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她茶言茶語,他滿目深情(渣女要動心?)
鄭鐸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出現(xiàn)。 不同于以往他一到教室,安笙就抬頭朝他甜甜微笑的情況,這次一直到他坐下來,安笙都連頭都沒抬過。 鄭鐸知道,她肯定是生他氣了。 任憑哪個女孩子,不明不白失了身,還被剛剛歡愛過的男人孤零零扔在那種地方,還放了整整一天的鴿子,都會受傷吧。 但他的情況實在特殊,連他自己都無法控制??磥?,還是要找個機會跟安笙坦白。 “昨天的事,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故意不回去的。你……還好嗎?”他抿緊了唇,想去碰她又停下。 女孩還是沒有抬頭,只是小聲說了句:“沒關系?!?/br> 輕易得到的諒解,卻讓鄭鐸皺起眉頭。他深吸一口氣,一把拉住女孩的小手,“我們出去說。” 一路將人帶到了無人的樓梯間,鄭鐸抬起女孩低垂的小下巴,這才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滿臉都是眼淚。 明明可以撲進他的懷里,對他這個始作俑者是打是罵都好,偏偏她這一路一聲都沒有出,哭得安安靜靜,就是故意讓他心疼。 鄭鐸伸出手,笨手笨腳地去擦她的眼淚,不知輕重的力道,卻將女孩嫩生生的小臉磨出了一道紅痕。 他不敢動了。 女孩的眼淚卻越流越多。 一向在舞臺上自信張揚的少年,此時手足無措,干脆將人一把將人撈進懷里,一點點用嘴唇將她臉上的眼淚吮去,然后輕柔的吻上女孩泛紅的眼睛。 “安笙……安笙……不哭好不好?是我的錯,昨天不該把你一個人丟下。” 安笙被臉上小狗一樣的舔舐,癢的差點繃不住,但還是敬業(yè)的走著人設:“沒關系的~其實……我知道,我這樣的人……都沒關系的,鄭鐸同學有事情去就忙好了,我無所謂的……” 她說著,眼里的淚花又冒了出來,嘴角卻勾起一個燦爛的微笑:“我、我沒想哭的,可是眼淚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就……” 鄭鐸再也看不下去,以往讓他醉心的微笑,化作鋼針將他的心臟狠狠刺穿。他一把將安笙的小腦袋按進懷里,低吼道:“不想笑就不要笑,又哭又笑的丑死了。” 話音一落,他就感覺到懷里的人兒微微一僵,鄭鐸無奈又疼惜的撫上女孩的頭發(fā),嘆息著輕聲道:“沒有嫌棄你~不用這么小心翼翼,也不用刻意討好我,昨天我就說過,我……喜歡你,無論安笙是什么樣子……”他握著女孩纖弱的肩膀,直直與她對視,“此刻,我的心里,百分之百,全部都是那個叫安笙的女孩子?!?/br> 胡說,明明只有95%。 圍觀的030不失時機的吐槽。 [叮——接收到鄭鐸愛意值2點,當前好感度97/100] 女孩濕漉漉的眼睛震顫了一下,整個人像是繃緊的弦突然放松了一樣,撲進他的懷里,嗚咽的聲音一點一點放大。 終于哭得像個正常女孩子了。 鄭鐸輕輕環(huán)住瘦弱的女孩,像巨龍環(huán)住自己決心守護的珍寶。 他想再多了解她一點。 然后,再多心疼她一點。 …… 校園一角的花籬邊,黑發(fā)少年將少女小心扶上墻頭,然后輕快的朝外跳了下去。 鄭鐸張開雙臂,臉上的笑容明亮耀眼:“跳下來,我會接住你的。” 少女小心翼翼地穩(wěn)住身體:“鄭鐸同學……我們到底去哪里呀?” 少年眨眨眼睛,“去了就知道了?!?/br> 安笙咬咬牙,鼓足勇氣,閉著眼跳了下去。 本是穩(wěn)穩(wěn)接住的局面,卻因為少女不安掙扎,一錯步向后跌去。 女上男下,少女裙擺掀起又落下,蓋住兩人緊貼的胯間。 安笙兩手撐在鄭鐸的胸膛上,看著臉色似乎有些紅的少年,不明所以地眨眨眼。 但很快,屁股下面迅速變大的火熱觸感,讓她迅速明白了狀況,小臉一燙,連忙起身。 “嗯……離得不遠,我們走過去就可以……”站起來的鄭鐸故作自然地將身體面向另一邊,轉(zhuǎn)移話題。 兩人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一個監(jiān)控探頭,早已將剛剛一幕盡數(shù)拍下。