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沒她也不會有別人了
眾人一上桌,張母便熱絡(luò)地跟安笙搭話,“安安今年多大了呀?剛打眼那么一看,還以為是個高中生呢,這臉蛋長得也太顯小了?!?/br> 其實張母這會兒還沒從安笙的美顏暴擊里完全出來,剛剛遠了看只覺得好看,近了一瞧,才知道自己的想象力多么匱乏。如果不是今天真見到了,她還真不敢信這世界上有真長成這樣的人。 難怪張繚這小子將近叁十年愣是沒一個看對眼的姑娘,這眼光要是高成小姑娘這個顏值水平,注孤生都不奇怪,能碰上這么一個,已經(jīng)是想都不敢想了。 張母這話一落,桌上的其他人都微妙地頓了一下。 安笙禮貌地微笑著:“伯母,我今年十八了,馬上高中畢業(yè)?!?/br> 張母聞言一愣,半晌才尷尬地笑起來,連忙招呼著:“哎、哎,十八啊……來,安安,吃菜吃菜。” 沒一會兒忽然一拍腦門,“哎喲,瞧我這記性,灶上還有一道湯呢,我得去瞅瞅,你們先吃著啊?!?/br> 進了廚房,又探出頭來喊:“張繚,你過來,幫我搭把手。” 張繚應(yīng)聲而去。 兩人一離開,桌上的氛圍瞬間就變了。 褚婪掃一眼把盤里豆腐叉得稀爛,此刻一言不發(fā)地咬緊嘴唇,死死盯著安笙的小侄子一眼,便一個靈活的滑步,順利滑到了安笙旁邊屬于張繚的,還帶著熱乎氣兒的椅子上。 他一個探頭,把安笙剛叉到的西蘭花嗷嗚一口吃進嘴里,在少女目光不善地看過來時,立馬作出一副西子捧心,不堪重負的嬌弱姿態(tài)來:“你前段日子天天要,都把人家榨干了,提上裙子就不認人不說,現(xiàn)在連一口西蘭花都不愿意給人家吃了嗎?” 說到“天天要”、“榨干”時,這男人看似擺出一副可憐樣,實則暗中瞟向張綏的小眼神里,滿是不屑,那尾巴好險沒驕傲地翹到天上去。 意思再清楚不過,我跟安笙都是親密接觸過的關(guān)系了,你這種最多臉紅暗戀拉個小手的過家家的小孩子,還不哪涼快哪呆著去。 但他預想中,自己小侄子臉上會出現(xiàn)的叁觀受到?jīng)_擊的崩裂表情,卻并沒有出現(xiàn)。 張綏氣得眼睛通紅,卻笑起來,話里的嘲諷不比褚婪暗地里添加的少多少:“小舅舅這就OUT了吧,果然是老了,還以為是上個世紀嗎?上個床就要互訂終身非你不可了?不會吧不會吧,不會有人這么大年紀了還這么天真吧?” 褚婪立刻炸毛:“你怎么跟你小舅說話呢?” 張綏啪地一下摔下筷子:“那你就有小舅的樣子了嗎?你那么多女人不夠你玩的,非要搶侄子的女朋友?就算是論實質(zhì)性的事,那也是我先來的!” 褚婪沒想到自己這小侄子小小年紀,居然已經(jīng)懂得把女生往床上帶了。一想到安笙也曾在這個毛頭小子的身下露出那樣勾人的姿態(tài),他便又氣又妒,越發(fā)口不擇言了:“呵,就你這種小屁孩,能懂什么?還不是只會橫沖直撞,能讓安安滿意嗎?難怪我家安安早早就舍了你。女朋友?少自作多情了?!?/br> “我看你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吧?你是熟能生巧了,也不問問人嫌不嫌你那根黃瓜臟。年紀大了就好好保重身體,小心哪天腰肌勞損了。別不服老還學年輕人找刺激當什么男小叁!” 張綏罵得狠,但說到底還是個沒經(jīng)過大風大浪的少年人,此刻早已經(jīng)眼眶通紅,好像是自己被罵哭了一樣。 反觀褚婪,終于被他最后一段話戳到了痛點,一張臉青青白白,終于啪地一拍桌子,上去就提起張綏的衣領(lǐng),眼看就要開打。 張綏面對比他高半頭的成熟男人,也不服輸,斗雞一樣仰著頭怒瞪回去,“說不過就打嗎?來啊,誰怕誰?。俊?/br> 一直默不作聲的安笙終于忍無可忍,放下了筷子。她冷眼掃視兩個互啄的小學雞:“你們鬧夠了沒有?” 廚房里,張母在張繚進門后便將門掩上,開口便是:“說吧,怎么拐帶的人家小女孩?” 張繚抿抿唇,沒說話。 張母見他這樣,嘆了口氣,語重心長:“這小姑娘長得確實是……沒誰比得上了,但這、這孩子將將成年,還什么都不懂,你比人家大整整十歲……” “媽,”張繚終于叫了女人一聲,“她不是我女朋友?!?/br> “?。坎皇桥笥??”女人愣住了,轉(zhuǎn)而大松一口氣,“害,那就好,家里又沒逼你找對象,你也不用……” “但我認定她了。” 張母松的那口氣就那么半路卡在喉嚨里,嗆得她咳嗽起來。 張繚上前幫著拍了拍她的背,眼睫靜靜垂落,低低道,“沒有她,也不會有別人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