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看得頭皮發(fā)麻，皮膚一繃緊，絨毛便又豎起來了。它用小翅膀撩了一縷姜讓的頭發(fā)半遮在眼前，嗯，有簾子遮擋后，感覺好多了。

    堂下站著的方心似乎也很不習慣那些刑具，她匆匆看了一眼周圍便低垂下了頭。

    從外表看，她像是已經(jīng)融入了幽冥的生活——發(fā)型和衣服都換成了幽冥的常見款式，要不是風望北認識她，會以為她就是靈界人。

    小夢也過來了，她問：“主人，要不要把倀虎抓過來？”

    “叫過來就行，不用抓?！?/br>
    “是?！毙艮D(zhuǎn)身便要離開，看來她是打算親自去辦這事。

    一旁的馬識途道：“是不是多帶點人去？”

    方心大聲道：“等一下，我有話要說！”

    “小夢，先聽一下她要說什么?！苯尳凶⌒簟?/br>
    小夢停下腳步，看向方心。

    方心先談條件：“能不能放了吳不曉？他是人，幽冥不是從不干涉活人的生活嗎？”

    “幽冥不是從不干涉活人的事情，只是干涉得少。我會放了吳不曉，本來也不打算留著他。”姜讓道，“你有話最好快點說，趕在你的話還有價值之前?！?/br>
    方心道：“……我們抓風望北是因為虎主，”她隨即改口，“是因為倀虎指明要風望北。”

    風望北大吃一驚：“為毛？！”

    姜讓道：“它跟我說是你們想把風望北送給它當寵物。”

    風望北很傻很天真：“它知道我會變成小鳥？”

    “人也可以當寵物。”姜讓道。

    風望北：“……”

    方心不知道風望北的存在，她無縫接上姜讓的話：“不是當寵物，它騙了您。它要風望北也是在替別人辦事，是別人想要風望北，它也只是個出力的。因為它不熟悉人界的情況，才叫我們替它辦這事?！?/br>
    馬識途皺眉：“倀虎到底是在替誰辦事？”

    “都廣野的人。它和其他人聊天時，我偷聽到的?！?/br>
    “它和誰聊天被你聽到了？”小夢道，“你的意思是它在幽冥有同伙？”

    “不是，是我沒說清楚。”方心重新道，“它和其他鬼役聊天時被我聽到了?！彼约阂彩枪硪郏⑶液懿幌矚g這個“奴役”身份，所以之前說得很含糊。

    小夢轉(zhuǎn)向姜讓：“我認為她在撒謊。她知道都廣野是幽冥的死敵，所以故意說倀虎和都廣野人有勾結(jié)——此事我們無法證實?！?/br>
    馬識途沒說話，大概也是持相似觀點。

    “我沒有！”方心很焦急。

    但沒人理她。

    姜讓出沒出聲，似乎正在考慮什么。

    方心咬了咬唇，道：“我愿意喝迷魂湯，這樣行了吧？”

    迷魂湯對普通的鬼很有效，能讓他們變得溫順馴服，有問必答；對強大的鬼怪就效力有限了，他們能抗住藥性。

    方心只是普通的鬼，迷魂湯對她是能起作用的。

    小夢看了方心一眼，沒再說什么。

    “都廣野的什么人想抓風望北？為什么要抓他？”姜讓問。

    風望北也道：“是啊是啊，為什么要抓我？”

    方心道：“我不知道，但聽倀虎的口氣對方應(yīng)該是一個有一定地位的人?！?/br>
    “你呢？你到底是幫誰做事的？之前你說是一個姓朱的人雇傭的你？”

    “……其實沒人雇傭我?！狈叫牡?，“我是為了我自己才去綁架風望北的。我其實姓涂，本名涂昕?！?/br>
    小夢微擰眉頭：“撒謊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