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云雨 完結+番外_分節(jié)閱讀_108
剛剛才轉正,立刻就開始了無故曠工,他活了小半輩子,還沒干過這么不靠譜的事!只好強撐著精神給直屬領導和總監(jiān)一一打電話道歉、請假,搞定這攤事,方才掙扎著起身,洗漱穿衣服走人。 一進家門,他整個人都像是散了架,也許因為有了點安全感,那不舒服的感覺反而愈發(fā)強烈了,坐在沙發(fā)上還不到一分鐘,他就火急火燎地蹦起來直奔廁所,然后抱著馬桶,吐了個稀里嘩啦。 吐到最后,胃里顯然已經沒什么東西了,只剩下粘膩的胃液,他實在沒有力氣做飯,打電話叫了份樓下粥鋪里的小米粥,食不甘味地喝了小半碗,就倒在沙發(fā)上繼續(xù)昏睡了過去。 再醒來,已經是傍晚,他晨昏顛倒地睡了一整天,卻睡得頭更疼了,并且還出了一身的冷汗。 爬起來吃了兩片止疼藥,他把剩下的粥熱了下,坐在沙發(fā)上機械地吞咽著,一面試圖從頭到尾把事情捋一遍。 猶記得斷篇之前,他唯一碰過的東西就是那半杯長島冰茶,而從身體的反應來看,酒里一定被人下了藥,很可能還是氯氨酮一類的致幻劑,但一屋子的同事,究竟是誰干的呢?最后和自己碰杯的人似乎是許意祥?可他跟姓許的遠日無冤、近日無仇,這人犯得上這么往死里整他么? 毫無頭緒,完全沒有線索,他下意識拿起了手機,上頭有一個周少川的未接來電,緊隨其后還有條信息,詢問他是不是很忙,心里當即泛起一陣暖意,但他也知道自己現在這幅鬼樣子,實在不好教少爺瞧見,只好回復了一條,說今天要加班,晚點再聯系。 同事的關懷信息也不少,大多是打趣他不能喝還逞能喝完一整杯長島冰茶,那玩意雖叫冰茶,可實際上是貨真價實的烈酒,翻看著這些無意義的內容,忽然間,他注意到了許意祥發(fā)來的兩條。 【沒事吧,是不是昨晚喝太多了不舒服?】 【你昨天醉得都沒法走路了,幸虧你哥來接你,還是我們倆把你架上車的,下次少喝點,要是頭疼記得吃XX藥。】 哥?什么他媽的哥?所以昨晚那男人自稱是他哥?可許意祥又是怎么剛好撞見這位“哥”的,更順手就把他扶到了“哥”的車上? 這事巧得過分了,也寸得離奇,并且姓許的是唯一提醒自己吃藥的人,這會兒向榮腦子清醒多了,一下子就能聯想起一堆事來——許意祥提到的止疼藥他買過,知道里面含有咖啡因和麻黃堿,所以多吃兩片,是不是就能蓋過他身體里的軟性藥物了? 畢竟市面上有那么多的止疼藥,倘若不是做賊心虛,又何必非要連藥名都說得那么清楚? 疑點好像漸漸浮出水面,橫豎今晚是睡不著了,他給自己泡了一壺咖啡,洗過澡,收拾得終于有點人模樣了,這才敢撥通周少川的電話,若無其事地聊完了天,他收線,坐在沙發(fā)上,冥思苦想了一整晚。 第二天尚不到七點,他已進了辦公室,這工作態(tài)度倒有點像是負荊請罪了,是以團隊領導和總監(jiān)都沒再說什么,他不動聲色地在工位上,卻一直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留心著周遭所有的同事,特別是許意祥,很快發(fā)覺對方每次去洗手間,路過他這條通道時,都會賊兮兮地往自己這邊瞟上一眼。 等到再次看見許意祥走過時,向榮也起身跟了出去,假裝在廁所外偶遇,隨意聊了兩句,他便問起對方帶沒帶煙,一起去樓梯間冒一根。 他知道許意祥是抽煙的,故而有此一問,對方卻明顯猶豫了一下,方才點頭說好,隨著他一起走到了樓梯間。 厚實的防火門闔上了,許意祥遞過來一只煙,還殷勤地給向榮點上了火。 “怎么樣啊?”他狀似關切地問,“我看你這臉色好像還不太好啊?!?/br> “頭疼,昨兒吐了,渾身都不舒服,”向榮皺眉搖了搖頭,“其實我酒量不錯,還從來沒有過這么大反應,所以老覺得怪怪的——哎,你沒事么?” 許意祥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沒有啊,可能……你不適應喝雞尾酒吧?!?/br> 向榮夾著煙,擺了擺手:“不是,我打算一會兒請假去醫(yī)院看看,好好做個檢查,要是喝了假酒,我就拿化驗單找KTV維權去?!?/br> “什么?”許意祥動作一僵,連煙都忘了抽了,“不至于吧,你看我跟吳曉光都沒事,肯定不是什么假酒,你要不,要不再吃點止疼藥試試?” “你倆沒事,興趣我那杯有問題呢,”向榮故意一字一頓地說,“我懷疑里頭有不干凈的東西,還是去醫(yī)院查查心里更踏實,要是真有,那我可就得報警了。” 許意祥的面上閃過一絲慌亂,眼皮亂眨著,他迅速地說:“報警?……不是,那也太夸張了吧,要不我陪你去檢查吧,你看你這不舒服的,萬一在路上……” “咔嗒”一響,是防火門落鎖的聲音。 向榮碾滅了煙頭,不緊不慢地從兜里掏出了一雙膠皮手套,慢悠悠地戴在了手上。 “陪我去?萬一真化驗出我體內有軟性違禁藥物,你就可以順道毀滅證據,及時找轍了,是吧?” 許意祥的臉色刷地一下就變了:“你說什么呢,不是,你……你要干嘛啊,你剛鎖門是什么意……唔!” 一句話沒說完,他人已經被向榮一把按在了墻上,向榮的胳膊肘就抵在他胸口,劇痛感襲來,他本能地想要掙脫,卻發(fā)現居然被鉗制得一動都不能動。 “藥是你下的,為什么要這么干?”向榮的眼神冷得仿佛能淬出冰,“還有那個接走我的,到底是什么人?” 許意祥面色慘白,額頭上冷汗直下,卻兀自負隅頑抗地回答:“我聽不懂你說什么,你是不是酒精中毒,發(fā)神經了……啊……” 向榮沒等他說完,一個提膝直接頂在了他的小腹上,許意祥慘叫一聲,彎下腰,老半天都沒能再直起來。 “你……你個瘋子,這兒有監(jiān)控,我……我要喊人來!” “別費勁了,喊不來,從一層到頂層所有防火門都被我從里頭鎖了,外面拉不開,等保安發(fā)現得花點時間了,”向榮盯著他,冷笑了一聲,“至于監(jiān)控,我早上來的時候就把它的方向動了動,現在這個位置是死角,監(jiān)控根本照不到。” 頓了一頓,他繼續(xù)說:“我不會留下任何證據,包括指紋在內,所以識相就快點說,別弄得滿身是傷才開始擠牙膏,我的耐心有限,同時向你保證,我一定會挑你最疼的地方下手。” “你他媽有病吧……嗷……別打,別打了,我說,我說還不行么……” 許意祥委實不禁揍,沒兩下就恨不得飆出了淚花,向榮暫時停下了動作,但依舊將人牢牢地禁錮在自己胳膊肘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