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白夜做夢 完結+番外_分節(jié)閱讀_11
當時霍言剛給自己注射了應急抑制劑不久,昏昏沉沉地想要回家,大概是腦子不太清醒,拐彎時走岔了路,拐進他廚房后面迷宮似的小巷里迷路了。許瑤笙的咖啡店那時還沒有這么大,有什么活都是自己干,在廚房洗碗時聽見外面有流浪貓的叫聲,怕貓淋了雨活不久,心腸很好地打著傘出去找貓。 結果貓沒找著,反而在外面撿到了被淋得濕漉漉,馬上就要暈倒的霍言。 許瑤笙自己跟抑制劑這東西沒關系,但沒吃過豬rou也見過豬跑,霍言的樣子一看就是強行中止發(fā)情熱的后遺癥,他只能先把人帶回來,湊合著擦干一下,暫時安置在自己平時休息的床上。為此他還提前把店關了,專心照顧了霍言一晚上,等人退了燒才去準備開店事宜,打算下午再開門營業(yè)。 結果霍言這小王八蛋,醒了以后不說感恩,先檢查過自己身上沒有被侵犯的痕跡,再確認了許瑤笙是個beta,這才愿意和他交流。 許瑤笙那時還不知道他脾氣怪,見他長得漂亮又一副很有防狼經(jīng)驗的樣子,好奇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理陰影?” 霍言顯然沒有和他一樣的八卦細胞,確認自己沒有危險后向他道了謝,然后就離開了。許瑤笙滿心莫名其妙,等他走了以后起身去開店,才發(fā)現(xiàn)霍言在外面留了錢和聯(lián)系方式,還有一句謝謝。 他也沒想要霍言的錢,后來打電話把人喊回來,又把錢退了回去?;粞詠砹说昀?,四處逛了一圈,最后反而回頭來問許瑤笙:“你店里還缺人嗎?” 許瑤笙眨了眨眼:“……啊?” “我在找地方兼職,你店里缺人嗎?”霍言的視線落在他身后的咖啡機上,伸手指了指它,“我咖啡煮得還不錯,要不要嘗嘗?” 他給許瑤笙磨了杯咖啡,也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后拉過椅子在許瑤笙對面坐下,很認真地問:“怎么樣?” 平心而論,味道還行,但許瑤笙當時自己都賺不到幾個錢,再掏錢來請店員不太現(xiàn)實。霍言也不太在意工資問題,先在店里幫了一段時間的忙,等許瑤笙換了店面才開始領兼職工資。 那時燕虹恰好去世,他很長一段時間都不太開心,畫室的助手工作也沒了,便幾乎每天都呆在許瑤笙的咖啡店里,幫忙的同時跟許瑤笙聊聊天,權當打發(fā)時間。 “話說回來,你是怎么在那段時間認識他的?”許瑤笙突然想起這個困擾他很久的問題,扭頭去問在旁邊選咖啡豆的霍言,“我記得你當時幾乎都不出門也不社交,上哪里找的優(yōu)質男朋友?” “……沒怎么,就走在路上撞見的?!被粞越o了他一個一看真實性就不高的答案。 其實也不全是假的,他確實是在路上碰見的俞明燁。 在燕虹墓地的路上。 燕虹的葬禮是俞家辦的,去的都是有身份的人,自然不會請他們這些學生助手?;粞栽谠岫Y后大約一個月才打聽到了她的墓在哪里,也沒叫其他人,自己買了花,在一個雨后的工作日去了趟墓地。 畢竟是俞夫人,她走得很體面,死后也住得很體面,只是可能不那么符合她生前的審美——霍言對著精雕細琢得有點花哨過度的墓碑皺了皺眉,把花放在旁邊,先給她擦了擦墓碑。 很難說他對燕虹是什么樣的感情。她當然是個好老師,在專業(yè)上幫了霍言許多,但更多時候她彌補了霍言對母親這個角色的想象,即使年齡比生養(yǎng)他的那位要大很多,也不妨礙霍言這樣想。 可燕虹病重的時候他沒能去看上一眼,甚至連對方的葬禮都沒法參加,只能在葬禮一個月后才偷偷摸摸過來祭拜。說到底,什么想象都是假的,他只是個無關緊要的窮學生,什么都不算。 他在燕虹墓前坐了很久,工作日人本來就少,而且淅淅瀝瀝地下著小雨,這塊昂貴的墓地坐落在墓園深處,四周空空蕩蕩,全是綠植,沒有人來打擾他?;粞砸矝]什么要對燕虹說的,只是安靜地坐著,直到要趕不上回城的公交了,才慢吞吞地站起來,撐起傘往回走。 石板鋪成的小路彎彎繞繞,他為了避開地上的水洼跳了一步,結果差點撞進迎面走來的一個人懷里。 “啊,抱歉?!?/br> 他抬起傘來看對方的臉,結果對上了一雙熟悉又陌生的眼睛。 屬于被他悄悄畫過好幾次的俞明燁。 第7章 那天霍言最終還是錯過了末班公交,沒有辦法,只好上了俞明燁的車,搭他的便車回市區(qū)。 他半個多月前在學校見過俞明燁,還被對方問了名字,這件事說小不小,不過說大其實也不大。雖然沒有交換聯(lián)系方式,但霍言既沒指望俞明燁會聯(lián)系他,也沒打算去聯(lián)系俞明燁,并不把這放在心上。 對他來說,俞明燁這樣的人無論怎么看都不是合適的交往對象,即使對方對他表示好感也不代表什么——誰知道是真是假呢?多半只是玩玩而已。 三個星期過去,他幾乎都已經(jīng)忘記俞明燁問過他叫什么了,結果再見面時,對方竟然還能叫出他的名字。 “你是霍言?” “……啊?!彼粗崦鳠畹哪?,有些遲鈍地點了點頭,“你好,俞先生?!?/br> 因為下雨,他出門時只穿了件防水質地的寬大外套,下面是牛仔褲和球鞋,實在稱不上好看。而且剛才沒打傘坐了一會,連頭發(fā)都有些濕漉漉的,抬頭去看俞明燁時看起來像只淋了雨的小動物,有點可憐兮兮的。 即使雨已經(jīng)下了一整天,到處都潮濕得不行,俞明燁仍然穿得很正式。他的黑色外套脫了搭在胳膊上,另一只手舉著一把大黑傘,里頭的襯衫還是系到最頂上的一粒紐扣,一眼看去還以為他剛參加什么工作會議回來。 “你來看望我母親?”霍言聽見他這么問。 他愣了愣,這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俞明燁出現(xiàn)在這里似乎理所應當,因為他是燕虹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