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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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見了一個朋友?!?/br> 沈致將她的小手握在掌間,另一只手沾著藥膏給她揉在傷口處,仔細(xì)輕柔,聲音透著不經(jīng)意的味道:“男朋友?” “啊?”謝錢淺愣了下。 然后反應(yīng)過來:“我沒有男朋友?!?/br> 沈致把她的手腕往面前拉了下,謝錢淺的身體便也跟著靠近了一些,他沒說話,就“嗯”了一聲。 顧淼在旁邊調(diào)好網(wǎng)絡(luò),匆匆側(cè)了一眼就趕緊出去了。 顧磊正拿著個大西瓜站在院子中啃,還直往沈致的屋里瞧,顧淼趕緊帶上門,走到他面前的時候,顧磊還在往里望,顧淼忍不住問了句:“嘶…你就不奇怪老大在干嘛?” 顧磊啃著西瓜說:“老大在給錢多上藥,那祛疤的藥聽說效果很好,還是我下午去找蔣醫(yī)生拿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就不奇怪老大碰錢多為什么沒有反應(yīng)嗎?” 顧磊一臉淡定地說:“我早上問過錢多了,她說老大沒把她當(dāng)女人?!?/br> “……”顧淼就奇了怪了,沒把她當(dāng)女人干嘛握著人家小姑娘的手,這錢多又不是膀子斷了,涂個藥需要老大親自上陣嗎?老大什么時候變成熱心市民了?不科學(xué)?。?/br> 而屋內(nèi)沈致涂完后,又拿著另一種藥抹在她虎口處那道疤痕上,謝錢淺好奇道:“這是什么?” “祛疤的,以后每天涂一點,疤痕會慢慢變淡?!?/br> 謝錢淺眨巴了一下眼,記憶中除了木子女士,沒有人對她這么溫柔過,還會在意她手上的疤痕,連她自己平時都不會在意的。 她歪著頭盯著沈致看,像在考古一樣,突然出了聲:“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嗯。” “你十幾歲的時候,為什么要出國啊?” 沈致涂抹藥膏的手微頓了一下,抬眼看著她,但是眼鏡后面的雙眸并沒有任何波瀾,依然是那副淡淡的神色,目光倒是多了幾絲審視的味道,突然淺淡地笑了下:“你聽來了什么?” 謝錢淺見他神色并未有絲毫變化,壓了一晚上的心事開始有些松動。 “就是…一些關(guān)于你為什么出國的傳言?!?/br> 沈致將那種淡化疤痕的藥輕輕按壓至吸收,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草藥味,他語氣舒緩地說:“要從別人嘴里了解我,你腦子是用來擺設(shè)的?” 謝錢淺忽然就釋然了,沈毅說他是殺人犯,可他現(xiàn)在正在替她涂藥呢,他連她手上的疤痕都放在心上,有這么善良的殺人犯嗎? 謝錢淺舔了舔嘴唇對他說:“什么時候好?我想喝水?!?/br> 沈致側(cè)身站了起來,將手上的藥膏洗掉,倒了一杯溫開水遞給她,謝錢淺抬起頭就咕嚕咕嚕把一整杯水喝光了,她脖頸微微揚起時,水流漫過喉嚨有種說不出的性感。 她將杯子放下,沈致俯下身拇指劃過她的唇邊替她抹掉了透明的水珠,輕拂過她唇邊的痣,他溫涼的氣息夾雜著沉香好聞的味道向著謝錢淺包裹而來,一切都那么自然而然地發(fā)生了,他沒有經(jīng)過思考,幾乎是一種本能的吸引。 