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再彈龍泉只手雄(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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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凝負起石戎再次跑去,她力氣用得將盡,實在跑不動了,一眼看見路邊有個破草屋子,趙凝撞門進去,一個小老兒哆哆嗦嗦的出來,趙凝一劍刺到他的胸中,把小老兒刺死在地,然后沖了進去,把門關(guān)上,土炕上傳來一陣哭聲一個黑瘦的小兒在襁褓中大聲哭著,趙凝揮劍又要刺,手猛的被石戎按住了,輕聲向她道:“別殺了!他不會傷害我們的?!壁w凝這才停下劍來。 趙凝把石戎放到炕上,四下看看這才發(fā)現(xiàn)屋角有個大木籠子,里面還關(guān)著兩個梳辮子的小男孩,正驚恐的看著他們,趙凝看一眼石戎,見他示意她放開,于是揮劍劈開籠子,那兩個小男孩鉆了出來,跑到炕前,護著那個哭聲不停的嬰兒。 趙凝輕聲向石戎道:“你幾時變得這般好心了?”石戎道:“人要將死,其言也善。我活不了了,自然就想做做善事。” 趙凝眼睛一紅,流下淚來道:“你放心你死不了了,你的命別人替償了?!?/br> 石戎一呆,道:“什么意思?”他四下看看,這才發(fā)現(xiàn)沒有趙長憶,他驚恐的道:“長憶呢?長憶呢?”趙凝哭著把趙長憶以血救他,然后被自己在無奈之下推入水中的事說了。 石戎一下就傻往了。趙凝看著他道:“我知道你會恨我,但我不后悔,你要想為長憶報仇,就等你傷勢好了之后,再殺我好了?!?/br> 石戎苦笑一聲道:“我恨你什么,我有權(quán)利恨你嗎!”他回頭看看那個仍哭鬧的嬰兒長嘯一聲道:“原來我費了十年工夫,只是來救他們幾個的!”此時石戎心里一片沉痛,只覺什么都不重要了。 三個孩子里稍大一點的一個突然指著石戎大聲用女真話喊道:“你是何和禮族長!”石戎看他一眼道:“你們是……。” 那孩子眼中露出崇敬的眼神道:“我叫多積禮,他是我二弟和碩圖,這個最小的是我小弟都類,我阿瑪叫木克,是哲陣部的武士?!?/br> 石戎實在想不起來這個木克的,但他仍是點點頭道:“我知道,你阿瑪很勇敢,你們怎么會到這來的?” 多積禮哭著道:“這次大貝勒到京師來,我阿瑪是隨行的武士。我額娘是隨行侍女,那個叫塔昂開例把我們?nèi)齻€劫了來,逼我阿瑪幫他們刺殺大貝勒,我阿瑪不肯就被他們殺了,他們又拿我們?nèi)齻€逼我額娘給大貝勒下毒呢?!?/br> 石戎點點頭道:“我就知道諸葛圖把塔昂開例帶回去之后,也不能怎樣,果然讓我猜著了,他這是來行刺努爾哈赤不成,正好碰上咱們了?!痹捯魶]落就聽外面馬蹄聲起,隨后靈鳶急匆匆飛了進來,趙凝扒在窗前看看,驚道:“不好了!付一成他們又回來了!還多了幾個人。人人手里都拿著火把,難怪靈鳶飛了回來!哎呀!九靈也跟來了!” 石戎道:“咱們這是進了塔昂開例的老窩了,新添的那些人一定是他散在各處的手下,你帶著這三個孩子快走!不要管我!” 趙凝道:“你說得容易,你這命是長憶拿命換回來的!我就這樣丟下你嗎?那長憶不是白死了嗎?”石戎道:“你這樣留下,那你們不也是陪著我白死嗎!” 趙凝一咬牙道:“不見得!就是死也要拉上幾個墊背!”