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嫦娥正待有人憐(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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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古利帶著他們直奔大禿頂子山亂石鼓,在山腳下有幾處農(nóng)家,揚古利在第一家下馬推開破門走了進去,努爾哈赤跟進去回身見袞代捂著鼻子站得遠遠的,知她受不了農(nóng)戶的那股怪味,便側(cè)身退出來陪她站在門口,袞代大為感激剛要開口努爾哈赤搶先道:“別,別,別說話。”袞代氣又不是惱又不是低著頭小聲嘟噥著暗罵努爾哈赤不止,揚古利緊鎖雙眉從屋里走了出來,努爾哈赤關(guān)心的道:“怎么了?”揚古利道:“就在咱們來之前不知是誰打著我的旗號把我弟弟帶走了?!彼樕与y看咬著牙道:“定是來留柱所為。”來留柱是他二叔,把他兄弟趕出族后仍不放心幾次暗中派人加害他們。 努爾哈赤道:“既是才走一定不遠,咱們追上去應(yīng)該還來得及?!睋P古利翻身上馬向東追去,努爾哈赤對袞代道:“追不上來就不管你了?!币采像R追去,袞代急的大叫,可越急話越說的不利索,只能上馬拼命追趕,三人跑出去不及三里揚古利在前面猛的一拉馬大聲道:“站?。 比巳顼w箭在馬上一縱而出,手中的金鎖如意鉤化成一個光團打了出去。 前邊是一匹白馬,馬上一人懷中抱一個小孩,聽風(fēng)回手。一柄銅劍準確的挑向揚古利的鉤索,揚古利手往下沉前鉤跳起,后鎖砸下,馬上人大喝一聲銅劍斜舉,劍身挑中金鉤劍柄撞上金鎖,但他內(nèi)力顯然比揚古利略差身子在馬上一晃懷中的小孩脫手掉下馬去,努爾哈赤手一撐馬脊貼地飛去抱了小孩又向前縱出四尺方才落下。馬上那人也已下馬一劍向努爾哈赤刺去,二人面對面竟同時一震都不動了,揚古利手中的金鎖飛一般的打到,那人也竟不知躲避。 “阿暉別打!”努爾哈赤手中的小孩大喊一聲,揚古利在金鎖臨頭一剎那收了回來,道:“納穆泰,他是誰?你為什么跟他走?”小孩道:“帶我走的是二叔的兩個手下,是這位哥哥救了我?!毙『⒃捯粑绰渚吐狇R蹄聲起四匹快馬到了他們身邊,最前面的是一匹黑馬,馬上的人看見努爾哈赤和揚古利興奮的大笑道:“哈、哈、哈……,我們找的天昏地暗未想道在這碰上你們。”正是揚古利的二師兄額亦都。 石戎跳下馬拍拍努爾哈赤道:“這位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閃電劍’祝慶。祝賢弟,這就是滿州第一巴圖魯努爾哈赤,你們單獨談?wù)劙伞!迸瑺柟嘌壑泻瑴I道:“不錯是該單獨談?wù)劇!弊哌^去拉著雅爾哈齊的手向一旁走去,孟古大聲喊著:“石戎!你站??!我有話問你!”一邊說一邊就要追過去。石戎伸手攔住她道:“你有什么話在下洗耳恭聽?!泵瞎艕琅牡溃骸拔覇柕氖撬?!”石戎笑嘻嘻的道:“那你可要等上一會了。”欣然輕扯孟古的衣服道:“孟古,讓他們說說話吧?!泵瞎艅傄f話一眼看見剛追上來的袞代,注意力一下就轉(zhuǎn)到她身上了,眼睛中如同冒火一般看著袞代,直看的袞代渾身上下都不自在,轉(zhuǎn)過身去用手摸著坐騎,孟古卻慢步走了過去,轉(zhuǎn)著圈打量著她,袞代更是害怕低著頭上齒咬著下唇偷眼去看孟古。 額亦都狠狠的把長矛頓入地下,罵道:“你二叔三年前就和李成梁暗有來往,他敢這么做不用說必是李成梁唆使。”揚古利道:“如今我二叔已正式接任庫爾喀族長,我則成了叛族之人了?!奔{穆泰在一旁道:“阿暉,我知道你一定能奪回族長之權(quán)的?!笔肿哌^來道:“我也相信?!鳖~亦都給他們引見一下,揚古利冷談的一點頭,額亦都怕石戎多心道:“我三弟永遠是這個樣子,你不要怪他。”