如此親昵的舉動讓謝錢淺有些不自然,她突然站起身子,沈致也好似什么都沒發(fā)生,對她說:“你早點休息吧,我開會?!?/br> 謝錢淺緊緊抿著唇,唇邊仿佛還殘留著他指尖的溫度,她經(jīng)常跟師兄弟勾肩搭背,踹過來打過去,但從來沒有被一個男人用這種幾近愛憐的方式輕拂過,她只是有些僵硬,有些不知所措,最后連晚安都沒說,就匆匆回去睡覺了。 好在一覺醒來她就全部忘光了。 第二天早晨是個大晴天,院中那唯一的一顆老槐樹上知了齊鳴,著實有些擾人清夢。 沈致一下樓就看見顧淼和顧磊兩人站在那顆老槐樹下,勾著頭往樹上看。 他走過去問了句:“你們在看什么?” 兩人齊齊地對他“噓”了一聲,顧淼指了指輕聲輕氣地說:“錢多在上面捉知了?!?/br> 沈致有些詫異地抬頭看去,繁密的枝葉完全擋住了謝錢淺的身影,旁邊貓籠里的根號三喵嗚喵嗚叫個不停,著急地用爪子撓籠子。 謝錢淺在上面喊了聲:“磊哥,把根號三放出來?!?/br> 顧磊走過去剛打開貓籠,根號三小小的身影便一溜煙地躥上了老槐樹,那靈活勁兒看得幾人目瞪口呆。 顧磊乍舌道:“這錢多養(yǎng)的貓吧,跟她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膽子這么大,又沒上過樹就敢往上爬,以后錢多要是養(yǎng)小孩得皮成什么樣???” 說到小孩,沈致略微遲疑了片刻,側(cè)了眼顧磊:“什么小孩?她自己還是個小孩。” 顧淼倒是笑道:“不小了,要是放在古代,錢多都兒女成群了。” 樹干上一陣搖晃,這下沈致看清了,她居然不要命地沿著樹干爬到了一個枝椏上,根號三上去也就算了,謝錢淺再輕那枝椏到底不夠粗,她剛爬上去樹枝便開始晃動起來。 沈致眉峰微凜抬頭說了聲:“下來,別摔著?!?/br> 話音剛落謝錢淺的身子就歪了一下,枝椏一陣猛烈晃動,沒人看清她是不是被樹枝傷到了,突然一道人影就掉了下來。 沈致臉色劇變,朝著樹干而去,謝錢淺卻在半空中突然腳蹬樹干調(diào)整身形,落地后靈活地翻了幾下,從地上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回眸揚起手中的袋子笑得明媚:“看,我抓了這么多,夠炸一盤了嗎?” 顧磊和顧淼給她嚇得三魂丟了兩魂,她卻跟沒事人一樣向他們炫耀著戰(zhàn)利品。 沈致臉色陰沉地對她說:“你進來?!?/br> 說完他便轉(zhuǎn)身進了屋,這時謝錢淺才發(fā)現(xiàn)沈致不知道什么時候來的,而且貌似臉色不大好的樣子,她得意的笑容漸漸沒了,顧淼憋著口氣對她說:“老大怒了,你完了。” 謝錢淺攥著手中的袋子緊緊抿著唇,慢吞吞地移到門邊,伸頭往里看了眼,沈致坐在正廳的沙發(fā)上,手腕上那串奇楠珠已經(jīng)被他取了下來放長了,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謝錢淺發(fā)現(xiàn)沈致一般把玩珠串的時候也是盤繞在掌間,只有在使用珠串擊打的時候才會放長,這是個不好的信號,她磨磨蹭蹭半天沒進去。 沈致明明背對著門,卻好像能察覺到她似的,忽然聲音嚴(yán)厲地說:“進來?!?/br> 謝錢淺只有一點點挪到他面前,手里還攥著一塑料袋的知了,跟自帶擴音器一樣,她一進來,一屋子的吵雜聲,吵得沈致腦殼都疼,他皺起眉對她說:“東西扔廚房去?!?/br> 謝錢淺將袋子扎好放進了廚房,然后又慢吞吞地移到沈致面前,身板筆直立在那,沈致一抬頭,眉眼嚴(yán)厲地掃視過來,周身頓時彌漫著淡淡的慍怒,謝錢淺知道自己犯錯了,就乖乖低著頭,對他說:“你打吧?!?