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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謝晉,也在聽說慕云殊昏迷的消息后就過來了,直都守在這兒。 慕羨禮是考古專家,因?yàn)樽罱舯诘年柺杏惺┕り?duì)在施工過程,發(fā)現(xiàn)了大型墓葬,所以慕羨禮就被派去了那邊開始考古發(fā)掘工作。 已經(jīng)有兩個月的時間了。 他是沒辦法趕回來的。 “云殊啊,你總算是醒了。”慕羨榮坐在慕云殊的床前,看著他清醒過來的模樣,總算是松了口氣。 慕云殊還沒有反應(yīng),站在慕羨榮身后的慕云瑯瞥了躺在床上的那個病秧子眼,哼了聲,“三天兩頭生病,個二伯的養(yǎng)子,怎么身體就這么金貴?” “云瑯!”慕羨榮回頭瞪他眼。 正如慕云瑯?biāo)f的那樣,慕云殊是慕羨禮的養(yǎng)子。 慕羨禮的妻子早逝,也沒有給他留下任何血脈,但這么多年來,他卻點(diǎn)兒都沒有要再娶的意思。 直到十年前,他從京都的某個考古地的邊緣,帶回來個昏迷的少年。 醒來的少年像是失去了所有的記憶,只記得自己的名字——“云殊”。 在慕云殊來到慕家之前,慕云瑯還叫做慕瑯。 那時慕家的老太爺還在,就做主給他的名字里加了個“云”字,也算是統(tǒng)了慕家這兩個小輩的家姓。 個云殊,個云瑯。 但慕云瑯,很討厭慕云殊。 這會兒,鄭醫(yī)生正在查看慕云殊的狀況,而慕云殊在聽見了慕云瑯的聲音時,就輕飄飄地抬眼看了他眼。 那眼神,好像只是不帶任何情緒的簡單凝視。 但還是令慕云瑯無端端覺得耳后有點(diǎn)涼,他甚至還不自覺地往后退了小步。 在旁邊的謝晉卻很清楚。 慕云殊看起來安靜話少,好像沒有多少可在乎的事情,神情總是冷靜平淡的。 但在這死水般的平靜之下,涌動的,是極端的暗流。 還曾少年的那時候,謝晉曾在學(xué)校后的巷子里,看見慕云殊在昏暗的路燈下,在慕云瑯還沒看清他的時候,就揚(yáng)了把沙子迷了他的眼睛。 然后謝晉就看見,在學(xué)校里向來被人貼著病弱自閉美少年標(biāo)簽的慕云殊,轉(zhuǎn)了轉(zhuǎn)自己的手腕,狠狠地折斷了慕云瑯的只手臂。 只因?yàn)榍疤欤皆片槹阉杏H手磨好的,他最喜歡的礦物顏料,全都倒進(jìn)了院子里的那個池塘里。 還毀了他的兩幅畫。 慕云瑯對他的惡言相向他向來不放在心上,他從不輕易生氣,但對于毀壞他的畫,倒掉他最珍貴的顏料的事情,顯然是觸碰到了他的底線。 慕云瑯的手臂最終是接了回來,保住了。 但這么多年來,沒有人知道,當(dāng)初究竟是誰弄斷了他的手臂,還把他打得那么慘。 只有謝晉知道。 慕云殊這副看似漂亮無害的皮囊下,實(shí)則住著個極端的魂靈。 他的骨子里,本就藏著深不見底的戾氣。 對于他討厭的人,他從來都不會放過。 在謝晉晃神的時候,原本躺在床上的慕云殊卻忽然拔了手背上的枕頭,不顧賀姨和鄭醫(yī)生他們的勸阻,他勉力坐起來,下了床,走到桌案邊從旁邊的畫缸里抽出來那幅《卞州四時圖》。 屋里的燈光足夠明亮。 他白皙的手指寸寸地在畫上摩挲著,目光在畫卷上來回游移。 此刻他的額角還有汗珠,也始終在不斷地咳嗽,但他還是緊緊地盯著那幅畫,像是在尋找著什么。 直到,他在畫上的那條街市里的細(xì)微處,找到了那個被男女抓住手腕的姑娘。 在他當(dāng)初細(xì)細(xì)描繪過的那么多人物間,她分毫不起眼。 而他認(rèn)得,她被拖拽著往前走的方向,正是畫里卞州的煙花柳巷。 怪不得,他救出她多少次,時間就會重來多少次。 原來,她是注定要被賣入春樓的少女。 那,就是她的宿命。 第6章 吧唧一口 逐星在那里待了一整夜。 東方既白時,她手里捧著的那只絹紗燈籠里的光芒也已經(jīng)熄滅。 蒼茫天幕里墜下來的冰涼觸感,是卞州在新的一天,迎來的初雪。 所有的一切都好像亂了套。 譬如她不斷重復(fù)著的要被賣入春樓的命運(yùn),譬如眼前這一天便是一季的奇景。 細(xì)碎的雪如同糖霜一般裹在褪去了葉片的光禿枝頭堆積,陽光照在她的身上時,也沒有任何溫度。 那位叫做云殊的大人救了她三次。 但是每每等到第二天的黃昏,一切就又會開始重復(fù)她被賣入春樓的那一天。 這一切究竟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逐星不知道,也始終想不明白。 但是她卻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即便是云殊大人那樣的神仙,好像也沒有辦法救她。 所以她就只能認(rèn)命嗎? 逐星抱著懷里的那只燈籠,在心底問自己。 僻靜的山林里,女孩兒踩著薄雪,匆匆往一個方向跑去。 逐星偷偷溜回了趙家,撬開了舅母的衣柜,在里頭找到了趙家僅剩的那么一點(diǎn)家底,一分不留,全都塞進(jìn)了自己的衣襟里。 無論如何她總要試一試,總不能坐以待斃。 她要離開卞州,回到魏都。 在寒霧籠罩的清晨,她背著兩個包袱,在西市里掏錢買了一匹馬,然后就橫沖直撞地往卞州城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