑過來,偎在他懷里,裴原摟著她肩。圓子盤腿坐在一旁,眼巴巴看著裴原。 “我給你們講鬼故事。”裴原勾著嘴角笑,他手指在寶寧肩上跳,問,“見過蜘蛛嗎?” 寶寧道:“當(dāng)然見過的?!眻A子也點(diǎn)頭。 “有的蜘蛛,是有毒的,如果人誤吃了有毒的蜘蛛,會死。但有一種蜘蛛,雖然有毒,吃了卻不會死,會變成蛛人?!迸嵩溃皬那坝袀€書生去京城趕考,一日晚上下雨,他走在荒山野嶺,正瞧見一座破廟,趕緊躲了進(jìn)去。書生沒錢,干糧都吃完了,只能吃廟里的供果,但他不知道,這些果子不是敬佛的,是敬一種蜘蛛。傳言說,山腳處的村子受到了蜘蛛的詛咒,有一天,這種蜘蛛會把他們?nèi)細(xì)⒐??!?/br> 寶寧緊張地攥緊裴原的袖子,問:“然后呢?” “書生吃的那個果子里,正好有一只即將產(chǎn)卵的蜘蛛,他把那只母蛛吃進(jìn)了肚子里,當(dāng)時就覺得,嘖,有點(diǎn)甜?!?/br> 寶寧問:“然后呢?” “他吃完了,就睡覺了。但沒想到,半夜里,嗓子忽然越來越緊,他說不出話來,驚醒后趕緊用手指去摳,結(jié)果拉出來一團(tuán)紅色的蛛網(wǎng)。這個書生嚇壞了,一直掏,一直掏,但嗓子里的蛛網(wǎng)越來越多,他慢慢就喘不上氣了?!?/br> 寶寧問:“他死了?” “后來,書生的左側(cè)的胳膊,咔的一聲斷了,腿也斷了。在斷肢的地方,很快長出了兩條很細(xì)的,一節(jié)一節(jié)的蛛腿,上面覆著短粗的絨毛。他左邊的肚子也慢慢變大了,變得鼓鼓的,血紅色的,像是蜘蛛的肚子一樣,膨大起來。還有他左邊的臉,眼睛像是一個大大的圓鈴鐺。他變成了蛛人,學(xué)會了像蜘蛛那樣走路,極為迅速,還可以在墻上爬?!?/br> 寶寧問:“然后呢?” 裴原懶洋洋道:“然后他下山去把那個村子里的人都吃了,講完了?!?/br> 寶寧一口氣險些沒上來。一想起那個蛛人的奇怪樣子,她背后汗涔涔的。太可怕了。 寶寧急忙去看圓子,怕他被裴原莫名其妙的蛛人故事嚇著,剛想摟進(jìn)懷里安撫,對上他不可置信的眼睛。 圓子搖頭,堅(jiān)定道:“不會的,吃蜘蛛不會死,也不會變成蛛人?!?/br> 他這句話難得說的很清晰利落,像個五歲孩子該有的口齒。 裴原饒有興味問:“為什么?” 圓子道:“我,我吃過很多?!?/br> “你是不是困了,在說夢話了?”寶寧笑了,她看了看外頭天色,日頭升到最上方,道,“是該睡午覺了?!?/br> 她給圓子理了理衣裳,拉著他小手往側(cè)房走:“走吧,姨姨帶你睡覺覺去?!?/br> 圓子聽話地去了。 趁圓子睡覺的功夫,寶寧取了一只胖水蛭出來,給裴原做這個月的第二次解毒。他們已經(jīng)很習(xí)慣這個過程了,除了最開始的疼痛,其余一切都好,裴原還有精神和寶寧聊天。只是水蛭吸出來的毒血還是濃黑色的,和上一次比完全沒有變化。 每當(dāng)這時候,寶寧都會擔(dān)心,明姨娘的這個法子到底有沒有用,裴原現(xiàn)在的身體又能支撐多久。他會不會,突然間,就倒下了?這誰也說不準(zhǔn)。 但是又沒別的辦法。只能陪著他走一日是一日,或許車到山前就有路了呢。 那只吸飽了血的水蛭掉在被子上。因著失血,裴原覺著乏,閉眼小憩。寶寧去擺放那些藥罐。 圓子睡醒,晃晃悠悠進(jìn)來的時候,誰都沒看見。 他到裴原的身邊去,瞧見了那只肥胖的黑色的水蛭,撿起來看了看,想也沒想,送進(jìn)了嘴里。 