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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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烈掃了他一眼,“多嘴?!?/br> “哎,母后天天纏著我說,就怕皇上要孤寡一輩子啊……這下她可放心了,我也能耳根清凈啊?!?/br> 殷烈盯著火堆,上面炙烤著野味,隨著火花霹靂霹靂的聲音,燒香四溢…… “聒噪?!币罅倚α诵Γ半薰鹿延秩绾?,景王不是有三個孩子了,殷家血脈斷不了不就行了?!?/br> 景王暈乎乎地?fù)u頭,“不一樣……不一樣……” “行了。朕要回宮睡了,讓下人來處理,你也莫多喝?!?/br> “皇上要帶走幾只野味嗎?這宮里可不能常吃到?!?/br> 殷烈想起某雙發(fā)亮的圓眸,意味不明地冷哼一聲,“不用,朕可沒那么嘴饞?!?/br> 顧思綿拉耷著小臉,樂坊里,排演的妃嬪們纖腰細(xì)腿,翩翩羽衣,起舞若蝶。 顧思綿重重嘆了口氣。 徐婕妤領(lǐng)著幾位嬪妃扭著過來,人未到跟前尖細(xì)的笑聲先到,“哎呀,這不是顧妃娘娘么?怎么自己一人坐在這里嘆氣發(fā)愁呢?” 身后的妃嬪應(yīng)和著,“jiejie不知道嗎?皇上自那日后就沒去過靈霄宮了呢?!?/br> “哎呀,是么?”徐婕妤假裝吃驚地輕捂紅唇,“皇上難道一時想開了莫是?果然肥rou膩手呢?!?/br> 妃嬪們笑得花枝亂顫。 顧思綿掃了自得其樂的妃嬪們一眼,又重重嘆口氣。 碧果有些惱怒這些娘娘的無禮,再怎么說顧妃也比她們位份高,沒行禮作罷,還敢公然取笑娘娘。 可惜自家主子不甚在意,碧果也只得忍下不理,等會就到娘娘排演了,提醒道,“娘娘,奴婢伺候您去更衣?!?/br> 顧思綿撐著小腦袋,憂愁道,“碧果,我餓了……”她伸著小手,指了指妃嬪們,“她們穿成這樣,我就想起了烤雞……一跳起來,我好像聞到了架在烤架上烤雞的香味……餓得沒法……” 著赤紅令羽衣的妃嬪們臉色突地漲紅。 碧果笑出聲,娘娘一說她腦海里的畫面感就揮之不去。 徐婕妤厲聲,“顧妃娘娘怎能出如此惡言!” 顧思綿看了她一眼,回頭朝著碧果搖頭,“不行了不行了,會叫的烤雞看得我更餓了……” 碧果忍笑,“那奴婢帶娘娘去更衣好嗎?” 顧思綿點(diǎn)頭起身跟碧果走,邊離開邊跟碧果閑聊。 “碧果,我們中午吃烤雞好嗎?” “娘娘,后廚沒有魚rou呢。奴婢給嬤嬤說一聲,娘娘下次跟太后用膳時,說不定就有得……” 兩人進(jìn)了樂坊的里殿。 徐婕妤咬牙切齒,“她怎敢,這般目中無人!” “太囂張了,怪不得有太后撐腰,皇上對她都敷衍了事……” “jiejie們莫?dú)?,以后有她出糗的?!?/br> 徐婕妤咬著唇,“也是,連梁妃那個假老好人都懶得拉攏她,看她在后宮能快活多久!” ………… 顧思綿要跳的是《霓裳舞》,是前朝傳下來的民間悲曲。