說話工夫,兩名大漢快步跑來,一頭撞開屋門,舉著火把向屋里沖來,趙凝揮手一劍把他們的火把削落,一個大漢提刀向趙凝砍去,靈鳶一爪抓在他的手上,那大漢倒地而死,另一個嚇得轉(zhuǎn)身就跑,趙凝跟上一劍,把他刺了個透心涼。 塔昂開例跟著沖了進來,趙凝寶劍一揮連出三劍,她內(nèi)力雖失,但劍法是多年練成的,一時間做個樣子也足夠嚇住不知情的人了。 塔昂開例連揮三刀,一刀也沒砍到趙凝的劍,這時靈鳶看準空子,一喙啄在他的左肩上,縛在他左臂上的火把立時落下,塔昂開例讓靈鳶嚇破了膽了,一見火把脫手轉(zhuǎn)身就跑,靈鳶跟上就是一口,塔昂開例急忙回手一刀,刀鋒和靈鳶的鐵喙一碰,立時被磕去一塊,塔昂開例抱頭鼠竄的沖了出去。 趙凝向門前一立,寶劍用力下斬道:“你們那個不怕死,就來好了!” 付一成冷笑一聲道:“你個沒了武功的賤人,叫什么號!”趙凝得意的笑道:“我是沒有武功,可泰山第一刀,竟連我這沒有武功的人守的大門都不敢來沖?!?/br> 付一成氣的在馬上罵個不住,但是一想道靈鳶。也是萬萬不敢進去,塔昂開例回頭向九靈大師道:“大師是衡山長老,也不去清理門戶嗎?” 九靈大師跟來的本意是不想讓他們污辱石戎,就是殺也要留幾分情面,如今聽了這話,大感為難,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塔昂開例見他不動冷笑一聲道:“我們也不用過去,放把火把他們燒死在里就是了!”他的一個手下道:“爺!那三個小崽子還在里面呢?!彼洪_例想了想道:“不管了!我們就說他們活著,那個賤女人也不知道,放火!” 眾人得令一齊把手中的火把向破屋丟去,屋子上的茅草立時燒了起來,火焰直升長空。 石戎大聲道:“趙凝!你帶著他們快走!”趙凝看著飄進屋子里的煙,輕聲道:“早知如此,我?guī)祥L憶好了,我們幾個死在一處?!蹦侨齻€孩子此時同時大哭,屋子里哭聲和燒灼的噼啪聲混在一起。 屋外又是一陣馬蹄聲起,趙凝已經(jīng)不管他們來不來人了,轉(zhuǎn)身石戎走去,這時靈鳶閃電般飛了出去,趙凝伏在石戎身上,輕聲道:“它倒沒什么掛念,說走就走了?!备脑捯粑萃庥腥舜舐暤溃骸八洪_例!又是你,你們在干什么!” 石戎猛的坐了起來。道:“是努爾哈赤!”這個熟悉不過的他聲音他永遠也不會聽錯,石戎急切的對趙凝和多積禮、和碩圖道:“你們快喊!快!就喊,努爾哈赤!石戎在此!” 趙凝求生的欲望重起,大聲喊道:“努爾哈赤!石戎在這里!你快來救他?。 币贿吅斑€一邊催促兩個孩子跟著大喊。 努爾哈赤入關(guān)見過皇上之后,就一直留在京城,四下派人打聽石戎的消息,等了幾日納蘭百良從江西回來,他是去江西找厄赫的,但等他們到了江西,龍虎山大戰(zhàn)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他們只是打聽到了欣然身死,石戎重傷,索萬年六人戰(zhàn)死的消息,卻找不到石戎和厄赫。 納蘭百良無奈回來,路過長白山時雖上山見了厄赫,但厄赫傷勢太重,一時也沒法離開,而且冷如馨也發(fā)下話了,永遠不許厄赫再見石戎,納蘭百良只得到北京向努爾哈赤交差。 努爾哈赤急得暴跳如雷,就要親自去江西找人,費英東怎么也勸不住,就在這時,雷云、雷霧來了。他們把石戎的消息告知努爾哈赤。 努爾哈赤心急的向他二人道:“那石戎現(xiàn)在何處。” 