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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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迸嵩嗉馍系脑捬氏氯ィ瑩Q上一幅笑模樣,“我樂意給你搗蛋殼,心甘情愿,渾身都是勁兒?!?/br> “這還差不多?!睂殞幮χ吭谒缟?,喂他一半杏rou,“甜不甜?” “甜?!迸嵩滤讣庖幌?,“再來一塊兒?!?/br> 寶寧又掰一塊rou兒塞他嘴里,低頭道:“再過十幾日是我小meimei的滿月宴,大姐應(yīng)該也會去,我與她旁敲側(cè)擊一下。大姐是個很善良的人,她待我也很好,我說什么她會聽幾分。而且,她肯定也不愿意自己的丈夫走上歪路的?!?/br> 裴原已經(jīng)將賈齡的事告訴了寶寧,寶寧接受的很快。 裴原問:“如果賈齡執(zhí)意要與裴霄聯(lián)合,你大jiejie會選擇大義滅親嗎?” 寶寧遲疑了。多半是不會的,季向真從小就是個最恪守禮節(jié)的大家閨秀,她很難會做出背叛家門的事。如果她站在了賈齡的對立面,那就是站在了整個崇遠(yuǎn)侯府的對立面,最后無論賈齡下場如何,她都會被拋棄。就算回到榮國公府,也不會有什么好的結(jié)局。 季向真似乎根本沒有理由幫她。 “沒事兒?!迸嵩€是不忍心她為難,“這本來就不是你該承擔(dān)的問題,都是男人的事兒,你就當(dāng)回去看望家人就好?!?/br> 寶寧沒說話。 裴原道:“到底是國公夫人生女兒的滿月宴,咱們不能太寒酸,明日我抽空去陪你備禮,到時一起去?!?/br> 寶寧應(yīng)了句好。 裴原忽然想起,既然是這樣重要的場合,季嘉盈肯定也會去,不知裴霄會不會跟著。上次太子府一別,他們明面上沒再見過,暗地里已經(jīng)交鋒幾次,早就勢如水火。裴原對裴霄的人品不敢高估,借此機(jī)會,裴霄會不會對著寶寧做什么動作,他也不敢肯定。 裴原想,到時他得讓陳珈寸步不離跟著寶寧,除必要情況,他也不能離開她半步。 氣氛一時間很安靜,就聽見寶寧撥弄水時嘩啦啦的聲音。 “圓子,圓子你別哭了,嬸嬸不是故意的?!蓖忸^傳來蘇明釉焦急的聲音,她拉著圓子的手走進(jìn)來,不住哄著,“一個小撥浪鼓,嬸嬸賠給你好不好?別哭了,嬸嬸多賠你幾個?!?/br> “不要!這是爺爺送我的,爺爺說世上就只有這一個!”圓子一把推開她,朝著寶寧跑過來,撲進(jìn)她懷里,“壞了,姨姨,我的小鼓壞了!” 蘇明釉尷尬地站在原地。 “什么小鼓呀?”寶寧一臉茫然,她讓劉嬤嬤取帕子給圓子擦臉,“怎么就壞了呢?” 蘇明釉在身后道:“我剛才出來遛彎,瞧見圓子在樹底下玩,就想和他親近親近,這孩子白日不是對我有敵意,我想著哄哄他,讓他別那么想我了??此掷锬弥鴵芾斯模揖湍眠^來逗他玩,沒想到吉祥忽然撲向我,將鼓面兒咬破了?!?/br> 她自責(zé)地嘆氣:“是我不好,弄出這樣的意外?!?/br> 裴原把圓子手里死死拽著的小鼓抽出來,對著光瞧了瞧,“喲”了一聲。 他問圓子:“這是你爺爺給你的?” 圓子含淚點頭,要去搶:“還我……” “你家不是皇親國戚吧,要么也是個頂尖的富商。用黑熊皮做個撥浪鼓,多暴殄天物的東西,就算皇子公主,小時候也沒玩過。”裴原似笑非笑,“你爺爺挺厲害?。