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天底下也多得是黃鳥，但大家都知道的黃鳥是巫山黃鳥。天底下也多得是玄鳥，但大家都知道的玄鳥是那只‘天命玄鳥’?！?/br>
    這兩只鳥都是上古時代的神鳥。

    巫山是天帝存放神藥的地方，有只黃鳥在那里替他看管那些神藥。這只黃鳥是鳳凰屬，五彩色但以黃色為主色，也就是說它是只黃鳳凰。

    天命玄鳥，說的是上天曾讓一只玄鳥在下界留下了血脈——商族。在靈界和人界被隔開之后，這支民族曾在人界建立過一個叫商的王朝。

    關(guān)于玄鳥到底是什么鳥，有兩種說法，一種是黑燕子，另一種是黑鳳凰。或許兩者都是，因為神鳥完全有能力改變自己的形態(tài)。

    “你這話沒什么道理。”姜讓打開鳥籠，摸了摸風(fēng)小毛球腦袋上的呆毛，以后這呆毛將長成漂亮的白色羽冠。“或許會有一只白鳥聞名天下，但不一定是這只?！?/br>
    “但你偏偏把這只裝進了你的籠子里?！?/br>
    “我認(rèn)識它只是巧合?！?/br>
    “所有的天命一開始都只是巧合。”

    “‘白鳥決生死’這種含糊不清的話，究竟是什么意思都沒人搞得清楚，你覺得可信？”

    “我以為這話的意思就是：白鳥能決定生靈生死?！崩瞎硇Φ溃翱磥砟阌袆e的想法？”

    姜讓道：“你我是生還是死？”

    “你覺得你是生，就是生。我覺得我已死，就是死?！?/br>
    姜讓笑了下：“我覺得你會比我活得長?！边@老鬼都熬死好幾任鬼王了，估計自己也會步前任們的后塵。

    “不，應(yīng)該還是你活得長?！崩瞎砜聪蚪尩幕\子，“畢竟你有鳥。不過我也想活長一點，至少要活到預(yù)言發(fā)生之后，這樣我就能知道完整的預(yù)言到底是什么了?！?/br>
    姜讓心想，難怪他能活成一只萬年老鬼，因為他的鬼生挺有盼頭的。

    姜讓轉(zhuǎn)身繼續(xù)去做自己的事——找書。

    老鬼大概是很久沒和人說話了，現(xiàn)在一開話閘，有點收不住，他問道：“你在找什么？”

    “關(guān)于巫術(shù)的書，例如巫陣、煉魂術(shù)之類的?！?/br>
    這些東西不知為何在人界流傳“廣泛”，得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鬼道：“這里根本沒有關(guān)于巫術(shù)的書，巫族的人很少會‘死’來幽冥?！眮砹艘膊幌矚g寫書。

    “那我隨便看看。”姜讓仍然打算把整個目都瀏覽一遍。

    “煉魂術(shù)不是好東西，怎么會想學(xué)那個？”

    “我碰到了一個會煉魂術(shù)的人，他能把別人的魂體煉制成靈器，還能吞噬別人的魂體，占據(jù)別人的身體?！?/br>
    姜讓懷疑人界不止衛(wèi)家會煉魂術(shù)。而且，既然人界都有人會煉魂術(shù)，那靈界肯定也有。

    從前他并不在意這些，這百來年，他差不多就是湊合著當(dāng)這個幽冥之主，從不主動找事干——除了找都廣野的麻煩。

    但最近，他管了不少“閑事”。

    他看了看他的鳥籠，之前在炎火之山上，總是需要他救的小毛球跑來“救”他，他當(dāng)時就想，就算白鳥能救人，他也不能什么也不干，就看著這么只小東西獨自忙活吧。

    來幽冥已有百年，日復(fù)一日，和死了沒兩樣。但其實也還是可以繼續(xù)活下去的。

    “你要不要離開幽冥，去外面走走？”姜讓問老鬼。

    這老鬼是千百年如一日，比他死得更透，或許出去見見光會有變化。

    老鬼搖頭，轉(zhuǎn)回?zé)捇晷g(shù)的話題上：“煉魂術(shù)用處不大，別人的身體再好也比不過自己的。把魂體煉制成靈器，我也看不出有什么必要，費力還不一定好用?！?/br>
    姜讓沒說什么。要別人的身體不一定是為了好用，可能是有別的目的。把魂體煉制成靈器，在靈界可能費力還不好用，但在人界不一樣，在人界這種檔次的巫術(shù)已經(jīng)很夠用了。

    “你看這個。”姜讓從袖中摸出個黑珠子遞給老鬼，這是他從人界帶回來的小泥人體內(nèi)的魂體。

    老鬼接過珠子掂了掂，道：“這是個很多靈魂碎片雜揉在一起的魂體?！?/br>
    “這就是煉制成靈器的魂體?！?/br>
    “邪術(shù)?！崩瞎頁u頭，“用這種邪術(shù)的人遲早會被反噬?！?/br>
    “他已經(jīng)死了?！辈贿^不是被反噬死的，是運氣不好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