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自行認錯，“奴才多嘴了，望陛下恕罪?！?/br>
    “你先下去吧?！?/br>
    “喏?！?/br>
    踏出書房后，李全并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去了蘇瑾房外。

    “姑娘，老奴有話想同姑娘說，還望姑娘能夠見見老奴?！?/br>
    蘇瑾聽出李全話中的嚴肅，抬眸望了晴柔一眼。晴柔見狀，旋即去為李全開門。

    “李公公，你想說什么？”

    李全抿唇，沒有吭聲。晴柔意識到李全要說的話大概是自己不能聽的，便率先朝蘇瑾行禮，道，“小姐，奴婢記起還有東西沒收拾好，就先告退了。”

    “好?！?/br>
    見晴柔的身影已徹底消逝，面前之人依舊沒有出聲，蘇瑾不由主動開口，“現(xiàn)下這里只有我們二人，李公公究竟想要說何事？”

    “奴才斗膽，敢問姑娘是否在同陛下置氣？”

    蘇瑾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若說有，她氣的其實更多的是自己，若說沒有，她又確實是不想看到趙德澤。

    李全見蘇瑾面上一派為難，嘆了口氣，“姑娘可知道陛下為何要下江南？”

    “他，為了賑災(zāi)，還有找份名錄？”

    “是，卻也不是?！?/br>
    李全頓了頓，繼續(xù)說道，“這些事固然重要，可陛下交給自己信賴的大臣，不也可以么？他緣何要親自涉險？姑娘可想過這點？”

    “陛下來江南，有個至關(guān)重要的原因，是姑娘你啊。那時候，姑娘對皇宮十足的抵觸，縱是后來好些了，也多有魘癥。陛下是希望姑娘能夠轉(zhuǎn)換心情，慢慢接受他，方才出來的啊?！?/br>
    蘇瑾聽完這番話，內(nèi)心有些酸澀，“公公費心了。阿澤身邊有您，挺好?！?/br>
    “可惜老奴沒法時時陪在陛下身邊，唉?！?/br>
    “公公為何這么說？”

    “說起來，老奴我啊，從前其實是麗夫人身邊侍奉的，姑娘應(yīng)當知道麗夫人吧？”

    蘇瑾點頭。

    “夫人辭世后，老奴便被調(diào)去了別的宮苑，還是后來陛下漸漸得了圣心，有了權(quán)柄后，老奴才得以重新跟在陛下身后。陛下那時，還只有那么點大，唉，方?jīng)]了生母，便又要失去身邊熟悉的奴仆。老奴那時沒法陪在陛下身邊，這以后啊，身子骨不行了，就更陪不了了?！?/br>
    “公公別這樣說，您定會長命百歲的?！?/br>
    李全搖了搖頭，看著蘇瑾的目光透著憐愛與擔憂，“陛下素來是個清冷的性子，老奴從未見過陛下這般喜歡一個人，惟愿姑娘你，能同陛下長長久久的。陛下他自小，便沒得到過多少歡快，如今坐在了那龍椅上，更是高處不勝寒。老奴明白，今個說的話其實都已經(jīng)逾矩了，可老奴憋不住啊，思來想去，還是想同姑娘說道說道。”

    自小，便沒得到過多少歡快......

    蘇瑾心里一顫，忍不住懇求道，“公公可愿告訴我，阿澤年幼的事情？”

    “好，好，待老奴慢慢說與姑娘聽?！?/br>
    80.頭痛難忍

    “昭帝甚愛美人，宮中佳麗不知凡幾，然子嗣甚少，惟后所出一公主。后覺愧對先祖，未能繁盛宗室，每每攬鏡垂淚，甚哀之，遂從民間尋一奇女，獻于帝。此女幸不辱命，于來春誕下皇子，封麗夫人。”

    《衛(wèi)宮紀事》

    大概是一百二十年前，衛(wèi)高祖從馬上掠得江山，創(chuàng)立了衛(wèi)國。然而因高祖常年征戰(zhàn)，落下病根，于建朝第三年的冬季崩逝。

    昭帝為高祖之孫，一生所得不過二子一女。女為皇后所出，閨名幼寧，封文慧大長公主。二皇子為麗夫人所出，麗夫人辭世后，養(yǎng)于皇后宮中。三子最幼，因生母為昭帝最喜愛的英貴妃，亦最為受寵。ali

    昭和十年冬，帝為英貴妃所出三皇子大辦百日宴。

    這一年的冬天，很冷，冷到趙德澤的心上都泛起了浮冰。

    他的母親本為皇后宮中的末等宮女，偏生容顏昳麗，遂常惹來嫉恨和作弄。后宮中的美人來了一撥又一撥，皇后又久久無子，為了固寵，便假借方士之名，稱其為昭帝從民間尋來奇女子，定能為陛下開枝散葉。

    皇后將宮人們齊聚一堂，最終選定了趙德澤的生母充作那民間奇女子，獻于昭帝。她想，若是這女子僥幸真能誕下龍裔，那功勞便是她的，皇帝也能因此多來看望她?？扇羰悄桥訜o法生下龍裔，她便稱是被方士所騙。

    反正這獻女攏帝寵一事，左右害不了她。

    也許是麗夫人平日里勤懇做事忠厚待人為她攢了福分，她真的生下了皇子。然而也許是孕育龍裔已經(jīng)耗盡了她的福分，她在生產(chǎn)時損了身骨，不能再承帝寵。

    昭帝對她本是上了幾分心思，然而每每寵幸之際，麗夫人便一副痛難自抑的模樣。久而久之，便對她也失了興致。

    趙德澤自出生后，經(jīng)常生病，大病是沒有的，但小病卻是連綿不斷。

    年紀尚小的他，隱約意識到，自己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