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劉洪5
江州城并不是很大,城墻也遠遠不是朝歌那等夸張,進了城,三人——江小魚雖然在李靖背后,但統(tǒng)計的時候卻毫不猶豫地將其忽略,對此江小魚表示無所謂,他連哭都懶得哭一聲——直接奔州府衙門。 在衙門外,看了一眼,一行人繼續(xù)往前,在街口找了個客棧,住進去。 呂清廣和張出塵留在客棧中,張出塵照看著江小魚,李靖獨自出去打探情況。 不一會兒,李靖就回來了,對呂清廣稟報道:“我已經(jīng)打聽清楚了,州主果是新來的。這位新任刺史大人也如江小魚身上血書所寫,姓陳名萼字光蕊,乃是當朝丞相殷大人的女婿,也是新科狀元。至于他是不是冒名頂替的賊人,靠打聽是不可能知曉的,這等機密事外人不可能知曉,需得我們見到殷溫嬌后才能有所了解。此番我們來得巧了,那刺史陳大人去了潯陽視察,估計還得兩三天才能回來呢,我們可以趁著這個時機跟殷溫嬌聯(lián)絡(luò)一番。我了解了一下,陳刺史循例,就住在衙門后面的宅院中。不過,為了不引起懷疑,殷溫嬌具體住在哪里就沒有去打聽了,等晚上去探一探看?!?/br> 其實,呂清廣也沒有閑著,靈識束已經(jīng)將這個城市大致看了一遍,衙門那一片則是重點,已經(jīng)看過多遍,殷溫嬌也早已找尋到。 殷溫嬌似乎是在生病,情況不太好,主要是精神很不好,半睡半醒地在家里躺著呢。 大隋朝的江州城,有夜生活的區(qū)域不多,戌時還沒有到呢,絕大多數(shù)街上就都沒什么人了,絕大多數(shù)城區(qū)也沒有燭光燈火,城市進入了安眠狀態(tài)。這就是日出而作日暮而歇的時代,也許有各種不好的地方,但有一樣很好,那就是早睡早起身體好。 這一次,換了張出塵背著江小魚,這是為了防備出現(xiàn)被圍攻,李靖畢竟是主要戰(zhàn)斗力,他背著江小魚太過束縛手腳,對整個戰(zhàn)局很不利,這一點在上一次江邊遇到十三棍僧時就表現(xiàn)得足夠清楚了。 上一回犯過錯,這回肯定不能再犯,該改的就得改。 已經(jīng)在李靖和張出塵面前表露了自己是仙,呂清廣也沒有再遮遮掩掩的,直接將自己用靈識束偵查到的情況說了出來,只是沒有提到靈識束,推諉在天眼上。 而且這番出去,也是呂清廣打頭,領(lǐng)著李靖和張出塵,繞開打更值夜以及看家護院的,直接翻墻頭,從花園進去,避過下人女婢,直接去見殷溫嬌。 突然見到三個陌生人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憔悴的殷溫嬌連驚叫都沒來得及發(fā)出,頭一歪,先昏迷了過去。 李靖人聰明又好學,什么都懂一些,屬于萬事通,見此狀況,立刻取出隨身帶著的銀針,給殷溫嬌水溝、百會、內(nèi)關(guān)、中沖、涌泉、足三里等xue位針刺治療,將其救醒。 在李靖給殷溫嬌扎針的時候,呂清廣已經(jīng)解下了張出塵背后背著的江小魚,讓張出塵抱到殷溫嬌跟前。 呂清廣自己則拉著李靖來到屋子外面,站在廊下陰暗處望風。 陰影中,李靖機警地四下里張望著。 呂清廣已經(jīng)用靈識束查看過了,沒見到有什么異樣,也沒有人盯著這邊,就跟李靖說:“別緊張,這左近根本沒人的?!?/br> “就因為沒見到人,我才感覺奇怪?!崩罹感÷曊f出自己的懷疑。“如果這一任的江州州主,刺史陳大人是一個西貝貨,是賊人假冒,怎么會放心殷溫嬌獨自在這里,怎么會不派人看守著?而要是沒人看守,這殷溫嬌難道不會自行離開嗎?就算不敢獨自上路,難道不會修書一封寄回都城,她父親可是當朝宰相呀,得到書信,了解了情況,自然會派人解救她?!?/br> 李靖的質(zhì)疑讓呂清廣也跟著揣測起來,呂清廣知道西游記附錄中記錄得清楚,這殷溫嬌不僅此刻沒有找機會求救,一直等到孩子長大找來,這小二十年時間里一直都沒有求救,不可能那么長時間都沒有機會,更何況看來這劉洪根本沒有派人嚴加看管,這就更為奇怪了,難道這位殷溫嬌大小姐得了斯德哥爾摩綜合征? 可即使如此,那么別人呢? 呂清廣的思維立刻發(fā)散開去,浮想聯(lián)翩。 首先是浮尸。 劉洪和李彪兩人于水上行兇,《西游記》附錄中記載清楚,‘劉洪殺死的家僮尸首,順水流去’,下游的人見到浮尸難道不報官,下游官吏難道不調(diào)查不申報? 好吧,這事兒也許可以推諉在封建官僚昏庸無能不肯任事上。 但金山寺的老和尚法明在撿到玄奘的時候,就看到了血書,卻給起了個江流的名號,交給金山寺的佃農(nóng)喂養(yǎng),血書卻私藏了起來,既沒有報給地方刑名官吏,也沒有給京都的殷宰相通報,這就太過可疑了。要知道,在隋唐時期,要論通信,和尚可是有先天優(yōu)勢的,甚至比地方官都更加方便。因為這個歷史時期寺廟兼著郵局和快遞公司的業(yè)務(wù)在做,游方和尚也都是快遞小哥,帶著的行囊里各種帶人傳送到外地的信件信物往往比自己的東西多,尤其是坐船往來的更是如此。 金山寺就在長江邊上,是交通要沖口岸,來往的行腳僧多了,就是金山寺本寺廟的和尚,這小二十年時間里,外出游走的也不知凡幾,其中去京都的自然不可能少了,帶信給殷宰相的機會不要太多,可這法明老和尚愣是什么都沒有做。這樣不作為豈不就是對劉洪罪行最好的保護嗎? 罪惡不可怕,可怕的是庇護罪惡的保護傘。 呂清廣越想越覺得劉洪頭上的保護傘不小,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得意這么久。 除了這些人,還有別的可疑人物。 其中洪江龍王就要排在第一位。 這位龍王行徑非常詭異,起碼呂清廣覺得他非常鬼祟,出場時就貌似合理實則十分做作。作為當?shù)厮档凝埻酰麩o聊到變成金色鯉魚在江中游離,難道不是刻意雕飾白龍魚服故事?而且,他還在做金色鯉魚狀的時候,被一個漁人給網(wǎng)了去,拿到集市上去售賣,還無巧不巧地剛好賣給了陳光蕊,然后對陳光蕊眨眼,再被陳光蕊放生,就此結(jié)緣,以后就因為這個救陳光蕊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