/br> 沈致眉峰一凜:“打什么?” “師弟的話師父一般是直接上手,我的話師父會用戒尺打手?!?/br> 說完她對著沈致伸出雙手。 沈致看著她伸到自己面前的手,差點就被她氣笑了:“我沒事給自己找事?打傷了再給你治?” 謝錢淺抬眸看著他,沈致居然又將珠串繞回到手腕上了,她疑乎地收回雙手貼在身邊。 沈致語氣不大好地說著她:“肩膀下面的傷才好,手又傷了,你還想給自己身上弄出多少疤來?我看我給你治傷的速度都趕不上你自殘的速度,你是鋼筋做的還是水泥做的?” 謝錢淺低著頭乖乖挨訓(xùn),余光正好瞄見正在屋門口徘徊的根號三,她悄咪咪地對著門口吹了個口哨。 沈致皺起眉:“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謝錢淺誠懇地點點頭:“有。” 根號三立馬找到方向跳了進來,翹著毛茸茸的尾巴一路小跑到謝錢淺腳邊,身子一拱一拱地蹭著她。 謝錢淺動了動腳,根號三抬起一雙綠蔭蔭的眼睛盯著她看,她從口袋里摸出剛才在院子里摘的小果子,手腕一轉(zhuǎn)悄無聲息地將小果子扔到沈致身邊,根號三立馬回頭就跳到了沈致腿上。 沈致剛準(zhǔn)備說話,根號三就撅著屁股對著他,那高聳的尾巴在他臉前晃來晃去的,沈致單手將它提到旁邊,根號三調(diào)皮地回過身用爪子撲他,硬是往他身上湊,沈致臉上逐漸露出不耐的神色,然而根號三卻渾然不覺,慢慢爬到他身上勾著他的脖子,突然伸出小舌頭舔了舔他下巴。 沈致表情猛然一僵,抬頭望去,立在角落的女孩正在低著頭努力憋著笑。 第27章 chapter 27(第二更) 根號三毛茸茸的身體不停在沈致身上蹭來蹭去, 他幾度開口說話都被它打了岔,謝錢淺本來低頭壓著笑,卻聽見沈致清了下嗓子, 她抬起視線時,看見他掌心攤著那顆她剛才扔過去的小果子, 目光沉寂地盯著她,似乎把她的小心思看得透透的。 謝錢淺每次跟師弟打架, 或者把武館東西弄壞了,師父都會罰他們,讓她挨打她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但只要師父開始跟她說大道理, 她總是會耍小心思打個岔,然后師父就不會訓(xùn)她了。 只是她沒想到這招在沈致身上并不管用,他反而語氣頗沉地對她說:“手伸出來?!?/br> 謝錢淺的臉上立馬露出苦兮兮的表情, 極其不情愿地挪到他面前, 抬起雙手再次伸給他。 彼時根號三似乎也感覺到面前男人身上那難以撩動的氣場, 它十分實相地叛變了,慢慢爬到沈致的肩頭窩了起來,還順帶收起了自己的尾巴,裝得比誰都乖巧。 謝錢淺看著它安靜如雞的模樣, 憤憤地撅了下嘴, 然后便繃著唇, 雙眼睜得老大,一臉壯士割腕的樣子盯著沈致。 沈致緩緩揚起右臂對準(zhǔn)她的手,面色冷峻,謝錢淺沒有躲,咬著下唇。 然后便看見沈致的大掌帶著力道落了下來, 她頭一撇,預(yù)料中的懲罰并沒有降臨,沈致在快要打到她手時忽然緊握,她只感覺到雙手被另一只大掌握住,沈致往回一拉,她的身體便在慣性下被他拉到了沙發(fā)上。 根號三“喵嗚”一聲,從沈致的肩頭跳到了謝錢淺的腿上,用圓圓的腦袋討好地蹭了蹭她的手。 她詫異地轉(zhuǎn)過頭看著沈致,他已經(jīng)收回手,依然是那閑適清淡的模樣。 謝錢淺不禁說道:“我以為你會打我?!?/br> 沈致臉上沒有任何溫度,表情甚至有些凌厲,眉眼間卻藏著不太明了的笑意:“不知道力是相對的?打你我也會疼?!?/br> “……”原來你是怕疼啊。 