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jié)
吳恙看他臉色不對勁,知道他不是開玩笑。 “那吃塊蛋糕,那誰,給十五切塊蛋糕過來?!?/br> 很快一女孩端了塊蛋糕過來,“鐘少,生日快樂!”笑盈盈地雙手奉上,后邊站了一眾兄弟朋友,有酒,有煙,有蛋糕和蠟燭,燈光綽綽,其實真的挺熱鬧。 鐘聿卻拿手蹭了下額頭,心里空得很。 他突然起身,拿了桌上的車鑰匙。 “酒錢掛我賬上,走了!” “誒!” 等人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鐘聿已經(jīng)推開那塊蛋糕。 “幾個意思?” “怎么說走就走?。 ?/br> “十五!” 大家三言兩語在后面喊,鐘聿抬手在空中揮了揮,推開門,卻聽到隔壁突然“哐當”一聲…… 第091章 教訓(xùn) 動靜有點大,鐘聿步子停了下,但很快門內(nèi)就沒其他聲音了。 這是酒吧,每天晚上都會上演各種不同的故事,他無暇去管其他包廂在干什么,只是經(jīng)過那間包廂的時候門突然又開了,一穿了白襯衫中等身材的中年男人出來,迎面跟鐘聿對上。 鐘聿當時站的位置剛好可以看到包廂內(nèi)景一角,露出來小半張沙發(fā),一女人身尚在上面,旁邊一圓滾滾的男人正在拽她的鞋子。 鐘聿眼神涼了下,堵門口的中年男人發(fā)現(xiàn)他視線往內(nèi)瞟,輕咳一聲,迅速把門關(guān)死,走了。 鐘聿內(nèi)心os,想著吃相可真難看,就不能出去開間房再弄?不過這是別人的事,他沒興趣管,手插兜也走了,到門口迎面跑過來一人,直接跟他撞上,撞上也沒打聲招呼就往里跑。 “喂!” “叫你呢!” 可那人顯然不想搭理,鐘聿今天本來就不爽,渾身撓呢,剛好有人可以用來解悶,他追過去一把揪住對方后面的衣領(lǐng)。 “叫你呢你耳朵聾……丁立軍?”鐘聿一愣,問:“過來玩???” 丁立軍甩開領(lǐng)子上的手,“梁楨在這!” “誰?” “水木年華,你知道是哪個包廂?” 鐘聿剛還懶懶散散的目色似瞬間聚寒,“你說哪個包廂?” “她信息上說好像叫水木年華,這地方我……誒……”丁立軍話還沒說完,鐘聿已經(jīng)推開他往里沖。 丁立軍一看不妙,趕緊跟上。 鐘聿用最快的速度沖到二樓,丁立軍緊隨其后,一眼就看到了門上“水木年華”幾個字。 他拍門,里頭沒動靜,又拍了兩下,還是沒動靜,正準備喊的時候后邊鐘聿一把把他拉開,抬腳就朝門上踹了一記。 丁立軍當時都嚇傻了,干啥啊這是。 “喂!”他去拉鐘聿,卻被直接甩開。 “誰啊外面,有病是不是?”里頭總算有人出聲了。 鐘聿:“開門!” “你誰啊?當心我叫保全來?!边@意思就是不想開了。 鐘聿渾身血液已經(jīng)全都沖到了頭頂,也懶得跟他再廢話,抬腿一通狠踹,可憐酒吧挺厚實兩扇木門硬生生被鐘聿給踹開了,里面脫得只剩一條褲衩的朱鵬程一臉懵逼地站門口。 “你你你……你……”一句話還沒說完,鐘聿上去就對著他的腮幫子掄了一拳頭,朱鵬程直接被打趴在地。 后面丁立軍和聞聲趕來的圍觀群眾要跟著沖進來,卻被鐘聿全部擋在門外。 “滾!” 他吼了一聲,把門關(guān)上,鎖剛才已經(jīng)被他踹壞了,旁邊剛好有個擺件的矮柜子,他拉過來直接頂在門板上,確保外面的人暫時進不來才往里面走。 沙發(fā)上的人已經(jīng)掉到地上,身上只剩一件小背心,牛仔裙被扔在地上。 她并不是完全昏厥,人應(yīng)該是有意識的,只是渾身都使不上勁。 鐘聿過去把人從地上拽起來,不看還好,一看覺得更想殺人。 梁楨脖子有好幾處淤痕。 那個挨千刀的東西! 他月兌了自己的襯衣把梁楨裹好,把人抱到沙發(fā)上,整個過程梁楨都用自己僅有的一點力氣拼命揪住鐘聿的手臂,她腦子是清醒的,她知道他是誰。 “在這等我一下!” 鐘聿一開口才發(fā)現(xiàn)自己口腔里都是血腥氣。 他扯掉梁楨拽住自己的手,捧住她的臉在她耳根上蹭了蹭,起身扭頭,門口的朱鵬程正在使吃奶的力氣推那頂柜子,想搬開溜,鐘聿上前一把把人拽過來,對著他的下巴和眼睛又是狠狠兩拳頭。 