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讓道：“應(yīng)該是算到了我們會從那里經(jīng)過?！?/br>
    “怎么算到的？他有類似雷達的靈器嗎？”

    姜讓想了一下雷達是什么，道：“或許吧?！?/br>
    “為什么要殺我們？”

    姜讓看著他道：“不是殺我們，是殺我。至于你，他們應(yīng)該想活捉?！?/br>
    “我知道，他們想抓我煉藥，好可怕啊?！憋L望北靠到姜讓身上。

    姜讓：“……”

    “他為什么要殺你呢？”

    “因為傳說‘黑龍亂天下，白鳥決生死’。我生前就是他殺的，他殺了我后，我才化龍。”

    “……”風望北抱住姜讓。

    “也不止他想殺我，想殺我的很多?！苯尩溃艾F(xiàn)在有人要殺我，其實沒什么好說的——這百來年，我殺人無數(shù)?！?/br>
    他是幽冥之主，死在冥軍刀下的人得算在他頭上。

    以前出于某此微妙的原因，他沒和風望北明確地說過這事，但現(xiàn)在沒什么不能說的了。

    姜讓道：“但我生前，連肥遺都沒殺過一只。”

    雖然他不記得那時的事，但推算得出來。夕山鮫族和肥遺族進行戰(zhàn)斗時，姜子夜還沒到上戰(zhàn)場的年紀。南遷之后，南海很平靜，姜子夜也不用上戰(zhàn)場。

    風望北抱緊他：“是他們不好?！?/br>
    但他們也包括你。姜讓推開風望北：“我只是說說，我不記得生前的事?！?/br>
    “就是他們不好。這個武神尤其壞，以后我?guī)湍銏蟪?！?/br>
    “……不用，你一直當一只小毛球就好?！?/br>
    姜讓就這么喜歡毛球嗎？風望北渙散成煙霧，變成小毛球，跳到姜讓手上：“啾？”

    “……”姜讓一低頭便看到了小毛球腦袋上的卷毛，想到小毛球沒力量大概連毛都換不了，他心情好了不少，笑了一下。

    看自己把人逗笑了，風黑毛球很滿意，又“啾”了兩聲。

    “人界對你的影響很大?！苯尩?。

    “嗯？”風望北不解。

    姜讓道：“你現(xiàn)在不把天命當回事。”

    “沒有啊，我很當回事的，好的我就當回事，像什么‘白鳥決生死’，我很希望我就是白鳥，聽起來就很厲害?！?/br>
    姜讓道：“‘黑龍亂天下’呢？”

    “假的嘛，你只和都廣野打仗啊，哪里就亂天下了？”

    “不，我打算亂了。”姜讓用手指戳了戳黑毛球的肚子，“首先，我要向天下宣布，幽冥與九黎勢不兩立，不死不休……”

    風黑毛球立刻用小翅膀抱住姜讓的手指：“你別沖動，不能這樣，你得先鋪墊一下，先搞輿論攻勢，讓大家知道他對你干過什么，這樣大家才會站在你這邊，要不大家還以為是你欺負他呢?！?/br>
    “……”姜讓從小毛球身上看到了不周的影子。

    風黑毛球看看他，道：“你是不是不愿意讓別人知道你的事情？那我們可以想別的辦法?？傊?，我們得把大多數(shù)人爭取到我們這邊來，孤立他一個，這樣才能效率最高、最無后患地干掉他?！?/br>
    沒錯了。這只毛球就是不周，夷城的事，不周就是這么干的。

    姜讓把黑毛球放到一邊，把白箭收入袖中，下了床。

    黑毛球撲騰著飛到姜讓肩膀上：“怎么啦？”

    姜讓開門往外走，出了小院的門，到達另一層院子中，看到了左顧和右盼——他們大概是特地守在這里的。

    姜讓抓住黑毛球，把它遞給左顧：“我有事要辦……”

    黑毛球立刻道：“你去哪？我跟你去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