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黑石的事他確實有摻和,給穆凌添了不大不小的麻煩,怕被總裁拿刀砍死,這段時間都躲著不敢露面。 但為了給自己送出的虎皮鸚鵡討回公道,他不顧生命危險,上門來拜訪他們。 趁著穆凌不在,裴航也跟他解釋了一遍真實的事件發(fā)生經(jīng)過。 烏蘭巴爾思述倫聽完,出乎意料地對此表示了理解,附送一個“我懂”的深沉眼神。 裴航:“………他是不是在你面前也有什么特別的表演?” 烏蘭巴爾思述倫說:“這件事的真相除了我沒有人知道,包括穆凌自己。” 裴航一聽,又是個“l(fā)ong long ago”的故事。 而且年代比謝一云的還早。 要追溯到穆凌年輕的時候。 那時候,他還留著當(dāng)時很潮的長頭發(fā),烏蘭巴爾思述倫也留著斯拉夫大胡子,他們還是很好的朋友,相約一起騎行去過布達拉宮。 而這段友誼的轉(zhuǎn)折,就發(fā)生在烏蘭巴爾思述倫把穆凌帶到自己的家鄉(xiāng)的時候。 那一天,他的族人們熱情接待了自遠方而來的朋友—— 裴航緊張起來:“你把他灌醉了?” 烏蘭巴爾思述倫的往昔回憶被打斷,很不悅地說:“就他那酒量,還需要灌?” 裴航竟無言以對。 穆凌年輕的時候格外頭鐵,醉酒后四處碰瓷,烏蘭巴爾思述倫攔都攔不住。 穆凌還要和他的族人比摔跤。 根據(jù)烏蘭巴爾思述倫的記憶,他熱情好客的族人表示:“從未聽過如此令人激動的請求?!?/br> 當(dāng)天他們那部落所有的青壯年小伙都出動了。 要說穆凌那會兒也正是戰(zhàn)斗力的巔峰狀態(tài),斗了一晚上,居然還沒輸?shù)锰珣K烈,以至于烏蘭巴爾思述倫拼死拼活把他拖進蒙古包休息時,這家伙還在不斷掙扎著大喊“下一個”。 裴航聽得滿臉慘不忍睹,仿佛重新認(rèn)識了一下穆凌此人。 烏蘭巴爾思述倫嘆了口氣,說下面才是重點。 雖然他是一個一米九的猛男,鐵打的漢子,但到底不是打鐵的漢子,按不住一個發(fā)酒瘋的穆凌。 無奈之下,隨手扯了蒙古包內(nèi)掛著的趕羊用的皮鞭把穆凌捆起來,控制住他的行動之后扒掉他的衣服,開始幫他上藥。 因為條件不夠,烏蘭巴爾思述倫又舉著一截蠟燭照明。 就在這個時候,穆凌酒醒了。 烏蘭巴爾思述倫成為了他最后一個摔跤對象。 裴航:“……………” 烏蘭巴爾思述倫一攤手:“然后我們就分道揚鑣了,他到現(xiàn)在都覺得我是個玩sm的變態(tài)?!?/br> 裴航覺得這個故事真是男默女淚,他說:“雖然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話,但按照這個走向,就算你不是玩皮鞭,玩蠟燭,經(jīng)歷了那些事,正常人也應(yīng)該沒法跟你繼續(xù)快樂地玩耍了?!?/br> 然后他又感到一絲詭異的欣慰,起碼現(xiàn)在的穆凌酒后干的事還算正常,只是sao擾了一下鸚鵡。 總體來講,還是人類的好伙伴。 打發(fā)走了烏蘭巴爾思述倫和肖珊珊,裴航盡了最大的努力把客廳還原成之前的樣子,忙完那一切看看時間,發(fā)現(xiàn)穆凌還沒回來。 然后他意識到一個更加嚴(yán)重的問題。 穆凌他……有沒有徹底酒醒? * 穆凌在快遞驛站門口堵住了一個女人。 女人肩上停著一只五彩斑斕的金剛鸚鵡,正指揮兩個快遞小哥把一只封鎖嚴(yán)密的巨大箱子運下來。 穆凌站在她面前,一臉嚴(yán)肅地說:“不好意思,請把我的鸚鵡還給我?!?/br> 女人說:“你看看清楚,這是我的鳥?!?/br> 穆凌說它會叫爸爸嗎? 女人說它還會說求婚詞呢。 穆凌更加覺得這就是自己丟的那一只。 女人戴一副雷朋墨鏡,個子高挑,烈焰紅唇,說話帶著咄咄逼人的銳氣。既像大佬背后的女人,又好像自己就是個黑幫大佬。 穆凌半點不悚她,繼續(xù)認(rèn)認(rèn)真真,慢條斯理說:“我的鳥丟了,我覺得就是你肩上這一只?!?/br> 女人說:“我覺得你認(rèn)錯了?!?/br> 穆凌說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女人說幾個菜啊喝成這樣。 