俊?/br> 圓子哭著道:“可是破了……” “熊皮的?”寶寧心中也有些生疑,“圓子,你告訴姨姨實話,你爺爺?shù)降资鞘裁慈??他叫什么??/br> 圓子道:“豬,豬——” “這小孩又犯傻了,怎么一陣一陣的。”裴原皺眉看著他,輕輕點他腦門。 “沒事,我姨娘那兒有一塊黑熊皮,祖父當(dāng)年打仗時候留下的,季蘊(yùn)出生時候,父親賞了我姨娘。等回府的時候我去找她要來,這鼓面就補(bǔ)上了?!睂殞幟A子的腦袋,“好了,別哭了?!?/br> 圓子漸漸止住了哭聲。 裴原看了他一會,忽的起身往外走,徑直去了魏濛住處。 他將那只小鼓扔到魏濛桌面上,指著鼓棒上竹枝樣式的花紋給他看:“黑熊皮是進(jìn)貢之物,整個大周都是有數(shù)的,去查查誰的手里有。還有,這花紋是什么意思?!?/br> 第83章 打臉 魏濛蘸墨描了遍竹葉花紋,用紙拓印下來存好, 裴原又將小鼓帶了回去。 寶寧正在偏房里哄圓子睡覺, 蘇明釉已經(jīng)離開了, 見裴原進(jìn)門, 她比了個噓聲的手勢,給圓子掖好被子, 輕手輕腳地吹燈走了出去。 “我讓劉嬤嬤明日去鎮(zhèn)上, 給大嫂買個丫鬟回來。”寶寧和裴原坐在桌邊,吃那會剩下的甜杏子, “是我沒考慮周全,大嫂一個人在屋里住著,她快生了,肯定心里慌, 又寂寞。莊里下人沒年輕的丫鬟, 給她添一個,每日陪伴她, 許就不會出今天這樣的事兒了。” 裴原問:“她是這么和你說的?” 寶寧搖頭:“她什么也沒說, 就一個勁兒的道歉, 我將她勸回去了。” 裴原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寶寧道:“還有大夫, 也得預(yù)備著。大嫂肚子七個多月了, 得早點給她準(zhǔn)備穩(wěn)婆,別到時候再著急?!?/br> “你看著辦就好?!迸嵩阉掷锏男訐屜聛恚幼约鹤炖? “別吃了,一晚上吃了七八個,別半夜吐酸水?!?/br> “不要咒我。”寶寧推他一下,趴在桌面上,待了一會,她想起圓子,又直起身,“你那會兒怎么突然出去了,覺得那個撥浪鼓有問題?” “黑熊皮是羅剎國的進(jìn)貢之物,做個鼓面兒太奢侈了,那小孩身份不簡單?!迸嵩溃耙呀?jīng)交給魏濛逐個排查了,約莫半個月能有結(jié)果?!?/br> 寶寧問:“你說,報官這么久了,真會有人來接圓子嗎?” “誰家丟了孩子不著急,要找早找了。”裴原拍拍她的肩,“等著吧,再過半個月,你小meimei滿月了,圓子也不會有人來領(lǐng)?!?/br> 裴原說這話,寶寧開始時還將信將疑,但直到收著了國公府滿月宴的請?zhí)?,官府那邊還是沒有一點回應(yīng)。 圓子已經(jīng)在莊子里混熟了,他現(xiàn)在像個正常的孩子一樣,每日里跑跑跳跳的,只是說話還是不利索。寶寧覺著,他許是剛開始時和他們都不熟,才表現(xiàn)得傻呆呆,不知道在原來的家里,他到底經(jīng)歷過什么。 阿綿越長越大,身高腿長,是只小母羊,很漂亮。劉嬤嬤琢磨著找只公羊給她配種,九十月份的時候配種最好,第二年春天能喝著羊奶。 吉祥也長大了不少,它個頭像是被吹起來的,極其雄壯,看家護(hù)院的一把好手,尤其將蘇明釉盯得死死的,半步不讓她靠近。 雖然寶寧一直都沒弄明白,吉祥為什么對蘇明釉有那么大的敵意,僅次于對裴原。 