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女人，你……你在做什么？”六寶神情渙散，氣惱的聲音變得有氣無力，裙擺下的身體一點點收緊。

    企圖阻止著什么……

    頸窩被擠進一個腦袋，不屬于自己的長發(fā)垂在她裸露的肩頭、胸口上，很癢。

    少女白皙的脖頸被尖銳的獠牙刺破，陣痛傳來，六寶險些暈過去，卻被女人緊緊抵在墻上，讓她動彈不得。

    糜|爛的氣息混合著鮮血的腥甜，劃過兩人鼻尖，一陣風吹過來，消散在冷瑟的秋風里。

    “小東西……你千不該萬不該……”狄拉爾貼著她瑩白的耳廓輕笑，“惹上了我……”

    不自量力地以為能捉她邀功，嗤。

    女人把手指拿出來，放下她的裙擺，松開她，扯出殘忍的笑意，“乖，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紅色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跌倒在地上的六寶衣衫混亂，渾身抽搐，脖頸的兩個洞口一點點消失，而她嘴邊無緣無故長出了兩顆獠牙，淺色的卷發(fā)下一對尖耳慢慢露出來。

    “艾、艾麗雅，六寶好疼……”

    ——

    夜色過半，風海歌舞廳燈光一盞盞熄滅，只有花曼依那個房間燈光卻遲遲亮著，在蒼涼的黑夜里散發(fā)著微弱的光芒。

    不大的床上，瘦削的女人一頭黑發(fā)松散在枕邊，宴會上戴的黑色面紗靜靜躺在梳妝臺上，一同放著的還有頸間璀璨的珍珠項鏈和一副白色蕾絲手套。

    床邊的高跟鞋被人妥當放好。

    ——她對你怎么樣？

    ——曼依姐很好啦，會幫我撩頭發(fā)，給我夾發(fā)夾，有時候還會送弋然項鏈

    ——就是有點讓弋然不好意思，曼依姐有時候會當著我的面換衣服

    發(fā)白的燈光下，椅子上慵懶翹腿坐著的女人眼皮子掀了掀，紅唇微張，嘴里的煙霧溢出來飄散在空中，視線落到床上只著一條清涼的吊帶睡裙的花曼依。

    “我倒不知你心胸還挺大的?！?/br>
    “唔……元奈……”花曼依臉色一陣蒼白，像是做了個噩夢。

    可隨即一股緋紅侵上臉頰，泛著不正常的紅潤，“熱……”

    床上的女人閉著眼把自己縮起來，圓潤的腳趾微微蜷縮，雙腿磨蹭。

    鞏媽夾著香煙的手指微滯，慵懶的眼神壓著一絲冷意。

    居然有人敢把主意打到她的人頭上。

    歌舞廳門牌外卷起青石板路上的幾片樹葉，外面一片枯寂蕭索。

    許久，二樓久亮不滅的房間終于熄滅，一道微惱的聲音若有若無透過窗隙傳到細小的風雪里，“才幾天，小嘴就不認人了……”

    ……

    海城下起了雪，夾雜著牛毛細雨，天氣再次降一個溫度。

    二樓的樓閣里，艾麗雅推開她房里的窗，半倚著窗沿，看著外面飄著雨雪的黑夜，茫茫月色越發(fā)清冷。

    總不會是凍死在外面了吧，六寶……

    突然，窗欞飛進一只蝙蝠，艾麗雅伸手接住，卻在下一刻接到了一具少女的軀體。

    嫩黃色的裙沾上雨雪的寒涼，露出來的胳膊肩膀更是凍的嚇人。

    “艾麗雅……我好冷?！?/br>
    六寶直直倒進艾麗雅的懷里，一臉蒼白，活像被人吸了生氣的模樣。

    艾麗雅見著就來氣，卻還是把她抱在懷里，關(guān)上了窗，伸手撩起她額間的卷發(fā)，探手試了試溫度，“你又跑去哪玩了？居然沒把你凍死在街頭。”

    “別說了，我好想睡一覺?！绷鶎氉е呦蚍块g，這是艾麗雅的房間，六寶毫無自覺地掀開她床上的被子躺了進去。

    艾麗雅：“……”

    六寶翻了兩下身，耷拉著眼皮子又掀開被子，拉著艾麗雅走到房里一處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