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白夜做夢 完結+番外_分節(jié)閱讀_69
俞明燁笑了一聲,然后道:“中午有飯局,晚上回去陪你吃晚飯。” 他只字未提新聞的事,霍言心里明白俞明燁是不想給他增添煩惱,但這件事不是不提就能當作沒發(fā)生的,最后他還是主動道:“我看到新聞了?!?/br> 聞言,俞明燁的聲音頓了頓。 “我會處理好的?!彼f。 “但該知道的人一定都知道了,是不是?”霍言問。 這個“該知道的人”的范圍包括但不限于俞家所有人,俞家不是一言堂,即使俞明燁在掌權人的位置上坐著,婚姻大事不向長輩報備一聲也是他理虧的。俞明燁事先肯定已經(jīng)預料到這個后果,但還是什么也沒說,就那么帶他去登記結婚了。 “不是大事,”俞明燁道,“他們膽子還沒大到敢去告訴奶奶,我下午回一趟老宅,親自去跟她談就是了。” “……需要我一起去嗎?” “不?!庇崦鳠罹芙^得很干脆,幾乎立刻就道,“你呆在家里,好好陪陪溫阿姨?!?/br> 他把燕虹過去住的地方稱為“家”,對俞家老夫人住的俞家大宅的稱呼卻是不痛不癢的“老宅”,可見對那里感情有多淡薄?;粞杂悬c心疼,又覺得不該說他家不好,想了想,最后道:“你早點回來。” 他既沒再提起新聞的事,也沒對俞家的現(xiàn)況發(fā)表什么看法,反正霍言在乎的原本就只有俞明燁一個人,和他登記結婚的也只是俞明燁本人,無論俞家怎么樣都跟他沒有太大關系。 或者不如說,霍言對俞家其他人毫無好感,只要這群人不來找他的麻煩,怎么樣都無所謂。 俞明燁也明白他是怎么想的,對他那句“早點回來”感到挺滿意,有了一點家里有人等他的期待,原本多少有些煩躁的心情因此平靜許多。 他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把霍言帶回家去。今天爆出他秘密登記結婚的媒體已經(jīng)主動向他示好,把幕后指點他們發(fā)這新聞的人給供了出來。這件事影響太大,他沒法私下處理,只好到奶奶面前去走明路,讓俞家接受霍言這個合法配偶的身份。 但即使這樣,他也不會在這種時候讓霍言進俞家這個火坑。他在家里花了好幾年的時間才站穩(wěn)腳跟,到現(xiàn)在掌權人的位置仍然坐得不太安穩(wěn),霍言年紀太小,心事太多,實在不適合立刻以他配偶的身份入住俞家,先由他去說明情況會更加合適。 等俞明燁掛了電話,霍言再切回和許瑤笙的通話頁面看,這家伙居然還沒掛斷,還在等他接著聊。 霍言也不想再去看那些寫得天花亂墜的新聞,索性就聽他復述,完了一看時間都中午十二點了,疑惑道:“今天生意不好嗎,你這么閑?” 許瑤笙悶悶道:“我在外面呢,陪江聲出門買東西,他在挑,我無聊刷手機才發(fā)現(xiàn)那個大新聞?!?/br> 他聽起來就不太高興,或者說,語氣里多少有些悶悶不樂,霍言不知道江聲有沒有聽出來,結束通話后給江聲發(fā)了條消息,再一想自己這邊也是一團糟,頓時覺得有點難受。 他簡單梳洗過后下樓吃午飯,吃完陪溫阿姨坐了一會兒,正在想要不要把畫板帶到天臺去練習,卻聽見院子里傳來突兀的汽車引擎聲。 俞明燁剛跟他通過電話,這會兒肯定不會回來,不算常住的溫阿姨,平時除了送新鮮食材和日用品過來的人以外,別墅就只有霍言和俞明燁出入。來的人不知是誰,霍言起身看了看,發(fā)現(xiàn)是輛低調(diào)不顯眼的黑色轎車,款式很老,但車看起來很新,不像是使用時間很長的樣子。 他心里隱約有些不安,對來的人是誰有自己的猜測,但還是什么也沒說,讓溫阿姨去休息。 溫阿姨自然不放心,跟著起來到門廊去看了一眼,無奈道:“是老宅那邊的車?!?/br> 她在俞家這么些年,雖然名義上是下人,其實心里也清楚俞家現(xiàn)在是個什么情況,猜得到這些人是沖著誰來的。俞明燁和霍言去登記結婚的消息沒有對外公布,連俞家的其他人都不知道,今天消息終于被媒體公布,恐怕有人坐不住要來找霍言麻煩了。 等那輛車在院子里停下,從里面下來的人居然還是霍言見過的——俞明燁曾經(jīng)心血來潮帶他去一個不得不去露臉的酒會,他在那里見到一位老者,俞明燁將對方稱為“四叔”。 按輩分來算,無疑是不能怠慢的長輩,否則俞明燁也不會在剛從外地回來的情況下又出門一趟,再跑到酒會上去露臉。 “小言,”溫阿姨不無擔憂地看他一眼,“你要不要到樓上去?我告訴他們你和先生都不在就好了?!?/br> 霍言搖搖頭,到衣帽架上取了件外套穿上,直接出門去接人了。 對這些人,按照他的意思,當然是能不見就不見,可這位已經(jīng)氣勢洶洶地殺上門來,他再躲著恐怕也沒有用。 老人穿著剪裁精良的毛皮大衣,精神看著不如酒會見面那會兒好,但看霍言的眼神一點兒也沒有變,了然中仍然帶著一點不屑,一勾嘴角露出點不太討人喜歡的笑意來:“還真是你,小朋友。” 上次見面時他只把霍言當作俞明燁養(yǎng)的一只小金絲雀,但這一次,霍言已經(jīng)是俞明燁的合法配偶,地位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他也不該再用同樣的態(tài)度輕慢霍言了。不過他態(tài)度依舊,霍言也不太在意,淡淡道:“既然來了,就進去坐坐吧。” 他態(tài)度坦然,倒是氣勢洶洶上門來的人有些疑惑:“怎么,不怕我?” “怕您有什么用?”霍言道,“我說一聲怕,您會掉頭就走嗎?” 當然不會,俞明燁的這位四叔上門就是來給他找麻煩的,怎么可能輕易離開?;粞灶I著人進門,先到廚房去給他倒水,再回來時見老人坐在沙發(fā)上,正在跟溫阿姨說話,看了一眼他放在桌面上的杯子,總算松口道了聲謝。 茶是霍言現(xiàn)沏的,心知他們俞家人多半都有喝茶的愛好,就從櫥柜里取了茶葉出來泡,因此耽誤了點時間,但看樣子并不礙事。 “我聽說你要出國念書去了,”俞家四叔喝著他泡的茶,說話也變得客氣了些,頗有一點“算你懂事”的得意,“這么急?新婚才幾天呢?” 他說話不再夾槍帶棒,霍言的語氣也舒緩了些:“早前遞交的申請,登記是那之后的事情,不好改了?!?/br> 對外人是這套說辭,事實上為什么選擇登記結婚,其中的原因只有他和俞明燁兩個人心里清楚,霍言也不打算再告訴別人。因為就許瑤笙聽完以后的反應來看,他們倆這解決方式實在有點思路清奇,其他人可能更加無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