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剔透晶瑩的碗底汪著一層金色的油。 但能看出是食物的原型,這已經是蛋生的一小步而穆凌廚藝進步的一大步。 裴航沒來得及挑剔,穆凌已經喂上了癮,強行把那坨食物搗進了他嘴里。 裴航趴在床上,本來就呼吸不暢,差點噎死在當場。 時近中午,他掙扎著要去做飯。 穆凌把他按回去,說你腰疼,我來做飯。 他自詡比裴航年長了兩位數,要照顧好小輩,滿懷著一顆愛心,信心滿滿地去了。 裴航在床上淚流滿面。 他在紅包群里求救,說救命,總裁要親自下廚了。 肖珊珊說:“怎么,他要給你下毒?” 裴航說:“別用這個詞,下毒配不上穆總的廚藝?!?/br> 他們進行到穆凌下廚這一步,而連戎還在第一步,他問穆凌為什么要給裴航做飯。 沒人理他。 裴航還在求救。 周湮問怎么救你。 裴航說我想辦法拖住他,你們幫我點個外賣。 連戎還在第一步糾結。 周湮說他干嘛不自己點。 裴航說忘了綁定銀行卡,這個號上沒錢,地址是………… 連戎直接從第一步跳到了第三步,問這個地址是怎么回事?怎么不是他之前的住處。 還是沒人理他。 穆凌開始大開大合地在廚房煉丹了。 裴航心一橫,把他叫過來。 穆凌拿著著火的漏勺過來,裴航劈手奪下漏勺,扔在一邊,勾著穆凌的脖子往下一拽。 他力氣用得不大,但穆凌沒有反抗,很順從地被他帶了下去,壓在床上。 一陣兵荒馬亂后,穆凌仰在枕頭上,頭發(fā)散落,平靜地看著正上方的裴航,說:“你腰不疼了?” 裴航一手撐著枕頭,一手扶在腰后,咬著牙說:“西裝褲下死,做鬼也風流?!?/br> 穆凌看了看自己的居家睡褲:“…………” 裴航俯下身來親了親他的鼻梁和唇角,繼而向下舔舐喉結。 穆凌發(fā)出一聲嘆息般的低喘,要害被人噙在唇齒間,摩擦的刺激令身體痙攣起來,又被他自己強行壓制著平復。 裴航也有些喘,他抖著手探到穆凌睡衣下擺,寬松的居家服一撩就開,他指尖觸上了溫熱的肌膚,結實的小腹肌rou在掌心下隨呼吸起伏。 裴航的手在那里打轉幾圈,往后探去……… 他手機響了。 裴航迅速離開了穆凌的軀體,說:“外賣到了?!?/br> 穆凌:“???” 穆凌一頭霧水地出去取外賣。 三個外賣小哥在小區(qū)門口等候,見他出來,表情都十分奇怪。 穆凌以為是自己沒收拾好形象,但堂堂天華總裁怎么可能因為這點而露怯,他冷漠而鎮(zhèn)定地問:“哪個是裴航的外賣?” 三人說:“我們都是。” 中間一個問:“先生,你是裴先生什么人?” 穆凌冷靜道:“我是他男朋友。” 三個外賣小哥露出更加微妙的表情。 穆凌取了個外賣,奇怪的疑惑又增加了。 他回來一看,三份外賣的備注分別是, “裴航的老公” “裴航的老婆” “裴航的哥哥” 穆凌:“…………………………” 作者有話要說: 穆凌:確定關系還沒過三天,就感覺自己被綠了 第23章 這個劇本我看過 裴航在群里問:“誰是我老婆?誰是我老公?” 周湮:“我是你老婆?!?/br> 肖珊珊:“我是你老公。” 裴航表示這天沒法聊了。 在擺滿食物的飯桌上,穆凌給他開了一個小會。 會議主旨是讓裴航把私生活處理一下,把那些該說清的關系都捋順了,他現在是有對象的人了,不要再出現讓人誤解的情況。 裴航說這不是我私生活混亂,是他們腦子不正常。 穆凌反問能有你不正常。 裴航發(fā)現自己居然無法反駁。 他只能說這幾個人你都知道的,一個我室友,一個我朋友,還有一個…… 還有一個他哥。 裴航突然意識到,穆凌還不知道他跟連戎的關系。 如何跟對象交待他是對頭公司老板的弟弟成了裴航現階段最需要面對的問題。 其實這事解決起來也簡單,畢竟連戎跟謝一云都成朋友了,穆凌都成他男朋友了,真要說明也就一句話的事。 