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講？”

    “把我們這種池子里的魚兒，全啃光了?！?/br>
    田一川放聲大笑：“不至于，我又不是吃人不眨眼的魔頭。你手頭那么多好資源，不積極利用太浪費?！?/br>
    肖若飛坐正，搖頭，面露遺憾：“當初，說我這步棋太冒險，別讓我這么做的，也是您?！?/br>
    田一川不緊不慢：“對，太冒險了，簽導(dǎo)演簽編劇的成本太高，尤其對于剛接管公司的新人，很容易出問題?，F(xiàn)在看，不得不說你這步險棋走得很成功。”

    肖若飛雙手抱在胸前，身體微微前傾：“您看，您也承認，當初我不容易。您現(xiàn)在這么做，是讓我賣了我的人，不行，真的不行?！?/br>
    “沒有討論余地？”田一川反而笑了。

    “田老板，您是惜才之人，我明白，我沒懷疑過。但我希望，他們保持創(chuàng)作自由度，保持風(fēng)格，做他們喜歡的東西。讓別的公司來……我不放心?！毙と麸w頭搖得像撥浪鼓，“不行。唯獨這個不行。您若堅持，很抱歉，只能說，這一次，我們有緣無分。”

    說著，肖若飛起身，走到門邊，手搭在門把上。

    “年輕人別這么激動?！碧镆淮]有絲毫怒意，笑得格外開心，“我大概猜到你不愿意這么做。沒關(guān)系，挺好的，我可以理解。”

    “真的？”肖若飛眼前一亮，回到桌前。

    “可是，你不會天真到覺得我就這么答應(yīng)你？”

    “當然不?！毙と麸w連股份都已經(jīng)準備好，還有什么可怕的？

    他看著田一川拿出又一份文件。

    這次是份合同。是版權(quán)改編的合同。肖若飛本不該窺探別家隱私，但他迅速被標題吸引去注意力。

    《失敗與榮耀》。

    “您、您這是，打算跟我搶本子？”

    之前看完《失敗與榮耀》謝幕場，肖若飛就動了心思，私下和編劇兼導(dǎo)演的盧林曦接洽過，有意將其改編為電影。當時他聽說其它公司也有此意，就搬出他的殺手锏，創(chuàng)作自由權(quán)，還有和顧春來那點同學(xué)關(guān)系。他軟磨硬泡，甚至改出劇本初稿給盧林曦過目，最后他的盧師兄總算松口。

    現(xiàn)在就差臨門一腳，卻殺出個程咬金。

    “田總，您真厲害，怎么我看上的東西，您都要搶一搶？”

    “我看你小子是不是手沒好，傳染到腦子了？跟你田哥這么說話?！?/br>
    “田總，這個時候，以大哥身份壓我，不合適吧？”

    肖若飛真的不急了。他看出來，田一川能不著痕跡地打感情牌，說明這本子他真想要。

    見狀對方也不再隱瞞：“我愛人好多年沒拍戲，遇到這部興奮地緊，說什么都想親自上。我本來打算去談，結(jié)果聽說被人搶先一步，難過了好幾天。我想他開心，送他當禮物?！?/br>
    肖若飛聽了這話有點沒轍。故事可以再講再寫，錯過的遺憾卻能持續(xù)好久好長。他并非無情之物，眼前這個人可能是將來長期合作對象，一部還沒有簽合同的改編劇本，也不是不能撒手。

    可是……

    肖若飛想了想，沉思著，說：“我有一個條件。”

    “說來聽聽？”

    “這部話劇，雙男主輪換演出兩個角色。不管誰演誰，其中一個位置，必須讓我的人上。”

    田一川挑眉：“我們這邊有一大把優(yōu)秀演員，找兩位化學(xué)反應(yīng)不錯的可不是難事。其實，愛人心里早有合適人選，你要改變他的想法，不太容易?！?/br>
    肖若飛得意洋洋地笑了：“您別急，要不，先看看他的表演，再說？”

    這邊話音剛落，那邊門就響了。

    肖若飛起身拉開門，看清來人，滿面欣喜，雙腳忽然忘記怎么走路。說曹cao曹cao就到，顧春來在最適宜的時刻出現(xiàn)。

    “冷不冷？”他抬起手，自然貼住對方裸露的上臂，來回摩擦。

    顧春來笑得瞇瞇眼，跟他說：“我們馬上就開拍了，你不來？”

    “來……”肖若飛視線忍不住往下掃，“你穿這衣服，挺好看。”

    “我聽說是你選的。”

    “我……沒，服裝師選的?！鞭植贿^顧春來的眼神，肖若飛只好承認，“裙子我選的。樸素簡單，比較薄，稍微有點土的那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