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痕
叁天后,周梁榮帶著蔣簡寧出院,一大早,蔣簡寧就被順利接回家,周燃和周蘊已經(jīng)出門上學了,周梁榮把從醫(yī)院帶回來的東西放在桌子上,對正在客廳里到處亂走的蔣簡寧說“這里是你家,你住了將近十七年的家。” 蔣簡寧像是沒聽到他的話,自顧自的坐在椅子上對著周梁榮莫名其妙的笑起來。 周梁榮無奈的嘆了口氣,對她說“你肚子餓了吧,早飯還沒吃,我去給你做點。” 蔣簡寧也不說話,只是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周梁榮看。 周梁榮去廚房煮了鍋青菜粥,他把青菜粥盛入碗里,熟練的喂給蔣簡寧,他邊喂邊對她說“你還記不記得,那個時候我還跟你認識沒多久,你第一次喝了我煮的青菜粥后,對我說這是你喝過最好喝的粥。” 橋上那件事過去后的第二天,周梁榮剛出家門,就看見蔣簡寧在大門口對他打招呼,周梁榮走進她,撓了撓頭發(fā)對她說“你怎么會在這里?” 蔣簡寧把手中的一盒桂花糕遞給他,說道“我昨天找人打聽到你的家庭地址,天還沒亮我就在這里等著你,你昨天救了我,我欠你個人情,這盒桂花糕送給你,你嘗嘗,可好吃了?!?/br> 周梁榮拿著桂花糕,有些不知所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你不必覺得虧欠我?!?/br> 蔣簡寧笑著說“你就收下吧,這東西又不值多少錢。” 周梁榮憋紅了臉,不知道說什么,兩個人就這樣僵持著,過了一會兒他才說“你肯定沒吃早飯吧,我煮的粥還剩一點,你要不要去嘗一嘗?” 蔣簡寧同意了,周梁榮帶她回到家,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家里很少來客人,所以有點亂?!?/br> 蔣簡寧對他說了句“沒關(guān)系,我不介意的?!?/br> 周梁榮把塑料椅從餐桌下拉出來,讓她在上面,自己去廚房里給她盛粥。 蔣簡寧喝了一口他煮的粥,豎起拇指稱贊道“這也太好喝了吧,是我喝過最好喝的粥?!?/br> 周梁榮被她夸的難為情“哪有那么夸張,這不就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青菜粥嗎。” 蔣簡寧笑著搖搖頭“我沒夸張,我母親和我做飯都有點難吃,我又基本上不去外面的那些飯館里吃飯,所以我才說我沒喝過這么好喝的粥,可能對你來說它很普通,但對我來說它是我喝過最好喝的粥?!?/br> 蔣簡寧接著說“你應(yīng)該很會做飯吧?!?/br> 周梁榮擺擺手,謙虛地說“我做飯其實很一般的?!?/br> 蔣簡寧問他“你今年多少歲?” 周梁榮回答“我上個月剛滿二十四歲?!?/br> “那我要比你小半歲?!?/br> 之后,他們便經(jīng)常來往,先是周梁榮邀請蔣簡寧吃飯,蔣簡寧又回請他,這樣你一來我一往的相識起來。 周梁榮等周燃和周蘊放學回到家后,囑咐他們“記得照看好你們的媽,別讓她出什么意外?!?/br> 周梁榮向他們道別后,就匆匆忙忙的騎著摩托車離開了。 蔣簡寧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時不時發(fā)出幾聲詭異的笑聲,讓周蘊聽的心里發(fā)毛。 他們以后就要和瘋了的蔣簡寧住在同一個屋檐下了,到現(xiàn)在周蘊才完全的接受了這個事實,蔣簡寧已經(jīng)瘋了,她現(xiàn)在是個精神病人。 周燃走到蔣簡寧身邊,小心翼翼地對她說“媽,我們把電視機關(guān)掉吧。” 蔣簡寧突然大叫起來,周蘊連忙捂住耳朵,周燃心驚膽戰(zhàn)地說“不關(guān)電視了,您繼續(xù)看吧。”說完蔣簡寧才安靜下來。 周蘊半開玩笑的對周燃說“原來人可以叫這么大聲,我的耳朵剛剛差點聾了。” 眼前的人再也不是以前那個溫柔的母親,甚至她都有可能意識不到站在她面前的人是她撫養(yǎng)了十多年的兒女。 周燃對她說“你看著媽,我去做飯?!?/br> 周蘊一邊寫作業(yè)一邊盯著蔣簡寧,還好她除了偶爾發(fā)出的怪笑外,老老實實的坐在沙發(fā)上沒別的動作。 倆人食之無味的吃完晚飯之后,周蘊實在是忍無可忍了“我再去讓她關(guān)掉電視吧,要不然這樣也太吵鬧了吧,我的耳朵真的受不了了?!?/br> 周燃皺著眉駁回了她的提議“你別去,還是讓我來吧?!?/br> 周蘊還想說什么,周燃打斷她“我是你哥哥,你要聽我的?!?/br> 周燃試圖用溫和的語氣,耐心地勸著蔣簡寧,就在他以為她快要妥協(xié)的時候,他用遙控器關(guān)掉了電視機,沒想到下一秒鐘,蔣簡寧就突然突然強硬的抓住周燃拿著遙控器的那只手,張嘴狠狠的咬了他的手腕。 周蘊嚇得臉都白了,她跑過去推開蔣簡寧,周燃沒想到蔣簡寧的力氣會那么大,他掙扎著把手從她的口中抽出。 周燃的手腕已經(jīng)被蔣簡寧咬的鮮血淋漓,周蘊崩潰的看著他手腕處正在流血的傷口,蔣簡寧咬的時候得是下了多大的狠手啊。 周蘊流著淚憤怒地朝著蔣簡寧大吼“你怎么能這么對他!” 周燃忍著痛對周蘊說“阿蘊,媽她現(xiàn)在生病了,沒有自主意識,你不要怪她。” 周蘊去柜子里拿出藥箱為周燃包扎傷口,之后再和周燃一起哄蔣簡寧去睡覺。 折騰了一圈后,周蘊把蔣簡寧臥室的房門上鎖,周燃終于能把吵鬧的電視機關(guān)掉了。 他們疲憊的躺在沙發(fā)上,周蘊躺在周燃的懷里,一個吻輕柔的落在他的受了傷的那只手的手背上。 周蘊接著吻過他的下巴,再落到他的嘴角,周燃捧起她的臉,與她接起吻來。 溫柔的吻逐漸加重,他們仿佛是破釜沉舟后溺水陷入絕境中無力掙扎的人般索取對方身上僅剩的溫度。 周燃離開周蘊的唇,又仰頭親吻了她哭腫的眼睛,低聲說“你最近總是在哭?!?/br> 周蘊握住周燃那只沒受傷的手,用他的手撫摸著她的臉頰,她濃密的睫毛輕顫著,細語呢喃道“哥哥,我們到床上去吧?!?/br> 晚風輕輕地吹起窗簾,月光趁機從窗外滲透進來。 他們在床上抵死纏綿,周蘊覺得自己全身的骨架都散亂了,她被周燃一次接著一次拋到高點,雙腿不停地打著顫,她虛弱靠在他的肩膀,無力的承受著他肆意的發(fā)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