兩人雞同鴨講了一會兒,穆凌重復(fù):“把我的鳥還給我。” 女人氣笑了,那兩個快遞小哥搬完東西,戰(zhàn)戰(zhàn)兢兢把單子遞給她。 她看也不看簽了字,指著那堆箱子說:“這些東西包括鸚鵡,都是我送我未來兒媳的見面禮,你是我家媳婦嗎?” 穆凌冷冷道:“請您自重一點,我已經(jīng)有對象了?!?/br> 女人說:“是你先來碰瓷我的,有本事你把鸚鵡和這箱子里的東西一起搬?!?/br> 穆凌火氣上來了,當(dāng)真彎下腰,徒手拆了那箱子,一扯,現(xiàn)出里頭的東西。 是一條半米長的活體暴風(fēng)雪玉米蛇。 穆凌:“………………” 穆凌說:“你跟你兒媳什么仇什么怨?” 女人氣焰囂張地說要你管。 穆凌看她的眼神仿佛看惡婆婆。 女人挑釁地說:“怕了?” 穆凌面無表情地說:“不可能?!?/br> 然后他一手摘下女人肩上的金剛鸚鵡,一手捏著暴風(fēng)雪的七寸,拎在手里,正氣凜然地說:“那我就都收下了?!?/br> 女人:“……………” 他就這樣一手捏著鳥,一手提著蛇,雄赳赳氣昂昂地往回走,自覺渾身散發(fā)著正義的光輝,不由自主地踢起了正步。 那女人目瞪口呆,滿臉遇上了什么神經(jīng)病,愣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踩著高跟鞋跟上他。 穆凌走得飛快,不一會兒就到了家。 他沒手開門,大聲喊了幾句。 女人追得上氣不接下氣,連聲說:“哥,算了吧哥,這真是我好不容易弄來的見面禮,給我兒子的驚喜!您丟了什么我重新給您買行不?別說鸚鵡叫爸爸了,我叫你爸爸都行?!?/br> 穆凌沒理她,繼續(xù)叫門。 一陣雜亂的聲音過后,裴航踩著拖鞋來開門了,說:“你總算回來了,我剛要告訴你鸚鵡自己飛回來了不用去……找……了………” 他看見了穆凌手里的另一只鸚鵡,還買一送一了一條暴風(fēng)雪。 穆凌后面還跟著一個他更加熟悉的人。 女人震驚地說:“小航?” 裴航呆滯地看著她:“……媽?” 第41章 私奔 出于某種原因, 裴航今天早上特意看了下黃歷,良辰吉日沒看出來, 倒是知道今天忌出行,忌會親友。宜掃舍,宜合帳, 巳不會客醉坐顛狂。 意思就是在家呆著,九點到十點半別往外湊熱鬧,誰知道會不會遇上啥倒霉事。 但裴航這人一是個標(biāo)準(zhǔn)的唯物主義, 二是個腦子有坑的不羈男性, 不肯承認(rèn)老祖宗留下的東西確有幾分邪門。 現(xiàn)在時間上午十點整,他面對的情形, 讓他不由得想要脫出無神論的思維,去教堂求一瓶圣水, 把他老媽從頭到腳噴一噴。 他親媽裴若瑤是個神奇的人類,跟裴航除了母子關(guān)系之外唯一的關(guān)聯(lián)性只有同為哺乳動物。 換句話講, 他們對彼此的認(rèn)知就比陌生人多一點點。 就算是裴航, 也想不到他媽會不打一聲招呼就來千里送驚喜。 雖然這份驚喜更像是驚嚇。 而穆凌這一通cao作把這份驚嚇的程度推到了另一座高峰。 裴航現(xiàn)在就是很愁,非常愁。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沒穿秋褲遇寒流。 他媽撐在門口, 短裙高跟黑絲襪, 長江中下游十一月的天氣穿得比穆凌還反人類,說:“哎呀早說嘛,都是自己人。” 裴若瑤繼續(xù)說:“放下放下,這是寵物, 不是野味。阿彌陀佛,咱們第一次見面就不要殺生了?!?/br> 我佛慈悲,但我佛也不渡憨批。 雖然她盡力釋出善意,然而穆凌并不吃這套。 冷漠地看了她一眼,穆凌對裴航說:“這個女的跟她兒媳有仇。” 裴航:“………………” 裴若瑤忙說:“沒有的事,我才不會欺負(fù)你對象?!?/br> 穆凌還是不理她,一臉正氣地舉起鳥和蛇,說:“正常人會送這些做見面禮嗎?” 他媽馬上承認(rèn):“我不是正常人?!?/br> 穆凌手一松,金剛鸚鵡迫不及待飛出去,裴航肩上的虎皮鸚鵡一聲慘叫,被體型大出幾倍的金剛鸚鵡追得在屋子里插翅亂飛,凄厲而又絕望地高喊“爸爸”。 裴航也想喊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