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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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厥使者同自家公主下了馬,隨著宮人引進往大殿去。 外邦朝貢的貢品可是各種各樣,但最能將兩國關(guān)系拉進的,是貢獻女子,也就是和親。 北疆突厥次此前來的意圖,便是同大殷朝和親。 和親的對象便是突厥刁蠻乖僻的三公主賽雅娜。 “父汗的想法可不是本公主的想法!休想本公主去向漢人臣服,本公主會同殷朝皇帝講個清楚,要和親你們自個和去!” 突厥使者阿史麻一路勸說賽雅娜勸說得頭可疼了,只不住地重復一句,“公主,為可汗想想吧!為咱上百的突厥使民想想吧!” “憑什么是進獻本公主?再說,同樣是和親,為何不把本公主進獻給鬼哭王,他不也是殷朝的子民嗎?本公主同他和親有什么不可?憑什么得是殷朝的可汗!” “公主啊……”阿史麻無話可說了,“鬼哭王都是五年前的事了,公主莫想了啊……” 賽雅娜攥緊拳頭。 前頭帶路的宮人靜靜地聽著身后兩個突厥人嘀嘀咕咕地講了一路聽不懂的外邦話,臨近大殿口,伸手做了邀請勢,“遠道之客,請!” 賽雅娜抬高頭,滿頭小辮子一晃一晃,大步跨進大殿里。 金碧輝煌的大殿。 百官位兩列,上座坐著龍袍明艷的殷朝皇帝。 一襲明黃龍袍,珠璉流蘇從冠冕垂落,鼻若懸梁,眉似刀裁。狹長冷峻的眼眸,似萬丈深淵般讓人不敢睨視 。周身氣度凜然,正座龍椅,便是君臨天下之姿。 賽雅娜心里一咯噔,側(cè)首與阿史麻對視一眼。 兩人皆看見了雙方眼里的驚意。 殷朝皇帝竟與五年前流傳在突厥的鬼哭王畫像,長得一模一樣! 賽雅娜: 殷朝皇帝!!我行!! 阿史麻: 公主可以,我也行??! 景王:……本王覺得不大行! 賽雅娜拔刀冷漠臉: 漢人, 你誰? 景王: qaq 明明一母同胞,要不要這么傷人心! 明天入v啦~萬字掉落,感謝接收mua~ 第23章 好學 “賜座。” 年輕帝王的聲音冷冷淡淡, 像寒冬過后冰河破裂聲音。 入人耳, 顫人心。 賽雅娜攥緊冒汗的手心, 略帶僵硬地坐上兩旁宮人端上的玄色座椅。 阿史麻站于殿中央, 行了殷朝禮,先是夸贊了一番長安盛世,再宣讀長長的貢品名單,最后表達上可汗對大殷朝皇帝的敬佩贊賞之情,愿兩國交情能更深一步…… 接下來要講出和親的提議了。 阿史麻小心翼翼地往公主的方向瞟了一眼,見賽雅娜面無慍意,定了定心, 收回眼神,開口道,“可汗熱愛大殷朝的一切,愿進獻賽雅娜公主同皇帝和親,永結(jié)兩邦兄弟情義,共創(chuàng)四海盛世,享天下福祿太平!” 阿史麻話落,賽雅娜微微揚唇, 麥色臉頰升起兩朵紅云。 她以為殷朝的王就算不像父汗一樣須鬢濃眉, 壯如山石,也應(yīng)該是深紋滿面大肚富態(tài)。 結(jié)果…… 是這般俊美的人。 還是常常出現(xiàn)在自己夢中的鬼哭王。 怎有不應(yīng)之意? 賽雅娜的心像草原馬馳后, 興奮又激動。 “和親之事倒不必?!蹦贻p帝王道,“朕無此意,友邦往來無需做多余的事, 可汗的心意朕心領(lǐng)。