第81章 深情 “誒,睡醒了嗎?!睂殞幓仡^瞧見圓子身影, 招呼他一句, “餓沒餓?” 圓子搖頭, 他把手在褲子上蹭了蹭, 神色如常,什么都沒發(fā)生似的。 “姨姨現(xiàn)在有些事, 不能陪你玩?!睂殞庍^去將他領(lǐng)出來, 溫聲道,“圓子去找劉嬤嬤玩好不好?” 圓子應(yīng)了聲, 蹦蹦跳跳地離開了。 寶寧驚訝看著他像小兔子一樣歡快的背影,偏頭看裴原。他睜開了眼,和她望向同一個方向。 寶寧頓了頓,沖裴原道:“我現(xiàn)在覺著, 圓子其實(shí)一點(diǎn)都不傻, 他就是不愛說話。你瞧,剛才蹦的多高?!?/br> 裴原頷首:“這孩子有點(diǎn)意思?!?/br> “我也覺得, 好像不太簡單。”寶寧坐到他腳邊, 給他上止血的藥, “但一個小孩子,又能與眾不同成什么樣?!?/br> 寶寧邊說著, 邊往外拔藥瓶的塞子, 低頭晃動瓶里藥粉的時候,忽然發(fā)現(xiàn)原本該落在被面兒上的水蛭不見了。 “水蛭呢,哪兒去了?”寶寧詫異, 她站起來,翻來覆去地找,“咦,怎么回事,真的不見了嗎?” 她抬頭茫然看向裴原:“阿原,我是不是傻掉了,我剛才把那只水蛭拿走丟掉了嗎?” 裴原也覺得納悶,坐起來陪她一起找,就是不見影子。 “可能是剛才忙忘了,已經(jīng)丟了。” 寶寧想起圓子剛才的神態(tài),嘴里鼓囊囊的,像是吃什么東西,她心里咯噔一下:“不是讓圓子吃了吧?” “怎么可能?!迸嵩?,“若真這樣,他剛才怎么還會蹦,早倒在地上了。別多想?!?/br> 寶寧覺得他說得有理,點(diǎn)頭道:“許是我真的忘了?!?/br> 寶寧重新坐下,將裴原腿上的傷口包扎好。每次解毒都會留下一個豌豆大的傷口,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小片了,看起來密密麻麻,寶寧的心都縮起來。 “你說,等你以后七老八十了,這腿還能要嗎?”寶寧打好結(jié),把他褲腿挽下來,勉強(qiáng)笑了下,“還好我比你年輕,到以后你走不了了,我還能推著輪椅帶你到處溜達(dá)。快討好我吧,以后你的小命可攥我手里,若以后再敢對我兇巴巴的,看我怎么報復(fù)你?!?/br> 裴原拉著寶寧到懷里,撥弄她耳垂:“嗯?怎么報復(fù)我?” 寶寧幻想著:“我將你推到高高山坡上,然后假裝不經(jīng)意地松手,將你滑下去,摔得你人仰馬翻。” “嘖,可夠壞的?!迸嵩托?,他又沒正經(jīng)樣子了,拉著寶寧手腕往下去,故意道,“那你可得保護(hù)好我的這兒,若損個一星半點(diǎn),難過的可是你?!?/br> “你都垂暮之年了,還想什么葷腥之事?!睂殞幇咽挚s回來,嗔怒看他一眼。 她剛才心里有點(diǎn)難受的,一想到未來,她心里就難受,裴原鬧她雖然煩,卻也將這種難過的情緒打消了。 寶寧起了壞心,咯吱他腰窩,笑道:“老jian巨猾,死性不改?!?/br> “男人若看見了喜歡的女人,管他什么年紀(jì)呢,都得想?!迸嵩瓡崦量粗?,勾她小指,“你猜我現(xiàn)在想不想?” “想也不要想!”寶寧瞪大眼:“你現(xiàn)在身子虛的很,別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躺那養(yǎng)病吧!” 