石戎一笑道:“黑龍門‘四大金剛’的名聲、性情我早就知道了,若不是永遠這幅模樣也就不是大名鼎鼎的‘追命鬼’了?!睋P古利突然道:“努爾哈赤哭什么?”原來他一直盯著努爾哈赤。 努爾哈赤和雅爾哈齊一齊走回,欣然過去輕聲道:“祝大哥,你怎么了?”雅爾哈齊抹去眼淚道:“我……,我比劍輸給他了?!泵瞎旁谝贿吢犃死湫σ宦暤溃骸氨葎斄司涂?,算什么男人?!迸瑺柟嘈Φ溃骸八薜氖前涯銈儍蓚€又輸了給我?!泵瞎诺溃骸昂冒?,不過那位是誰?不給引見引見嗎?”說著手向袞代一指,袞代聽了走過來張口道:“我……?!迸瑺柟嗖淮f搶先道:“她叫袞代,是我恩人,我聽那位祝大俠說,你很擔心我的安全,那你不想謝謝我這位恩人嗎?”孟古冷笑道:“好啊,美女救英雄啊?!毙廊煌蝗婚_口道:“你是富察部的袞代meimei嘛?”袞代一愕,欣然走過來拉住她的手道:“我是欣然,圖倫城的欣然?!毙柎m實想不起欣然是誰,但仍是費勁的叫了一聲:“欣、然、jiejie。”努爾哈赤奇怪的一皺眉就見石戎向他一擠眼,知道是他搞的鬼感激的一點頭。 努爾哈赤道:“咱們就在這歇一夜吧,明天再走?!鳖~亦都道:“好,談他一個通霄。”雅爾哈齊道:“只是欣……,她們幾個女的如何在外面露宿?!迸瑺柟嗫此谎鄣溃骸皼]關(guān)系,前面有幾戶農(nóng)家,正可借住。”石戎抱起納穆泰道:“走,咱們騎一匹馬?!倍嗽隈R上嘀嘀咕咕也不知說些什么,努爾哈赤對額亦輕聲道:“這下?lián)P古利再不會不理他了?!北娙寺幕氐郊{穆泰借住的農(nóng)家,農(nóng)家清了一間屋子讓三個女的住下,六個男的則在屋外圍坐一圈,升了火烤食買來的一只小羊。一邊喝酒一邊閑談,農(nóng)戶依著雅爾哈齊的吩咐坐了幾個素菜給欣然,天色漸晚,幾個人吃完了飯仍坐著喝個不停,努爾哈赤擊掌唱道: “東南風(fēng)來哎嗨, 西北浪來哎嗨。 出南海呀哎嗨, 過山崗啊哎嗨。 獲豐收來哎嗨, 祭祖天來哎嗨。 吉祥如意哎嗨, 太平年啊哎嗨。 鸚嘴兀鞡哎嗨, 腳上拴來哎嗨。 翻山越嶺哎嗨, 把家還啊哎嗨。” 額亦都、揚古利二人先是低聲合唱,后也放聲高歌,再隨后周圍幾戶的家中也傳出了歌聲,只有石戎、雅爾哈齊兩個一是漢人,一個從小在漢人地方長大都不怎么會唱只是笑吟吟的看著,這時欣然從屋里走了出來,手指輕輕點點雅爾哈齊向村外走去,雅爾哈齊急忙跟了上去。 二人走到村邊,歌聲雖還不住傳來,聲音卻已不是很大了,欣然站住望著遠處的青山道:“我從小就有病。不能見太陽,所以只能在夜間出來走動,白天的時候就是在屋內(nèi)也要罩上厚厚簾子,身上裹的嚴嚴的,我有時想,若能像孟古那樣在陽光下跑來跑去該多好啊?!毖艩柟R不知道她找自己干什么,也不知道該怎么接她的話,有些笨拙的望著她的背影,半張著嘴卻不說話,欣然回身道:“你送我的冰蓮我一直帶在身上,每天有它我就能在太陽不是那么歷害的時候出來走一走,你還記得你送冰蓮的時候說過什么嘛?”雅爾哈齊道:“我說這是昆侖山上的至寶,只有誠實的人才能擁有它?!毙廊坏溃骸澳呛?,你也擁有過它,你能對我說實話嗎?”雅爾哈齊有些激動的道:“我在你面前從來沒說過假話。”欣然道:“那你能告訴我你和努爾哈赤是什么關(guān)系嗎?”雅爾哈赤沒想到她會問這個,不由得一呆,欣然又道:“努爾哈赤和我父親有深仇,我希望你有事不要瞞我,你們今天見面之后雙雙落淚,如果你是比劍輸了,那努爾哈赤又是為了什么?”雅爾哈齊半響不語。這時石戎從一旁走出來道:“你們在這干什么呢?努爾哈赤說了,明天就讓你們回去?!毙廊灰娛謥砹耍姥艩柟R不會再說了,低頭向村里走去,走到雅爾哈齊身邊輕聲道:“我沒想道你真的會瞞我?!毖艩柟R渾身一震,開口剛要說話石戎一把扯了他走開,轉(zhuǎn)過一間農(nóng)屋就見努爾哈赤站在那見他們過來輕嘆一聲道:“你若說了,怎么送她回去呢?”努爾哈赤的話未等說完就聽欣然輕輕的道:“如果你擔心的是這個,那我既以懷疑,你就不怕他隨我回去不妥嗎?”