雷霧道:“大貝勒,我們掌門猜他一定是北上來安葬欣然格格,然后在天津出海到朝鮮去送那個趙長憶,大貝勒要是想在他出海之前見到他,我們這里有一種香,叫‘鳶自來’,他們身上帶著我們雷府靈鳶,只要我們到天津衛(wèi)的地界把香點燃,那靈鳶就會來向我們報信,我們就能找到他們了?!?/br> 努爾哈赤大喜,一面讓費英東派人到北京四周打聽消息,一面每日以出獵為名,向天津方向轉(zhuǎn)悠,一連數(shù)日無信,朝中大臣見他每日帶著人亂轉(zhuǎn),極為不滿。紛紛上書神宗,讓神宗打發(fā)努爾哈赤回去,好在神宗日日不朝,也不看什么奏折,努爾哈赤才能接著在京中住下去。 又過幾天,蘇鼐、鄂托伊兩個打聽到香山有人雇人封了玉華岫一天,并在山下的客站發(fā)現(xiàn)了幾個腳夫的尸體,努爾哈赤了定是石戎所為,帶著人也不回北京寓所,天天在天津衛(wèi)四周轉(zhuǎn)悠。 這日他和揚古利、葉克書兩個閑來無事,正在路上賽馬,就聽雷云大聲道:“靈鳶!大貝勒靈鳶來了!”努爾哈赤瘋了一樣催馬跑過去,就見一只鐵喙鳶兒,圍著雷云手中的鳶自來連轉(zhuǎn)三圈,他急聲道:“快讓它帶我們?nèi)フ沂?!”話音沒落那鳶竟自飛走了,而且飛的異常之急。 努爾哈赤道:“他為何飛了!”雷霧道:“不好!鳶兒飛得如此之急,那一定是它的主人有難了!” 努爾哈赤急道:“那還等什么!快去啊!” 雷霧在又取來一只鳶兒道:“讓它帶路!”眾人跟著這只鳶兒急急追了下來,正跑著就見路旁的一間草屋前火焰紛飛,屋前數(shù)人正在放火,其中還有一個和尚,雷霧道:“那是衡山九靈!一定是他們困住成哥了!” 努爾哈赤不顧一切的鞭著青光,轉(zhuǎn)眼到了那些人身前,這時靈鳶從屋中飛了出來,努爾哈赤再無懷疑。怒喝道:“塔昂開例,又是你!你們在干什么!” 塔昂開例看見努爾哈赤眼都紅了,輪刀向努爾哈赤劈去,未等劈到就聽有人大聲道:“你不配和大貝勒動手!讓我來超度你好了!”一人從努爾哈赤身后竄了過來,輪燕筆神撾打在塔昂開例的刀上,把塔昂開例打得倒翻回去。 付一成急忙抽刀想去幫塔昂開例,雷云催馬趕到,在馬上向他就是一刀。付一成的木腿移動不便,只得連刀帶鞘向上一迎,那知雷云左手飛出三支袖箭一齊釘在他的心口,箭頭刺入之后立即爆開,把付一成的內(nèi)臟炸得希爛。 揚古利跳下馬來,金鎖轉(zhuǎn)了一圈,十二人同時傷在他的鎖下,九靈大聲道:“施主不可多造殺蘗!”話音未落努爾哈赤跳下馬向他就是七刀。刀刀連貫,就如一刀同時砍去一般。 九靈連擋七刀,再看他們都是高手,心道:“這是天不讓石戎死?。 庇谑且晦D(zhuǎn)身大步而去。 雷霧一頭扎進破屋,大聲道:“成哥!”石戎看見他苦笑一聲道:“快來救人!”說完指指趙凝和三個孩子。 趙凝把都類抱到懷中雷霧急托了她就向外闖去,努爾哈赤也沖了進來,他看著石戎,二目蘊淚,激動的竟說不說話來了。 葉克書一撾打去,正中塔昂開例的伏兔xue,塔昂開例摔倒在地,葉克書提起他來沖進小屋,看著努爾哈赤和石戎笑道:“你們還在這里,不怕烤得慌嗎?”說完把塔昂開例丟在屋角,抄起多積禮、和碩圖兩個沖了出去。 努爾哈赤抱起石戎向外沖去,他們剛沖出屋門,破屋的大梁轟然倒下,屋里發(fā)出塔昂開例絕望的叫聲! 石戎在努樂哈赤懷里輕聲道:“大哥,我現(xiàn)在是個廢人了,只怕不能幫你打天下了?!?/br> 努爾哈赤把他緊緊摟在懷中道:“小子,就是你這輩子只躺著吃喝,我也會讓你跟著我一起打天下的!你不是還有個腦袋嗎!