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不想看醫(yī)生?！被粞哉f。

    “但你身體狀況不好，下次還要做體檢?！庇崦鳠畹溃斑@一點(diǎn)沒商量，身體最重要?！?/br>
    “……醫(yī)生也說可以照常解決的?！?/br>
    “你的照常解決，就是讓我咬你一口？”俞明燁反問他。

    霍言便不說話了。

    從前他們的解決方法只是普通的性愛，他既沒有主動要求過俞明燁咬他，也沒有提過任何相關(guān)的話題。標(biāo)記在他們的相處中一直是個敏感詞，知道霍言不喜歡，俞明燁也不會去提，好像不存在這個一勞永逸的解決方案似的，兩人都對它視若無睹。

    “我不是性無能，當(dāng)然會想要標(biāo)記一個omega。”俞明燁說，“但你在那種情況下說的話，我不會當(dāng)真?！?/br>
    霍言被他說得氣惱又后悔，嘴硬道：“只是臨時標(biāo)記，過幾天就會消失?！?/br>
    在這個問題上，俞明燁冷靜得像個分析師，仿佛早就演算過所有可能得出的結(jié)果，還將這些答案一一擺在霍言面前教育他：“但我的信息素會對你造成更深的影響——你可能會更加頻繁地被迫發(fā)情，也可能會非自愿地服從我的要求，臣服性是很可怕的東西，你正是因?yàn)檫@樣才排斥被alpha標(biāo)記，不是嗎？”

    “你會違背我的意愿，要求我去做什么嗎？”霍言反問道。

    俞明燁從來沒有強(qiáng)迫他做過什么，他自認(rèn)也沒什么好損失的，說到底，只是一個臨時標(biāo)記而已，即使事后因?yàn)闅堄嗟男畔⑺禺a(chǎn)生臣服性，霍言也不認(rèn)為俞明燁會趁人之危要求他做些什么不愿意做的事情——

    可俞明燁毫不猶豫地說：“我會?！?/br>
    霍言愣住了。

    俞明燁注視著他，眼神專注而深沉，像一潭望不見底的湖水，看得霍言沒來由地心慌意亂，下意識想要躲閃，但又舍不得錯過他這樣的目光，最終還是沒有動彈，留在原地聽他接著往下說。

    “別把我當(dāng)作什么好人，霍言?！彼f，“我有許多見不得人的欲望，也會為達(dá)到目的不擇手段，如果你接受標(biāo)記后還想離開，我會不惜一切代價把你抓回來?！?/br>
    說這些的時候，他看起來一點(diǎn)也不像霍言熟悉的俞明燁，盡管心里明白這才是“俞明燁”這個人該有的模樣，但霍言仍然為此感到陌生。

    雖然陌生，卻并不抗拒這樣的對方。恰恰相反，雖然場合不對，但如果俞明燁說的是真的，他反而會覺得高興。

    霍言坐在俞明燁腿上，不避不讓地和他對視：“你會嗎？”

    “我會?！庇崦鳠钪卑椎溃昂ε碌脑?，以后就不要隨便讓我咬你?！?/br>
    明明是一句警告，但聽起來卻像是表白，有種詭異又直接的浪漫。他們交往的時間不短，俞明燁卻還是第一次這么直接地表達(dá)對他的占有欲，和以往所有的體貼與照顧都不一樣。

    也許是信息素作祟，也可能他自己真就是這么想的，霍言直勾勾地盯著俞明燁看了一會兒，然后抬起手臂抱住他，把臉靠在他肩上，將脆弱的后頸袒露在俞明燁低頭就可以咬到的位置。

    “那你咬吧。”他小聲說。

    無論俞明燁說的是真是假，他愿意付出代價去嘗試一次。

    這次“安撫”一直持續(xù)到拂曉時分才結(jié)束，窗外的雨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停了，房間里靜悄悄的，連細(xì)微的呼吸聲都能聽清。

    發(fā)著燒還瘋了一夜，最后被毫不留情地咬了一口的霍言還是那句話：“難受?！?/br>
    他抱著個枕頭滾在被窩里，被喂了水和半粒退燒藥，覺得腦子暈乎乎的，渾身都沒有力氣，但又一點(diǎn)也不困，閉上眼睛也醞釀不出睡意來，只覺得身體很不舒服。

    吃過藥以后燒是逐漸退了，可頸后被咬過的腺體還在隱隱發(fā)熱，他伸手去摸了摸，隱約摸到了一點(diǎn)俞明燁留下的齒痕。

    他皮膚薄，輕輕捏一下都能出現(xiàn)紅印子，被咬破的地方恐怕一兩天內(nèi)沒法好，這齒痕說不定能留得比臨時標(biāo)記持續(xù)的時間都長。比起這個，更讓霍言在意的是其他事情。

    被臨時標(biāo)記的感覺和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樣，霍言覺得有一瞬間連靈魂都不屬于自己了，在俞明燁懷里靠了好一陣子才緩過神來，后頸皮膚火辣辣的，感覺馬上就要燒起來了。

    明明是他的身體在發(fā)熱，卻像是貪戀俞明燁的體溫似的，不知羞恥地貼上去，想要再靠近一些。與其說是臣服性，不如形容為某種依戀和渴望——雖然發(fā)情熱被暫時緩解了，但他變得更加貪心，想要得到更多。

    霍言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卻無法抵抗本能，手腳并用地纏著俞明燁，明明已經(jīng)快被弄哭了，還想要更多。俞明燁還埋在他身體里，這個姿勢進(jìn)得很深，頂?shù)盟炙蛛y受，霍言伏在他肩上，原本叫聲就很小，這會兒嗓子啞了，連叫也叫不出來，只能攀著他細(xì)細(xì)喘息。

    俞明燁側(cè)過臉去吻他耳廓，問：“射在里面？”

    霍言根本說不出不，下面咬得又緊，最后還是讓他射在了里面，事后才被抱到浴室去清理。

    這屋子的浴室比別墅的還大，居然有個能供兩人使用的浴池，俞明燁放滿了熱水，帶著霍言泡了一會兒澡，順帶給他清理身體。霍言又困又累，發(fā)情熱暫時平息后疲憊一下就涌了上來，靠著他很快就睡著了。

    他還是感冒了，做的時候就有點(diǎn)鼻塞，這時已經(jīng)沒法光靠鼻子喘氣，睡著了也微微張著嘴。俞明燁看了一會兒他的睡顏，低頭親親他的耳朵，又親了親他薄薄的嘴唇。

    “晚安，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