天上仙人同塵世凡人相戀,為了留住仙人,凡人將仙人回天庭的霓裳衣藏起來,仙人留在凡間時間一長,天庭知曉后便派人來捉拿,臨別時仙人著霓裳在云端起舞道別,凡人絕決自刎,仙人舞畢,脫霓裳墜下云端消亡。 《霓裳舞》就是描繪仙人臨別在云端起舞的場景,其曲哀涼,其舞悲婉。 顧思綿有點(diǎn)不明白,太后壽宴是喜事,梁妃為何選了一首悲曲做壓軸。 不明白歸不明白,顧思綿換好衣服便出來排演。 畢竟早排演完能早回去吃飯飯。 初冬時節(jié),虧樂坊熏爐熱氣足?!赌奚盐琛返闹饕検墙z質(zhì)薄紗,薄薄一點(diǎn),披在身上都感覺不到重量。 冰藍(lán)色云煙短上裳,露出顧思綿一小截白白軟軟的腰腹,下罩月白色留仙裙,裙領(lǐng)輕輕挽著白色軟煙羅,裙角邊上用銀色的閃線層層疊疊地繡上了九朵曼陀羅,腳下是云絲繡鞋,外披霓裳薄紗。 仙氣端雅的裝扮和靈里靈氣的顧思綿顯然是不搭的,但當(dāng)人走出來時,又是另一副樣子,樂坊的眾人齊齊倒吸一口涼氣。 被驚艷到了。 不是不搭,而是像另一種仙人,懵懂玲瓏,天真無邪,小鹿眸子盛著好奇盛著清靈。 樂坊的總管很是激動,“娘娘,臺上請。娘娘曲譜舞譜也看過了,若有什么不解的,可隨時喊停?!?/br> 顧思綿點(diǎn)點(diǎn)頭。 顧大哥從小就逼著顧思綿學(xué)琴棋書畫各種技能,雖然因?yàn)轭櫵季d的耍賴和仗著顧丞相的溺愛沒有學(xué)到精通的地步,但對于聽個曲跳個舞還是綽綽有余。 顧思綿上了臺子。 底下是碩碩的人,樂坊的總管宮人,演奏的樂官們,看戲般抱團(tuán)的妃嬪們。 樂官啟奏,流水潺潺的曲聲流淌而出。 殿外,一聲尖銳的嗓子破了流水般的樂聲,“皇上駕到——” 第8章 吃齋 皇上駕到。 樂坊眾人齊齊墩身行禮。 一身玄色窄袖龍袍,袖口處鑲嵌金絲祥云,腰間朱紅白玉腰帶,黑發(fā)束起以鑲碧鎏金冠固定著,劍眉星目,俊美絕倫,周身氣度凜冽,令人不敢細(xì)看。 殷烈的目光掃過一眾腦袋,最后停在臺上衣裳單薄的人身上。 顧思綿墩身行禮,正好抬頭對視到皇上淡漠的眼神,顧思綿疑惑地眨眨眼,殷烈不動聲色地移開目光。 “不用顧慮朕,你們該怎么練就怎么練?!?/br> 宮人抬上龍椅,擺在臺子下的正中間。 殷烈甩開衣擺,灑然入座。 樂官曲聲奏起,潺潺流水聲,輕緩流淌,樂聲悠揚(yáng),忽轉(zhuǎn)急促,戚戚哀轉(zhuǎn),如泣如訴,曲到尾聲,喑喑啞啞,漸遠(yuǎn)漸歇,繞梁不絕…… 顧思綿隨曲而舞,身姿曼妙,一起一合間,竟有種如魚得水…… 眾人心思各異,果然是丞相千金,不可小覷??! 殷烈目光沉沉地盯著顧思綿白皙的一小截腰,吃那么多都吃到哪去了??? 舞畢,顧思綿微微喘氣地看著臺下的皇上。 皇上面無表情,顧思綿邊察言觀色邊猶猶豫豫地向向臺階靠……跳完了,可以回宮了叭?應(yīng)該可以的對吧? 顧思綿往臺下走了,徐婕妤一群往臺上走。 難得見到皇上,怎么只能讓顧妃一個人出盡風(fēng)頭?