裴原眼睛也豎起來:“若再說我身虛,我就不管你年紀(jì)小不小了,就地辦了你!” 寶寧害怕他嚴(yán)肅的樣子,蔫了一下,腦袋偏過去,小聲道:“是你非得說那些我不愛聽的話的?!?/br> “以后就愛聽了。”裴原從身后環(huán)住她腰。他原意是逗弄她高興,扯到這事上,卻收不住了。 他忽然想起什么:“寧寧,上次說的那畫本,我給你買回來了。昨日事多忙忘了,等今晚的,咱們好好研究?!?/br> 寶寧臉頰刷的通紅,掙脫他往外走:“太陽還掛天上呢,你若非得講這事,能不能等天黑了的!光天化日,厚臉皮,不害臊?!?/br> “學(xué)無止境,你去鉆研門以往沒接觸的技藝,怎么就成丟人的事兒了呢?”裴原道,“你等著,我這就去把畫本給你找出來,我昨天甩哪兒去了。” 他說著就往地上走,腿還疼著,他單腿蹦,蹦得挺快,寶寧攔不住,在身后罵他:“你像只田雞。” 裴原在抽屜里翻來翻去:“管它什么雞,能吃著rou就是好雞?!?/br> 寶寧道:“你就不能等到晚上嗎!” “哪條律法規(guī)定白日不可思銀欲?”裴原很快在自己亂七八糟的雜物里抽出一本薄薄的書,沖寶寧甩甩,“找著了?!?/br> 那本書黃撲撲的,書角都要爛了的樣子,寶寧看一眼都覺得刺的眼睛疼,捂著眼后退道:“怎么就不能買本新的!” “這種書就跟酒一樣,越老越值錢?!迸嵩舆^去給她,“快接著?!?/br> 寶寧急慌慌接住。 裴原沖她吹口哨。 寶寧抬眼掃過去,看見裴原的神情。他往后倚著柜子,身高腿長,著實(shí)漂亮,只是笑容不善。 單手扯自己衣襟,歪頭道:“妞兒,過來,伺候爺們寬衣?!?/br> 寶寧想沖過去一口咬死他算了。 “不過來?”裴原挑眉,“那爺過去了?” 他說著,就要往寶寧那邊走,寶寧臉紅欲滴血,裴原一路走一路扯領(lǐng)子,結(jié)實(shí)胸膛露出大半。寶寧忍不住別開眼,沒想到竟對上門口陳珈驚疑不定的神色。她心頭猛地跳一下,不知道陳珈在那看了多久,倒吸一口涼氣,一把推開裴原要貼過來的臉。 “怎么的,小貓要變小豹子?”裴原渾然不知有人看著,低笑著勾寶寧下巴,“玩情趣?” “陳珈!”寶寧大聲道。裴原愣住。 寶寧把那本小書飛快扽進(jìn)袖子里,露出妥善得體的笑容,往外走:“什么時候來的?” 陳珈紅著臉道:“殿下剛開始脫衣裳的時候,就來了?!?/br> 裴原面色鐵青地轉(zhuǎn)過臉。好事被打斷,又丟人,他氣得心口突突直跳,抓一把凳子就甩過去,怒罵:“那你他娘的不知道早點(diǎn)放個屁!等著看老子笑話?” 陳珈憋了半天:“殿下,我放不出?!?/br> “滾!”裴原腦門青筋直蹦,指著門口大罵,“給老子滾!” 陳珈不解風(fēng)情道:“魏濛將軍尋您有事,在等著呢?!?/br> “讓他等著!”裴原咬牙切齒,“你給我滾!從現(xiàn)在開始,不許踏進(jìn)這間屋子三丈,否則,我親自動軍棍脫你一層皮!” 陳珈沒見過如此暴怒的裴原,他害怕,連滾帶爬地溜走了。 剛才的風(fēng)情一揮而散。 寶寧偷偷地笑,拿袖子擋臉,瞄著裴原難看神色,實(shí)在忍不住了,放肆地笑起來。 “住口!”裴原冷臉掃她一眼,負(fù)手往內(nèi)室走,他惱羞成怒,拿住皇子的架勢來,手臂一展道,“來更衣?!?/br> 寶寧慢吞吞往他身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