只要你們可汗守牢邊界底線,朕可擔保,兩邦情義斷不了?!?/br> 阿史麻面有難色,來時可汗就給他下了死命令,無論如何這和親必須得成了,原本以為會難在賽雅娜公主這邊,結(jié)果竟然是殷朝皇帝這邊行不通。 口頭的憑證怎么抵得過和親的牽絆牢固。 即便如此,人皇帝都開口拒絕了,阿史麻也無法了。 “慢著!”賽雅娜從座椅上起身,“殷朝可汗,賽雅娜不明白,為何同賽雅娜和親,便是多余的事!殷朝不是有三妻四妾,可汗甚至能有佳麗上千,為何多我一個便是不行?!” “既然你都知道朕后宮佳麗三千,多你一個有何意義?賽雅娜公主年紀輕輕,尚有大好容華,浪費年華。在朕后宮里枯老,值得嗎?” “值得!” 賽雅娜梗著脖子,深邃的眼眶泛淚,說了一個值得后,便炯炯地盯著殷烈不再開口。 一旁的阿史麻急得直搓手,恨不得扯回剛才進殿前滿臉決絕,一副誰敢讓她和親就劈誰的公主。 兩旁百官緘默,默默心底感嘆,不愧是草原上的人啊,誰敢這樣同皇上說話,這架勢,夠得勁! 百官行列中的景王饒有興趣地摸摸下巴,這妮子野蠻歸野蠻,卻是個實打?qū)嵉拿廊藘骸?/br> 只可惜啊…… 自家兄長清心寡欲的,就算個天仙擺在眼前,眼皮都不抬一下的。 可惜了,景王感嘆,一腔春水灌錯地啊,白費勁了。 殷烈輕笑,“在你那值得。在朕這卻是不值得?!?/br> 賽雅娜嘴唇囁嚅著,聲音堵在喉嚨。 “送二位使者往華容宮?!被噬戏愿缹m人,對殿前兩人道,“萬盛宴前,二位可住宮里歇息,若有其他意愿,盡管同宮人提便是?!?/br> 阿史麻趕緊向殷朝皇帝謝恩,心里慶幸皇帝沒同自家公主計較,手腳麻利地拉著賽雅娜出殿。 出了殿,前面宮人領(lǐng)著。 “憑什么,憑什么不要本公主!本公主耍得了□□,訓得了野馬,今年的草原大會還是本公主奪的頭籌!本公主哪點配不上他!” 賽雅娜出了殿,眼淚就奪眶而出,既有被夢中人拒絕的傷心難堪之意,又有自尊心受屈辱的不甘悲憤。 “公主啊,這不正合公主之前的意嗎?公主不想嫁,殷朝皇帝不想娶。這不正好,也能對可汗有個交代,怪不得公主身上……” “我想嫁!本公主想嫁?。鑶琛鞘枪砜尥醢?,本公主做夢都想嗚嗚嗚……” 看著自家公主忽然痛哭流涕的阿史麻:“……” 突厥和殷朝上百年來打打合合,不管雙方換了多少任王,這戰(zhàn)爭就沒真正消停過。 唯一停戰(zhàn)時間最長的,便是現(xiàn)今。 這要從五六年前說起,突厥和殷朝的北疆戰(zhàn)役,殷軍中出現(xiàn)了個新將,是個少年郎,按突厥老兵的話說,別看眉目如畫,骨子里頭盡是狼性。不僅詭計多端,打起戰(zhàn)來,又狠又猛。 連打幾年,硬生生將突厥逼迫出北疆,向殷朝求和請降。 而鬼哭的稱號,便來自于這一場場讓突厥人膽寒的戰(zhàn)役。 起初是由北疆邊境的村落傳來的,每場戰(zhàn)役后,總會有村民去撿戰(zhàn)場上的鐵器,搜刮尸體上的東西。 村落許久沒這么平安安寧過,這都托了那少年郎將軍的福,村民撿漏時也常將少年郎將軍掛嘴邊。一冬日,一村民搜刮出蠻子尸體不少好東西,順口感恩帶給他們安寧的殷將軍,然后便瞧見了蠻子尸體臉上流下兩行濁淚,和著嗚嗚風聲,像是哭泣一般。 “呀!這蠻鬼聽到殷將軍的名,流淚了都!”