謝錢淺挨完訓(xùn)后便又偷偷潛入廚房拎著那袋知了,再偷偷摸摸從側(cè)門溜到顧磊那里,跟他兩人把知了給炸了,于是,一大早院中就彌漫著一股油炸的香氣,顧淼幾次見沈致聞著這味眉頭輕皺,他都替錢多和顧磊捏把汗,但沈致最后什么也沒說。 沈致近來過得很悠閑,除了晚上會處理一下國外那邊的事務(wù),白天偶爾到翠玉閣繞一圈,絕大多數(shù)時間都過得跟個退休干部一樣,閑散舒適。 這就導(dǎo)致謝錢淺跟著他也過上了退休少女的生活,每天的日常除了吃睡,就是跟著顧磊后面練鞭子,一間堂的院落空曠清冷,倒是給他們提供了足夠的場地。 顧磊每當(dāng)看著謝錢淺敏捷的身姿都會熱血沸騰,想跟她來場真正的比試,一較高下,可每次冒出這個想法都會被沈致的眼神扼殺在搖籃里,所以和錢多比武成了顧磊心頭最遙不可及的愿望。 偶爾他們練鞭時,沈致路過會看上一眼,每天傍晚吃完飯,謝錢淺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習(xí)慣跑到沈致跟前讓他上藥,虎口的疤雖然沒有完全消失,但十幾天后果然漸漸變淡了。 有時上藥時沈致會提點她幾句用鞭的技巧,或者白天身位的問題,謝錢淺本身功底強,在這方面又靈,一點就通,經(jīng)過沈致的點撥和顧磊的訓(xùn)練很快就上手了。 雖然顧磊練了多年,技巧上也算如火純青,但也許塊頭太大,看顧磊耍鞭總有一種違和感,不如他打拳來得霸氣。 而謝錢淺武鞭完全就是另一種視覺享受,她身輕如燕,甩鞭時眉眼間散發(fā)的英氣颯爽逼人,那副畫面時而動若飛龍,時而又緩若游云。 短短十幾天內(nèi)她就鉆研出了一套屬于自己的出鞭技巧,不似顧磊那樣直來直往,容易讓對方找出破綻,她利用出鞭速度和眼神彌補了這方面的不足,在出鞭前讓人完全無法摸透她的路數(shù),突然執(zhí)鞭疾如閃電擊打目標(biāo),既快又狠。 每次她練鞭,根號三都被嚇得“喵嗚,喵嗚”地跑去沈致的書房,窩在他腿上,或者盤在他書桌上,尋求避風(fēng)港。 根號三近來越來越能吃了,普通貓糧已經(jīng)無法滿足它對食物的需求,于是謝錢淺還買了一堆貓罐頭、貓條、貓零食回來,根號三完全過起了有奶便是娘的日子,吃飯睡覺,就連謝錢淺洗澡,它也要跟著進浴室盤在洗手臺邊靜靜地看著她。 本來這也沒什么,但帶根號三去打完第二針后,沈致隨口問了她一句:“這貓公的母的?” 謝錢淺告訴他是公的,然后根號三就被禁止進入浴室了。 他給出的理由是“有傷風(fēng)化”。 于是后來謝錢淺再洗澡時,根號三只能哀怨地站在門口鬼吼狼叫的,那之后根號三似乎對沈致就有了一種莫名的敵意。 主要表現(xiàn)在經(jīng)常無比高冷地在沈致面前晃來晃去,就是不跟他親近,或者每次爬完樹一身臟兮兮地就跑進沈致的書房,在他一堆文件上打滾,蓋小腳印,有次還故意打碎了沈致的水杯。 為此謝錢淺感覺十分愧疚,畢竟是自己教貓不利,她第二天出門的時候還特地抽空去買一個杯子賠給沈致。 當(dāng)沈致看著她拿出來的那個白色搪瓷大茶缸,上面還印著“勞動最光榮”下面一顆紅通通的五角星時,他的表情在一瞬間變得十分微妙。 但是謝錢淺拍著胸脯向他保證:“這個好,這個打不碎。” “……”沈致一言難盡地對她道了聲:“有心了?!?/br> 那之后,沈致每次晚上開視頻會議,遠(yuǎn)在國外的同事總能看見他坐在質(zhì)地考究的軟椅上,背后的墻上是一副高檔字畫,他衣著精良優(yōu)雅,手邊放著的卻是一個印著“勞動最光榮”的大搪瓷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