朱鵬程喝了酒,渾身軟綿綿的,壓根不是鐘聿的對手,胖碩身體直接撞到柜子上,上面擺的花瓶擺件倒地,乒鈴乓啷一串響。 外面的人聽得膽戰(zhàn)心驚。 服務(wù)員a:“不會鬧出人命吧?” 服務(wù)員b:“趕緊去叫保安和領(lǐng)班!” 丁立軍還不知道里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使勁拍門,卻死活都沒人應(yīng)。 鐘聿打累了,甩了兩下幾乎麻掉的手,重新回到內(nèi)間,梁楨裹著他的襯衣縮在沙發(fā)角落里。 他咬著牙根把地上的牛仔裙撿起來替她套好,又把她的襯衣罩她頭上,梁楨眼前陷入一片黑暗,耳邊卻聽到他略帶嘶啞的聲音。 他說:“走了!” 人被騰空抱了起來,往門口走,而此時門也被外面的人頂開了,丁立軍和酒吧幾個保全沖進來,先是看到趴地上被打得滿臉糊血的朱鵬程,繼而見打著赤膊的鐘聿抱了個人從里面走出來。 盡管梁楨的臉被蓋住了,但丁立軍還是能夠一眼認出來,再聯(lián)想地上朱鵬程只穿了條褲衩的模樣,也是氣血上涌,抬腿又給了他一腳。 死豬一樣的朱鵬程快沒氣了,悶哼兩聲,丁立軍還想踹,后邊幾個虎背熊腰的年輕保全把人總算拉住了。 “出來了出來了!”堵門口看熱鬧的人群里有人喊,聲音里還透著些許興奮,結(jié)果一看到打著赤膊渾身煞氣的鐘聿,所有人都蔫兒了聲,包括隔壁包廂出來看熱鬧的幾個朋友,無一人敢上前搭話。 “鐘少!” 匆匆趕到的陳佳敏迎面過來,“怎么回事?” 她看了眼鐘聿手里打橫抱的人,襯衣下擺垂下來兩條腿,膝蓋受了傷,但白皙纖細,一看就是女人,不過臉被衣服蓋住了,看不到面容。 “你手里抱的這是……” “滾!” 鐘聿錯開人群,抱著梁楨往樓梯那頭走。 陳佳敏被晾在原地,看著他的后影,寬肩窄腰,西褲包裹著長月退,手臂用力導(dǎo)致后背肌繃在一起,顯然他脫下的襯衣正裹在那女人身上,眾目睽睽之下,從來不主動沾女人的鐘家二少就這么堂而皇之的從包廂里抱了個女人出來,兩人還都衣衫不整。 畫面簡直太勁爆。 “怎么回事啊這?” “十五抱那女的是誰?” “剛不說走了嘛,怎么會在隔壁包廂?” “……” “……” 鐘聿抱著梁楨下了樓,穿過鬧哄哄的大廳。 梁楨被罩在衣服里面,什么都看不到,但是其他感知清晰,她能聽到他的心跳,他的呼吸,也能聞到他身上的味道,汗味,煙味,還有血腥味。 她突然覺得好委屈,憋著一股勁快要把自己憋死的那種委屈。 這么多年了,自己最難,最苦,最痛,最狼狽的時候,都沒這一刻縮在他懷里覺得委屈。 鐘聿把人抱上車,放到后座,揭了她頭上蓋的衣服,看到她通紅的雙眼,淚目婆娑的,那一刻只覺五雷轟頂。 居然哭了,居然被那禽獸欺負哭了。 艸。 鐘聿拉了旁邊的衣服給她胡亂擦了把,“坐好,先回去再說?!?/br> 他慶幸自己剛才沒喝酒,發(fā)動車子開出停車場,一路車速都飛快,把梁楨帶到了自己公寓。 “你等一下,我去開個燈?!彼讶朔趴蛷d沙發(fā),剛要起身,手臂被拽了一把,身上都是汗,腳下也沒穿拖鞋,打滑直直栽下去,一下壓到梁楨肚子上。 梁楨吃痛嘶了聲,鐘聿趕緊撐著要起來,手臂卻又被扒拉了一下。 “抱歉,我……” 底下人突然費勁往上挺了挺身,在鐘聿臉上哚了一口,鐘聿只覺一根神經(jīng)線好像猛地從頭繃到底,原本內(nèi)心還是一團亂,卻好似被人突然摁了暫停鍵。 咚 咚咚— 咚咚咚—— 太陽xue有節(jié)奏地跳動。 鐘聿撐住兩邊低頭看底下的人,暗光中她神色無異。 剛才應(yīng)該是錯覺吧。 “那個,我我去開…”一個“燈”字還沒說出口,肩膀上掛住一條手臂,梁楨真是使了最后一點勁才把人拉住。 “我…”她往上提了一口氣,“我…我使不上力,你自己來…好不好?” 真是電光火石一剎那,鐘聿覺得腦子里有朵煙花直飛沖天,“嘭”一聲,整個炸開了花。 屋里的燈一直沒開,結(jié)束時已經(jīng)是一小時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