原來欣然料定石戎身后還有人,凝神細聽,果然聽到了努爾哈赤的話。雅爾哈齊臉上更加痛苦道:“大哥,我瞞不下去了?!被剡^身向已走過來的欣然道:“我真名叫雅爾哈齊,是努爾哈赤的三弟?!闭f完大步而去。他清楚一但說破他們就再不可能在一起了,但他寧愿說破也不愿欺騙欣然,努爾哈赤喝一口酒長嘆一聲追過去。 石戎看著欣然道:“你現(xiàn)在全知道了,又能怎么樣呢?”欣然轉(zhuǎn)回身向村口走去道:“是啊我又能怎么樣呢。我現(xiàn)在只想看看月亮?!笔种幌胱屪约焊?,但她身無武功石戎不敢讓她孤身獨處,笑道:“我陪你。”孟古突然出現(xiàn)在他的身后道:“你佩嗎?”拉著欣然走開并回頭道:“跟過來。”石戎只當叫他剛要過去,就見袞代移動胖胖的身子努力的追上來,石戎搖頭一嘆,本來一個欣然已經(jīng)不讓他放心了何況是三個女孩子,只好偷偷的跟在她們身后。 三個女孩到了村口,孟古向欣然道:“現(xiàn)在沒太陽這又沒人,你把那勞什古子拿下來輕松一會吧?!毙廊簧韲喤壑宦兑浑p眼睛,一天下來自然不舒服,但她卻搖了搖頭癡癡的站在那,孟古道:“你怎么總是這么不快樂?有什么事那么煩啊?你看我剛才還煩這個胖丫頭呢,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姐妹了,滾蛋你說咱們是不是好姐妹?”她故意把袞代的名字叫成漢語的滾蛋,袞代也不生氣,憨笑著道:“孟古meimei,把,把。把我當、姐妹,那,那,那……?!泵瞎挪荒蜔┑囊粩[手道:“行了你別說了,煩死了?!毙廊豢粗齻兒龅溃骸懊瞎拍隳芨嬖V我你為什么總能那么開心嗎?”孟古道:“因為我只管今天,明天會怎么樣我才不去管呢,比如說。我喜歡努爾哈赤,我就不會去管明天他是不是會和我的三個阿暉打仗。”雖說女真女子生性大方但這么直白的表達自己的情感還是很少有的,欣然了解孟古的性格倒不覺的怎地,袞代卻臉上一紅,心中同時一痛,忖道:“孟古長的這么好看,說話又像黃鶯一樣。我又怎么能何她爭呢?!泵瞎趴刹恢佬柎睦锵氲氖裁矗蛩溃骸班?,滾蛋,你也總是那么笑嘻嘻的,說說你又為什么那么開心?”袞代想了好一會才道:“我,我看,大家,都,都,都開心,我,我就、很開心了。”欣然道:“可我卻總也不能開心,我有時也想開心一下,可是怎么也開心不起來,也許我活著就是要不開心,也許只有我死了才會感受到開心的事情?!毙柎哌^來撫著她的身子道:“我也,有、很、不開心,的,時候,只要,我們,們,身邊,邊,的人,能開心,就好了?!毙廊坏难壑兄闇I瑩瑩輕聲道:“可我身邊的人也都不開心,他們永遠都被仇恨所包圍著。不是去報仇,就是去制造仇恨,我總覺得他們可能隨時就離我而去,就像阿倫,死了都不知道為什么。我總是禱告,希望上天赦免所有的人,可我知道無論好人,還是壞人都得不到赦免,也許你身邊的人今天還是你的朋友,明天就已變成了你的敵人?!泵瞎藕托柎⒉恢姥艩柟R的事,誰也不知道該怎么來安慰欣然,最后三個女孩相擁而坐,默默無語,孟古和袞代都漸漸睡去。欣然就那樣一直坐著直到天明,可苦壞了躲在暗處的石戎,提心吊膽的一夜也沒敢合眼,暗中把欣然罵了萬遍,實不清楚她跑到這來干什么,離他們不遠處雅爾哈齊正伏在努爾哈赤的懷里不停的喝酒,不停的落淚。 第二天一早揚古利給納穆泰弄了一匹小馬,九人九騎一齊出村,努爾哈赤沒說讓孟古走,孟古自然樂得跟著他,雅爾哈齊滿懷心事,也不敢和欣然說話,也不敢問努爾哈赤準備怎么處置欣然,倒是欣然似乎什么也沒發(fā)生一樣,還像從前似的跟在隊伍最后,默默的走著不發(fā)一言,九騎出了小村直奔蘇完城而去。 注: 女真不食馬rou開始努爾哈赤之后,王兀堂據(jù)清史記載,不知其種族,更不會有這個忌諱。 欣然全稱為僧欣然佛,是藏語觀世音的意思,女真信喇嘛教長有起藏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