你想離我而去,那休想!”說完跳上青光道:“走!”一馬向北京而去。 揚古利他們把塔昂開例的手下也都丟進火中,然后跟著努爾哈赤催馬離開。 眾人回到北京,努爾哈赤立即命人去請大夫給石戎診治,石戎知道這回是走不了了,他也就安然處之,托了努爾哈赤找趙長憶,努爾哈赤馬上讓鄂托伊帶人跟著趙凝去沿著永定河尋找趙長憶,然后又讓蘇鼐去那小屋給塔昂開例收尸。 時間這么久了,趙凝心知趙長憶性命難保,只盼能找到她的尸體。但他們沿著永定河走了一圈,什么也沒找到,趙凝不死心又雇了幾個船夫下河去找,但仍是沒有,無奈之下只得回去。 幾個北京的名醫(yī)都沒看好石戎,最后努爾哈赤親自出面,到玉佛寺請了去峨嵋朝圣,路過北京,借住在那里的千山真空大師來給石戎診治。 真空仔細看了看石戎道:“沒有什么,只是他的內(nèi)功散去之后,不知因為什么難已再聚,要是有人肯用內(nèi)功化去他體內(nèi)的雜家內(nèi)勁,再將本身精純內(nèi)力與他,大概就能全俞了,不過與他內(nèi)力的的人就算完了?!?/br> 眾人一聽心里涼了半截,心道:“那個肯把內(nèi)力給他啊。就是有也不一定化得開他體內(nèi)的內(nèi)勁啊?!?/br> 努爾哈赤不干心的問道:“真空師伯,那就沒有辦法救他了嗎?” 真空一笑道:“自有人救他,大貝勒不必心急?!闭f完他起身向外走去,一眼看見趙凝,回頭又看看石戎道:“老納送你一謁吧?!咀阅踔衼?,必自孽中去。余恨長永在,悲為母子情?!闭f完大步去了。 努爾哈赤不耐的道:“胡扯些什么!”石戎仔細思索片刻,雖明知于自己有關(guān),卻怎么也想不明白也只得罷了。 他們第二天便起程南歸,不過半月工夫回到赫圖阿拉,石戎看著這里的一草一木,只覺那樣親切,他長嘆一聲道:“罷了,看來我還是屬于這里的?!?/br> 努爾哈赤安排他回厄赫原先的住處住下,石戎也聽納蘭百良說了冷如馨的禁令,自然也不去想厄赫了,到赫圖阿拉三天之后,就舉辦了一個小形儀式,先娶趙凝為石家媳婦,就是厄赫回來,也制止不得。 大婚之后石戎帶著趙凝去完顏進那里拜見,完顏進診治了他的傷勢之后,半響無語,最后長嘆一聲道:“我金教第一任教主,也曾有過這樣的毛病,幸得一位異人救了,所以他留了一個方給后人,萬沒想到救了你了。” 石戎又驚又喜道:“不知是什么方子?”完顏空道:“就是我把內(nèi)力給你?!笔执篌@道:“這如何使得?” 完顏空笑道:“也沒什么不使得,你本來就要接任金教教主一職,我傳內(nèi)功給你也沒什么不可以,不過這個是急不得的,我先廢去你的武功,然后你再從我金教的基本心法學(xué)起,等十年之后,你自己有了內(nèi)力,咱們就可以施功了,不然我便是現(xiàn)在傳了給你,也是和你說的幻無影傳功之后沒什么區(qū)別?!?/br> 石戎想想自己十年苦學(xué),到最后,只能把武功廢去,不由苦笑不止,道:“就請教主動手廢我武功吧,我不想得到教主的內(nèi)力,但求自己能練出一身內(nèi)力來,那怕就是低一下也好?!?/br> 完顏空笑笑不語,帶著石戎走進內(nèi)室,趙凝擔(dān)心的在外面等著,一天之后,石戎腳步虛浮的走了出來,看看趙凝輕聲笑道:“我如今當真與你一樣了!” 趙凝扶著他道:“那好,我就一直這樣扶著你,我們兩個人,三只半腳,總不會跌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