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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里的那把長劍也已經(jīng)隨著凜冽的風而化為虛無。 應琥那張可憎的面容也在他眼前漸漸風化流散,如同墜入黑夜里再不能找見的塵埃,碾碎在每一寸縫隙里。 雷聲急促,聲聲入耳。 慕云殊驟然睜眼,徹底從夢中醒來。 彼時,窗外已是一片淅瀝不斷的雨聲。 閃電偶爾閃爍著,短暫地發(fā)出亮如白晝的光芒。 躺在床上的年輕男人眼眶發(fā)紅,始終靜止地望著虛無的半空,眼中沒有任何焦距。 他想起逐星。 手指收緊,緊握成拳。 他忽然又想起來,入夢《天闕》那夜,他是那樣清楚地聽見她說: “你以前……可喜歡我了?!?/br> 是啊。 十一歲那年,他在自己的夢里,見到了一個姑娘。 她說,她是因他而生的畫靈。 后來,她從畫里走出來,成了他身邊唯一的玩伴。 或是因為少年天才的盛名背負在身上本就是極重的負擔,他的父親一直待他尤其嚴厲。 父親希望他能夠珍惜自己的這份天資,不愿他浪費一分一毫的時光。 有了逐星之后,慕云殊方才覺得自己在重壓之下,有了片刻的輕松。 少年朦朧的情思,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這連慕云殊自己,都說不清楚。 或許是在十二歲那年家破人亡,成為罪臣之子的那時候,又或許是在平漾苑四年,他深受應琥折磨,被帝王看重的那時候。 他也說不清楚。 總之,的確是他先喜歡上了這個甘愿陪他山高水長,坦途末路的姑娘。 但,那時的逐星,卻并不明白身為一個人的七情六欲,更不懂得,什么是喜歡。 她給不了的,是如同當初的少年慕攸那份赤誠又純粹的喜歡。 但她卻仍舊甘愿,為他拋卻生死,付出一切。 慕攸曾告誡自己,即便她不懂,即便她無法給予他同樣的情感回應,他也該慶幸,這一路走來,有她便已是他這潦草人生中,最為幸運的色彩。 可他始終無法否認的是,他也仍舊渴盼,有一天,她總會明白。 就好像此刻,早已從一千年前的慕攸成長為如今的慕云殊的他,也還是會在這瞬息的恍惚之間,想要尋求一個答案。 一千年的歲月,就好像只是他短暫沉睡的一瞬間。 他醒來時,仍是千年前那個十六歲的少年。 即便記憶塵封,即便他再不記得她的模樣,也不知道她的存在。 在再一次遇見她的那一刻, 那樣深刻在少年所有苦樂悲歡間的情思,卻仍是他潛意識里,最初的模樣。 可是逐星…… 她去了哪里? 慕云殊無法抑制地回憶起宮女逐星被人按進冬日里最寒涼的水波里,生生溺死的那一幕。 他忽然閉起眼睛,淡色的唇緊抿。 直到他忽然聽見了一聲莫名的響動。 慕云殊忽然睜眼,在閃電忽來的時候,他模糊地看見那幅白天被他展開,放置在那邊的書案上的《廬溪初雪圖》忽然懸空而起。 瞳孔微縮,慕云殊立刻按開了床頭的兩盞燈。 他匆忙將眼鏡戴上,掀了被子下床時,抬眼便見那幅懸空的畫開始散發(fā)出淡金色的光芒。 畫卷徐徐而動,如同水波涓涓流轉(zhuǎn)。 淡金色的光芒漸漸凝聚起來,就在他的注視下,慢慢地顯現(xiàn)出一個女孩兒的輪廓與身形。 細碎的瑩光生長蔓延,塑造了她的血rou筋骨,令她在瞬間變成了如同一個正常凡人一般無二的身體。 而她的容顏,是當初的慕攸與如今的慕云殊,永遠熟悉深刻的面龐。 彼時,窗外仍在下雨。 雷聲閃電交錯而來。 慕云殊定定地望著眼前這個憑空出現(xiàn)的女孩兒,他始終僵硬在原地,目光卻一刻不敢從她的面容上移開。 直至,她忽然睜眼。 那時,他見她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他聽見她歡喜地喚他: “云殊!” 緊接著,便是她一如那夜在云端天闕里,她張開雙臂,撲進他的懷里。 那一瞬間, 慕云殊幾乎是無意識的,他的眼眶里有一抹濕潤滑落。 從他的臉頰,沒入她的耳后。 第四卷 回歸:現(xiàn)實世界 第22章 親一下呀 作為應琥那逆轉(zhuǎn)天道的陣法中心的陣眼,慕攸在冰冷漆黑的地宮里,沉睡了一千年。 而在他沉睡的這些年里,逐星也因為當年受過的重創(chuàng)而靈氣四散,歸于黑暗。 她是因他而生的畫靈。 在一千年前的北魏,在少年慕攸天馬行空的夢境里。 那夜,他的夢里是一片近在咫尺的天空之境,流星如雨,月色如練。 所以她的名字,叫做逐星。 是他口中“夜月逐流星”的逐星。 后來,她從他的夢境里掙脫,在他眼前凝成與常人一般無二的身形。 那時的她捏了捏自己的臉,望著眼前那個坐在搖椅上的少年,忐忑地問,“攸攸,為什么我跟你好像有點不太一樣呀?” 少年一向不喜她喚他“攸攸”這樣奇怪的稱呼,但那時他已無暇顧及,他尚且稚嫩的白皙面容上猶帶驚愕,在視線跟隨著她的目光移到她的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