徐婕妤向婢女使了個眼色,吩咐樂官備奏準(zhǔn)備讓她們再排演一次。 兩人擦肩而過,徐婕妤在他人看不見的地方狠狠地瞪了顧思綿一眼,顧思綿察覺到目光,回頭朝她看去,誰知一腳踩空,咕嚕咕嚕滾下臺階。 徐婕妤和一眾臺階上的妃嬪臉?biāo)查g刷白。 宮人心臟懸到了嗓子眼。 碧果捂住差點(diǎn)驚呼出聲的嘴,剛要過去,又生生止住了步伐。 顧思綿疼得滋滋的睜開眼,入眼是黑鍛龍錦靴,再往上是玄色衣擺,最后是一張陰郁的臉。 顧思綿無辜地眨巴眨巴著眼,顧不著疼趕緊先默默往后退一大步,拉開點(diǎn)距離。 這一摔摔到皇上□□,全坊寂靜。 徐婕妤冷汗直冒,突地跪下來,“皇上,不是臣妾推的,是顧妃自己摔下去的!” 顧思綿應(yīng)和,“是我自己摔的。嗯?!?/br> 殷烈的目光從顧思綿臉上移到徐婕妤身上,只一秒,又回到顧思綿臉上。 “你自己摔下來的?故意摔到朕面前?” 顧思綿剛要要點(diǎn)頭又頓住,??故意?? “別人推的另算,要是你故意的,就是在朕面前故作姿態(tài),無端邀寵?!币罅页皟A,離顧思綿近了一點(diǎn),看著她小臉磕到的一小塊淤青,懵懵地睜著圓眼,心情莫名惡劣的好。 如果說是他人陷害,鍋就得扣在徐婕妤等人身上。如果說是故意為之,鍋就得蓋在自己頭上。 可是……明明兩種都不是啊。 顧思綿蹙著秀氣的眉,覺得真正摔昏頭的大概是皇上。 殷烈挑眉,“說話。” 顧思綿嘟唇搖搖頭,“沒有故意啊……是皇上的椅子擺在這……臣妾才摔在皇上面前。要是椅子往旁邊挪挪就不會了。” 殿里眾人倒吸一口涼氣,手心捏汗。 殷烈氣極反笑,“按顧妃的意思……倒是朕的錯了?” 顧思綿很干脆地點(diǎn)頭。 殷烈的臉一下子冷了,被太后叨叨著來看她排演,殷烈心里本就不悅,對顧思綿更是生了幾分刁難的心。結(jié)果,這丫頭片子倒是比自己還有譜了? “若朕執(zhí)意就是顧妃的錯呢?朕要罰你,你待如何?” 顧思綿呆了呆,這下也看出了皇上是找自己不痛快,無奈地摸摸頭,像是哄無理取鬧的小孩一般道,“那……臣妾認(rèn)罰。” 被這個丫頭片子用哄小孩的語氣應(yīng)付,殷烈心里有了實(shí)質(zhì)性的怒氣。凌冽的目光從顧思綿臉上移到白皙的腰腹,沒有人比皇上更清楚,那小截腰雖看著瘦,踏上去卻是暖綿綿的。 “顧妃既然知錯,朕也得象征性罰罰才有意思。罰什么好呢……不如,朕罰你吃齋一個月?一個月,除了朕允許,半分rou沫都碰不得?!?/br> 顧思綿的小臉慘白。 勉強(qiáng)鎮(zhèn)定下來,磕磕絆絆地開口,“……這……這臣妾最近愛好詩書禮樂了……皇上,要不換個懲罰方式?” 殷烈笑,“正好,顧妃有此雅興,明日呈篇雅作讓朕瞧瞧?!?/br> 顧思綿:“……” 殷烈看著顧思綿吃癟地模樣,心底的不愉快瞬間消散,心情大好,臨走時甚至拍了拍顧思綿毛乎乎地腦袋瓜,“太后那邊朕會讓人稟告,和太后用膳的話,顧妃也得恪守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