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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的天亮的很晚,但他們拍的是夏天的戲。 劉小若坐在大廳里,警察全城出動,還沒帶來消息。 封鎖了所有關卡,全世界都在忙碌,只有他們父女倆無事可做,劉爸爸受不了干等著的煎熬,也出去四處打聽了,留她一個人在這等消息。 警察查到了那兩個拐走劉小半的人,經(jīng)過偵查,找到了監(jiān)控里的第三個人,找上門的時候瘦子在家睡覺,桌子上有殘留的白/面。 那兩個人并不是拐賣兒童的人口販子,是倒賣海/洛/因的毒販。 劉小半撿球的時候,誤打誤撞碰見了他們的毒品交易,因此被他們帶走。 “這個孩子……” 頭兒捏住警員的肩膀,搖了搖頭。 他們剛好到了大廳里,劉小若抬頭站起來:“找到了嗎?” 頭兒輕輕搖頭:“還沒,我們會努力的?!?/br> 劉小若卻波瀾不驚,眼睛灰蒙蒙的,看向大門外,天亮了。 劉小若說:“找不回來了?!?/br> 好一陣許江和任華都不講話,只悶頭喝酒。 許江想起來一個人,那個人和他不一樣,即使受到無數(shù)挫敗,但卻從來沒有回頭放棄,像一團燃燒不盡的火種。 永不言敗的人雖然傻,卻讓他有些羨慕。 酒精其實是很奇妙的東西,它會麻醉神經(jīng),卻能舒張思想,當酒意上來,就把回憶像走馬燈一樣在眼前鋪開。許江啞然,原來真的有人會為了那個虛無縹緲的夢想一往無前。而他早已經(jīng)麻木了。 他猛灌了一杯酒,酒杯和桌子碰撞,咣當一聲。 “砸了三百多萬,全被撤了?!?/br> 任華不知道他在說什么,但是許江沒管他聽不聽得懂,只顧自己說。 “拍這部戲的時候,孔舟腿摔傷了,疼的睜不開眼,從來沒抱怨過。” 他用一種輕松的口吻:“后來她爺爺去世,我當時在樓道里抽煙,她抱著馬桶哭?!?/br> 許江深吸了口氣:“她從來不跟我抱怨?!彼D了一下:“我有時候在想,她哪怕跟我抱怨兩句呢?” 任華插不上嘴,索性就沒說話,安靜的聽他說,許江的聲音好像裂了一道口子:“我一點辦法都沒有,就像三年前,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看著他們離我而去……” 任華沉默,伸手拍在他的肩膀上捏了一把。 許江說著,所有的不甘和無助一涌上頭,手臂青筋凸起,想要抓些什么又無從抓起,拳頭攥到極致,無可奈何地放開,手指摳的桌面發(fā)響。 他朝胸口猛地錘了一下,仍然覺得沒能抓到痛處,沒能把哽著的東西給錘出來,覺得不甘心,又狠狠砸了兩下,抵在桌邊低聲嗚咽。 他開始用額頭撞桌子,起初只是無力發(fā)泄,然后越撞越狠,腦袋沒命似的地往上面砸,好像恨不得把骨頭砸碎了才罷休。 任華見狀,連忙上去拉他,一邊拉一邊試圖把他從醉酒的瘋魔中叫醒:“許江!” 對比他,許江簡直喝成了個瘋子,沒有點人樣,他拽了幾下居然沒拽動。 他這口氣不知道卡了多久,咳不出來,咽不下去,不聲不響地哽在喉嚨里,如今被酒精一層一層的從皮rou里往外扒,徹底疼到了骨子里。 他低聲嘶吼著,滋生出的無數(shù)條怨憤還在不斷地吞噬理智。 任華有點累了,松手停下來,打算歇一歇再換個方向把他拖走:“這些年你閉口不談,一開始我還擔心,后來時間久了,以為你已經(jīng)放下了——祖宗,你消停點!” 任華按著他把他往外拖。許江已經(jīng)迷糊了,神志不清,任憑他生拉硬拽,硬是雷打不動。沒辦法了,只好抱著他硬往外扯。 “別管我!”神智之外,許江本能地想要掙脫,不肯就范,肩膀使勁拼了命的朝后撞,兩手并用要把他推開,掙扎了好一會,才終于撬開了任華的胳膊,渾身用力一頂,將他撞了出去。 酒勁上頭,他推開任華以后自己也沒站穩(wěn),踉蹌向后倒,正巧撞到桌子角,頓時疼的蜷縮在地。 這一下磕的不輕,許江動彈不得,也叫喚不出聲來,只能齜牙咧嘴地小心掙扎。