而就在半小時后,一張照片,被遞交到了學生會長面前。 安笙跟著鄭鐸進入了一家不起眼酒吧,七拐八繞地來到一扇噴滿漆繪的生銹鐵門前。 安笙走進來,燈光亮起的瞬間,就被眼前別有洞天的空間吸引了全部視線。 這是一間不大的地下室,甚至連窗戶都沒有,卻琳瑯滿目擺滿了各種樂器,墻上歪歪斜斜釘滿了一層層的各色紙張,大部分是線譜,有的只記錄了一瞬間的靈感??此评吓f的陳設,角落里一架漆黑的鋼琴卻半點灰塵不沾,一看就是在被精心保養(yǎng)的。 “這里是……?” “這里,是我的樂隊工作的地方?!?/br> 女孩眼睛一亮:“覆面者?” “對,”鄭鐸點點頭徑直走到鋼琴前坐下,隨手彈了一個音,笑著看她,“還記得第二次見面嗎?那時候,你可沒現(xiàn)在這么愛哭~” 安笙當然還記得,那次鄭鐸因為戴了口罩,被認出是“覆面者”搖滾樂團的z,是她幫著躲過了粉絲的追逐。 “安笙。” “嗯?” “過來?!编嶈I伸出手,示意安笙也坐到琴凳上去。 暖黃的燈光下,他往日兇戾的眼神好像也一瞬間柔和下來。 似乎自從安笙向他坦白自己的討好型人設之后,這個向來乖張的少年,就再也沒在她面前露出鋒利的一面了,說的最重的話,也只是今天那句“丑死了”。 安笙坐過去,被向來純情的少年一把攬到胸前。她剛要抬頭看他,就被少年一把擋住。 安笙耳邊響起少年激烈的心跳聲,不用猜也知道這個看似熟練抱人的少年,大概臉又紅了。 “安笙……作為一個追求者,我知道你可能……現(xiàn)在還無法對我敞開心扉,但我愿意等,等到你開口的那天~在此之前,我想把所有的自己,都原原本本的放在你眼前?!?/br> 這段關系中,鄭鐸本以為安笙是主動的那方,卻發(fā)現(xiàn)她開朗微笑的面具下,是一個戳一下就會疼的孱弱靈魂。 那就換他來主動好了。 …… “我的家族是軍政世家,到我爸那輩,基本都是參政,只有我二叔不顧爺爺勸阻,去從了軍。我小時候就特別崇拜強大的人,經(jīng)常去找二叔玩,他也帶我接觸到一些軍隊里的事,讓我下定決心以后也要像他一樣,當一個英勇的軍人。但是后來……” 鄭鐸抱著安笙的手臂突然收緊:“他死了,死在戰(zhàn)場,尸骨無存。也差不多那個時候,我遭遇了一場綁架,那時的事情已經(jīng)記不清了。只是后來便有了隔一段時間就會突然喪失意識,出現(xiàn)在另一個地方的毛病。昨天也是這樣,等我醒來已經(jīng)是今天下午了。 “家里長輩都說,幾代人已經(jīng)攢下來的基業(yè),根本不用子孫再用血rou去拼,出了我二叔的事,我又有這個問題,就都勸我安安分分做個政客。我偷偷去了軍隊,好不容易立下的功績,卻被家里幾句話輕易抹殺。我氣不過,干脆出來跟幾個朋友玩起了音樂,哈哈~把家里的老頭子氣的七竅生煙,說是除了學費,一毛錢都不給我……” 鄭鐸笑著笑著,突然安靜下來,少女柔軟的小手不知何時搭在他的手臂上,溫柔地,像在安撫一個幼崽。 他輕輕閉上眼睛,嗅聞著女孩發(fā)間甜美的氣息。 “……要不要聽我唱歌?” 鄭鐸的手輕搭在琴鍵上,撥慣了搖滾的指尖熟練的跳動著,一首溫柔至極的《斯卡布羅集市》流瀉而出。 極具電子質(zhì)感的磁性嗓音,壓得低低地哼唱起來,意外的讓安笙的心弦都微微顫動: “…… Tell her to find me an acre of land, (請她為我找一塊棲息地) Parsley, sage, rosemary and thyme, (歐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 Between the salt water and the sea strands, (坐落在悠長的海岸之間) Then she'll be a true love of mine, (然后,她會成為我的真愛)” …… 每一個“he”都被他唱成了“she”。 他的眼神沉靜,眼底全是滿溢而出的深情。 等到最后一個琴音落下,兩人已經(jīng)近到呼吸相聞。 鄭鐸唇瓣一動,便黏住了安笙的,然后托住她的后腦,深深地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