村名朝伙伴大喊,聲音在曠野中回蕩。 鬼哭,即戰(zhàn)死鬼聞名而哭之義。 久而久之,少年郎將軍鬼哭的稱號便在北疆村落里傳開了。村民們稱其鬼哭將軍,傳到突厥,突厥人卸其將軍頭銜,加上王字冠之,表對其力量尊崇。 蠻族崇尚勇猛和武力,即便是敵對軍的將軍也不妨礙他們欣賞崇拜。更何況他們還輸?shù)眯姆诜拾菹嘛L。 阿史麻對公主的痛哭理解又為難,鬼哭王的傳說在突厥不是一時半會,而是五六年了。特別是在突厥和殷朝關(guān)系緩和的如今,不再有礙于敵對這一層關(guān)系,突厥坊間流傳的畫像,編撰的話集可是一摞又一摞的。 又聽了一路外人外語的宮人將人送到華容殿,“二位使者,這邊請?!?/br> 慈云宮。 一身素衣,發(fā)鬢凌亂,幾乎奄奄一息的徐婕妤跪趴在殿前,太后磨搓著拇指間的玉坂環(huán),冷眼瞧著地上的人。 “徐婕妤,誰給你的膽子,連貴妃都敢謀害!你是瞎了眼還是虎了心?!存心跟哀家作對?。俊?/br> “蕭婕妤的事是沒給你長住記性是吧?!哀家倒要看看你有這么大的膽子,命夠不夠硬!” “來人……” “娘娘!娘娘!”徐婕妤不敢再猶豫,涕淚俱下,匍匐著爬到太后腳下,“娘娘聽臣妾一言,臣妾推貴妃娘娘是臣妾的錯,但臣妾是無意的啊!臣妾是看到貴妃娘娘對不起皇上……臣妾才……太后娘娘饒了臣妾吧……臣妾什么都說……” 太后面色一凜。 花公公擺手將一旁要上前的侍衛(wèi)揮退。 “貴妃如何?你瞞著哀家什么?給哀家一字一句道清楚來!” 昨晚橋廊發(fā)事知情人并不多,再加上皇上第一時間便將這事壓了下去。李公公遵皇上指令將受了杖刑的徐婕妤送到慈云宮交給太后處置。后宮暫無鳳位,太后暫管著鳳印,徐婕妤是后宮的人,最后也該太后處置。 李公公只向太后道了結(jié)果,太后怒不可遏,前有蕭婕妤那惡婦,后還敢來了徐婕妤個不長記性的! 關(guān)了徐婕妤一晚,第二天便早早起來處置她。殺一個不長記性,哀家就殺兩個! 徐婕妤渾身顫抖,三十杖幾乎要去了她的半條命,再猶豫下去,太后能直接要去她的命。 徐婕妤抖著發(fā)紫的唇,拼命想讓自己冷靜下來,“……太后娘娘,臣妾……臣妾昨晚看見貴妃娘娘同人……同人私會……” “私會?那你為何要推她?!” “……臣妾……”徐婕妤支支吾吾,“臣妾……對……臣妾是想拉住她,臣妾一時幸災(zāi)樂禍,想讓所有人都知道貴妃娘娘的丑聞,一時用勁過頭,不小心將娘娘推下橋了……臣妾真的不是故意的……臣妾是無心的?。√竽锬?!” 太后重重拍在案幾上,“胡鬧!綿兒如何,哀家能不懂?她是會做這等事的人?徐婕妤,你好大的膽子!還敢編謊來誆哀家!” 徐婕妤六神無主,不??念^,“娘娘!娘娘!臣妾句句屬實啊!萬歲爺不讓臣妾說,臣妾冒著死罪怎還敢誆騙太后!” “綿兒正盛寵,有什么理由私會他人?哀家老,但哀家不傻!你當哀家真一無所知?!哀家細查,便能揭你滿嘴謊話!” 徐婕妤頭貼著地面,僵硬著,面無血色。 “太后娘娘。老奴多言一句,昨晚之事,落水的除了貴妃娘娘還有一廚子,貴妃娘娘無礙,得幸虧那廚子第一時間下水救了貴妃娘娘……” 花公公開口,徐婕妤仿佛得了根救命稻草,連忙緊抓這話不放,“……太后娘娘!就是那廚子,貴妃娘娘私會的就是那廚子!”