只有阿黃,它好像已經(jīng)長到頭兒了,和路邊到處亂躥的小土狗沒什么區(qū)別,唯一可以稱贊的就是一身好皮毛,像抹了油一樣,又順又亮,很好摸。 …… 滿月宴定在六月二十九號,因著路遠(yuǎn),寶寧他們提前一日動身,在客棧歇了一晚,第二日早上登門。 上一次回家還是她剛出嫁的時候,一晃過去半年了,再看見熟悉的府門牌匾,寶寧心里五味雜陳。 “寶寧來了?”榮國公正在府門口迎客,瞧見裴原扶著寶寧下轎子,眼睛一亮,趕緊跑過來。 他這半年又胖了許多,腰帶勒著滾粗的肚子,跑起來一顛一顛的,到了寶寧面前才想起要給裴原行禮,彎腰道:“四皇子……” 裴原將他扶起來,客氣道:“岳丈不必多禮?!?/br> 榮國公臉上笑開了花兒,不住應(yīng)著好,邊親自將他們往府門處領(lǐng):“聽說你們住的挺遠(yuǎn),怎么跑去了那么遠(yuǎn)的地方住呢,是不是不太方便?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就和我說……” 榮國公訕訕閉了嘴:“瞧我糊涂的,都忘了姑爺?shù)纳矸萘?,四皇子怎么會有缺的東西,哈哈?!?/br> 寶寧都替他覺著尷尬。她能很明顯地察覺出來,爹爹在有意地討好他們,倒不是對上位者那樣諂媚的巴結(jié),他是覺得對不起她了,想補(bǔ)償。 其實從小到大,榮國公一直都是這樣的,他在府里沒什么地位,被陶氏死死壓著。陶氏欺負(fù)她,榮國公不敢攔,等欺負(fù)完了,他再跑來哄,給她糖吃。 寶寧原先是有些怪他的,覺得這個爹爹不像其他人那樣好,沒本事,連給她撐腰的勇氣都沒有?,F(xiàn)在許是日子好過了,責(zé)怪的感覺也淡了,寶寧想,榮國公也是有苦衷的,他雖然懦弱一些,但也是真心喜愛她,好歹是爹爹。 裴原一路和他寒暄,沒說幾句話,但將榮國公哄得很高興。 送進(jìn)府門后,他們各自分別,榮國公轉(zhuǎn)頭凝望他們背影,直到拐過了門口影壁,見不著了,才戀戀不舍地轉(zhuǎn)回頭,繼續(xù)招呼其他賓客。 “我剛才表現(xiàn)得是不是還可以?”走在通往后院的游廊處,裴原低頭拽拽寶寧袖子,“其實我剛才有點緊張的?!?/br> “今個人多,許多眼睛看著呢,注意舉止,讓人笑話了怎么辦?!睂殞幇阉?jǐn)[正,這才問,“緊張什么?” “我在你家人眼里,是不是印象不太好?”裴原手又不老實,借著寬大衣擺的遮擋,攥著寶寧的指尖,“我這不是著急溜須拍馬嗎,得讓你爹爹對我高看一眼,雖然他也不太重要,但是也算是第一關(guān)。我剛才見了他都覺著緊張了,不知待會見了你姨娘,我不能出丑吧?” “怎么說話呢?”寶寧哭笑不得,“什么叫我爹爹不太重要?!?/br> “他對你又沒多好,可不就是個可有可無的人?”裴原掐掐她指肚,“寧寧,你給我出出主意,等見了你姨娘,我得怎么發(fā)揮才好?” “說了,好多人看著呢!不要動手動腳!”寶寧把他手甩開,小聲道,“你就夸她美嘛,你夸她衣裳好看,發(fā)簪好看,氣色也特別好?!?/br> “這也不夠啊?!迸嵩櫭碱^,“夸了兩句就沒了,要是姨娘很高興,還想再聽,我說不出來,多尷尬?!?/br> “你這是什么意思呢?”寶寧住腳,轉(zhuǎn)身看他眼睛,“你是說我姨娘沒什么好夸的地方,還得提前備好詞兒,要不然夸不出?” “當(dāng)然沒有——”裴原叉著腰在原地站了會,他覺得這跟他第一次上戰(zhàn)場打仗的感覺差不多,但現(xiàn)在更緊張一點。 