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鐵甲動帝王[重生]_分節(jié)閱讀_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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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顧烈萬萬沒有想到,問題不出在柳家,也不出在中州顧,而是出在柳王后身上。 柳王后是柳家嫡系嫡女出身,正宗的掌上明珠,據(jù)說在北燕有貌美才高的賢名。但她長于北燕離亂之時,自小聽說的顧烈都是狼子野心的蠻楚殺神形象,又極為崇拜文人皇帝楊平傷春悲秋的文采。 顧烈后來想想都覺得可笑,不戰(zhàn)而降的中州顧家、投敵賣國的柳家,聯(lián)手給他送了這么一個膽大包天,以復(fù)仇圣女自詡的王后。 但當時的顧烈是不知情的,他甚至對柳王后懷有幾分愧疚。 顧烈一直明白自己有無法與人親近的毛病,成親那日,盡管對柳氏并無好感,但畢竟還是給了應(yīng)有的禮遇。然而進洞房飲了交杯酒,顧烈再有意識卻已是次日醒來,睜眼一看,鎮(zhèn)定如他都變了臉色。婚床上是一片狼藉,柳氏瑟縮在床尾,她臉色煞白,看向顧烈的目光驚恐得像是看著一頭非人野獸。 她小聲反復(fù)念著“楚顧有瘋血”,一副被嚇怕的模樣。 這是燕朝先帝炮制的《九罪》之一,意圖抹黑顧麟笙的血脈。說楚顧王族與常人不同,男丁中十之一二會突然發(fā)狂,發(fā)狂前毫無征兆,發(fā)狂時極為噬血,必定傷人。故而,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顧烈雖無記憶,但明眼人都看得出發(fā)生了什么,他無法責(zé)怪她,只能苦笑,親近他的人都會因他受害,他果真是天煞孤星,命中注定不可親近。 不幸中的萬幸在于,只那一次,柳氏懷上了身孕。自此后,顧烈與柳氏是相敬如賓,也是“相敬如冰”。 那之后,顧烈深厭自己傷人,不愿再與人親近,再沒有往后宮添人,柳氏獨坐后宮,順理成章坐上了大楚王后的位子。 可顧烈現(xiàn)年已三十五歲,后宮只有一個柳王后,也只有一個皇子。 這個皇子也不知柳王后是怎么教導(dǎo)的,與顧烈不親近,六歲孩童,言行間端方到古板愚笨的地步,性子軟弱,一點都不肖其父。 顧烈正是年富力強的年齡,不提他自己,就算為了大楚,哪有不選秀納妾的道理?所以文武大臣就開始牟足了勁兒給顧烈上折子,要他為了大楚,多生幾個兒子出來。 這事一出,柳家慣來韜光養(yǎng)晦,讓中州顧家跳出來舌戰(zhàn)群臣,罵文武大臣們心懷不軌,對嫡長子不敬。 滿朝文武,哪個會在意中州顧家?連個眼神都沒給。中州顧家氣了個倒仰,“急中生智”,跑去請定國侯狄其野出來說話。 據(jù)說狄其野聽顧家來人說完,笑得差點把酒杯給砸了,末了回了一句:“他顧烈睡不睡人,與我何干?你們管得也夠?qū)挼??!?/br> 這一句話,不僅讓中州顧家恨上了他,這種對陛下不敬的言辭,尤其是對王嗣毫不在乎的態(tài)度,又在文臣中掀起了參狄其野心懷不軌的浪潮。 顧烈本來就煩,對著這些參狄其野的本子更是頭痛,干脆把這些本子送去了定國侯府。 顧烈的意思很明白,有人說你壞話,你自己寫個折子給我解釋清楚。 狄其野的回應(yīng)更明白,瀟瀟灑灑八個大字:“無話可說,任君發(fā)落。” 于是第二天整個都城的人都知道,定國侯又又又惹了陛下生氣,又又又被陛下圈在定國侯府不許出門。 狄其野被關(guān)了十日,帶著送到定國侯府的帖子,進未央宮赴宴。 他穿了一身君臣初遇那時相似的白衣鐵甲,白衣是干干凈凈的白衣裳,靴是白綢靴,鐵甲是小兵才穿的簡單背甲,二十八歲的定國侯比當年神兵天降的少年出落得更為瀟灑英俊,卻是一樣的戰(zhàn)意逼人。 可雖然陛下不樂意提,這到底是生日宴。 近衛(wèi)想攔住定國侯,但他腰間掛著虎符,手里玩著侯印,何況陛下給過他進宮不必通報的恩寵,近衛(wèi)思來想去,沒敢動。 于是定國侯一身白,像只接引仙鶴一般進了未央宮,顧烈額角青筋一跳,沉了臉。文武群臣都等著看好戲。 明明是大楚帝王的生日宴,氣氛卻凝重得好似祭祖。文武群臣知道陛下不高興,不敢去觸他逆鱗,悶聲悶氣。 唯獨狄其野輕松自在,剝開葡萄皮,用一種不必要的認真去仔細沾果盤邊配的糖粉,往嘴里丟著吃。 他也不管文武群臣和王座上的顧烈都瞪著他,吃了一個又吃第二個,然后舉杯獨酌,閑適得令人匪夷所思。 一杯飲盡,他又倒了半杯,端著青玉杯,帶笑敬道:“陛下?!?/br> “臣在鄉(xiāng)間野里,聽說砒_霜有個別名,叫人言?!钡移湟巴祥L了聲調(diào),話里有話,意味深長,“人言可畏啊陛下。” 此話一出,立刻有文臣跳了出來:“定國侯似是意有所指,陛下面前,不妨有話直說!” 狄其野看向說話之人,眉頭一挑,招呼道:“這位是剛參了我‘言行放浪,不堪王侯’的杜大人?我久不上朝,不大記得杜大人的音容笑貌?!?/br> 音容笑貌這詞,可是寫祭文用的。 那位杜大人立時就暴跳如雷,文臣們進入了熟悉的流程,蜂擁而起,對狄其野從頭到腳展開了罵戰(zhàn),起手先攻擊狄其野父母不詳、出身鄉(xiāng)野,引經(jīng)據(jù)典層層拔高,一路罵到意圖謀反、行為不端。 顧烈只覺自己額角青筋直蹦。 “滾!” 大楚帝王砸了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