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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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 李太醫(yī)微微側(cè)頭,和花公公對視一眼,幾不可見地朝花公公搖搖頭。 “娘娘身子無大礙,只是有點內(nèi)虛,多出去走動,多進(jìn)補(bǔ),臣開幾門除寒去濕的藥,喝些時日便可?!崩钐t(yī)道。 花公公帶李太醫(yī)離開后,碧果抖著李太醫(yī)留下的藥方單子,掃著上面的藥材,自言自語: 娘娘平時補(bǔ)得還不夠多嗎? 顧思綿繼續(xù)捏著細(xì)針繡月季。 顧府的大老爺們把顧思綿捧在手心里長大,就連逼顧思綿學(xué)琴棋書畫的顧大哥都沒想過讓小妹碰女紅。針針線線的,有何可學(xué)?顧府上下寧愿將人護(hù)著一輩子,也沒想過讓小妹學(xué)什么女紅替他人做衣裳做針線。 這就導(dǎo)致了,顧思綿花費(fèi)了一上午,收獲了一朵歪歪扭扭的紅月季,和滿手被針扎到的的血點點。 碧果心疼死了,替娘娘邊抹藥邊碎碎念,“娘娘何苦,奴婢來就可以了……瞧瞧這小手,待會拿筷子得疼一陣了……” 顧思綿聽不進(jìn)去,瞧著案幾上的還未縫制好的錦囊,咧嘴笑得眉眼彎彎。 午膳。 今日太后邀皇上去了慈云宮,皇上已經(jīng)提前給顧妃娘娘在御膳房備膳了,李公公來吩咐顧妃先行用膳,顧思綿將針線簍子交給碧果,坐餐桌上啃著蘋果等御膳房送膳。 御膳房的膳食未等到,梁妃的貼身婢女清竹先到了。 清竹是來送梁妃昨日剛做的畫,就算宮里都傳娘娘與顧妃交情多深多好,清竹依舊看顧妃娘娘不得勁,總覺得自家娘娘就是高顧妃一等。 “我家主子昨日徹夜未顧妃娘娘畫的,望顧妃娘娘賞眼收下,莫辜負(fù)梁妃娘娘的心意了?!?/br> 碧果雖然對梁妃有所改觀,但對清竹依舊討厭。 沒規(guī)矩的奴才。 碧果朝清竹翻了個白眼,替娘娘收下畫作。 顧思綿好奇地探頭要看畫作,碧果笑,趕緊替娘娘展開。 半尺宣紙上,凌云鬢,碧玉簪,靈動眸,嬌俏鼻,粉嫩唇,微微嬰兒肥的臉上,兩只淺淺梨渦。 碧果半天沒合上嘴,“這是……娘娘?” 顧思綿眨眨眼,“這是……我?” 碧果不得不感嘆,“梁妃娘娘手藝巧,連畫作都一等一啊?!边@般活靈活現(xiàn)的肖像,都比得上宮里的畫師了。 顧思綿很興奮,接過碧果手里的畫作,上瞧下瞧,像個得了新奇玩具的孩子。 碧果一旁笑瞇瞇著眼,“娘娘,這次送什么回禮過去?” 恰巧御膳房過來送膳。 “瓦罐湯!”顧思綿道,“有個御廚做得特別棒。讓梁jiejie也嘗嘗!” 碧果笑著應(yīng)下。 慈云宮。 午膳結(jié)束,太后又將皇上留下品茶。 花公公斟上茶便和宮人一同退下。 殷烈靜靜抿茶,等著太后開口。 “景兒去了北疆軍場多久了,可有遞消息回來?” 景王在太后壽宴結(jié)束后就回了封地,沒幾日便帶著皇上的圣旨去了北疆。 盡管臨行前,景王同太后誠懇地說了此行全屬自己的意愿,太后仍是怪罪于皇上。硬生生同皇上冷了幾日,也沒再提過景王的事。 今日卻拿景王當(dāng)了話頭,看來接下來的話八成是逆耳之言。 殷烈神色凜了凜。 太后斟著茶,慢條斯理道,“景兒身子骨弱,皇上也是知曉的……哀家明白皇上也是寵他才任由他任性,但哀家不放心,景兒不是練家子的,也沒有沙場的經(jīng)驗。北疆鄰蠻族,萬一哪天蠻人又攻進(jìn)來,景兒有個萬一可如何?” “景兒自己做的選擇,是生是死都該自己負(fù)責(zé)。何況,生為大殷之子,為國戰(zhàn)死是多少將士的榮耀。母后若實在不放心,朕下旨喚他回封地當(dāng)他的安分王爺便可?!?/br> 太后眉一皺,她若強(qiáng)行讓景兒回來,景兒肯定會生自己的氣。何況,今日她的目的本就不在景兒身上。 “皇上說的理,哀家都懂。但哀家的理,皇上為何就不懂?” “母后直說無妨?!?/br> “先帝在時,開花散枝,皇室兒孫滿堂,天倫之樂,極盡融融。怎么到了皇上這,皇家的血脈便非斷了呢?莫說慰問先帝在天有靈,哀家生時能享哪怕一點天倫都是恍若夢中?!?/br> “哀家從未逼你,誰讓后宮佳麗三千入不了皇上的眼呢,如今有個入皇上眼的,哀家離天倫之樂還是那么遠(yuǎn)?!?/br> “哀家還能熬得過多少個寒冬,皇上可懂哀家的理?” 殷烈淡淡抿了抿茶,“朕有數(shù),母后不必憂懷?!?