裴航來天華雖然并沒有真正搞事,但心理上不太過得去,并不是很敢直接交待。 再說了,總裁接觸下來感覺是個挺佛系的人,可考慮到他的戰(zhàn)斗力,誰知道他的佛是不是武僧的佛。 這種過于量子力學的問題一步行錯就很要命,還是再等等罷。 這一等就等了近兩個月。 天氣逐漸轉涼,裴航從實習轉正,正式成了穆凌的強力助手,連戎見把他拉回東昇無望,很久沒來sao擾他。 謝一云出差就沒回來,他那邊有時差,每天半夜才能跟穆凌視頻,裴航睡眠淺,為了不吵到他,他們倆至今沒睡在一張床上。 不僅如此,因為管事最多的副總離開,穆凌又忙了起來,他現在處理的除了天華明面上的工作,還有些過去的生意,想必是要徹底解決那些事務在現在及未來會給他們帶來的麻煩。 他不讓裴航卷進去,處理這種事都是帶著余文,裴航只能旁敲側擊地打探。 余文現在面對他,已經有了自暴自棄的輕松,說:“當年穆總金盆洗手得突然,許多東西收尾不干凈,現在也只是把當年欠的債理清而已。” 裴航說:“穆凌要真有心洗手不干,不會留那么多坑不填,這不是給別人送上門的把柄嘛?!?/br> 余文對他直呼總裁大名的行為表示了微弱的不滿,但也說:“確實,想要從那些生意中全身而退,每一步都要仔細斟酌。是穆總這一過程中出了意外,讓許多決策突然中斷,才一直拖到現在。” 裴航已經猜到了是什么意外:“七年前的車禍?” 余文點頭:“比起身體上的傷害,小方先生的過世才是對穆總最大的打擊,他很長時間內都無法重新工作,而那些重大決策幾乎都帶有小方先生的手筆,一時找不到合適的人接手,就耽擱下了?!?/br> 裴航想了想,忍不住說:“那次車禍的原因查出來沒?” 余文明白他的言下之意,很是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不好說,”他這樣回答道,“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一旦穆總確認了那次事故背后有算計的成分,他一定會讓下手的人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 裴航被挾持了。 這么說不太準確,雖然他脖子上被抵著冰涼的東西,但一只手拿著咖啡,一只手拿著三明治,看上去毫無危機感。 “好久不見。”程柔說道,“小帥哥,還記得我嗎?” 裴航咬了一口三明治,一邊咀嚼一邊歪著頭打量她,末了說:“你是誰?” 程柔自我介紹一番,裴航是真的忘了這個女人,他對黑石具體成員的印象只有那個禿子查老板。 程柔說:“非常抱歉,我也不想對你下手,實在是穆凌圍追堵截,一點不給黑石活路?!?/br> 裴航說:“那你綁架他去啊,搞我干什么?” 程柔說:“但凡我們中有人是穆凌的對手,也不至于行此下策?!?/br> 裴航作出總結:“菜是原罪?!?/br> 然后他又問:“黑石已經山窮水盡到這種地步了嗎,綁架一個青壯年男子只能派一個女人來——當然我不是鄙視你,也沒有瞧不起女性做綁匪的意思。” 程柔笑了起來,她眼角已經有了細紋,但這個笑還是很漂亮。裴航突然發(fā)現她身上有跟穆凌相似的血氣。 程柔撤了手,那抵在他脖子上的冰涼的東西只是一支口紅殼子:“你很冷靜,哪怕生命受到威脅也沒有絲毫慌亂?!?/br> 裴航說:“我不慌是因為我知道我不會有生命危險——這個商場進門安檢,管制刀具根本帶不進來?!?/br> 程柔這次笑出了聲,仿佛覺得他很有趣,說:“請我喝一杯?” 她的意思應該是去酒吧喝一杯,這個邀請很曖昧。 裴航把她帶到負一樓,排隊買了杯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