疼著疼著,他突然笑了起來,痛苦和笑聲攪弄到一起,糅合成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猙獰:“我他媽就是個弟弟!” 過了一會,終于緩過來了,任華就蹲在旁邊,不敢碰他:“怎么樣?能動嗎?我送你去醫(yī)院?” 許江癱在地上,擠出兩個字來:“沒事?!?/br> “沒事?”任華半信半疑:“我?guī)闳メt(yī)院,不行我……” 許江有些虛弱地打斷他:“讓我躺會兒。” “你確定沒事?” “死不了?!?/br> 任華聽了這句,終于松了口氣,緊繃的肌rou放松下來,一下癱倒在地上,臉朝著天花板懷疑人生:“我他媽是不是上輩子欠你的?我不管,你今天砸的酒你得賠,我精神損失費你也得賠?!?/br> 這一系列的動作下來,許江有點吃不消,腸胃負荷嚴重,開始排擠內(nèi)存,他翻身抱著垃圾桶吐了起來。 一直吐到嘴里發(fā)苦,才慢慢平復。 這下,徹底虛脫了,死撐著的那根神經(jīng)到了極限,宣告罷工。 這一通折騰下來,攪得人身心俱疲,那些沉重積壓了許久,突然間蜂擁而上,擠破了宣泄口,打了一個措手不及,連同那點順不下去的氣一起吐在了垃圾桶里。 許江酒勁又上來了,開始四處摸手機,在身上摸了半天也沒摸到,大約是剛剛推搡的時候掉了,他急了,一抬頭看見任華的手機半握在手里,伸手搶了過來。 “你干什么?” 他蠻不講理:“用一下怎么了?” 任華沒見過許江喝醉,沒想到他喝多了以后是個傻逼,心里又驚又怕,怕這二百五一時沖動干了什么不該干的事,立馬起身去搶,但已經(jīng)晚了,二百五已經(jīng)迅速地撥了一串號碼出去。 都成這鳥樣了,輸號碼居然還手挺穩(wěn)的。 只見他原地一滾,躲過任華,鼻涕眼淚一臉的狼狽相,就地坐了起來。任華還不死心,電話還沒響,現(xiàn)在掛斷也來得及,又朝他撲過去。 但許大爺雖然喝成了個二百五,力氣還是有的,一腳把他踹了出去。 然后臉色驟然一變,電話接通了:“寶貝兒?!?/br> 任華趴在地上:“……” 日! 孔舟:“……” 剛下飛機,大晚上的,孔舟沒有回家,而是先去了酒吧一趟。 接她喝的不省人事了的經(jīng)紀人。 酒吧老板把人抗到她肩膀上,頓時身體一沉,差點沒倒下,老板說:“我這走不開,你知道他家吧?” 孔舟站穩(wěn)了:“知道?!?/br> “給,車鑰匙,東邊路口那停車場。”老板想了想,又對她說道:“你別看這孫子長了一張唬人的臉,其實特別不是東西?!?/br> 不是東西的許江好像還有點意識,知道有人罵他,抬腳踹了罵他的人:“去你媽的!” 孔舟:“……” 果然不是個東西。 孔舟于是拖著他,以無比緩慢的速度往前走,肩膀這人不僅太重,還不愿意配合她往前走,東倒西歪,重重壓在肩膀上,不一會,孔舟就出汗了。 “哎,”許江叫了她一聲:“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嗎?是我生日?!?/br> 孔舟喘著氣回道:“生日快樂。” 許江也不知道是滿意還是不滿意,低聲笑了笑。 孔舟又說道:“我送你回家?!?/br> 許江靠在她身上,一點力都不愿意使,在嗓子里磨蹭出一句話:“不想回家,家里只有我一個人?!?/br> 孔舟吃力地扶著他:“那去哪?” 許江頭靠著她的頭,貼著說道:“想去你家?!?/br> “……你想得美?!?/br> 孔舟覺得他是故意的,出了酒吧就行了,根本沒醉,只是想借著喝酒占便宜,她胳膊一松,人往旁邊一跨,不扶他了。 誰知這坨爛泥真不是故意的,他根本沒那個能力站穩(wěn),旁邊的支撐一撤,整個人就就著這個方向倒了下去。 孔舟:“……” 她跨的不算太遠,眼見著他倒了一半了,趕緊伸手去抓,她太小看一個成年男人的重量了,體重懸殊,力量也懸殊,抓和攙扶用的勁天差地別,不僅沒能抓住,還被帶的一起往下墜。 