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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爹聽出兒子話語里的含糊,警告道:“你可得清醒點,京城關系盤根錯節(jié),毀人姻緣如結死仇,不要碰不該碰的女人!” 周正擎點頭:“爹,人家清清白白,這點你安心。” 在家人那里放出了風聲,馮氏甚至歡歡喜喜的籌劃著裝修新房了,周正擎便一門心思只盤算著如何盡快把媳婦娶進門來。 梁國并沒有同性婚姻法,但樹挪死,人挪活,辦法總能想出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葉蓮生: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感謝在2020032420:51:12~2020032520:37:1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向來之煙霞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瑞芮睿蕤枘桵緌蜹?50瓶;這里有一只野生的十一1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4章 給你升官高興嗎? 葉蓮生六歲凈身入宮,能以二十六歲之齡,爬到司禮監(jiān)秉筆太監(jiān)兼東廠掌印太監(jiān)的位置,心計手段一樣不缺。曾有算命先生說他身負大氣運,福澤連綿貴不可言,葉蓮生也只當奉承話,一笑而過。 真有氣運就不會當太監(jiān)。 輸在人生起跑線上的人,再怎么發(fā)憤圖強位高權重,都不能說福氣好。一切榮華富貴,都是不知歷經(jīng)多少苦難磋磨才得到。 葉蓮生天生薄情寡義,不喜憶苦思甜,今朝有烈火烹油鮮花著錦之盛,那便縱情享樂,何必管天何時塌下來。 他也沒能力管,這江山是帝王與士大夫共掌,學富五車憂國憂民的文人墨客多的是,他一個閹人算哪塊小餅糕。 偶爾良心發(fā)現(xiàn),想伸手扶一把岌岌可危的屋脊梁柱,就被口誅筆伐,大張撻伐。 吃力不討好,何苦來哉。 珠簾冷畫屏,紫檀龍涎香。 葉蓮生斜側在梨花塌上,鑲金嵌玉的煙桿子微微嗑在銀盆中,口吐輕煙裊裊上升,氤氳迷霧映襯下的玉膚花貌,更顯妖艷動人。 可惜現(xiàn)場沒人敢抬頭欣賞這幅絕艷的美人圖,這位可不是能隨意招惹的玉嬌蘭,而是散發(fā)魔魅香氣饑腸轆轆的食人花。 曾經(jīng)膽敢當面調笑折辱之人,墳頭的草都已三尺高了。 富麗堂皇典雅精致的屋內,黑壓壓跪著一片尖帽白皮靴褐色衣杉的番役。此處擠滿了人,卻連呼吸聲都幾不可聞。 這一跪,已是半個時辰,雙膝僵硬顫抖發(fā)麻,但沒人敢有一絲一毫的不滿。 葉蓮生抽完了一袋煙,慢悠悠起身,側旁便有伺候的小黃門躬身上前,小心翼翼接過煙桿子,腳步輕盈的倒退下去。 他在家中較為閑適,并未穿那一身黒鶴暗底蟒袍,只披了一件大袖蓮花扣對襟罩衣。眉眼間懶懶散散,語調漫不經(jīng)心,陰柔如毒蛇吐信。 “你們自己說,關押在詔獄里的人,都會被人劫走,究竟是失職大意到了何種地步?這事兒傳出去,東廠和錦衣衛(wèi)的面子還要不要?” 跪在最前面的兩人,一個是東廠大檔頭盧笙,另一個則是錦衣衛(wèi)千戶鄭成業(yè)。盧笙乃是葉蓮生心腹,心里有底倒不慌,但鄭成業(yè)已嚇得體若篩糠。 腦門重重嗑在地上:“督公,卑下知罪,請責罰!” 葉蓮生端起杯子,輕抿一口:“鄭千戶,你嘴上請罪,還不是讓咱家保你性命。幸好李傳文并未被逆賊救走,只少了他一個兒子,否則我真不知道該怎么向圣上交代。罷了,誰叫咱家心軟呢,你死罪可逃,腰牌可保不住了?!?/br> 鄭成業(yè)哆哆嗦嗦的解下錦衣衛(wèi)千戶腰牌:“卑下自知罪責難逃,督公愿出手留我全家的性命,卑下……小人心滿意足?!?/br> 葉蓮生起身坤了坤腰:“行了,這事兒就到底為止,咱家累了。盧笙,規(guī)矩你懂,帶你的人去刑房領鞭子?!?/br> 盧笙磕了個頭,起身便出去了。 其余番役也似得了信號一般,齊齊躬身倒退出了房間。 鄭成業(yè)離去前,在腰牌下壓了一張銀票。小黃門上前翻開一看,呲牙一樂:“干爹,這買命錢才五百兩,這鄭千戶可真窮透了?!?/br> 葉蓮生淡淡道:“錦衣衛(wèi)又不是什么肥差,他能攢下這些銀子就不錯了。改明兒給他家送點年貨,也算禮尚往來?!?/br> 小黃門脆聲應下了,從懷里掏出小本本,刷刷刷的記下一筆。 葉蓮生瞇眼瞅著那張銀票,喃喃細語:“葉順,你說鄭千戶攢了十多年,才得了這么幾百兩銀子,他怎么就能隨手摸出百多兩黃金?!?/br> “???”小黃門沒聽清楚。 那披著罩衣的修長身影已飄進了內室,門扉輕輕合上。 葉蓮生坐在書案后,凝視著平鋪在上的幾張薄紙,寥寥數(shù)語勾畫出一個人的生平履歷。 周正擎是個貧瘠但又精彩的男人,十六歲前樸實無華韜光養(yǎng)晦,十七歲忽而離家,成為慈安道人座下弟子,習得一身高深武藝。 他嫉惡如仇,單槍匹馬屠滅了十幾座匪寨,神功蓋世,力挫一眾江湖高手。 年初時,又突然回京,繼承家父位置,進入錦衣衛(wèi)做了小小百戶。 說他貧瘠,是因葉蓮生實在找不出他背后究竟站著什么人,他似乎從未與任何人有密切聯(lián)系。說他精彩,是因這個桀驁不羈的男子的履歷確實無一不精彩至極,便是他看了都心潮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