因為知道打仗他不會輸,可去見許氏他根本不占優(yōu)勢,裴原無比后悔當(dāng)初怎么一點先見之明都沒有,幾乎將寶寧家人給得罪遍了。 他本來相貌就冷硬,現(xiàn)在臉上沒一點笑意,瞧著更怕人,像是在和她吵架。 寶寧看見,原本準(zhǔn)備走這條路的幾個夫人小姐都轉(zhuǎn)身去繞遠(yuǎn)了。 “阿原,別在這兒說,換個安靜地方我教你。”寶寧覺著在這拉扯不太好,牽著裴原袖子,想帶他去人少的地方。 “萬一路上遇見姨娘怎么辦,豈不是更沒準(zhǔn)備了?”裴原不動,“就在這教?!?/br> 寶寧道:“你在這,人家都不敢走這條路了……” 她話還沒說完,忽聽見身后傳來一聲哼笑:“寶寧呀,jiejie還是勸你一句,你和妹夫就算感情不和,也不要在這里吵,多惹人笑話呢。聽說妹夫脾氣不太好,要是忍不住在這打你一巴掌,我都不知道該不該替你說話兒?!?/br> 寶寧詫異地轉(zhuǎn)過身,對上季嘉盈笑瞇瞇的眼睛,她身旁站著裴霄,許是因為裴霄的陪伴,她臉上高傲神色更多了一些。 幾個路過的人都停下腳,竊竊私語地往這邊看。 季嘉盈道:“禮儀尊卑,你小時沒學(xué)過嗎?回門子可千萬別丟份兒,要不然丟的是整個國公府的臉,我可沒那個臉替你丟?!?/br> 寶寧抬頭看了裴原一眼,見他面色已經(jīng)很難看了,怕他當(dāng)場罵季嘉盈一頓,這事兒傳出去國公府就真的丟大人了,趕緊拉拉他袖子。 這個動作更給了季嘉盈說辭。 “寶寧呀,你可真是沒禮節(jié)。”季嘉盈不虞道,“大庭廣眾之下,丈夫的袖子是你隨意拉扯的嗎?你不嫌丟人,可得顧及你丈夫的體面。做jiejie的,我要教教你,待會見過母親了,你來我這,我告訴你為人妻子的本分是什么。” 周圍竊竊私語的聲音更大了。 不用聽都能猜到她們說的是什么,說季嘉盈命好,雖然因病錯失了嫁給四皇子的機(jī)會,但一轉(zhuǎn)眼就嫁了太子。再說四皇子有什么好的,原先還是個殘廢,現(xiàn)在不殘了,但權(quán)勢盡失,就剩玉碟上還留個名兒,有什么用呢。哪兒比的上季嘉盈,太子側(cè)妃,說不準(zhǔn)以后就是貴妃娘娘,再生個兒子,做皇后太后也不是不可能。 裴霄一直盯著寶寧的臉,他對季嘉盈的做法是不悅的,對她這個小家子氣的人也不悅,娶了她一是因著國師批的命格,二是因為她舅舅是大將軍陶茂兵。但他沒有出聲阻止季嘉盈的行為,是為了看看寶寧的反應(yīng)。 他對寶寧的欣賞起于美貌,后又喜歡她的性子,但并不知她的氣度。他想看一看,寶寧到底值不值這份欣賞。 聽著周圍人的小聲稱贊,季嘉盈更加愉悅了,上前一步點點寶寧的肩:“夫為妻綱,寶寧呀,你都沒聽過嗎?” 寶寧忍無可忍,打下她的手:“我自然聽過?!?/br> 季嘉盈的笑意在她說下一句的時候落下了:“就是不知道你聽沒聽過?!?/br> 她沉著臉問:“你什么意思?” “你又不是妻。”寶寧往側(cè)一步拉住裴原的胳膊,慢慢道:“你看,你連大紅色的珊瑚耳墜都不敢用,要選水紅色的,還不是因為不敢。你在太子妃的面前低三下四的,到我這里卻耀武揚(yáng)威,告訴我做妻子是什么本分?!?/br> 季嘉盈咬著牙看她,寶寧繼續(xù)道:“可你能教我什么,怎么做好安分不惹眼的妾室嗎,我又不需要學(xu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