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白夜做夢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66
俞明燁仍然單手捏著他的手腕,像是怕他逃跑似的,另一只手卻越過他伸向搭在沙發(fā)靠背上的外套,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盒子來。 被握在他手心里的盒子其貌不揚,沒有太多特色,只是很普通的藍絲絨外殼,連多余的裝飾都沒有,但大小和形狀實在令人遐想?;粞远⒅莻€盒子看,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想從心里生根發(fā)芽,甚至趕走了剛才所有的胡思亂想。 他看了盒子一會兒,又扭頭去看俞明燁,眨了眨眼,不知該說什么比較好。直到俞明燁捏著他手腕的那只手松開來換了位置,霍言才遲鈍地松開握緊的拳頭,把自己的手擱在他的掌心上。 他很快知道了那個盒子里裝著什么,一枚樣式簡單的鉑金男戒,細細一圈上沒有鑲鉆也沒有任何多余的裝飾,只有線條流暢的一道花紋,看起來低調(diào)又簡潔。 和上次的手鏈一樣,是霍言喜歡的類型。 霍言的視線停留在指環(huán)內(nèi)側(cè)刻的兩個字母上好一陣子,不知該作什么反應才好。 他沒想到俞明燁所謂的“可逆的方式”居然是這個,雖然看到盒子的瞬間已經(jīng)意識到對方是什么意思,可當盒子打開,真的看到那枚靜靜躺在里頭的戒指時,霍言仍然覺得不可思議。 “霍言,”俞明燁說,“你愿意和我登記結(jié)婚嗎?” “……嗯?” “結(jié)婚?!庇崦鳠钪貜土艘槐椋澳阍敢鈫幔俊?/br> 霍言眨了眨眼,既沒說愿意也沒說不愿意,而是問:“為什么?” “不為什么,”俞明燁道,“我不可能讓你步唐聞的后塵?!?/br> 唐聞和嚴亦航是典型的婚外標記,要深究的話嚴亦航無疑犯了重婚罪,只是他倆誰也沒有聲張,這件事才一直瞞了下來,讓霍言無驚無險地長到成年。唐聞是霍言的父親,俞明燁不會對他的行為發(fā)表什么評價,但他不會讓霍言走唐聞走過的老路。 霍言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好一會兒,最后像是終于相信了似的,把自己搭在他掌心的左手伸直,讓俞明燁替他戴上了那枚戒指。 12月初下第一場雪的時候,霍言和俞明燁去了一趟登記處,正式登記成為合法配偶關(guān)系。 登記員是個omega,輕易認出了俞明燁,又看出霍言沒有被標記,等待登記證明出來時趁著俞明燁出去接電話的時機小聲問:“你還好嗎?” 霍言原本正盯著證件上的字發(fā)呆,被他這么一打岔,慢半拍地回過神來:“……怎么了?” 他大衣里面穿著厚厚的灰色粗毛線高領毛衣,把下巴都藏在了衣領里,頭上還戴著貝雷帽,把劉海壓過了眉毛,看起來比實際年齡還小。登記員又掃了一眼他的身份證,確認他真的已經(jīng)到了法定婚齡,這才又問了一遍:“你和俞先生來登記結(jié)婚,是確實出于自愿嗎?” 他剛才對遞交的材料做過詳細審查,里面沒有公證書和合同,說明這二位既沒有做婚前財產(chǎn)公證也沒有任何事前約定?;粞钥雌饋砟昙o太小,和俞明燁之間相差有點大,他多少有些擔心這小朋友被哄騙得暈了頭,沒有終身標記就來登記結(jié)婚,將來離了婚什么也得不到。 霍言沒他想得這么曲折,以為只是對登記人員的例常提問,于是道:“是的?!?/br> 他答得肯定,登記員也不好多問,點點頭,轉(zhuǎn)身去窗口處取他們的登記證明。 證明書是一式兩份的硬殼外皮薄冊子,拿在手上沒有太大重量,但蓋上證明章后有了法律效力,感覺就變得不一樣了。連帶他們的身份證件一起,也要被更改婚姻狀態(tài),從“未婚”變成“已婚”,然后在配偶欄錄入對方的身份信息,把兩個人關(guān)聯(lián)在一起。 直到這時霍言才徹底明白,俞明燁把他們連起來的方式,某種程度上強度不比終身標記弱。 蓋章宣誓時要求雙方都在場,因此他們等到俞明燁回來才開始。霍言接過他帶回來的熱咖啡,捧在手里暖了暖有點凍僵的雙手,這才把左手放在指紋認證臺上,和俞明燁一起宣誓。 他前兩天在學校著了涼,感冒到現(xiàn)在也沒有好,出門前被俞明燁和溫阿姨一起按著穿了很多衣服,這會兒不僅說話帶著鼻音,而且因為穿得太厚,連行動都不太方便。登記結(jié)束后,他把自己那份文件放進背包里,又看看俞明燁那份,問:“要幫你帶回去嗎?” 俞明燁接過他的包,把自己的結(jié)婚證明也放進去,然后拉上拉鏈提在自己手里:“走吧,俞太太。” 霍言看他一眼,沒說什么,跟著一起走了。 前一天下了一夜的雪,登記處門外被鏟雪車清出一條好走的路來,但路面還是有點滑,上下臺階都要小心,否則容易摔倒。俞明燁走在前面,自然地伸出一只手來讓霍言扶著自己,霍言一手按著帽子防止被風吹走,另一手倒是很聽話地挽住了俞明燁,為了擋風躲在他身后往下走。 司機就在路邊等著,見他們上車,在駕駛座禮貌地頷首:“先生,夫人。” 俞明燁帶霍言來這里做什么,他當然再清楚不過,改口也改得飛快,一句話都不多說。 倒是霍言覺得很不習慣,窘迫道:“您還是按以前那樣叫,可以嗎?” 司機算是俞家的老人了,從前給燕虹也開過車,幾乎是看著俞明燁長大的,由于身份不合適也沒對俞明燁說些什么,不過是真的為他高興。霍言覺得不自在,他便也沒繼續(xù)叫,開車把他們送回傍山別墅,便下班去接孫子放學了。 溫阿姨在家等了半天,還在想他們是不是不回來吃晚飯了,見霍言全須全尾地被帶回來才松了口氣,連忙進廚房去端湯。 俞明燁把背包拎上樓去,霍言把大衣脫了,到廚房去幫忙端菜,見溫阿姨笑瞇瞇地打量他,臉上又浮起一點不自在的紅來:“……阿姨。” “哎,”溫阿姨笑著應了,滿眼都是欣慰,“恭喜你了,我就知道會有這么一天的?!?/br> 霍言覺得不好意思,但總不能拂她的好意,只好紅著臉應了一聲,端上菜跑了。 夜里他問俞明燁為什么溫阿姨會那么說,俞明燁想了想,不確定地說:“大約是因為,你是唯一一個被我?guī)У竭@里的交往對象?” “沒有別人來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