在他們快摔倒的時候,許江突然清醒,手疾眼快地把她往懷里一抱,身體迅速一轉(zhuǎn)墊在她身下,后背砸在了人行道的石磚上。 他疼的叫了一聲,手臂下意識收緊,緊緊把孔舟抱在懷里。 孔舟沒有反抗:“疼嗎?” 剛剛在任華那撞了一下,現(xiàn)在又撞了一下,疼得他說不出話。 許江咬著牙床在嗓子里嗚了一聲,沉重地喘息,本能地說:“不疼。” 說完,他好像緩過來點了,立馬改口:“疼,疼死了?!?/br> 可見不是什么好東西。 孔舟動了一下:“死不了,起來?!?/br> “動不了——胳膊動不了。” 孔舟吸了一口氣,從鼻子里呼出去:“起來?!?/br> “你親我一下,我可以試試。” 還得寸進尺了! 行。 孔舟態(tài)度一變,反過來一笑:“馬路上,你確定嗎?” 許江被問倒了,思考片刻,松開了手。 孔舟爬起來,伸手拉他:“你喝酒斷片兒嗎?” “不斷?!?/br> 孔舟重新拖著他,冷笑一聲。 許江:“你笑什么?” 她依然維持著這個笑容,冷言道:“希望你明天還有臉見我。” 許江臉皮厚的很,感覺不到她的威脅,反正現(xiàn)在是一點也不覺得:“其實剛剛那個老板是我朋友?!?/br> “我知道?!?/br> “你不知道,其實他特別閑,屁事沒有,天天坐在那勾引小姑娘?!?/br> 孔舟攙著他腳步一頓:“那你還叫我來接你?” “因為喜歡你啊?!?/br> 他們停下了。 許江努力站直了:“我剛在電話里說的,不是假話,我現(xiàn)在還算清醒,就因為清醒,所以我喝酒不斷片兒,只是行為上,有點控制不住,酒精嘛,沒有辦法……” 他前言不搭后語地說了一堆,雖然正式,但很緊張。 孔舟心里莫名有種說不上來的滋味,她低頭,耐心地聽他從“我喜歡你”,扯到了“酒精對神經(jīng)”的生理作用。 他擔心孔舟不能明白,一邊說一邊去拉她的手,孔舟下意識縮了一下,不再有動作,任由他握著。 這個行為讓許江添了些許信心和膽量:“我想,除了工作關系,能不能更進一步?” 怎么樣更進一步呢? 孔舟沒問出來,低頭看著他握著自己的手,似乎并不抵觸,甚至有一點莫名的興奮。但這種感覺并沒讓她感到高興,而是感到緊張,胸口發(fā)悶,悶的喘不過氣來…… 很難受。 “許江。”孔舟打斷他的滔滔不絕。 “你讓我想想,我……”她吸了口氣,抬頭直視他,對上他的眼睛,他正認真無比地盯著自己,閃爍著孔舟從未見過的神色——全神貫注而又溫柔地看著她,仿佛她在宣讀什么決定命運的結(jié)果。 孔舟突然心跳停了一瞬。 “我……”,她卡了殼了。 可話是必須要說清楚的:“我現(xiàn)在沒心情想這些,我的計劃里沒有這一條,事實上,我從沒規(guī)劃過這種事,沒想過談戀愛。我們兩個關系特殊,如果關系不純粹,將來如果發(fā)生了什么意外,這會帶來很多麻煩。” 許江:“不是……” 孔舟按下他的聲音:“如果我們分手了,你能保證不會影響到工作嗎?你還能像現(xiàn)在這樣面對我嗎?我們怎么樣面對對方呢?” 許江不說話了。 頓了頓,低聲說道:“我沒想過分手?!?/br> “你還沒有想到?!笨字蹘缀踬N著他的話音回道。 “未來是未知的,你現(xiàn)在喝得天地不管腦子發(fā)熱,如果你不再喜歡我了、我不喜歡你了呢?” “我們有利益牽扯,這會很麻煩,我不想沾上這種麻煩,等你酒醒了好好想想吧。” 許江沉默,兩人都沒說話,半晌,有過路的人騎車路過,對他們投來幾束目光。 許江徹底冷靜了,孔舟是公眾人物,他們的關系很復雜,不能只從“喜歡”出發(fā),按工作的角度,面臨太多太多的問題。 他沒想到,“經(jīng)紀人”居然成了最大的障礙。 “是我考慮得不夠周全,慢慢來吧?!?/br> 他松手,向前走了一步:“呃……” “你能扶我一下嗎?” ※※※※※※※※※※※※※※※※※※※※ 呃,怎么好像有點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