/br> “皇上真知數(shù),哀家也不必苦等了數(shù)年!”太后放下茶杯,“綿兒哀家是萬分疼,但如今冬天都快過了,綿兒肚子還是沒有消息……哀家心里能不急嗎?” “哀家跟你直話說,梁妃同綿兒關(guān)系近,皇上中意不了其他妃嬪,梁妃總可以了吧!知禮明淑,端莊有德,哀家也不要求皇上多照顧她,哀家就求皇上寵幸她一回,若是有榮誕子,算給哀家一個圓夢。若是梁妃無福分,哀家從后也不再提,如何?” 殷烈被太后的話氣笑了,“母后,不就是想讓兒臣留子嗣?!?/br> 太后硬氣,“是!哀家就是要抱龍孫!” 皇上掃開衣擺,起身準(zhǔn)備離開,淡淡道,“兒臣定如母后所愿?!?/br> 太后看著皇上的背影,眉頭依然舒展不開。 暮時。 顧思綿終于縫制完一個錦囊,碧果比娘娘還開心,終于不用守著娘娘擔(dān)驚受怕了。 顧思綿想著不能讓皇上看見,環(huán)顧四周,想著要想將它藏哪里。 殿在匆匆跑進(jìn)一公公。 碧果認(rèn)出了是之前托他幫娘娘出宮換銀兩的小公公,忙上前。 小公公喚小平子,幾日前從雜物處調(diào)到了太醫(yī)院打下手。 “小平子,怎么了?跑得這么急?后面有老虎追???” 小平子沒空理會碧果的逗趣,甚至沒顧得上給娘娘行禮。結(jié)結(jié)巴巴道,“不好了,不好了,梁妃娘娘中毒了,玉泉宮剛傳了太醫(yī),皇上和太后都過去了!” “中毒?梁妃娘娘怎么這么不小心……” 碧果還沒說完,小平子急忙忙地打斷,“不是的,不是……太醫(yī)說梁妃娘娘是食物中毒的,是,是顧妃娘娘送的瓦罐!” “胡說!”碧果瞪大眼,“這怎么可能?!?/br> 小平子也很苦,他一聽太醫(yī)在那里同皇上太后說,就趕緊溜出來跑靈霄宮給碧果她們通報。 顧思綿臉色蒼白,“……我去看看。” “娘娘,現(xiàn)在不是去的時候……現(xiàn)在玉泉宮里大家都說娘娘的不是啊……”小平子阻攔。 顧思綿不聽,執(zhí)拗地往外跑。 “娘娘!”碧果趕緊跟上。 小平子原地跺跺腳,趕忙追上去。 玉泉宮。 顧思綿發(fā)鬢跑得有絲凌亂,喘著氣進(jìn)去。 里頭是嘈雜的聲音。 清竹聲嘶力竭的哭喊聲尤為響亮。 “……皇上為娘娘做主啊……娘娘平白無故,娘娘待顧妃娘娘親如姐妹,如今就快毫無聲息地躺在床……太后娘娘,萬歲爺……為娘娘做主啊……娘娘好苦……” 皇上清冷的聲音不耐,“朕讓你說經(jīng)過,再廢話,朕先治你伺候有疏的罪!” 清竹抖抖索索,不敢嚎啕了,一抽一抽,“……娘娘喝了顧妃娘娘送的瓦罐……就……就倒地了……娘娘原本……” “顧妃娘娘……”外頭李公公聲有難色道。 顧思綿進(jìn)了屏風(fēng)后,一眼就看見跪地的清竹,一旁由嬤嬤攙扶著的太后,還有凌然如松背手而立的皇上。 “綿兒……”太后嘆氣般地喚了聲,“綿兒怎么糊涂了唉……”太后還想說什么,但想起剛剛李太醫(yī)說的梁妃差點就撒手人寰的話,又止住了話頭。 差點就是一條人命啊。 太后晚年信佛,罪孽之事最看不來。 “……哀家,不管了?!碧笞寢邒邤v扶著出了殿,徑直從顧思綿身側(cè)走過。 殷烈側(cè)頭盯著她,顧思綿無措地睜著圓眸,全神往床榻出看,似乎想知曉梁妃的情況如何。 “……就是她,就是她!害死了娘娘!是顧妃娘娘做的!”清竹看著顧思綿,顫抖著手指著她,尖聲嚷起來。 “住嘴!”殷烈狠戾的目光掃過地上的婢女。 兩旁宮人上前,一人扇了清竹一嘴巴子,一人將布帕塞進(jìn)她嘴里。 “把顧妃娘娘帶回去,沒朕的旨意,不許出靈霄宮一步?!币罅业?,眸中一片冰冷,“朕自會給這事一個公道?!?/br> “……我……”顧思綿一開口,便哽咽住,豆大的眼淚滑下,顧思綿抬袖擦了擦,在李公公溫聲再三請下,揪著衣袖往回走。 第17章 真相 靈霄宮。 殷烈踏進(jìn)殿時,殿里靜而悶。 碧果一臉愁容地守在屏風(fēng)外,看見皇上,趕忙墩身行禮。 “……皇上,娘娘是無辜的……娘娘碰都未碰過瓦罐,全程是奴婢經(jīng)手的……要是真有毒,也是奴婢下的……請皇上明察,還娘娘清白……”碧果哽咽,淚流滿面,低垂著頭。 “朕會查清楚。都退下到殿外侯著,無朕令不得入?!?/br> 碧果擦擦淚和其余宮人應(yīng)聲退出殿,順手帶上了殿門。 屏風(fēng)里頭,床榻處,縮著一小團(tuán)人兒。 殷烈走近,甚至能聽見微弱地哭累般的抽泣聲。 顧思綿感覺到腦袋瓜上一暖,從被褥里抬起哭花的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